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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聽是白晶晶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車子差點衝到橋下去。


    一個急刹,停在橋邊,後麵接著也是一聲急刹車。


    我迴頭一看,白晶晶和迷妹一起坐在後座,頓時汗毛炸起:“你怎麽在車裏?!”


    “你怎麽開的車?!”後麵的車搖下車窗,衝我大喊。


    白晶晶說:“我跟闞爺半仙兒說好了,我要一起去!”


    我忍著不敢發火,妖女啊,惹不起,隻好哀求的口氣說:“姑奶奶,你別去吧,沒買你的機票。”


    白晶晶滿不在乎:“沒事,我坐下一航班。”


    半仙兒不耐煩了,拍著我肩膀說:“老何,你有病吧,是我同意讓她去的,咋地!”


    這時一個彪形大漢“啪啪啪”使勁兒拍我車窗,嘴裏罵罵咧咧:“跟你說話呢,你他媽怎麽開的車?你給我下來!”


    我抬頭一看,這貨一米八幾大個,兩百來斤,我心想當著迷妹,不能栽麵兒,下去會會他。


    正要打開車門,白晶晶先我一步打開車門,探出身子,就說一個字:“滾!”


    那貨看著白晶晶眼睛,臉上瞬間露出驚恐之色,咽口唾沫,灰溜溜跑了。


    我呆掉了。


    半仙兒說:“快走吧,後麵堵車了!”


    隻好重新上路,我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無法集中精力,讓半仙兒來開車。


    我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民間對“五大仙”的崇拜我早有耳聞,這是對一種對妖仙的崇拜,是源於萬物有靈的遠古思想,其中柳仙就是作為薩滿教的一個神而被祭祀。這五大仙與人類長期生活的一起,屬於亦妖亦仙的靈異,如果他們受到侵犯就會報複人類,如果得到哪家人的好處,就會福佑這家人財運亨通,所以,民國以前,農村幾乎都把五大仙家木刻畫像和祖宗牌位一起供奉。


    所以,李大師的故事恐怕不是無稽之談,我腦子裏飛快旋轉:既然白晶晶就是千年柳仙,要找半仙兒複仇,為什麽沒有動手?半仙兒對她一見鍾情,又不顧生死,可見她確實法力不小。


    也許這就是她暫時不殺半仙兒的原因?


    既然柳仙出現了,那麽,狐仙呢?


    李大師說的鬼又是誰?而且就在身邊!!


    老闞?迷妹?


    必定是其中一個!


    天啊,以前和他們以身犯險並不覺得可怕,這次明知道妖魔鬼怪就在身邊,想想都起雞皮疙瘩,還能怎麽愉快的玩耍?


    特別是迷妹,我的女神,如果真是非人類,我情以何堪,心一抽一抽地痛!但是,她又脫不了幹係,別的不說,北京西山石溪穀的事就很難解釋!


    這次如果白晶晶一起同行,不管她真正目的何在,都是很詭異很危險的事情,我剛要開口再勸勸她,被她從後麵輕輕一拍,不知不覺睡著了。


    半仙兒拍醒我的時候,已經到了戶外店,怎麽睡著都不知道。


    這家戶外店雖然高端牌子不多,有的需要預定,但是品種比較全,性價比高,羽絨服、睡袋、登山鞋、登山杖,冰錐還有潛水裝備等等,基本上需要的能一站式購物,比較適合新驢。


    裝備準備齊全之後,又趕到首都機場辦理托運,不然明天來不及。


    所有這些辦完之後,迴到茶館,天已經黑了,我、半仙兒、老闞和白晶晶找一家川館喝了一點酒,飯桌上我不敢再勸白晶晶,隨她去吧。因為明天要趕飛機,早早散了,迴去休息,四個人在茶館將就了一宿。


    第二天三點就起床,帶著隨身行李,直奔首都機場。


    到了t3航站樓,迷妹已經到了,時間緊張,沒有多少,慌慌張張領登機牌、安檢。


    白晶晶說等下一航班,跟我們揮手告別,我們最後一批登機,上去幾分鍾就關上了機艙門。


    經停蘭州後,一點半多降落甘州機場,我剛下飛機,就一下跪在地上,腳趾發麻,腳後跟也疼,我意識到,屍毒發作了,已經開始了實質性的入侵我的肌體,從腳開始。我連忙打開李大師送我的藥瓶,用礦泉水服下第一粒黑藥丸。


    迷妹問我怎麽迴事?我沒有告訴她是屍毒發作,隻是說通風病犯了。


    然後在半仙兒攙扶下離開機場,就近入住機場賓館,等著第二天取裝備。沒想到,一到賓館,白晶晶站在門口,說已經幫我們預訂了房間。


    我去,她怎麽比我們還先到?


    飛機起飛前,我曾查過南苑機場隻有1點一個航班,她說,自己去北京機場坐的直達飛機,所以比我們早到。


    我說,你整天東遊西蕩的,不上班嗎?


    白晶晶一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是個怪胎,老娘也辭職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她,作為妖來說,還用坐飛機嗎?還用上班嗎?


    更沒想到的是,在賓館大廳,見到了鐵拐李,這小子更早。


    他跟老闞迷妹點點頭,然後看著我:“還沒怎麽樣呢,就先廢了一個?”


    我說:“這不是多情種嘛,昨天看你載著一個angbaby出去兜風,以為你不參加這次行動了呢。”


    不料鐵拐李滿不在乎:“我不來你會死得更快!信不信?”


    迷妹問白晶晶:“我們幾號房間?”拉著白晶晶的手走開。


    第二天上午取了裝備,六個人打了兩輛出租車,拉上裝備,目的地酒泉。沒想到剛上路不久,就下起了鵝毛大雪,這可是剛進八月啊,還沒立秋呢!


    看來這一趟比前兩次都詭異的多,更加的兇險!


    看著洋洋灑灑的雪,我打開李大師的第一個錦囊,裏麵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另外還有一句話:不要他安排的向導。


    司機聽說地址後,用甘肅普通話說,這地方我拉過好幾個客人了,熟門熟路,導航都不用。


    看來這邱大師真的有些名氣,我心裏踏實很多。


    沿著連霍高速一直東行,擦著酒泉市南城而過,然後向南又開了半個多小時,沿途都是隔壁上的村鎮,終於在一個叫二分腦的村子下車,下車一看,出租車停在了一座山包前,司機說,到了,走上去就是。


    我們付了車錢,拖著大大小小的行李裝備,沿著石頭台階爬上山包,上麵是一座高宅大院前,古色古香,有些年頭了。


    我氣喘籲籲上前摁門鈴,不一會兒大門打開,是一個60多歲的老頭,老頭打量我們:“找誰?”


    我上前一步:“大爺,我們拜訪邱大師。”


    老頭說一句大師出門了,便要關門。


    我急忙伸手擋住大門,隔著門縫近乎哀求地說:“大爺大爺,是李大師讓我來的。”


    老頭不耐煩:“哪個李大師,不認識!”說著又要關門。


    我用力擋著:“北京,我們特意從北京來的。”


    老頭恍然大悟狀:“忘了忘了,大師走之前交代過,北京會來幾個客人,你們真是北京來的?”


    我急忙點頭,心裏納悶:李大師說過手機聯係不到師父,他怎麽知道我們會來找他?大師就是大師啊!


    半仙兒喊道:“絕對北京來的,開門吧爺們兒。”


    老頭緩緩打開大門,當我們拎著大包小包進入,發現裏麵的院子真是不小,假山塑石,亭台流水,儼然一個小公園。


    右邊車庫裏停了兩輛越野車。


    老頭把我們引到正堂大廳,廳裏居中供奉著道家神像,腳底下、案子上臥著十幾隻貓,瞎眼的,瘸腿的,綠眼睛的,黃眼睛的,一看就知道是收容的流浪貓。


    我趕下去一隻座墊的貓,幾個人落座後,一個小徒弟給我上茶。


    老頭說:“大師臨走前,留下一件東西,說給北京來的客人。”說著讓小徒弟取過來一個黑色木匣子。


    我說:“邱大師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


    老頭搖搖頭。


    我打開黑匣子,裏麵是一麵小鏡子,我不明所以,正要發問。


    這時,大門“嘩”一聲被推開,以為是大風呢,接著走進來一個戴眼鏡的妹子,她一進門就順手抓起門口的一隻小貓蹭鞋子,貓咪不滿的叫兩聲,她滿不在乎,擦完左腳擦右腳,大家看著驚呆了。


    “你他媽眼神兒不好還是腦子不好?把我家貓放下!”老頭罵道。


    她嘿嘿一笑,把揉搓得不成樣的貓咪真的像扔一塊抹布一樣順手扔掉。然後開始擦眼鏡。


    邊擦眼鏡邊把我們打量一個遍,然後直接走到我麵前,戴上眼鏡:“你們是李瞎子李連發介紹來的吧?”說著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胡泣,胡說八道的胡,哭泣的泣,你們的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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