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劍共十二式,分別為:


    天行無過,含劍迴天,


    山海地藏,普地生機,


    花枝輕折,月色混光,


    六方縱橫,劍禦萬象,


    虛實一心,洞徹渺茫,


    流雲非物,亙古蠻荒。”


    “幽深玄妙,縱然是不二世的天才,耗其一生,也難探究竟。”


    “劍招者,本體之用也。心境修為者,用之本體也。若不重於內功心法,空耗心力去研究什麽絕世劍招。隻能落得到空老一場,一無所成。”


    林湛清似懂非懂的認真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


    韓墨臨又道:“下麵我把咱們流雲山秘傳心法傳授給你,你務必要仔細參悟。切記!此心法流雲山傳承幾百年,乃流雲山一切武功招式核心,萬不敢有絲毫泄露!”


    “弟子林湛清謹記!”


    “將身子端坐好,自然,挺拔,居不偏不倚之中位。聽好了!”


    “金光靈耀,法界虛空。自然清靜,無我叢生。”


    林湛清有模有樣的端坐在蒲團上,身姿自然,挺拔,居中。嘴裏默念道:“金光靈耀,法界虛空。自然清靜,無我叢生。”


    漸漸地,林湛清感覺意識逐漸散去,腦海一片空靈。又一股熱氣慢慢浮現,聚集在小腹丹田處。說不出的溫暖放鬆舒適。如此一段時間後,林湛清感覺小腹丹田處的熱氣呈發散狀,向全身四肢百骸貫通而去。體內如有一條條暗河湧動。似混沌,似光明,似自在,似空寂。


    ……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已是十二年後。


    此時正是。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


    盈盈花開爛漫,幽幽草露含香。


    清風徐徐雲天碧,金陽耀耀撫流光。


    花開爛漫草露香,蟲鳴蛙鼓各歡忙。


    三月初八,流雲劍派一月一次宗門考核的日子。流雲五堂所有弟子都要參加。上午是流雲五堂各堂內考核,下午則由流雲五堂的精英弟子考核,決出誰是流雲月考第一。雖說是宗內考核,同門師兄弟大體點到為止。可誰又不想借此證明自己的努力,享受長老掌門的讚賞,一眾師兄弟的羨慕嫉妒。


    考核在流雲正堂流雲堂前的流雲廣場舉行,除了一月一次的考核外,流雲劍派的各類重大活動一般也舉行在此處。


    此時流雲五堂皆長老帶著自己的弟子匯集此處,好不熱鬧。


    此時流雲五堂弟子最多者,當屬李堂主執掌的地器堂和月堂主執掌的人由堂。


    地器堂李堂主風采比之十年前更勝,精神內斂,清透純明,樸實無華君子,氣息浩然大儒。共收門下弟子十六名。


    人由堂月堂主美人依舊,魅力依然。隻是滿頭青絲也染了些許歲月的霜寒,眼角處也添些許了無需掩飾的輕紋。在永恆的天地下,仿佛一切都是螻蟻草芥般。卻無礙留下無比短暫卻極其燦爛的瞬間。人由堂弟子與地器堂一樣也是十六名,隻是人由堂都是清一色女弟子,所以平時各堂弟子都少不了以各種借口去人由堂獻殷勤。


    和源堂韓墨臨韓堂主此時正值壯年,武功愈發純熟,神隱內斂,光華照人。動靜語默自瀟灑,周圓萬象沐春風。門下共五名弟子。


    演物堂張堂主依舊風輕雲淡,不念紅塵繁華。超然物外漸弱,照真達俗俞顯。這些年還是兩個弟子,再沒收徒。


    而天行堂周堂主因年事已高,在五年前下山迴家族頤養天年。如今天行堂堂主,由周堂主的二弟子尹同接任。五年間堪堪收了兩名弟子。


    “李師兄,這次考核次序還是地器堂先開始,跟上次一樣。要說李師兄可是教導弟子有方,門下大弟子平子顏,三弟子於問,五弟子杜淵,這仨小子未來可都是獨當一麵的人才。讓我韓墨臨好生羨慕啊。”


    “嘻嘻嘻,韓師弟說的是。那仨小子不光是人品武功沒得挑,相貌更是英俊。擾的我們人由堂弟子天天犯花癡。”


    “嘻嘻嘻,韓師弟。要說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你門下的林湛清可是跑不了。那孩子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其實其心性最純粹。就是這兩年越來越悶,不似小時候那般歡騰。這麽好的人才,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有這個福氣?是吧?韓師弟。嘻嘻嘻。”


    “咳咳咳,月師姐莫打笑我。”


    “月師妹別逗韓師弟了,你門下二弟子元夢,三弟子童蝶,六弟子曲冰心。武功多好就不提了,一個個出落的花容月貌,瑤池仙子般。辛苦月師妹多多管教,別把咱們的流雲劍派這些傻弟子給晃暈了。”


    “哎,我說李師哥,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家弟子從來不幹那些個不安分的事。”


    “不是不是,誤會誤會。我是說月師妹門下弟子實在是美貌的很,就咱流雲山那些個傻小子不暈才怪。詩經有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嘻嘻嘻,李師哥,這是好事啊。正是青春年少,大好風光。嘻嘻嘻。”


    “咳咳咳,又老子有曰,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


    “李師哥,你什麽意思?空學了一肚子孔孟老莊把人學殘廢了?管好你弟子,我弟子自有我管教,用不著你費心”


    “你們幾個就沒點兒正經,見麵非得吵。都是同門師兄弟,不怕別人笑話。是吧,尹師弟。”


    “對對對,還是張師哥說的是。”


    流雲山這幾位冤家湊一塊,免不了吵鬧嬉笑。


    須臾,地器堂李堂主正色朗聲說道:“地器堂弟子月考現在開始。”


    首先上場的是地器堂九師弟盧恆和十六師弟宣河。


    兩人相互一拱手,便演練開來。


    流雲劍法十二式,流雲山弟子中,將十二式學全了的,也隻是少數。


    地器堂十六師弟宣河習成了六式,隻能說資質一般,這也是是否可堪培養的門檻。但宣河隻入門兩年,有此成績也算不錯。而九師弟盧恆比宣河更進一步習成七式。


    兩人交手間,你來我往,縱橫開合,互不相讓。盧恆雖然比宣河多習一式,但對陣臨敵,勝負全在如何應對。宣河雖然少會一式,但勝在運用熟練。招式變化間,隱隱占了上風。


    地器堂弟子輪番上台考核,引得全派各堂弟子喝彩聲無數。


    而此時和源堂五弟子隻有三名在圍觀考核,餘下一人在距此不遠處的角落。見其一身白衣,白衣之上繡著水藍色漣漪花紋。


    纖姿倩影,玉顏無塵。


    清靈無暇美如畫,蒙霧含光月中仙。


    正是韓墨臨的寶貝女兒,和源堂大師姐,韓玉凝。


    韓玉凝此時神情急促的來迴不停的走,嘴裏不停念叨著“林湛清這個不靠譜的,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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