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偶爾能聽到草廬旁樹枝被雪壓斷的聲音。


    英姑不眠不休的研製丹藥,撿來的小狼狗蜷縮在陸冉冉腳邊,安心的睡了,江景珩依舊借口身上發冷擁著陸冉冉入眠。


    陸冉冉就納悶了,明明他渾身暖烘烘的,幹嘛非說自己怕冷呢。


    想到今日那綿長的一吻,路冉冉心裏多少有些擔憂,怕江景珩有進一步的舉動,一直睡的很忐忑,好在江景珩是個謙謙君子,一直規規矩矩。


    他處處提防江景珩,殊不知不規矩的是她自己,她本來就怕冷,清醒的時候還好,一睡著,就會不停的向那溫暖靠攏。


    江景珩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溫香軟玉在懷還要坐懷不亂本就很煎熬,偏生懷裏的人兒一睡著就會變成藤蔓一樣纏在自己身上。


    若不是想著他們成婚倉促,自己當時太混賬,蓋頭沒親自掀開,合巹酒沒喝,想著以後好好補償她,江景珩真的想……


    雖這般想著,到底也隻是想想,就那麽摟著陸冉冉,看著她的眉頭時而擰成一條繩,時而一臉的不安,江景珩心裏的怒火又被燃起來了。


    他替陸冉冉撫平眉心的褶皺,那日無塵大師來江府請觀音像,江景珩特意問詢問了陸冉冉的情況。


    白天陸冉冉看起來並無異樣,可是夜裏總是睡不安穩,自己守在她身邊還會好點兒,他想問陸冉冉無塵大師有沒有什麽破解之法。


    無塵大師因為觀音像一事跟陸冉冉有過接觸,他同江景珩說,陸冉冉此番歸來,是為了撥亂反正、正本清源。


    她一直睡不安穩,是由於過往太淒苦,還說江景珩體內的陽剛之氣對陸冉冉有好處,這就是為什麽他突然撤走了軟榻,要同陸冉冉同床共枕。


    無塵大師還說待塵埃落定,一切都會好的。江景珩完全不明白無塵大師的意思,陸冉冉明明是嫁入江家的,怎麽說是歸來。


    陸冉冉第二日一醒來,發現江景珩不在身邊,那隻小狼狗在她身邊乖巧的躺著,用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


    “你們都起的那麽早,四郎呢?”陸冉冉說著,將那條小狼狗抱了起來。


    “你以後都跟著我,得給你起個名字,就叫你百福好不好?”


    陸冉冉說著,就抱著小狼崽往屋外走去,剛推開門就發現草廬被皚皚白雪覆蓋著,院子中間已經被鏟出了一條小路,旁邊是一個雪人的雛形。江景珩正彎著腰鏟雪呢。


    “四郎,你這是在幹什麽?”陸冉冉抱著小狼狗,依在門框上問。


    “堆雪人啊,快來,就等你來給它加眼睛和鼻子呢。”江景珩說著,就伸手過來拉陸冉冉。


    陸冉冉舉起手中的小狼狗道,“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百福,你覺得好不好?”


    “挺好的,以後她的主人一定會福氣綿長。”江景珩笑著說完,隨手抓起一團蓬鬆的雪球朝陸冉冉衣服上丟了過去,


    “還愣著幹什麽呢,下雪除了吃湯鍋子,還要堆雪人和打雪仗啊。”


    陸冉冉搖了搖頭,“不要太冷了,我要和百福迴屋去。”


    江景珩見陸冉冉興致缺缺,瞬間也沒了心情,轉頭那鏟雪鐵鍬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碩大的雪球從天而降,直直地砸到他頭上。


    原來陸冉冉將百福放在屋內便折返了迴來,趁江景珩不注意就給了他一記雪球。


    “你不是不玩嗎?”江景珩問道,眼角卻都是開心。


    “兵不厭詐。”陸冉冉說著,就跑開了。


    “看你往哪跑。”江景珩攥起一個雪球,就朝陸冉冉追去。


    兩人你來我往,玩的甚是開心。


    陸冉冉是想趁著江景珩還能自由行動的時候陪他盡情的玩耍,江景珩是想帶陸冉冉體驗兒時不曾體驗過的歡樂。


    為了不讓對方失望,兩人都玩得很賣力,陸冉冉漸漸體驗到了期中的樂趣,肆意的撒起歡來。


    江景珩有意讓著她,越發讓她嘚瑟起來,不想樂極生悲。


    他舉著一個大大的雪球要去攻擊江景珩,不料腳下一滑,連人帶雪球一整個的栽倒在江景珩懷裏。


    “富人想要投懷送抱,直接過來就行了,幹嘛繞那麽大個彎子。”江景珩接住了陸冉冉,調侃道。


    “江景珩,你胡說。”陸冉冉生氣的推了江景珩一把,想要從他身邊離開。


    去給江景珩一把抓了迴來,禁錮在子就懷裏。


    他低頭看陸冉冉,眼裏是藏不住的溫柔,“我同你開玩笑呢,別生氣了。”


    “我本以為四郎是謙謙君子,沒成想想你,也是個油嘴滑舌的登徒子。”陸冉冉嘴上抱怨著,人卻任由江景珩抱著。


    “同自家夫人說些體己話怎麽就成了登徒子了。”江景珩說著,便微微低頭,朝著陸冉冉湊過去。


    陸冉冉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江景珩越湊越近,陸冉冉的心狂跳不止,就在他以為江景恆要吻自己的時候,江景珩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本正經將她頭發上的幹草拿掉。


    “夫人知道頭上插草標意味著什麽嗎?”江景珩似笑非笑的問。


    陸冉冉也一本正經的迴答,“窮苦人家揭不開鍋,自己賣自己就在頭上插草標。”


    “如今我取掉了夫人頭上的草標,夫人可就是我的人了。”江景珩一臉壞笑的說完,還煞有介事的將那根草揣進了懷裏,嘴裏念念有詞的說,“這可是證據得留好了,以免夫人以後賴賬。”


    看著江景珩那一臉欠揍的模樣,陸冉冉也想逗他一逗,於是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說,


    “四郎慣會拿我尋開心,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若不是陰差陽錯嫁給了你,隻怕我頭上插草標也沒人要呢,倒是難為四郎,放著心愛的姑娘不能娶,隻能娶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庶女。”


    江景珩說實在沒料到陸冉冉的腦迴路是這樣子的,這明明是赤裸裸的表白,怎麽到了陸冉冉這,就成了奚落嫌棄了。


    江景珩剛想問問陸冉冉那心愛的女子指的是什麽,就聽的得草廬外有人喊,“救命啊,英姑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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