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離開的這幾天去哪裏了?”


    “我啊....”宿陽歎道,“我去找了咱們工會的那些個債主,讓他們再寬限幾天還錢的時間。”


    說起這幾天的經曆宿陽就一肚子不忿,雖然那些門派掌門對待自己的態度還算客氣,可我宿陽好歹也是“黑市”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可現在要為了別人欠的債務低三下四的。


    “那您要是晚幾天出門就好了。”


    宿陽不解閔文為何要這麽說,於是問道,“小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閔文解釋道,“是這樣的,就在您離開工會後的第二天,就有一名自稱是來要賬的人,找齊廉勳前會長。”


    宿陽白眉一皺,納悶道,“要賬?找齊廉勳?”


    “是啊,我跟那個人說,齊廉勳前會長由於生病的原因無法見客,還被那人兇罵了一通。”閔文想起那天的情況,表情有些委屈的說道。


    “那之後呢?”


    “我沒辦法,隻好去找齊廉勳前會長,沒想到他在知道了這件事後,竟然讓我將那人接到了他的療養室。”


    宿陽越來越疑惑了,這名來要賬的人會是誰呢,竟然有這麽大的麵子,而且這段時間自己已經將跟工會有債務關係的門派都拜訪過了,也沒有一個人跟自己說起這件事情啊?


    莫非那日來要賬的人,不在記錄當中?這該死的齊廉勳究竟以工會的名頭欠了多少人錢!


    “小閔,那日來要賬的人,叫什麽名字?”宿陽問道。


    閔文一臉為難的樣子,答道,“這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那天他給了我一樣東西,跟我說,齊廉勳前會長看了這個東西就明白了。”


    “他給了你什麽東西?”


    “嗯....一個血紅色的骰子。”


    骰子?血紅色?根據閔文的描述,宿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東西。


    閔文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哦,對了會長,那名來要賬的人走了之後,我看見了幾名工會的前輩,手裏拿著許多碎瓷片走了出來,在我的尋問之下才得知,齊廉勳前會長將療養室的幾個名貴花瓶給打碎了。”


    齊廉勳的心情非常不好,準確的說應該是最近這幾天心情非常不好。


    當那日得知接替自己擔任“會長”一職的是宿陽時,齊廉勳樂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他樂,不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好,相反他和宿陽關係十分不和諧。


    他樂,是因為他知道,宿陽是個不成事的“草包”。


    與宿陽不同,由於父輩是工會的一個中層幹部,所以齊廉勳算得上是“幹部子弟”了,而宿陽則是後來“半道”以鑒定師這一身份加入的獵者工會。


    而他們兩人也有過一段合作共事的日子,這段日子可以用四個字形容,


    八字不合


    首先身份上,作為幹部子弟的齊廉勳頗為看不起,半路加入獵者工會的宿陽。


    而宿陽在那時便已經在“黑市”界小有名氣了,所以他對於齊廉勳也是有些鄙夷的,認為他隻是個靠著父母的“二代”而已。


    可就如齊廉勳不知道宿陽另一層身份那樣,宿陽也有一些小瞧齊廉勳的本事了。


    誠然,齊廉勳是個“二代”,但不得不說他是個有點本事的“二代”。


    他通過一係列的手段與措施,加強了工會總部對各個城鎮分部的控製,從而得到了大部分高層的讚賞。


    沒錯隻是“高層”的讚賞,而且還隻是“大部分”。


    這便意味著有小部分高層,以及所有基層人員都對於齊廉勳的手段與措施,十分不滿。


    因為他的種種手段與措施都是在針對這些基層人員,所以也就造成了齊廉勳“人緣”不好的現象。


    與之相對的,宿陽的“人緣”也不是很好,可跟齊廉勳比起來的話,宿陽就是“人見人愛”了。


    這讓齊廉勳嫉妒的同時,更加記恨宿陽,


    “憑什麽一個半路加入工會的人,會比自己受歡迎。”


    所以在那段共事的時期,齊廉勳經常是表麵和和氣氣,可是暗中卻時刻刻想要刁難宿陽。


    對此,宿陽毫不在乎,反正自己是通過“老陸”的“幫助”進入獵者工會,用鑒定師這個身份來掩護自己另一個身份,所以他平日裏除了鑒定師的分內工作外,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理,這使得齊廉勳想要給宿陽下絆子都無從下手。


    久而久之在齊廉勳心中,宿陽就成為了一個沒有上進心,除了鑒定東西外,什麽事情都做不好的“草包”。


    “派這麽一個人來接替自己,看來獵者工會總部是打算放棄北武林這個分部工會了,放棄了也好,這樣我做的那些事情便暫時不會被查出來,等我將後路安排好了之後,便能安全‘隱退’了。”


    可惜齊廉勳還沒樂上多久,他最擔心的那個債主找上門來了。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雙方“融洽”的促膝長談後,齊廉勳死咬著牙勉強的用“笑容”將債主送出了門,隨後將療養室內能砸的東西全給砸了。


    “齊廉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用獵者工會的名義四處借錢的目的嗎?想跑是吧,你也想的太美了。”


    “給你五天時間考慮,五天之後你若是沒有答複的話,我便將你跟‘四叔’之間的勾當透露給獵者工會總部的高層,哼,獵者工會的分部會長,私下裏竟然和獵狩高層有交際,這要是傳出去....嗬嗬,你知道下場會是怎樣,你好自為之吧!”


    那日的威脅之語,使得齊廉勳寢食難安。


    此刻他真的有些後悔了,如果當初沒有去參加那場“賭宴”,是不是就不會欠賭坊那麽多錢,要是當初能抵住誘惑,沒有跟獵狩界那幫人扯上關係,是不是也就不會越陷越深,越欠越多了。


    可是現在後悔有什麽用呢?自己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如今除了接著走下去還有什麽辦法呢?


    啪、啪。


    就當齊廉勳獨自在屋裏愁恨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時,療養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誰啊!我現在煩著呢,不要打擾我。”


    門外,一道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傳進了療養室內,


    “齊兄,是我,你的‘好兄弟’宿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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