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弟!”


    “哎!”


    曹善正在鄴城曹德侯府前院練劍,突然聽到有人叫他,轉身望了過去。


    他生於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六月,如今已經虛歲八歲。


    可能是因為營養充足的緣故,比同齡人要高大不少,去年就開始向曹德學劍。


    隻是曹德本來就不會多少功夫,竟是些三腳貓的玩意,因此曹善學得不是怎麽樣,平時都是曹昂在教他。


    “大哥,顯思大哥。”


    曹善見來人是曹昂和袁譚,於是收劍急忙行禮。


    小臉紅彤彤的,看那模樣已經練了很大會兒。


    袁譚走上去摸了下曹善的頭,笑道:“今兒又是卯時起來的?”


    曹善點了點頭,然後撇嘴道:“顯思大哥,你能不能別再摸我的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隻有小孩子才整日將自己不是小孩掛在嘴邊。”袁譚反駁道,然後笑了笑又摸了一下曹善的頭,“等善弟什麽時候有我高了,那就不是小孩了。”


    曹善小手朝上用力握了握,鼓了一口氣大聲說道:“顯思大哥,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比你高的。”


    那張小口中,透露出滿滿堅定不移的信念,好像一定能實現一般,袁譚震了震。


    “好,我等著!”


    袁譚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後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曹善手中的短劍,眼神裏帶著五分羨慕,剩下五分不甘。


    “叔父!”


    就在這時,曹昂突然拉了袁譚袖口一下,然後對旁邊喊道。


    “父親!”


    曹善聽到聲音,轉過身歡唿雀躍的跑了過去,抱著曹德的雙腿。


    曹德半蹲下身子,用力捏了捏曹善的小臉,笑罵道,“臭小子,誰讓你起這麽早的,小孩子不多睡會,以後長大了像你伯父一樣又矮又醜,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他對子女管教一直處於放養的心態,無論是當初的便宜兒子曹安民,還是現在的曹善,包括還在不懂事的曹安等人,他都沒怎麽管,主打一個順其自然。


    曹善撇了撇小嘴,紅著臉反抗道,“父親又在騙我,才不會了。母親和幾位姨娘說,善兒將來一定比你還高!”


    曹德看著麵前雙眼堅定的兒子,又用力揉了揉兒子頭發,笑了笑說:“那我等著。去玩吧,後院的弟弟妹妹們都在找你了。”


    曹善嗯了一聲,然轉身向曹昂和袁譚說了一聲,提著那把短劍就往後院跑了去。


    待看不見兒子的背影後,曹德才起身對曹昂和袁譚笑道,“今日又有什麽事啊?”


    與自家兒子不同,麵前的這兩個侄兒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曹昂向袁譚努了努嘴,“顯思兄,你來說吧。”然後走到一旁,將曹善忘記帶走的外衫撿了起來。


    真是不仗義!


    袁譚心裏暗暗唾棄了一聲,然後向曹德拱手討笑道,“叔父,侄兒近日在這城中閑得慌,想向叔父討一份差事,還望叔父允許。”


    曹德看了看袁譚還有些青澀的臉龐,袁譚與曹昂年紀相仿,正是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年紀,確實不是能閑得住的時候。


    “你想要什麽差事?但說無妨,叔父無有不允。”曹德笑道。


    年輕人不知道珍惜躺平的好處,每天吃吃喝喝,留香院逛逛難道不香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袁譚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才說,“近日軍中要往幽州送糧嗎?侄兒琢磨著閑著也是閑著,能不能讓我跟著去走一趟,順便到城外去祭我拜父親。”


    “不瞞叔父,後日就是父親生辰。雖然他在世時不是怎麽喜歡我,但現在袁家隻有我一人在世,我想著不管怎樣,父子一場……”


    話還未說完,袁譚已經泣不成聲。


    “別哭,叔父同意了。”


    曹德拍了拍袁譚的肩膀,然後安慰道,“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心中有他,這是大孝。”


    “去吧。”曹德頓了頓又說,“至於去幽州運糧的事,就別去了。”


    “叔父,我……”袁譚抬起頭看著曹德。


    曹德打斷了他,“顯思,馬上就要新年了,天氣逐漸變冷,叔父不忍心你北上受嚴寒之苦,更不忍心讓你獨自一人在外過年。”


    “多謝叔父好意!”袁譚堅持道,“正是叔父待我恩重如山,侄兒無以為報,想著力所能及幫叔父分擔一些,這才請命隨軍送糧,還望叔父同意。”


    見袁譚如此執著,曹德隻好說:“那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去,我也不攔你。不過,此去幽州路途遙遠,顯思你要多加小心。”


    “多謝叔父關心,侄兒一定會注意安全的。”袁譚感激地說道。


    曹德見兩人沒有其他事了,轉身正欲返迴後院。


    “叔父!”


    曹德停下身子側身看著袁譚,佯怒道:“顯思啊,說話能不能別喘氣,一次性說完?”


    袁譚尷尬的摸了摸頭,然後笑道,“叔父恕罪。”


    “說吧,又有什麽事?”曹德問。


    袁譚一臉鄭重其事的問,“叔父,明日侄兒將要遠赴幽州,不知叔父能否賞賜侄兒一把利刃防身。”


    曹德見袁譚雖然麵對他說話,可是眼神卻瞟了一眼曹昂腰間挎著的那把短劍,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


    造孽啊!


    老子現在去哪找一把同樣的短劍,都怪年輕時候不懂事。


    學著人家裝逼弄了幾把短劍,最後一把前久剛送給曹善了。


    現在去哪裏弄啊?


    “顯思,叔父……”曹德正準備開口解釋。


    袁譚見他還是老樣子,每次說到短劍的事盡是岔開話題。


    於是躬身打斷了他,“叔父保重,侄兒告退!”袁譚說完起身告辭而去。


    “子修,去看看!”曹德對旁邊的曹昂說了一聲,意興闌珊的返迴後院。


    可是走到半路,想起袁譚起身那副失魂落魄得樣子,心中又是不忍。


    “典韋!”


    “典韋!死哪去了?”


    曹德高聲喊了起來,這夯貨,是不是又去夥房偷東西了?


    “君侯!”


    隻見典韋拿著一隻豬蹄慌不擇路得跑了出來。


    “別吃了,跟我出去辦點事。”


    曹德說了一句,帶著典韋走出侯府,準備找馬鈞再打造幾十把短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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