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冉冉已經到了蘆花山莊,這是陸遠山給她的嫁妝。


    也就是陸夫人張口閉口說陸家最大的那個莊子,這裏地方確實大,但周圍都是荒山,無法耕種,隻留了十多個人守著。


    陸冉冉成婚之後來過一次,這裏的下人不受陸家待見,陸冉冉又順利拿到了他們的賣身契,稍微下了點二功夫就讓這些人對她死心塌地了。


    後來她又把芷蕙派過來這裏盯著,芷蕙沒來幾天就發現附近老是有形跡可疑的人在活動,心裏沒底,就派了小廝去給陸冉冉報信。


    因為這地方偏僻,房間有多,陸冉冉就用這地方給江家囤糧了,聽聞這裏有異常,陸冉冉不敢耽擱,直接帶了春蘭、丁香和杜鵑以及江景珩留給她的侍從到莊子上來了。


    臨走前她還給江景珩留了一封信,告訴他若是那些追問糧食的來曆,就說是她用嫁妝偷偷買的,總之,不能讓江家跟這事兒扯上關係。


    所以這一趟隻能她自己來。


    看見陸冉冉到了,芷蕙才鬆了一口氣“四夫人,您總算了來了,那些人好像是盯上咱們的倉庫了。”


    陸冉冉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何以見得?”


    “剛開始那幾天,他們隻是裝扮成打柴的人在附近觀望,隻是來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我問過這裏的老人,常來打柴那幾個人,他們都認識,這些都是生麵孔。”


    芷蕙接著說,“昨天,他們潛入了倉庫,我明明安排了好幾個值守,可他們依舊悄無聲息的進去了,今早看見堆在邊上的口袋被紮破了我們才知道。”


    陸冉冉有種不好的預感,會一直查江家糧食的人,十有八九是夜刃。


    韓大將軍在沒有得到任何輜重補給的情況下凱旋,這太讓上麵的人不放心了。


    有兵權,又有錢的存在,誰能不怕呢。


    “帶我去瞧瞧。”陸冉冉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那些人主動現身,她認下這些糧食是自己偷偷買的。


    好在陸家給的嫁妝都在明麵上,這也說得過去。


    正這麽想著,一隊人橫衝直撞的闖進了蘆花山莊。


    為首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將馬停在陸冉冉身邊。


    夜刃陰柔變態的聲音響起,“四夫人,別來無恙。”


    陸冉冉隻當不認識他,厲聲嗬斥,“你是何人,擅闖私人宅子可是大罪。”


    “江家囤積大量糧食,操控物價,導致百姓買不起糧食,這才是大罪。


    更別說還與韓家軍勾結,妄圖謀反了,江家犯的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夜刃戴著了鬥篷,看不見一絲容顏,但陸冉冉知道,那就是他。


    上一世的陰影還在,陸冉冉渾身不適,強忍著才沒有幹嘔出聲。


    見陸冉冉臉色蒼白,夜刃隻當是自己嚇到了她,臉上帶著一抹得意之色,


    “四夫人,江家就要大難臨頭了,如果你肯揭發江家的罪證,我保證你後半輩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陸冉冉臉上閃過一抹不屑,“原來是夜都督,如此紅口白牙誣陷朝廷命官,就不怕我夫君不依嗎?”


    她故意把夫君這個字說的很重,就是要告訴夜刃,讓他不要對自己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是有夫君的人了。


    不想這句話卻激怒了夜刃,他陰沉著臉說,“這地方就是江家囤積糧草的基地之一,韓家軍那批糧草也是最好的佐證,若不是北狄進犯,韓家軍脫不開身,隻怕早就把槍口對準大楚,直覺造反了,四夫人,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隻要你願意揭發江家,現在江家名下所有的產業我都許諾給你,甚至還能讓你榮光無限。”


    陸冉冉隻想發笑,夜刃所謂的榮光無限,就是成為他的小妾,每日被他變態的折辱,受盡非人的摧殘。


    就是因為自己有張與他那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相似的臉,她遭受的折磨是最多,最慘痛的。


    他喜怒無常,在人前將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私底下,將人折磨的痛不欲生時還要提著鞭子抽打自己,逼問自己他到底哪裏不好,為什麽寧願死也不願意跟自己。


    陸冉冉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再迴去當那人的替身,她正氣凜然的說,


    “這是我陪嫁的莊子,裏麵的糧食都是我用嫁妝買的,與江家沒有任何關係。所有購買糧食的票據都在江家,夜都督不信,我可以一一呈上,至於勾結韓家謀反,更是子虛烏有,韓大將軍是大楚的功臣,誰要是想動他,恐怕全大楚的人都不會同意。”


    “真是牙尖嘴利,不過這些話你沒機會說了,居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夜刃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陸冉冉擄上了馬背,對著身後那群黑衣人說,“將這裏的人都殺了,一個活口也別留。”


    說完,拉上鬥篷,帶著陸冉冉奪路而出,任由陸冉冉怎麽掙紮,他都不鬆手。


    他原本想下山,遠遠看見江景珩孤獨一人縱馬疾馳而來,突然露出獰笑,“裏麵的人先放一放,先將外頭那個反賊宰了,得他首級之人,賞黃金白兩。”


    他那群黑衣人手下聽了,都丟下山莊裏的人,直接朝江景珩逼近。


    陸冉冉見江景珩勢單力薄,生怕他有危險,焦急的大喊一聲,“四郎,危險,快走。”


    隻喊出了這一句,就被夜刃扼住喉嚨,策馬而去。


    這一聲,讓江景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非但沒有退卻,馬蹄聲更急了些,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快些,再快些,冉冉有危險。


    黑衣人很快就將他圍住,下來應付。


    有重金懸賞,那些人出手就是殺招,又人數眾多,江景珩隻得耐著性子與他們周旋。


    此時的陸冉冉已經被那人擄走,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冉冉,等我。”江景珩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就握緊了手中的劍,與那些人人廝殺了起來。


    有人喊了一句,“還是個硬茬,兄弟們,單打獨鬥,咱們不是他的對手,那就一起上,得了黃金,大家一起分。”


    聽了這話,那些人都目露兇光,一齊對付江景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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