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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淩遠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烏金鼎突然大放異彩,在鼎的上方出現了一幅驚人的景象。一頭身長數十百丈的赤首青羽三足的金烏在天空中不斷盤旋,它的周遭散發出萬丈光芒,如同旭日般璀璨奪目。


    就連徐清風都不敢直視這頭仿佛淩駕眾生之上的金烏,因那頭金烏渾身散發出的能量波動,實在是恐怖。徐清風都頭皮發麻,感覺在這金烏麵前,自己的那身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修為是如此微不足道。


    而剛剛睡下去不久的大白,他可是號稱雷打不動的睡神,都在睡夢中驚醒。


    那隻金烏還時不時地發出響徹雲霄的啼鳴,那聲浪整整覆蓋了整個天雲星,一時間天雲星上的所有山脈裏的莽荒古獸,都在金烏的隨意鳴啼中不由得匍匐在地,顫抖不止。


    徐清風也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必須得布下法陣阻止異像傳出院子,因為一旦被外界所得知,一個剛剛淬體的小孩身上有這麽非同尋常的至寶,就算雲溪宗想保淩遠,都是非常難的,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徐清風掐手決布下法陣,但以徐清風那種連直視金烏的實力都沒有的人,布下的法陣怎麽可能把這上古神器造成的異像所屏蔽呢?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下整顆天雲星上凡是有點實力的人,都感應到了這股波動。不約而同的看往雲溪宗所在的地方,他們都在想:雲溪宗難道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寶物了?一時間天雲星沸騰了,到處開始傳雲溪宗出現了至寶,一時間雲溪宗成了眾矢之的。


    而雲溪宗裏的那些弟子甚至諸位長老也都感應到了徐清風那有情況,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趕到那個院子,長老們一到院內也被金烏那恐怖的實力給震懾到了,弟子們更是目瞪口呆,議論紛紛。


    當王旭看到那尊烏金鼎時,目光都變得極為火熱,淡淡道“徐長老,這尊鼎是怎麽迴事?竟然搞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我身為宗門的執法長老,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而徐清風則是露出苦笑,因為這下事情真的麻煩了,連自己宗門的都眼紅,何況天雲星的其他人,但他還是做出了解釋“王長老,這尊鼎是我徒弟的,而動靜則是因為他正在淬體,此時應該是到了關鍵時刻,這才傳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還望各位長老不要怪罪才好”


    “哪裏哪裏,怪罪倒不至於,但是這鼎我們卻是十分好奇,可否借予我們研究研究”王旭不懷好意的看著徐清風說道,還故意搬出


    “這個還需要我徒弟自己決斷才行,還望見諒”


    烏金鼎中踏虛空而出一道身影,正是淩遠,他雙眸暗紅深邃,右手輕輕一揮那原先脫下的道袍就飛到淩遠身旁,直接無視了那些長老們,自顧自的穿著衣服,而烏金鼎也變小飛迴他體內,這時人群中走出位身著綠袍的大胡子長老和顏悅色地說


    “你叫淩遠是吧,我是宗內的榮譽長老,林建,我挺喜歡你這尊鼎,可否送予老夫?”


    林建已經確定淩遠會將烏金鼎雙手奉上,而他心裏已經在想,待自己得到了烏金鼎,該怎麽用。


    畢竟自己可是雲溪宗的榮譽長老,還是天雲星三大家族之一韓家的前任族長,有這兩重身份在,那小家夥應該會知道該如何選擇了,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尊奇鼎將落入韓家手中時,劇情反轉了,隻見淩遠小臉上不屑的答道


    “你,不配”


    徐清風愣住了,大白也愣住了,就連周圍的長老和弟子們個個愣住了,仿佛這一刻時間停止了。


    宗門內權勢僅次於宗主,而且又是最狂妄囂張的韓銘長老竟然被一個七歲的小毛孩給藐視了,這可是一個奇聞啊!要麽就是這小孩的腦子不好使,要麽就是他是天雲星上某個大家族的子嗣,才有如此底氣。


    這下韓銘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後不斷裂開,臉上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對著淩遠怒吼道


    “你這小娃子,如此不識好歹,老夫好言好語對你說,你卻這副態度,莫不是以為徐清風是你師尊便可無法無天,整顆天雲星上沒人敢這麽跟我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


    要不是韓銘顧及影響和宗主的興師問罪,早就出手將這毛頭小子鎮殺了


    “韓長老,這小孩完全沒有把我們這些長老放在眼裏,剛剛見到也不行禮也就算了,現在竟然當眾藐視榮譽長老。這麽一個無德無禮之人怎麽配做我雲溪宗的弟子!?所以我下令將他身上的一切物品上交給宗門用來充公,執法隊何在?將這個藐視長老權威的逆徒押入地牢!”王旭在旁邊落井下石道


    “韓長老,您可不能這麽做!他隻不過是童言無忌罷了,還請林長老從輕發落”徐清風挺身而出擋在淩遠麵前


    “給我滾開,否則別怪老夫讓他們連你一起帶走!”韓銘寒聲威脅道


    淩遠站在徐清風身後露出微不可查的的笑容,輕輕地將徐清風推開,走到林建麵前淡淡道


    “韓長老,你剛剛說我是第一個敢跟你這麽說話的人,哦,那麽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還請韓長老原諒”


    “現在才知道錯了,晚了!”韓銘冷哼一聲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止不配,而且在我眼裏你隻是一隻螻蟻罷了,完全不存在你配不配這個問題”淩遠無奈地說著


    這下韓銘真的怒了,就算得罪宗主也要將這觸怒他的淩遠當場斃命!林建身軀不斷暴漲,施展出了法相天地,右手凝聚了諸多大道符文,怒目而視著淩遠聲音如雷轟鳴


    “小娃娃,你剛剛說我是螻蟻,那麽現在仰視我的又你算什麽,老夫這就送你去往生!”


    “恆古永恆,唯我獨尊,滅世神拳!”


    韓銘的這一拳直直落下,地麵上的弟子們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麵,腿都給嚇軟動不了,徐清風正要為淩遠擋下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能否接下的一拳,淩遠戲謔一笑,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記住這可是手指!


    徐清風正要怒斥淩遠太不懂事時,接下來發生的事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那根手指在與韓銘至強一拳相觸的那一瞬間,韓銘的臉色了,由震驚轉為痛苦,因為韓銘的那隻巨大的手臂也在那一刻硬生生的崩斷了,血染青天,要不是他及時將傷口施法處理,那麽可能會血流成河,隻因韓銘那等強者在法相天地的加持下一旦受傷流血那麽場麵都是如此。


    失去一隻手的韓銘建不得不停止動用神通,恢複了本來身體的大小。帶著又驚又怕的表情看著此時正悠然自得懸浮在鼎上的淩遠,他依舊是淡淡的口氣說道


    “我說你是螻蟻你還不服氣,剛剛我才使出十分之一的力,就震碎了你一條手臂,那麽現在你可服氣?”


    “我…我錯了,不該貪圖您的寶物,還望您能饒恕我的過錯”韓銘緩緩說道


    韓銘看了看已經空蕩蕩的右袖,也是一陣出神,他都快忘了已經多少年沒人能傷的了他了,才這麽桀驁不馴。如今竟然被一個年僅七歲但卻又如此強大的小孩廢了一條手臂,雖然以他的修為還可以再凝造一條胳膊,但這對他道心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嗯,你可以離開了”淩遠麵無表情的說道


    於是韓銘順從他的意願離開了這座院子,周圍先是寂靜無聲,隨即人群中爆發出了驚世駭俗的震驚。這個林建雖說平日裏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但畢竟人家也是有那個實力的,如今竟然會敗在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孩手中,而且還如此心甘情願地服了!


    此時在眾人眼中淩遠這家夥已經不能用孩子來形容了,而是個怪物,一個實力強大無比的怪物!


    剛剛一開始都對烏金鼎心懷不軌的人,都不禁一陣後怕,如果剛剛是自己第一個上前討要烏金鼎,那麽此時沒手的人便是自己了,於是那些長老一個個都打消了這個念頭,隻要腦子還算清醒就都不會再有這個想法,畢竟有林建這前車之鑒擺在那裏。


    王旭在旁冷汗直流,一想到自己剛剛怎麽說淩遠的,他自己可是清楚啊,要是等等這個強到離譜的小娃娃想把自己一起給廢了的話,自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又一想到他師傅可是徐清風,自己還和他有個賭約,不如就將自己的那根白蓮藤送出去,以求平安。


    於是王旭帶著尷尬討好的笑容走到徐清風麵前


    “徐師弟,當年我們可是一同拜入師尊他老人家門下的,雖說咱倆一直不和,但願賭服輸我還是會的,這根白蓮藤以後就是你的了,你這徒弟太逆天了,我甘拜下風”


    然後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根白如雪的白蓮藤交到徐清風手中,就快速離去這是非之地。徐清風看著手中的白蓮藤,也是一時間久久失神他不知道淩遠為何突然變得這麽強大而又霸道,令他這個做師傅的都心有餘悸。


    這時從遠處飛來一位老者身旁還有個小孩,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眾人都認出了這是宗主,身邊還跟著八九歲但麵容十分精致像個瓷娃娃似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好奇地看著淩遠,臉上還掛著燦爛的微笑


    於是眾人都向宗主行禮以示尊敬,還異口同聲道


    “參見宗主”


    那老者揮揮手“諸位長老,弟子們無需多禮”


    然後先是看向徐清風,隨即又轉為淩遠不怒自威道


    “淩遠,你可知道打傷宗門長老是什麽下場”


    “不知道,也不用不著知道,打了就是打了,如果你想替他出頭,盡可以出手,孰強孰弱一試便知!”淩遠用稚嫩而又霸氣的聲音迴應道


    而那宗主反而不怒而笑“有個性,老夫很是欣賞,你以後有什麽修行上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我府上的大門隨時歡迎。從今以後淩遠便是我的記名弟子!老徐你跟我來一下,有話說”


    說罷便帶著徐清風離去了,剛剛那個精致的小姑娘卻沒跟著一起離開,而是站在淩遠麵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這一天,天雲星注定是不尋常的,一代強者韓銘成就了一個七歲孩童的威名,先是擁有一個異像就足以驚世的至寶,後又用一根手指擋下了暴怒中施展出法相天地和滅世神拳一擊的韓銘,還順帶廢了他一隻手,憑這兩點就已經足以令淩遠名盛天雲了,但成名是一迴事,還有沒有人覬覦烏金鼎則又是另一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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