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旁邊的予大柱還未及細數,那裝滿秘密的箱子就被予淺淺迅速合上。


    動作之快,讓他愕然無語,隻能瞪大雙眼,滿臉的震驚與不解望向予淺淺。


    予淺淺自己也是心潮澎湃,快速盤算著。


    她環視著院中一字排開的六個木箱,每一個都可能藏著類似的秘密,加起來的財富,恐怕不是區區幾千兩能夠衡量的了。


    這份突如其來的龐大財富,如同平靜湖麵投下的一顆巨石,激起了層層波瀾。


    不對!


    在此之前,村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一種共識。


    予天天雲為了躲避什麽,一定是藏身到了縣城之內,沒有人,哪怕是她予淺淺自己,會想到他竟然會選擇遠赴京城作為避風港。


    京城,那可是何等之地?


    那是權貴雲集、繁華無雙的所在,每一片土地都貴比黃金,寸土不讓!


    若是這地契上所記載的真的是京城的某處產業,那其價值保守估計也要數萬兩白銀啊!


    對於京城的物價值幾何,予淺淺雖然沒有確切的概念,但那份直覺告訴她,這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的財富!


    她那平凡的父親,居然手握如此巨資!


    這難道意味著,作為他的女兒,自己也一躍成為了旁人眼中令人羨慕的小富婆?


    可是,這筆巨額財富究竟從何而來?


    予天雲在京城裏究竟經曆了怎樣一番驚心動魄的曆練,才能夠在一夕之間累積起這樣一筆財富?


    更讓予淺淺費解的是,既然在外頭過得如此風光,父親為何又選擇在這個時候匆匆歸來?


    而且,他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息……


    並非是那種衣錦還鄉的榮耀與驕傲,反而更像是遭遇了某種危機,不得不選擇歸鄉避難!


    她對自己的父親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和村裏的予大柱一樣,都是沒什麽文化,靠著一身力氣吃飯的普通人。


    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真正讓人擔憂的是,父親那幾乎無可救藥的賭博嗜好,那足以讓人心驚膽戰的賭癮!


    也正是因為這個賭癮,祖父辛辛苦苦積攢下的那些微薄家業,才會在父親一次次的賭桌上灰飛煙滅!


    一個自製力如此薄弱的人,怎麽可能在京城那樣的大染缸裏潔身自好,甚至還能賺得盆滿缽滿呢?


    予淺淺深深覺得,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波折。


    她踱步進入屋內,心中的疑惑與不安如潮水般湧來,正當此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她不禁背後生寒,冷汗順著脊背悄悄浸濕了衣衫。


    帶著滿腹疑慮,予淺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予天雲跟前,急切地將自己的擔憂化為言語,“爹,這些銀子到底是怎麽來的?是不是光明正大的途徑?”


    她欲言又止,想提醒父親莫不是陷入了別人的圈套,被騙取了財物,卻又害怕自己的猜測過於陰暗。


    擔心父親或許動用了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以至於這所謂的財富其實沾滿了罪惡與不義。


    正當她在腦海中反複斟酌,試圖找到一個既能表達關心又不至於太過直接的提問方式時,屋外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身材敦實,麵容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步入屋內,此人正是那次陪同予天雲前往京城,並負責管理他在京城宅邸的官員,符興。


    符興輕輕托舉著精致的茶杯,杯中碧螺春的翠綠在熱水的滋潤下更顯生機,茶香嫋嫋升起。


    伴隨著他的言語,溫暖而沉穩,“老爺,這是您平日最愛的碧螺春,去燥清熱,最適合您在繁忙之餘品味。”


    予天雲緩緩接過了茶碟,雙手輕握,那一抹淡雅的茶香猶如瞬間穿越了喧囂,直抵心田,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悠長而又滿足的“嗯”,猶如連日的疲憊都被這香氣撫平。


    符興的眼神溫柔地轉向了一旁的予淺淺,她的臉上掛著幾分不解與困惑。


    符興的麵容圓潤,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和藹,“小姐,您可能有所誤會。其實,我們老爺在京城裏擔任著官職,那些看似不菲的銀兩,無一不是從官府的正規渠道,作為俸祿與賞賜得來,絕對光明正大,毫無瑕疵。”


    他的話語輕柔如春風,沒有半點波瀾,猶如在討論的不過是明日天氣或是午時該準備哪些佳肴般平常。


    可是,這番話卻如同巨石投入了予家姐弟心中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予大柱的眼眸因驚訝而圓睜,聲音中帶著不可思議,“你說我爹在京城裏做官?真的?假的?他究竟擔任的是什麽職位?就憑我爹那樣的……也能做官?”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禁搖頭苦笑,這情景實在太過超乎想象。


    予天雲嘴角含笑,眼角的餘暉輕輕掃過兒子的麵容,手中的茶蓋輕輕刮過杯沿。


    發出輕微卻清晰的聲響,話語中多了幾分得意,“不信嗎,兒子?你爹我在京城可是名聲顯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以為院子裏那些沉甸甸的箱子是怎麽來的?全靠你爹我一己之力,辛辛苦苦掙迴來的!”


    予大柱一時語塞,望著院中那些無聲證明著一切的箱子,金銀之光即便在日光下也顯得分外耀眼,心中的疑惑與不信瞬間煙消雲散。


    他猛地跪坐在父親腳邊,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光芒,近乎懇求地問道:“爹,你真的在京城裏做官了!那……你究竟是做什麽官的啊?”


    予天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驕傲與自得,微微仰起下巴,似乎在享受這一刻的尊榮,卻不急於揭曉答案。


    此時,一旁的符興見狀,微笑著代為解答,語氣中帶著幾分敬重,“小少爺,咱們老爺可不得了,乃是當朝的國師大人!”


    “國師?”


    予大柱眉頭緊蹙,滿臉的疑惑,“那是什麽樣的官?姐,你知道嗎?”


    他急切地轉向予淺淺,隻見她同樣眉頭緊鎖,似是在努力迴憶著什麽。


    片刻之後,予淺淺的眉頭漸漸舒展,輕輕點了點頭。


    國師,那可是執掌國家祭祀、顧問帝王的重臣,雖然她了解不多,但那份崇高的地位與神秘,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這份認知,讓她的心中也湧動起了幾分激動。


    予天雲出生於大涼邊陲的一個不起眼小村落,那裏山巒環抱,清溪潺潺,卻因交通不便,教育匱乏,導致他未能接受多少正規的學堂教育。


    自幼便展現出對古老術數的好奇與天賦,他憑借著從祖輩那兒學來的粗淺易理與相術知識,在村間鄰舍間開始了替人算命、觀手相的日子。


    盡管技藝並不精湛,常常是上午剛預測晴空萬裏,午後便細雨綿綿,鄉親們也多半當作樂子,一笑置之。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予天雲在縣城邊緣勉強搭起了一個小攤位,一塊褪色的布簾,上書“天機泄露”四個大字,顯得格外寒酸。


    每日過往的行人偶爾會出於好奇或玩笑心態,停下腳步,讓這位“半吊子”術士卜上一卦,生意的冷清可想而知。


    而說到國師,那可是帝都中響當當的角色,負責觀測天文星象,為天子決策提供依據,地位尊崇至極。


    在普通人眼裏,這幾乎是雲端之上的存在。


    予淺淺,予天雲的女兒,對於自己父親那拙劣的算命技藝能在京城搖身一變成為國師之事,自然是滿腹狐疑,這中間的跨度之大,讓她不禁發問,眼中充滿了既好奇又不解的光芒。


    予天雲被女兒這一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得意與懷念之情,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好好渲染一番那段奇遇。


    “閨女,你可不知道,爹這次能當上國師,全是因為遇到了一位貴人。若非他相助,我或許還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呢。”


    予淺淺聽得入神,順手拉過一張板凳,示意父親繼續講下去。


    予天雲抿了一口剛泡好的熱茶,潤了潤嗓子,迴憶起那段日子,“那是個不同尋常的春末夏初,今年立夏前夕,陽光毒辣得讓人睜不開眼。那天,我正坐在攤位前,眯著眼睛為一位老伯解說著手紋,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與嘈雜人聲逼近,一群身穿錦衣華服的人馬猶如風暴一般席卷而來,氣勢洶洶。我當時嚇得手腳發軟,還以為是官府來捉拿什麽人犯,慌忙收拾起簡陋的卦攤,預備開溜。”


    予淺淺聽得認真,忍不住插嘴問道:“他們該不會真是來捉你的吧?”


    予天雲苦笑一聲,點了點頭,“沒錯,正是衝我而來!”


    提及此事,他臉上顯出幾分尷尬,目光不自覺地掃向一旁正在默默整理茶具的符興。


    符興似乎讀懂了主人的心思,無聲地收拾完畢,便悄悄退了出去,留給他們父女倆更多的私密空間。


    此時,予天雲沒了外人的顧忌,便放開了講述,“那些人氣勢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瞧見我在擺攤,二話不說,幾個壯漢上前,幹淨利落地用黑布蒙住我的雙眼,接著不由分說將我像貨物一樣塞進了一個散發著草料味的大麻袋裏,隨後便被抬上馬車,一路顛簸,帶到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神秘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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