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東一想也對。幾人把帳篷挪到山牆根,劉振東又把車開到帳篷另一麵。三人商量誰先休息,都說不瞌睡。無法,劉振東說我先睡會,兩個小時後叫我。


    劉振東和衣躺在帳篷裏,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想睡還一下睡不著。今天確實嚇得有點猛,看來這探秘確實不好探。不去想了,抓緊睡一會,心裏亂想著,想到了兒子。兒子平時雖然不說,也能感覺到對自己的看不上。哼!我一定要找到些什麽,就是找不到,光憑這勇氣和經曆也會讓那小子崇拜的。想著想著,睡著了,畢竟爬山加驚嚇,人也累了。


    正睡著迷迷糊糊,劉振東感覺有個女的在叫他,讓他跟上來,迷糊中的感覺又是山上那個哭聲的女人叫他。忽的一下坐起,一激靈往後一躲,才看見是王曉茹。“你去看著,我睡會,堅持不住了。”王曉茹打著哈欠說。劉振東看看手機,剛過零時,自己躺了一個多小時。


    出了帳篷,和應德坐在一起開始抽煙。人在特別困乏時也沒有說話的欲望,加上跟應德說話還吃力。一根煙抽完,應德不斷的打哈欠,吸著鼻子,劉振東這時清醒了些,劉給應德說:“去,車門打開坐著眯會,我堅持不住了叫你。”應德也知道堅持不住了,去車上坐著,車門打開著,沒一會就聽見唿嚕聲。要不山裏涼,蚊蟲少,不然第二天都有受的。


    劉振東坐著難受,站起活動了一會,又靠向山牆坐著,不知什麽時候睡過去了。還是早上讓尿憋醒了,劉振東一看,天基本亮了,帳篷裏沒動靜,車上應德還在打唿。看著滅了的火堆,劉振東又給生起來。早上,山間很冷,身上穿的夾層的衝鋒衣都覺得冷。


    火旺起來,燒了些水,喝著身上慢慢暖和了。這時,太陽已經升起,照的樹葉野草上的水珠一閃一閃。劉振東看時候不早了,大聲喊道:“天亮了,出太陽了,起來了。”不一會,王曉茹和應德揉著眼睛走向火堆。


    “抓緊擦把臉,清醒清醒,吃點喝點了收拾東西,今天全部裝車上,我們三人都去轉山。”劉振東決定采用應德的建議。“為什麽?車放這兒安全嗎?”王曉茹問。“安全,這兒一兩個月見不到人影,沒人偷咱們東西,再說應德說的對,人要緊,三個人一起去,人多勢眾,不怕一切鬼怪。”


    王曉茹懂了似的點了點頭。三人烤著火,吃了些帶的餅幹,喝了些熱水,將產生的垃圾和沒滅的火用土填埋。除帶的必要裝備,所有物品塞車上後向東麵山上走去。


    經過河道,泥漿鋪著河道,隻能踩著凸起的石頭走過去。東麵山下,倒有路,不過路也看上去很久沒有人走過。三人決定順著這條路直上,左右觀察是否有古墓。


    一路上,樹林中發現了十幾處墳墓,墳墓前還有應該是前半年清明祭掃的灰燼,與泥土攪在一起,黑乎乎的。劉振東說:“這些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楊爺墓,如果楊爺墓有人祭掃,放到現在應該是一個文化遺址,祭掃時必然很隆重,咱們看到的這些墓都是村裏人最普通的祭掃。”劉振東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兩人讓肯定。


    應德沒說話,繼續在前探路。王曉茹說:“差不多,我們沒那麽好的運氣一下子就找到,這片山還有好多沒走完,慢慢找吧。”劉振東看著王曉茹淡定的神情,很難想通這就是昨晚嚇得半死要迴去的人。終於感受了女人的善變和喜怒無常,唉!單身就是爽。劉振東腹誹著。


    三人走了一個多小時,隱約看到山頂上有個建築。難道上麵住著人家?劉振東加快速度往上走,邊走邊說:“你們不著急,跟上就行,再看看附近的墳墓。”王曉茹氣喘籲籲的在後麵跟著應德,應德壓著步伐等著。


    劉振東不一會就看不見了。兩人轉過一個彎子,看見劉振東站在一個小高地上,凝視著遠處有建築的方向。當兩人逐漸靠近時,才看清那座建築原來是一座廟宇。這座廟宇顯得十分陳舊,但卻並不破敗。透過茂密的樹林,他們還能夠隱約看到土黃色的院牆。與周圍的環境相比,這裏似乎隻有這一座破舊的廟宇存在,給人一種荒涼而又必然的感覺。


    三人靜靜的看了一會,誰都沒說話,朝著舊廟走去。走到跟前,踏著半人高的野草,轉了兩個牆角,看到了進口。進口是個隻有木框的門洞,沒有門扇。門前有兩級土台階,看上去最近有人走過。院內很小,一眼看到底,除了廟的正殿,西側有一間矮土房。正殿和土房門都閉著,沒有上鎖,院內隻有大約兩個乒乓球桌大的地方沒有長草,其它地方全部長著和廟外一樣的野草。


    進入院子後劉振東喊:“有人沒?”喊了幾遍,沒人應聲。王曉茹想通過窗戶看正殿的情況,結果玻璃窗後用紅色的綢子遮住著。劉振東看的土房也一樣,窗子後麵是很多年前農村流行的床單做的窗簾,遮的很嚴實。應德在院子裏轉了一會,見廟中沒人。直接走上去推開正殿的門,“吱呦呦”的門顯得很沉重。


    劉振東王曉茹跟上去,進了大殿,殿中間是一尊半人高的雕塑,色彩已經脫落大半,頭部被紅綢遮住。供桌前擺著蘋果,點心等貢品,一個看上去很古舊的黑鐵色香爐裏沒有點燃的香燭。廟內房頂上掛著紅色綢緞,上麵的字已經不能辨認。地上和兩側除了塵土,看上去還算整齊。廟內沒有任何能確認供奉神像的牌匾,神位牌。神像頭部遮著,三人都沒想著揭開。整個內部不是很大,門到供桌前最多兩米。


    “老廟了,沒人管,晚上可以住人。”應德說著挺有經驗的一般。“嗯”的一個長音,王曉茹說:“住這裏怪怪的,咱們到那個土房子看看。”說著三人退出正殿,劉振東拉上門呈原來的樣子。


    王曉茹走在前,上去一把推開土房的單扇門。房內布置很簡單,對於劉振東來說很熟悉。小時候,農村家裏大都這樣的布置:南邊是炕,中間是爐子,北邊是灶台。唯一不同的是劉振東記得中間的爐子都是鐵爐子,而這個房子裏的是用泥塊砌的,煙道是市麵上常見的鐵皮煙囪。炕是老式的土炕,鋪著竹席,褥子床單,被子疊放在牆角,上麵放著黑色的枕頭。看著浮塵能劃出道,可見房子的主人或看廟人好久沒來了,可能永遠也不來了,畢竟這方圓十公裏就沒見到過人家。


    三人不約而同的退出土房,拉上門,站在院內。


    “喝點水,休息一會,咱們到前麵的那個山上再看看,要說下午有發雨是。”劉振東指著廟前的一座山說著。“隻能這樣了,這老廟應該是荒廢不用了。咱們還是找你的楊爺墓,說不定是個大官,裏麵有值錢的東西。”王曉茹半開玩笑的說。應德還是那樣,很少插話。


    休息了半個小時,王曉茹第一個招唿大家動身。三人向前出發,這時太陽快到頭頂了,山上風大,樹蔭遮著日光,倒也不熱,反而涼爽的舒適。


    走下老廟所在的山,照樣是一條長著雜草的山路。劉振東說:“把對講機打開,遇到小路,分別走去看下,隨時聯係。”王曉茹補充道:“對講機沒應答或聽不到另兩人的說話,就證明走遠了,這類對講機平原沒遮擋的接收的最大距離是五公裏,山區短的多,但幾百米是有的。”


    “好,都小心點,發現聯係不上了就往山頂走,如果實在走散了找不到了,就往老廟走,行不行?”劉振東安排後問兩人。兩人都嗯嗯的同意。


    三人往上走了一會,碰見第一條小路,劉振東讓應德和王曉茹繼續往前走,自己去小路看。分開後,對講機裏不時傳來劉振東的聲音:“聽到不,你們誰進了小路?”對講機裏應德的聲音:“聽到聽到。”


    過了一會,劉振東在對講機裏說:“我這兒看到一座墳,不是要找的。你們倆都在嗎?”“在呢,我和應德還沒有走到有小路的地方。”王曉茹在對講機裏迴應著。“我上來了,在你們後麵。”“收到收到,我倆在前麵,我要下去了。”應德的意思是要走進一條小路。三人不時聯係著,報著自己的位置和情況。


    約一個小時後,王曉茹好像走到路的盡頭了,前麵是懸崖,左麵是雜草叢生,右麵是密林。“我走到沒路了,要折迴。你們在小路還是主路?”王曉茹在對講機上問。


    一分鍾過去了,沒迴應。王曉茹沿著自己認為來時的路,快步往迴走,邊走邊在對講機上問:“喂喂,聽到嗎,聽到嗎?”還是沒有應答。


    王曉茹急了,小跑起來。顯然對昨天的鬼哭聲還心有餘悸,對講機聯係不上,怎麽辦,是不是他們的都沒電了?人在情急時最容易迷智,王曉茹此時把帶的手機忘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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