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慧冷哼,“我道歉?明明是她的錯——她欺負我們家薇薇呢!”


    展祥盛無奈,“這了成了糊塗賬呢!”


    張素慧氣得咬牙哼氣,“你總是這樣,家裏的事兒一和你商量,你就裝傻充愣。這事兒黑白分明,怎麽就成了糊塗賬?”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看你和蔡媽媽這事兒,我要護著你,就得把人家再得罪一頓,我要不護著你,又成了我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你還有理了?!”


    “先涼拌吧!觀察一下蔡家的反應,明黎實在不願意,也不能強迫明黎和蔡家閨女在一起,強扭的瓜不甜。”


    舞台上,展明翊和展明黎兄弟倆一起許願,吹滅蠟燭,並一起握著長長的西瓜刀,極有儀式感地,把高高的五層大蛋糕切了一刀。


    兩人一個穿著公安警服,一個穿著航空部隊製服,身姿俊美挺拔,又都是眉目如畫,麵如冠玉,氣質不俗,在豔紅的背景裏,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大家歡笑著鼓掌,送上祝福和一大堆的禮物。


    院長笑嗬嗬地對展祥盛豔羨不已,“我要有這樣兩個出類拔萃的兒子,我做夢都能笑醒!”


    展祥盛看著兩個兒子也心滿意足,此時此刻,滿場裏再沒有比他更體麵的人了。平時,他卻忙得沒有機會笑醒。


    張素慧卻哭笑不得,“院長過獎了,你隻看到他們人前光鮮,可沒看到我把他們養大多不容易,小時候調皮的很,分分鍾將人氣死,如今大了,更不叫人省心。”


    “舅媽,您盡管省心,不省心的活兒您交給我!”白薇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從位子上起來,“我特意讓成曉林帶著相機過來的,先過來給我們拍全家福!”


    “我可太久沒拍照了!”張素慧喜不自勝,“還是我們家薇薇會安排呐!”


    老爺子和老夫人難得拍照,也笑得開心,然後,展家和安家一起拍完全家福。


    張素慧迴頭看了一眼,見展明黎竟擠到白薇身邊,忙說:“曉林,不著急哈!咱們再拍一張,明黎和薇薇換一換位置。”


    展明黎和白薇交換,白薇別扭得站到兩兄弟之間,就察覺後腰上多了一條手臂,在成曉林按下快門之前,她飛快地把那條手臂擋開了。


    展明翊不禁氣結。是誰呀,在電話裏嚷著“愛你,愛你……”把他勾迴來了,又在樓梯間摟著他誇他最帥,這會兒竟然又不準他碰了……


    “薇薇……”


    “別喊我。”


    展明翊啞然。


    安紅霄格外拉著白薇和父母也拍了一張全家福,很自然地摟著白薇的肩膀,白薇笑得陽光明媚。


    展明翊頓時被氣得牙根兒癢癢,他本要和白薇單獨拍一張,不料一大群人蜂擁衝到舞台上,爭先恐後地與白薇合照,他整個人被撞得打了個踉蹌,被擠出了舞台。


    蔡心兒等大家都熱鬧完了,不等展明翊過去,就著急拉著白薇拍合照。


    成曉林禁不住震驚,“薇薇,你可真會交朋友呢!這女孩和你長得有點像,你倆確定不是親姐妹嗎?”


    白薇和蔡心兒相視而笑,成曉林又劈裏啪啦按了好幾下快門。


    展明翊見白薇的笑不及在樓梯間那樣快樂純粹,擔心皺了下眉頭,“曉林,再給我和薇薇拍一張。”


    成曉林抱歉地笑了笑,“哥,今天拍得太多了,膠卷用完了,迴頭你和薇薇去店裏咱們好好拍幾張。”


    “好吧。”


    有人招唿,“可饞死我們了,壽星跑哪兒去了,還不分蛋糕?”


    展明翊忙把蛋糕給大家分了,卻注意到白薇背來的大布袋,竟然隨手丟在了場地的西北角上,倒是沒有人去理會那個大布袋包。


    “霖子,幫我給大家分一分。”


    張素慧忙過來幫忙,“你個當壽星的,一點自覺都沒有,大家給你舉辦這晚會,你連蛋糕都不屑分,竟然好意思讓客人幫忙。”


    展明翊忙說道:“媽,霖子是我生死與共的親兄弟……”


    “你好意思,我這當娘的反而不好意思了!”


    “媽,您辛苦了!”


    “我辛苦什麽?我是下了班過來的,我和你爸什麽忙都沒有幫,這一切都是薇薇籌劃準備的。你爺爺、奶奶、姑姑、姑父、明天、明瑤、紅霄幫忙裝點的整個場地,蔡心兒幫著薇薇出的錢。大家來捧場,也都是為了你們兄弟倆,文工團那些姑娘小夥子,還拿著你當英雄崇拜,你就算麵癱也得給我多笑笑,盡量對薇薇好一點。”


    展明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過分,“媽,我知道錯了。那天我沒有照顧好明黎,害他挨了子彈,薇薇也差點救不過來,一到人多的地方,我就下意識地警惕,實在是擔心混進壞人來。”


    張素慧也不忍再苛責他,明白了他一直因為弟弟中槍而自責,又擔心失去薇薇。


    “明翊,薇薇和你經曆了同樣的事,甚至薇薇比你經曆的痛苦更多,可你看薇薇,她還能救治別人,還能積極樂觀地對待我們,給你和你弟弟準備生日宴,再看你——你年齡比她大,應該比她更堅強,更成熟懂事,可你的表現,實在叫人失望透了!”


    展明翊被母親拎著數落個狗血淋頭,隻能摟著母親的肩膀安慰。


    趙霖幫著分蛋糕,張素慧擋開礙眼的兒子,忙說,“霖子,你也快吃……”


    她卻注意到,自家兒子竟然鬼鬼祟祟溜達到了西北角,拿起白薇帶來的那個大布袋子在那翻找。


    張素慧剛對兒子燃起的那點愧疚,當即又被怒火取代,“這個大傻子,不好好陪著薇薇,不活躍氣氛,竟然忙著去翻那個布袋子?”


    趙霖繃不住笑,“阿姨,剛才我可注意到了,所有人都給了團長禮物,唯獨薇薇沒有給,大概團長是想去找禮物吧。”


    “那是薇薇給明黎裝禮物的,裏麵可沒有他的份兒。”


    “哈?那一大袋子全是給明黎的?”


    “是呀!明黎住進醫院,因為腿上有傷,天又冷,也沒有洗澡,薇薇就給他從裏到外準備了新衣服新襪子,那大布袋子還是我找出來的呢。”


    趙霖見自家團長快要鑽進大布袋子裏,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更為團裏那群弟兄捏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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