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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這邊葉語芙吼得聲音太大,本來在一旁說笑的客人芙全都紛紛向他們二人所在的方向看過來。那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探究。


    葉語芙輕咳了一下,神色也變的清明了幾分,並且與葉語歸拉開一段距離,故意大聲說道:“七皇弟,還祝你和七皇妃能夠永遠幸福下去。”


    此刻天空之上,大片烏雲遮住那本來就迷蒙的月光,葉語芙的麵龐在燭火的照耀之下顯得豔麗無比,臉上的紅暈就好似那天邊的晚霞讓人看得心醉。


    說罷她轉身便要離去,葉語歸臉色陰沉的可怕,下意識的就從後麵拽住了她的胳膊。


    這動作若是在平時倒也沒什麽,但是此刻是有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男人對並不是新娘的這麽做,倒是顯得有些怪異。


    周圍一開始還沒有聲音,但是逐漸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葉語歸手握的很緊,葉語芙雖然還有些醉態但還是被握的手腕生疼。


    葉語歸先是眼神冰冷的掃視著在一旁指指點點的人,看見的人都不免身子一抖,那眼神就好似帶著冰碴,直叫人渾身發毛。


    “放開我,我乏了,要迴宮了。”她甚至都沒有迴頭去看葉語歸一眼,隻是低聲說著。但是那低著著頭卻暴露出她此刻的傷悲。


    葉語歸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旁邊不知從哪裏出現一名老婦,那老婦穿著紅色的衣裳,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斑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麵容也是萬分嚴肅。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葉語芙,然後恭敬的行了個禮,轉而對著葉語歸道:“七殿下,時辰快到了。皇妃還在裏麵等著您呢。”


    老婦說這話的時候葉語歸動作有一瞬間的鬆動,葉語芙抓住機會迅速的將手腕抽出。


    等葉語歸再想去抓的時候,老婦卻攔截在他的麵前,一雙渾濁的眼睛卻在盯著葉語芙:“殿下,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有些事情還是注意些比較好。”


    葉語歸眯起雙眼,眼神如刀子般劃過老婦的臉,聲音低沉的可怕:“我什麽時候輪得到一個下人來管教了?”


    葉語芙早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奈何被葉語歸纏著不放,本來她隻是想遠遠的看上一遍便足夠了,但是也許是有些醉酒,讓她平日裏自持的冷靜全盤崩塌。


    她盡全力的控製自己不去流淚,但是葉語歸身上那大紅色的喜服卻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她的眼。


    她不怪葉語歸大婚卻不告訴他,隻是埋怨為何他從不對自己坦誠相待。


    “這位嬤嬤說的對,七皇弟,你現在應該去陪七皇妃,而不是我。”葉語芙這話說完,便在不遠處看見了趙平的身影。


    心下當時了然,大概是雪兒讓趙平一路跟著自己的吧。


    趙平領會葉語芙的眼神,很快的便出現在葉語芙跟前。


    “本宮有些醉了。送我迴宮。”平日裏葉語芙很少自稱本宮,但是此時此刻這卻是她能維護的最後一絲尊嚴。


    起碼在這群外人麵前,她不能丟掉身份。因為她來此處,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代表著整個皇室的顏麵。


    葉語芙突然的來,走的也十分突然,讓參加婚宴的賓客都有些摸不到頭腦。這長公主殿下究竟是來幹什麽。


    府邸之外停著皇宮的馬車,雪兒手中抱著一件厚厚的白色貂毛大氅站在轎子邊上向裏麵不斷的探著頭,直到看見葉語芙出來,才跑過去,替她披上大氅,略微皺眉,擔憂的說道:“公主,天這麽冷你就這麽突然出宮,萬一被淑妃娘娘知道又要責備公主你了。”


    這雪兒從前兩天開始就發現葉語芙時常魂不守舍的,不是坐著發呆就是站著發呆,好幾次喚她都恍若未聞。


    她雖然知道葉語芙和葉語歸關係甚好,但是卻沒想到好到這種程度,值得葉語歸瞞著婚事,值得葉語芙大晚上獨自一人出宮。


    葉語芙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身上一下子就暖和了不少,但是那怕身上溫暖,心卻是冷的徹骨。


    “雪兒,趕快離開這裏吧,我好累。”葉語芙說完這句話不舍的看了眼府邸裏麵又變得喧鬧的人群。


    看來自己的突然到訪,並沒有影響任何人的興致。婚事早已成,從明日開始葉語歸就不在是她一人的了,而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了。


    這一眼劃過,似是帶過了這麽多年以來她與葉語歸所經曆的種種。


    第一次見時那瘦小脆弱的他,在寒歸殿捧著詩書認真閱讀的他,麵對死亡隻是恐懼絕望的他。


    抱著自己說永遠是自己親人的他,迴宮之時手抱黑貓笑臉等待的他。


    在山洞之中身負重傷也要保護自己的他,還有......還有在那漫天煙花之下抱著自己的他。


    這一切的一切,好的壞的,讓人痛苦的讓人幸福的都是葉語歸帶給葉語芙的。


    而今夜過後,這一切也許就要屬於另一個女人了。


    葉語芙端坐在轎子之中,轎子中鋪著厚厚的羊毛墊子,邊上還放著一個暖爐,和外麵的寒冷黑暗截然不同。


    在行進的路程之中,葉語芙終究是沒能忍住,淚水決堤。


    但是外麵還坐著雪兒和趙平,她並不能哭出聲響,所以隻能用牙咬著下唇,用來抵抗這如潮水般襲來巨大的悲傷。


    趙平和雪兒在馬車之外,雙方都安靜的不說話,畢竟那怕公主不說,他們也看的出公主有多麽傷心。葉語芙和葉語歸之間的關係向來讓人捉摸不透,明明是姐弟卻又並不像姐弟。


    等馬車行駛到宮門口的時候,亥時都已過了大半。守門的侍衛看上去都有些昏昏欲睡。


    葉語芙感覺到轎子停下,這才匆忙的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輕輕一碰下唇傳來的卻是一陣疼痛。


    原來是方才太過用力,咬的下唇都滲出了鮮血。


    這一路之上她哭的幾乎是昏昏欲絕,眼睛也有些發紅。所幸現在天色已然不早,她可以借口說是犯困。


    夜晚的皇宮,寂靜的讓人害怕,冷風陣陣吹在身上,讓人忍不住打起寒顫。這風吹得葉語芙腦袋瓜陣陣疼痛。那之前喝的酒這會子酒勁上了頭,難受的緊。


    葉語芙不自覺的又握緊了手中小暖爐,手心中傳來的溫暖卻不足以溫暖她整個人。


    雪兒和趙平都低著頭跟在她身後,半天一句話都沒說。


    走了有一段路之後,雪兒眼尖的發現公主殿的方向傳來亮光,好似有好幾個人都拿著大紅色的燈籠站在門口張望著。


    雪兒暗叫一聲糟糕,拽著葉語芙的袖子慌張道:“公主,忘了和你說,淑妃娘娘之前來找過你......”


    葉語芙一聽這話,酒都醒了大半,寒風吹得腦子發疼卻又清醒了不少,自己一時難過,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自己出了宮。


    想來也是,那守門的侍衛若是不告訴宋薇才叫見鬼了呢。


    雪兒哭喪著個臉,手指不斷撚著:“公主,等一會兒淑妃娘娘懲罰奴婢的時候,你一定要幫幫奴婢啊。”


    葉語芙麵上雖然答應了,但是心中想的卻是恐怕我自己一會兒都難逃責罰,哪還能為別人求情。


    她現在那怕不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麽的不成體統。略微淩亂的發髻,破裂的下嘴唇,慘白的麵容哪裏還有平日裏那副端莊的長公主模樣。


    若說她隻是去參加個婚宴,別說是宋薇了,甚至連她自己都是不會信的。


    但是現在卻沒時間這裏思考對策,拖得越久宋薇的怒氣隻會越大。


    所幸一人做事一人當,葉語芙快到殿門口的時候便遣了趙平和煙兒,隻剩自己一人去麵對宋薇。


    主廳之上,宋薇正坐在主位之上,眯著眼好似在小憩,但是不安握著的手卻又彰顯著她此時的狀態。


    葉語芙剛一踏進門,宋薇便聽到聲響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緊接著傳來的是其暴跳如雷的聲音。


    “芙兒!你自己一人出宮去幹什麽了!居然身旁連一個侍衛都不帶,萬一出了什麽事情,讓我怎麽辦。”


    宋薇性子溫雅賢惠,甚少發火,而今日這火氣也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


    葉語芙也沒見過宋薇發這麽大的火,之前想的借口被這麽一吼全都忘得幹淨。


    宋薇說完,才注意到葉語芙的狼狽,發髻散亂不說,連耳垂之上的紅寶石耳墜也隻剩了一隻。嘴唇殷紅,仔細看去還有些血跡。


    她幾乎是一個箭步衝向葉語芙的身前,拿起帕子輕輕的摸了摸葉語芙染血的嘴唇。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還流血了呢。”


    葉語芙後知後覺,想了半天才道:“不下心咬壞了。”


    宋薇皺著眉,一靠近葉語芙就聞到一股子濃濃的酒味,好好的衣裳都沾染上了讓人頭腦發昏的味道。


    “芙兒你究竟幹什麽去了!現在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宋薇雖然口頭之上滿滿的都是責怪,但是還是很快的吩咐了下人去拿藥箱來。


    葉語芙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耳垂,才想到那一隻紅寶石耳墜怕是落在了七皇子府邸。說起來那耳墜是自己最喜歡的,著實是可惜了。


    宋薇見她發愣,又叫了一聲:“芙兒!母妃問你話呢。”


    “母妃,我......我去參加七皇弟的喜宴了,時辰太晚,我怕你擔心才沒說的。”


    宋薇聽她這麽說才鬆了口氣,說起來葉語歸今日大婚她是知道的,況且葉語歸名義上還是她的養子,所以她也送去了不少賀禮。


    “你去便去了,怎的成了現在這模樣,你瞧瞧這狼狽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打獵了。”


    葉語芙被宋薇逗笑,結果一不小心又扯動了嘴疼的嘶了一聲。


    “你這孩子,總不叫人省心,幸好今日是我發現此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你就隻等著關禁閉吧。而且隻不過失去參加七皇子的喜宴,你大可帶著侍衛一起去,自己一人去也太不知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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