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絲凰如驚道。


    “五成已經不錯了,怎麽,你以為那嬉神冰穀是什麽善地嗎?一般的人去了可是沒有一絲活路的。”介樸說完將頭仰了起來。


    整個遲羅鎮的人都知道,介樸是去過冰穀的人,雖然雙目已瞎,半身殘廢,但終究是活著出來了。


    “晚輩聽人說您是去過冰穀的,若是您能將那裏的情況與我說說,那生還的希望一定會再多上兩成的。”棋肅羽順勢拍了個馬屁道。


    “算你小子說的對,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關於冰穀的東西都告訴你,但還是那句話,我勸你還是別去,好好活著不行嗎?非要去趟那險路?”介樸道。


    “晚輩去冰穀自有不得已的原因,還望前輩不吝賜教。”棋肅羽語氣肯定道。


    “什麽原因,所有人去冰穀無非都是一個原因,就是想得到玄冰晶,別跟我說你不是,說了我也不會信。”介樸武斷道。


    棋肅羽也懶得再爭辯,什麽原因都無所謂,隻要能多了解一些關於冰穀的東西。


    “冰穀最要人命的是它是活動的,進去就沒有迴頭路,因為你身後的一切都在變化,所以毫無方向可言。”介樸見棋肅羽一臉堅定,隻得搖搖頭道。


    “不是有羅盤嗎?”絲凰如問道,之前在沙海的時候為了防止迷路,她便使用了子母羅盤。


    “哼,羅盤一到冰穀就開始亂晃,沒有絲毫用處。”介樸覺得絲凰如的問題著實有些幼稚。


    “那日光和星辰總能指引方向吧。”棋肅羽也問道。


    “我可提醒你,這個時候,冰穀是看不到太陽的,你的眼前除了一些冰和雪,什麽都沒有,而且冰穀的半空常年積著些灰雲,哪裏有星星月亮給你看。”介樸又道。


    “照前輩這麽說的話,任何人進去都出不來了。”棋肅羽有些懷疑,一方麵是懷疑介樸所言的真實性,另一方麵便是介樸是否真的到過冰穀,並且生還。


    “你不相信?”介樸似乎看穿了棋肅羽的心思道。


    棋肅羽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介樸若真是從冰穀生還的,那為什麽說起冰穀來卻一點恐懼或者怨恨都沒有,講起話來平平常常,和說書似的。


    “並非不信前輩的話,隻是覺得冰穀的危險有些不可置信,都說四大禁地中遺魂沼澤是最兇險的,可如今看來,嬉神冰穀當列首位。”棋肅羽不可能將心中真正的懷疑說出來。


    “那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首位。”介樸非常暫停棋肅羽的話,而後又道:“江湖傳聞大可聽聽便罷,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其中厲害。”


    “前輩教訓的是,晚輩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既然無法確認方向,前輩又是如何生還而出的呢?”棋肅羽終於問了最想問的,其他什麽兇險說來說去都是那些,隻能見招拆招。


    “因為我們逮住了一隻冰狐。”這迴,介樸的語氣可不輕鬆了。


    “冰狐?”棋肅羽和絲凰如異口同聲問道。


    “對,隻有冰狐能將人帶出來。”介樸道。


    “那冰狐又要到何處去尋呢?”棋肅羽問。


    “自然是冰穀之內了,那東西在冰穀裏麵並不難尋,難的是這東西隻要被人逮著就想方設法自殺,而若讓它自殺成功了,冰穀便會狂雨暴雪得報複你,那雨雪可都是奪命的東西,一滴雨一根針,一片雪一把刀。”介樸說著還做了個手勢。


    “想必前輩有不讓它自殺的辦法把?”棋肅羽直接問道。耐看吧中文網


    “那東西長著一隻綠眼、一隻藍眼,你隻要盯著它看上一看,自殺的就不是它,而是你了。”介樸仿佛沒聽到棋肅羽的話,像是迴憶什麽似的。


    “可有破解之法?”棋肅羽問道。


    介樸沒迴話,抬起手,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的眼睛上做了個挖的手勢,意思是將眼睛挖了就沒事。


    “這……”絲凰如想出言勸棋肅羽放棄冰穀之行,都知道四大禁地危險,可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那又該如何防止它自殺呢?”棋肅羽大概明白冰狐的眼睛或許有眸中攝魂的功能,但這方麵他自信能應付得了。


    “給它吃生肉,而且要血淋淋的那種,讓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那樣它就顧不上咬死自己了。”介樸的神色有些癲狂狀,言語散亂,兩隻手緊緊抓著自己空擋的褲腿。


    “然後它又會如何將人帶出冰穀呢?”棋肅羽又問。


    “讓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然後它就會想排糞便。”介樸像是自言自語道。


    吃多了排便是正常的,這跟出冰穀有什麽關係呢?


    “它們是那麽的潔癖,以至於連糞便都得排在冰穀之外。”介樸道。


    要不是看到介樸言語認真,表情嚴肅,棋肅羽會以為他在開玩笑。


    絲凰如倒是一下沒忍住,噗得笑出聲,道:“所以前輩之意是在想出冰穀的時候就抓一隻冰狐,然後等到它……排便,才能出冰穀?”


    “你還別笑,我就是這麽出來的。”介樸似乎早已習慣別人不相信他這些話。


    “前輩恕罪。”絲凰如行了一禮道,雖然介樸也看不見。


    “無妨,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介樸說著便兩隻手抬起在半空中。


    一旁的老者見狀,忙走過來,將介樸攬起,放在床榻上。


    “不知前輩是否尋得了玄冰晶呢?”棋肅羽又問道,既然要去冰穀,自然還是打聽一下玄冰晶。


    “玄冰晶?沒見過,能活著出來就是萬幸了。”介樸擺擺手,然後又拉著老者道:“一會兒把費用跟他們算算,看他們的樣子今晚怕是要留宿,那也得收錢的。”


    老者卻點了點頭,仿佛介樸能看到似的,然後再將棋肅羽和絲凰如帶出來,一臉諂笑得看著兩人,意思很明顯了。


    棋肅羽和絲凰如對視了一眼,心道:這還收錢?但還是乖乖掏出兩錠銀子遞給老者。


    誰知老者得了銀子後還是站著不走,莫不是錢不夠?棋肅羽隻得又掏出兩錠銀子來。


    “嘿嘿,貴是貴了點,兩位就當發善心,可憐可憐他,他可就指這活路了。”老者笑道。


    “莫非有很多人來過?”棋肅羽疑惑道。


    “不滿您說,你們啊,是第十七波了,之前那些也都沒迴來過,也不知是死是活。”老者還感慨起來了。


    兩人聽了皆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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