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迴府的馬車,借著皎潔的夜光,若是月光不好的那天,會點燈籠,車夫趕車會慢些,但平常月光灑下,不說亮如白晝,但也能借著月夜趕路,馬車不是很快。這是懷海天和茗容夫人的馬車,許嬤嬤是修士,既不上馬車,也不跟著馬車,畢竟馬車速度還是有的,你若跟著馬車跑,成何體統,許嬤嬤一看年紀就有些歲數了,知道是修士的還好,不知道是修士的,這不是在欺負人嗎?你說用修為懸浮跟著馬車,又有點瘮人了,大晚上的一馬車旁,懸浮著一位老嫗,要是晚上夜間貪玩的小孩子看到如此景象,怕不是被嚇得一晚上睡不著覺呀,搞不好還會尿床,嚴重點得了失心瘋,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所以許嬤嬤隻是跟著馬車,還是有些距離的,就像平常老太走路一般,好在馬夫也是懂事人,車速也算慢些,這樣有兩個好處,除了照顧許嬤嬤之外,馬車內的茗容夫人和懷海天也少了顛簸,雖說都是青石板路,但還是一些小顛,畢竟馬匹在奔跑和小步跑,完全兩個方式。


    起初的時候,茗容夫人還是覺得許嬤嬤這麽大年紀了,雖說是修士,但也是上了歲數的人啊,難免有點心疼,給叫輛馬車的,亦或是騎馬,但許嬤嬤都拒絕了,說道:“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老身是小有成就的修士,不妨事,倒是夫人,每天少操心點事,可以多陪小少爺一些年。太過於勞心終究是不太好。”其實在許求魚的心裏,覺得這位茗容小丫頭還是不錯的,至少在自己這把年紀看來,茗容算是小丫頭,就是可惜了。這一點她許求魚有愧於懷家,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越想越糟心。


    有點佝僂著腰的許求魚,步伐不快不慢,一直跟著馬車,雖說馬車已拉開好一段距離了,在加上先前,給少爺身邊那個清秀的姑涼開了一道小口子,希望她能成吧,這樣出手已經違背了懷家了,對於起初把自己強行逼來的那個老道來說,兩人之間倒是沒有約定,就是到了懷家,是老道與那懷海天做的小買賣,至於自己,是來保護懷家,為懷家開家做一番傘,起初見麵時,懷海天兩口子還是有點怕自己的,為了抹除其間隔閡,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不過第一眼看到茗容,就覺得這個女子很好,也是這女子先接納的自己,所以如今在懷府,就得好好為懷府做事啊,不能對不起茗容這丫頭的善良。


    可是在許臨水這件事上,又不得不要做出違反懷家的事,這許臨水身上有點奇怪,倒不是她是自己唯一這些年苦熬活下來的後代,而是這丫頭不是凡俗之人,但凡修為到了合道期,又恰好看到一點契機,才會覺得如此不同吧!


    在加上少爺好像與之糾纏不清,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於公於私這次都得出手了,就是不知被懷海天知道後,又會如何看待自己,其實懷海天如何看待自己,都不妨事,覺得自己還是大惡之人也好,就是希望茗容夫人不要也如此覺得,那樣可就心裏很是難受了。


    山上人修個心,心裏有了漣漪,修為也會被之影響,要麽停滯不前,要麽倒退,隻有極少數,因為心裏不甘,才會連跳幾級修為,這種跳修為的也是曇花一現,要麽此生無精進的可能,嚴重者,修為全廢。


    山上修士都是與天爭道,生死一線,悲喜各一半,何苦來哉。


    馬車方向不是小丫出懷府的同一方向,一個左一個右。


    此時,小丫快出了府牆範圍了。


    李冰清一直跟著,加上修為爆增,靈識各方麵,極大的提升,先前在外出海釣時,李冰清就由於心法特殊,感覺到有危險,雖說就感覺出一絲的危險,就消失了,但李冰清畢竟是山上修士,見微知著的本領還是有的,那時也悄悄給懷月日說了,但懷月日的表現不明霧裏的,也就那麽一說,但現在,李冰清又感覺到似有殺氣,這殺氣不知對誰發出,反正就在周圍,李冰清一下精神就打了起來,先是貼著牆,不敢擴散靈識,怕打草驚蛇,這殺氣是不是對自己亦或是外麵的小丫還不好說,如果貿然行事,會得不嚐試。


    細細揣摩這殺氣,但這殺氣很是熟息,李冰清確定是還海邊那一股沒有錯。


    秀麗的臉龐有點微微皺眉。


    這突然來的修為,是那位許婆婆知道要有事發生嗎?故意提升自己,是要自己去解決嗎。


    李冰清開始用靈識緊緊鎖定外麵的小丫,知道山雨欲來了。一邊開始調用體內靈氣,準備做好不變應萬變。


    走著的小丫並不知情,不知暗地發生了什麽,就是這樣走著,漫無目的走著,心裏會好受點,不會有那種八百爪撓心的感覺,轉角就出了懷府的府牆。


    就在此時,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飛劍急速飛來,轉瞬就到小丫後背了。


    突然間,一股靈氣化葉的柳葉飛來,直接撞向飛劍,飛劍直接掉頭,不見蹤影。這些發生時小丫並無察覺。


    那位持劍的劍修,被這一打擾,便開始四周找人。


    武夫直接瞬步就到小丫附近,一掌過去。畢竟已經發生了,就要以往無前,不能中斷,不管是不是被人發現。


    隱匿身形者,暗中潛伏,伺機動手,不管是對目標人物也好,對暗中的人也好,對四人來說自己就是一道保障。


    至於那位善後的人,現在有突發情況,不得已改變思路,直接襲向小丫。


    這四人,在異變發生同時,同時各有動作,就在劍修收劍時,轉瞬一間,就多條線同時發動了。


    李冰清也沒有想到,突然的飛劍倒是能阻攔,突然情況變成現在這樣,始料未及,雖提前有警惕之心,看來還是不夠。瞬間爆發靈力,一個化霧瞬間與襲來的刺客相對一掌,於此同時還有另一人,手裏拿著匕首刺向小丫,李冰清一手對掌,一手掐訣,一個六瓣柳葉花形的實化飛向那名刺客的手中匕首。


    這些都是一瞬間發生的,小丫乃是一介凡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直接被李冰清與那名武夫相對一掌的餘威給振飛一旁,連翻幾個圈,好在李冰清身上散發出一股靈氣給包裹著,不然必是被震死,這可是元嬰之上武夫的一掌和化道期中期的對掌餘威,怕是金丹在旁邊,也是必死無疑。


    武夫被震退三步,嘴角有一絲鮮血。那位匕首刺客也不好受,那六瓣飛葉直接攪落手中匕首,手腕處直接見骨的傷口,還被這六瓣飛葉直接震退,身上留下六道傷口,鮮血直湧。


    李冰清把武夫震退後,自己原地不動,那位血湧不止的修士,直接服了幾顆丹藥,不斷掐訣,止住傷勢。一時間竟雙方都無動靜。


    小丫被震到一旁,就昏了過去,李冰清給施加了護體靈氣。倒無大礙,就是昏迷而已。


    劍拔弩張一瞬間,飛劍而至,刺向的不是李冰清,而是地上的小丫,但被護體靈氣給彈開了。


    與此同時,三人站在一邊,李冰清麵對三人,小丫在李冰清身後不遠處。此地離開懷府院牆已有八十丈。


    各自心思迥異,李冰清還好,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武夫有點詫異,這位長得極好的女子不是元嬰境嗎?怎麽突然實力變得這麽強,從對了一掌看出來,好像還在自己修為之上,若是拚法力,必輸無疑,若是近身糾纏一段時間,勝負還不好說,因為武夫和練氣士終究是不一樣的。至於那位劍修,就有點不知所措了,兩次出劍都無果,看來是繞不過此女子了。自己的劍意,注重殺力,外加殺氣,若是不能殺敵,就要立刻退走了,不願過多糾纏,至少任務已經失敗了,對方已力克死自己這邊,除非把這兩位全部殺掉,但現在看來,似乎不行,因為濱海城禁武,就意味著不管你在哪裏施法打架,都會被城主府知道,倒是那裏來人,就更加走不掉了,至少現在退去,迴去稟報任務失敗,沒有驚動更多的人,把現在發生的一切細細迴報,可能罪不至死,若是此時鬧大,必不好收場,到時候下場可知?


    劍修明白這一點立即對武夫傳音道:“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武夫極為平靜的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想迴去?不可能了,出手了就迴不了頭,我們現在孑然一身,若是有一絲機會成功,那好處不可想象,若是失敗,你想不到的,我們會被人清理的,不管你是否這次事件被多少人看見。”武夫這話不是單獨對劍修說的,而是其餘二人都說了。意思很明確,不成功便成仁,沒有迴頭路,自打出來起,就沒有了。你當失敗後,迴到自己的仙雲艦,還能生存的下去?所以隻能一往無前。


    其餘三人,略微思慮了一下武夫的話,的確,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橫豎都是死,其中利弊,講得很清楚。三人就算在李冰清出現後爆發了不可思議的實力,但就算在心思迥異,現在也吃了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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