起風了!


    女子多情男兒烈,或許酒與血,詩與劍也般配,那就是豪情。


    皇城西南禁軍校場上旌旗蔽空,鐵甲林立。陽光下,鋒利的尖矛閃閃發亮,頓時寒氣逼人。


    “楚江何在!“北魏皇高聲喝到!


    “兒臣在!“楚江順勢出列拜道。


    “朕封你為領兵大元帥!統領三軍,北伐惡犬!“


    “兒臣定將惡犬誅殺,赫顯國威!“楚江威風凜凜上前一步,接過帥印,內心激動不已,但極力的克製自己微微發抖的手。兵權啊!自己一直想要的兵權啊!


    “田老將軍何在!“


    “末將在!“田豎抱拳出列。


    “田老將軍,朕封你為監軍。倘若他們犯了錯依照軍法處置,不留情麵!“北魏皇望著眼前白發蒼蒼卻依舊虎虎生威的田豎和聲道。


    “末將領命!“


    “楚逸何在!“


    “末將在!“聽見楚逸稱自己是將,北魏皇頓時對楚逸高看了一眼,滿是欣慰。知道自己處於什麽位置,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朕封你為先鋒官!為大軍除去惡犬獠牙。“


    “末將領命!“要出征了,我要用你們的血與肉來鋪平我前麵的路。楚逸一臉平靜的接令,卻透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冷意。


    楚逸的府邸依舊掛著紅燈籠,隻不過沒有了夜晚的光彩,但依舊透露出喜意。


    “哎!有點疼!“蘇若兮咬著下嘴唇,有些艱難的從被窩裏爬起來。


    聞聲的丫鬟立刻進屋為蘇若兮打點。


    “小姐你醒啦!“可兒上前扶著有些吃痛的蘇若兮。


    “可兒!公子出征了?“蘇若兮有些焦急的問道。


    “在校場點兵呢!估計快出兵北伐了!怎麽了小姐?“可兒疑惑道。


    “他走怎麽不叫醒我“。蘇若兮有些不滿道。


    “小姐,公子是怕你昨晚累著。還有夫人說女孩子第一次那個會疼,叫你好好休息。“可兒說到這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不知羞!“蘇若兮想起昨晚的瘋狂,臉突然發燙。趕緊的甩了甩頭,拋開亂七八糟的東西,忍著痛急忙下床更衣。


    “小姐你這是??“一旁的可兒有點不知所然。


    “快,我要換衣服。給夫君送行!“說道夫君二字蘇若兮又紅起了臉。


    軍令如山,多少新婚小別,等迴來的卻是遙遙無期,白骨皚皚埋他鄉,孤魂無路難迴家。


    隨著號角,望著漸漸遠去的楚逸,蘇若兮久久的站在那。有時候相見一麵卻又擦肩而過,空留深深的思念,那一縷失落比凋零的花還要輕那麽一份,不願落下歸於土,枯萎也要等待著歸人。


    一身白鱗鎧甲的楚逸,腰佩佰陌劍,足蹬麒麟靴。騎著銀甲白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身後緊隨著一麵威風瑟瑟的旗幟:楚。


    “老洛啊!沒想到你穿鎧甲也挺帥的。“楚逸打趣道。


    “你不是說為了低調,不搞特殊。我才穿的。“安洛沒好氣道,想起昨天用洛顏的事威脅自己,逼自己穿上,他早就拔刀砍了著貨。給自己穿上的竟然是火頭軍的服裝。當蘇平疑惑的問起楚逸:“這位仁兄是誰?“。這貨恬不知恥的說是他的禦用軍廚,刀功一流,為人九流。


    “麻蛋!“就算安洛性子再怎麽淡泊,也忍不住在心裏罵一句髒話。


    “你說的低調到變成了高調!“安洛冷冷的說道。


    “何以見得?“楚逸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見過火頭軍走在前麵的?“安洛摸了摸劍。


    “哈!我早準備了一身鎧甲給你,見你這麽喜歡穿火頭軍的我就沒忍心讓你換掉。“楚逸打著哈哈,瞟著安洛慢慢出鞘的劍。


    “是麽?“安洛眼睛漸漸的眯成了一條縫。


    “咳咳。。來人給一套鎧甲,讓這位壯士換上!“楚逸正色喝道,表現的一臉感情你們都不識貨,我是伯樂的神情。


    安洛接過鎧甲,騎著馬轉身離開,打算到地方再見楚逸,不然又會減壽命。


    蘇平看見這一幕,貌似看懂了些什麽。故意將自己騎馬的速度減慢一些和楚逸保持距離,他還想多活幾年抱孫子。


    寬寬的官道,大軍前行塵土飛揚,驚起陣陣鳥飛。


    “哎!行軍打仗就是不能喝酒,鐵律啊。“楚逸砸吧砸吧嘴,拿起酒壺飲了一口,身後的蘇平苦澀的扭過頭當著沒看見。


    大軍快到邊境時,楚逸便領著五千先鋒軍先去前方探明情況。


    烏江鎮邊界烏江旁的一個小鎮。


    “可惡!“這裏燒的一幹二淨的小鎮,屍橫遍野。偶爾有一兩個大難不死的難民蜷縮著碳灰中,啃著野草。


    “來人,分點糧食給那些難民!“楚逸滿眼怒火,一旁的安洛更是寒氣逼人。


    “非我族類,必有異心。該誅殺。“蘇平歎息道:“老百姓是無辜的啊“


    “應誅九族,即便是剛出生的。“安洛冷冷道。


    蘇平倒不反對安洛的話,隻是有些驚訝安洛的冷酷。


    戰爭,有時沒有對錯。都是為了利益和生存,說白了就是人以身俱來的欲望,一個用善良偽裝的罪惡。


    “走!“兩名士兵押著一名破衣爛衫的書生來到楚逸麵前。


    “將軍,我們發現這名書生鬼鬼祟祟跟在隊伍旁。我們懷疑是奸細就給押過來了!“


    “哦!“楚逸看著眼前這位有些落魄的書生,微微一笑.:“來人把他砍了!“


    “在下。。“這名書生剛要介紹自己,就聽見要砍了自己。一臉的懵逼,什麽時候北魏的軍隊如此不堪了?


    在士兵拖他下去時悲憤的喊了一句:“我大魏之哀啊。“


    “慢著!帶他過來。“


    “看來你不是奸細。“楚逸笑道。


    望著楚逸貌似牲畜無害的笑,書生內心一陣抗拒。


    “在下歐曦子,聽聞北鏡風光獨特,特來一遊。奈何時運不佳遇犬戎來犯,又因上天憐惜僥幸存活。“


    “在下大魏先鋒官楚逸,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恕在下冒犯,將軍何以見得我不是奸細?“歐曦子泛著咕嚕,楚逸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有點想不起來。


    楚逸微微一笑:“我要宰了你!你卻如此淡然,可見不是泛泛之輩。“


    “哈?“歐曦子猛翻白眼,感情剛才是在詐我。淡然?我丫的那是沒反應過來,有一見麵就砍頭的麽?


    “再者,若是奸細就不會喊出大晉之哀。最主要的是。“楚逸瞥了一眼周圍:“沒見過有如此的囂張的奸細大搖大擺的在軍隊旁打探軍情!除非他想不開!“


    “將軍高見!“歐曦子一拜。


    “高見什麽?正常人都知道。“楚逸不解道。


    歐曦子猛翻白眼。。。我這是客氣話。。。


    “你有事有求與我?“楚逸問道。


    歐曦子一驚,還真有事求他,不由的高看了一份。“是的,將軍。我這有些銀兩想換一匹馬迴都城。“


    “錢我就不要了,馬我就送你一匹。“楚逸揮一揮手。


    “多謝將軍!“歐曦子拜了拜,想這將軍倒是不錯。


    “將軍!在下還有一事。“歐曦子接過士兵給的馬。


    楚逸略有些不開心,覺得眼前的歐曦子有點得寸進尺。


    歐曦子察覺到了楚逸的狀態,不急不緩的說道:“將軍別誤會,在下有一事相告。“


    楚逸饒有興趣的問道:“何事?”。


    “我聽聞,這附近的小鎮村莊都被燒毀,隻有離要塞不遠的幾處小村落沒有被破壞,但是人卻被全屠盡了。“


    “在下告辭了。“歐曦子跨上馬對楚逸抱拳。


    楚逸聽聞樂了,想不到這犬戎人也開始玩計謀了,有趣有趣。


    歐曦子剛要走,突然看見楚逸旁邊的酒壺,愣住了。喃喃道:“酒,竟然有酒!“


    歐曦子舔了舔嘴唇,厚著臉皮說道:“將軍多日未飲水可否借飲一口?“


    “借飲?這玩意還能借?“楚逸將酒壺隨手丟給歐曦子。


    歐曦子尷尬的笑了笑,接過酒壺大口的喝著。


    “哈!果然是酒,真是好酒!“歐曦子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


    依依不舍將酒壺遞給了楚逸。


    “多了,在下告辭了。”歐曦子剛準備走卻被楚逸叫住。


    “慢走!“


    “將軍還有什麽事?“歐曦子一臉的疑惑。


    “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我見你有幾分機靈,就留下來做我的參軍吧。“楚逸露出善意的微笑。


    “不啊!“歐曦子聽聞欲哭無淚,這叫什麽事啊。


    “安洛看著他,他要是跑了直接哢擦掉。“楚逸威脅道,說完便騎著馬走了。


    “為甚要留他做參軍?有大才?“蘇平一臉的不解。


    “貌似是有大才!憑感覺,男人的感覺。“楚逸一臉驕傲。


    “男人還有感覺?“蘇平喃喃道。


    這時安洛一旁騎過,解惑道:“找了一個嗜酒的,臭味相投唄!“


    “哦!原來如此。“蘇平恍然大悟,然後一拍手:“特麽的,這叫什麽事啊!“


    歐曦子騎著馬一臉的幽怨,在思考著能不能溜走,都怪自己嘴饞。


    “蒼天啊!!!!!“歐曦子仰起頭看著天空內心呐喊著,為的是不讓眼淚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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