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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披著虎皮的男子看著柳曉睿刺過來的長劍,勾唇一笑聲音懶散且勾人道:“這種氣勢還差不多。”


    但是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如狼般銳利:“但...對付我你還嫩了些。”


    但柳曉睿此刻那還聽得見他說話,身下依舊速度未減,拿著劍筆直衝過來。就在柳曉睿的劍距離那男人胸脯還有一寸距離之時,那男人反應迅速,側身一躲接著反手就是一抓。


    結果柳曉睿的手腕被男人緊緊地抓住,那力氣大的如同野獸,不論怎麽使勁都難以掙脫,而手中握著的長劍也隨之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接著柳曉睿覺得脖子一緊,原是那人用另一隻胳膊箍住了他的脖子,兩人此刻距離極近,近到柳曉睿能氣息的感受到身後之人的唿吸。


    柳曉睿此時冷汗直流,方才離得遠所以未曾發現,現在這麽近距離才真正感受到這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駭人的氣勢。


    更何況那胳膊就如同鐵銅鎖鏈般,讓他都不敢大聲喘氣。他現在有些後悔了,自己為何要去招惹這麽一個怪獸。


    而之前看熱鬧的那些人早就害怕的全跑開了,柳曉睿那怕是求救都尋不到人,所以他當下腦筋一轉決定求饒,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他今日出個什麽好歹那他娘還不得哭死。


    “大俠,商量個事兒如何。”柳曉睿聲音極小,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要與其協商的語氣。


    那男人覺得有趣,在柳曉睿耳邊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道:“說來聽聽。”


    柳曉睿感覺有些不舒坦,便歪頭躲了躲那男人的臉,結果脖子反被箍得更緊也隻好作罷,然後又小聲道:“不滿大俠說,我在這京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今日之事算是叫我丟進顏麵了。不過我也不敢怪你就是了。這樣如何,你今日如果放了我,以後要求隨便你提。”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萬一我今日放了你,明日你叫來大批幫手來圍攻我該如何。”


    柳曉睿在心中默默咒罵了幾句,原以為這人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卻不成想心思還挺細膩。他的確是想日後找人報複迴來。


    “怎麽會,我柳曉睿今日就再此發誓,若是日後謀害大俠定叫我天打五雷轟!”柳曉睿心中默默祈禱這人能信他的。


    男人聽了這話思索片刻,然後低低的一笑,嘴中唿出的氣讓柳曉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隻聽那人道:“我覺得這個誓下的不夠毒。”


    柳曉睿此刻額上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詢問道:“那大俠想讓我發什麽誓。”


    男人把臉湊到柳曉睿肩膀上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敢違約,那以後就讓你終生不舉,見到女人就腿軟如何?”


    柳曉睿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大俠,你這樣未免也有點太狠了。”


    “看你這樣子,果然盤算好了日後來謀害我是嗎?”男人這句話說得有些許子狠辣,讓柳曉睿聽了雙腿一軟。


    “成!成!那我就依你所說的。若是我日後膽敢找人謀害你,就叫我終生不舉!”


    那人沉默了許久,終於才說:“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方才說的隨便我提要求的事...”


    柳曉睿已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都依你!都依你!”


    男人此刻鬆開了緊握著他右手腕的那隻手,但箍在脖子上那條胳膊還是沒動:“但你今日若是跑了,我日後又應該上那找你兌現承諾。”


    柳曉睿抬了抬方才被握的已是發紫的手腕,伸手指了指自己腰間的一塊羊脂玉佩。


    “這玉佩代表我的身份,到時候你拿著他去柳太保府自然就有人來接應你了。”


    男人一把拽下那玉佩,拿到眼前打量了一會兒,玉體晶瑩剔透握在手中有滑滑亮亮的觸感,上麵刻著細長的柳葉,長長的黑色朱穗與之相陪。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好!玉佩我就收下了,日後定當拜訪。”他說完才終於鬆開了那如鉗子一般的胳膊。


    一經自由柳曉睿連忙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心中更是罵的更狠。


    他都想好了,到時這人若是敢來柳府,自己定要來個甕中捉鱉。


    柳曉睿感覺唿吸漸漸流暢之後,轉身就要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剛跑兩步就又被男人拎著後衣領給阻止了,他心裏想難道這人又反悔了,於是又整理了一下表情嬉笑問道:“大俠,你又有何事。”


    “沒什麽事,就是覺得我都知道你的名諱了,禮貌起見,自然也要報上自己的。”


    柳曉睿此刻低著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心道“這煞星叫什麽,我可一萬個不想知道。”但話說出口又是另一番語氣:“是是!大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我還不知呢。”


    男人此刻一本正經聲如洪鍾道:“廖雲飛,家住北方。”


    柳曉睿顯然被這突然提起的嗓門嚇了一跳,但很快迴過神來:“我記下了!廖大俠是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柳曉睿就生怕被在此抓住,所以捂著領子像一陣煙似得跑的飛快。


    廖雲飛盯著柳曉睿逐漸跑遠的紫色身影,不住的低下頭輕笑了一聲。


    在樓上觀望的吳圩一聽到這北方之人竟姓廖之後,麵色刷的一變。


    廖雲飛早就感受到樓上幾人的視線,身子一晃竟使出輕功一下子便越上了二樓,悅詩樓的的每層之間雖是不高但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一躍而上的。


    由此可見這人身手實在不凡。


    阮晝看居然有人如此身輕如燕,竟毫不費力一下子便從下麵出現在他們麵前。也是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


    而田寧雙此刻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看到廖雲飛這樣絲毫不覺得震驚。


    廖雲飛站定身子後田寧雙皺著眉對他道:“你方才對那柳公子也太溫柔了些,還和他費那麽多口舌,你平時見到這種人不都是會直接打趴下的嗎。”


    廖雲飛笑了笑,又想到柳曉睿那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那人挺有趣的,我就沒舍得下手。”


    田寧雙聽著這話覺得有點不對就試探道:“你莫不是...”


    廖雲飛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你身後這兩位不給我介紹介紹嗎。”


    田寧雙這才反應過來,忙拽著阮晝的手對廖雲飛道:“這是我和你提過的阮晝阮妹妹,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身後這位公子是阮妹妹的朋友吳圩吳公子。”


    吳圩強壓下心中滿滿的疑問,走上前抱拳道:“在下吳圩,幸會。”


    廖雲飛豪爽的笑了笑道:“在下廖雲飛,是這位田姑娘的哥哥。”


    阮晝拉了拉田寧雙的衣袖低著眼問道:“田姐姐,你竟還有個哥哥?”


    田寧雙想了半天,才拍了拍飽滿光滑的額頭:“瞧我這記性,我以為和你說過了呢。”


    一旁的吳圩詢問道:“但你二人為何姓氏不同。”


    田寧雙不以為然:“我自小便來了京城,你們也知這廖姓在北方少數民族中屬於大姓。我本名原叫廖雲雲,但是後來為了避嫌便改名換姓了。”


    “原是如此。”吳圩點頭,真沒想到這田寧雙竟不是京城人,不過看她那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就該猜到。


    阮晝也聽說過姓廖之人在北方都是大戶人家及受尊敬,地位也是頗高,便不解的問道田寧雙:“那田姐姐為何來京城,留在北方難道不好?”


    田寧雙歎了口氣,眼神略帶嫌棄的看了看穿著絲毫不修邊幅的廖雲飛:“我就是不喜歡北方這種粗獷不修邊幅的作風才來京城定居的。”


    “不修邊幅?”


    “沒錯,你看我大哥這幅樣子就應該能猜到我們北方平日裏都穿些什麽衣服,我從小就喜歡滑滑軟軟的絲綢,不喜那些皮毛。而且這京中這麽多好吃的好看的,我又何必巴巴的成天在北方吹風,皮膚都該糙了。”


    吳圩此時插話道:“田姑娘當真隨性。”


    田寧雙傲氣的抬了抬脖子:“這也算是北方人的一個優點。”


    廖雲飛在旁邊憋不住氣,終於再次出聲詢問田寧雙:“雲雲,你到底跟不跟我迴去!”


    田寧雙一雙美目瞪了眼廖雲飛,然後身子一晃一下子躲在了吳圩的身後:“和你說了多少遍,我不想迴去!你再逼我我就離開這裏,讓你和阿爸阿媽都找不到我!”


    “你!”廖雲飛氣結。


    “田姐姐,你是要走嗎?”阮晝聽了廖雲飛的話問向躲在吳圩身後的正意誌堅定瞅著廖雲飛的田寧雙。


    田寧雙想到未想,便立刻迴答道:“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廖雲飛冷哼了一聲:“雲雲,到時候隻怕由不得你了。”


    田寧雙也氣定神閑,絲毫不害怕的頂嘴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離開這裏的。”


    廖雲飛顯然是失了耐心的模樣,不再勸阻:“今日是我來,明日是誰我可就不敢說了。雲雲,勸你這些日子還是好好考慮考慮,今日我就先走了。”


    廖雲飛說完便又是輕功一躍跳下了樓,走到門口時又向上望了眼田寧雙,終是搖搖頭離開了悅詩樓。


    田寧雙不甘心又衝著門外的方向喊道:“趕緊走吧!告訴阿爸阿媽我不會迴家的!”


    阮晝此時一臉擔憂的看著田寧雙,似是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吳圩在廖雲飛一走便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廖家人居然出現在了京城,如果隻有他一人那還好,怕隻怕不止......


    今日在悅詩樓這一出鬧劇終於在廖雲飛走後徹底落下了帷幕。


    田寧雙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嘴中說道:“今日可算無事了,我要迴去休息了。阮妹妹你不是還欠吳公子一隻歌嗎,快快去吧。”


    阮晝這才想起來剛才由於哪出鬧劇,自己的歌也沒能唱成。便柔柔的對著吳圩道:“吳公子,今日這歌還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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