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諫走在自己往天都在高台處觀城的高台。


    高台以無一物,不是很寬敞,但最高處也有十來丈的距離。


    身子立於台上,隨後出拳,一拳比一拳快,就在要看不清身影的時候,又極慢,那一拳,像是度過百年之久般,遲遲打不出去,緩緩的一拳。這些都是收了體內武夫之力而為,不然這城主府怕是早以變成灰燼,武夫就在於收力,放力,一拳打出,需得一往無前,金石可破,不然武夫的武膽就有了瑕疵,以後在出拳時就慢了,威力也大不如前,那與練氣士失了道心又有何意。這是武夫須得修煉的基礎,譬如散嬰築體這一關,但凡有有一絲後悔,收了力,必生死道消,仙路各不同,但條條都是在走向那高處。


    至於收力,就更加講究了,世人皆知,武夫力大,同等修為,近身無敵,殺力可與劍仙有一拚,可是肉體是眾多修仙路上最堅韌的,且無魂識,不怕打修士以神魂鎮壓,但凡武夫出拳,都是其物九不存十,無論人亦或物,皆可破,這是同等修為下,隻至於更低等修為就更加不堪了,但能打不是武夫要修了,要學會收力,才是關鍵,武夫出力也有力竭時,殺力大是一迴事,但是倘若無力可出,可不就在原地等死了,跟練氣士靈氣一般,一旦體內靈氣枯竭,不就任人宰割了?


    所以要學會收力,拳拳到肉不說,但力的氣息不可外散,這才是考驗一個武夫是否把力修到家,若是在同等修為下,一個對此領悟高,就高低下判了,那必定是頓悟者高的贏,就像一拳你明明可以打倒一麵牆,但你卻隻打出一個洞,你所在乎的是牆倒,還是貫穿傷,同等的力量,造成的傷害不一樣,山上修士廝殺,就在這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往往最能定人生死。


    林從諫先快後慢,以至最後更慢,就在這快慢之間,高台之處,分兩種氣息,一半暴戾至極,一半陰柔無比,兩種氣息抱而衝合,兩本生死不和,卻在這林從諫的拳意裏,呈兩極運轉,肉眼可見的融合。


    高台之上,靜無風,高台下,似兩個林從諫在切磋,氣息無半點散於高台之外。


    邊有落葉,翩翩起舞,落入這氣場內,舊是緩緩落地,似彩蝶落地間歇,落地漸消,如羽化,不見半點蹤影。


    在此處,林從諫收身,兩重幻影歸一,氣場久久不散,頭頂月光,腳下高台大地,神采奕奕的麵頰,從容溫雅。


    雲秀樓內,曲絕舞落,坐在一處的懷月日起身叫好,對著舞完的三人說道:“不錯,很是要好。”


    起先塵兒姑涼她們隻是帶著李冰清跳,但李冰清學的極快,先是如那蹣跚學步一般,不堪入目,但有不一般的風景在裏麵,其後就要好上些許,除了勉強能跟上之外,還把妖嬈盡顯無遺,加上李冰清這要好身材,傾世的臉蛋,簡直動人心魄,欲罷不能。


    懷月日一度懷疑自己的把持能力了,與這傾城傾國的丫頭同床共枕這些天。自己是不是那玩意不好使了,能盡忍得住,太糟蹋,太糟蹋這如此美人了,簡直畜生不如啊!


    四位姑涼,也落座於懷月日和小丫這邊,開始說笑一番,無非就是誇讚這李冰清真是天上仙女一般,能歌善舞,還長得讓人羨慕,懷月日這時就一把摟住李冰清說道:“這是本少爺的姑涼,能差的了?”意思是,這是本少爺的女人,你們羨慕歸羨慕,可不要動手動腳的,雖說你們都是女子,但也不行。


    就在懷月日說這番話時,李冰清紅著臉低下頭。


    小丫低下頭。


    落地的是一處晶瑩,濺起星星點點。


    酒也喝了,舞也跳了,曲也聽了,一天到此處也迴了。


    在談笑間出了雲秀樓。


    馬車上,李冰清被懷月日摟著,談說著:“你先前那舞姿,可真是學的快,用心了?”


    在懷裏的李冰清不知手往哪裏放,聽起懷月日說起,便迴道:“沒有,因為是修士,所以學啥都快。”就這麽敷衍過去,她總不能說,其實這跟你是不是修士,半點關係都沒有吧,不管學啥,要是不專心,可不就半點都討不到好了,別說學得惟妙惟肖了,怕是隻能是笑話了。但又不能說實話呀,免得懷月日多想,說自己可是把這舞當做修煉功法來對待的,這不得讓懷月日不知道咋想。


    馬車行駛得不快,因為這濱海城的夜市,就算到半夜也很是熱鬧,路上行人多,馬車也不少,所以這明明是懷府家的馬車,盡管一路上都有人讓出道路來,但是路上馬車實在太多,籌措不開,也就很慢的在街上晃蕩,不過沒咋繞路,依舊是懷府的方向。


    在懷月日三人垂釣時,那四人見無法下手,一直在周邊尾隨跟著,尋找時機,直到傍晚,在離雲秀樓,估摸著有十裏之距的一處民房屋頂,此處正好可從萬千屋舍之中能觀察到雲秀樓的動向,倒也不怕被人察覺,這四人之中,有一位擅長雜學,列如陣法,用毒,暗器等,這位是一位極擅長隱匿身形的高手,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到此做此等任務,除了給自己隱匿之外,還給其他三位一些隱匿技巧,免得被這濱海城內的高手發現,這其間也是殊為不易的,最難對付的就是城主的司衛兵,那些士兵,不是普通士兵,皆是戰場洗禮過的武夫高手,對於一些在這城中不尋常的事,極為敏銳,一個不慎,就會被發現,其次,這城中暗藏高手無數,難保不齊就被發現,被有心人,跟蹤揣測,到時想死都難。


    因為這次認為是最高等級的保密,以前在舟船之上,也有類似的任務,但至少身上會有,懷府的做記玉佩,一旦出事,被知道是懷家的舟船,也會作罷。


    懷家這麽多舟船,雖說是租隸形式,但船船有文碟記載船上有什麽人,可不是白白能拿供奉錢的,但船船有聯係,以大家自保,免得被有心山上世家群起而攻之,逐一啄破,山上的仙艦舟,可是有一艘少一艘,就算有人能造,但隻能屈於材料,才隻能作罷,不過當今的三千州,還是有家族能造此船,可就是費時費力,百年不出一艘,但依舊是山上眾仙家手裏的香餑餑。


    懷家這些艦舟,雖說各艦有各艦的規矩,但萬變不離其中,都是懷家的。


    以前出過那種被他人仙家惦記懷家的仙艦舟,那時,八個世家仙門出手,九個小型宗門出手,不還是沒得逞,當時懷家就出動了十來艘,就嚇的那些仙門世家宗門屁滾尿流,還以為惹到什麽不該惹的存在,當時就嚇得賠償了不少好東西,還說甘願當其下屬仙宗,但是懷府從來不需要這些,也就迴了一句“你們配嗎?”就草草了結了。


    但此次這四人,身上隻有自己的仙靈法寶,除此之外,更像是散仙。


    所以這一次,生死憂關,這四人較比平常,更加謹慎小心,一旦一個失誤,就萬劫不複了。


    房屋四人,為首立前,是那位武夫。在懷月日三人出來上了馬車後,這武夫目視直前,眼裏光華閃動,這是武夫的目視千裏,修體的本命神通,隨後沉聲道:“或許今晚有機會了!”


    負劍的劍仙說道:“怎麽說,何時動手,我們裏麵就你修為最高,一切都聽你的。”其餘二人點頭,越是修為高,感知越好,感知越好,就意味著能避開許多危險,這是常識。


    武夫男子緩緩說道:“他們走的那條街,到了夜晚,會擁堵不堪,若是因為有事而在此街耽擱,便是我們的機會。”


    一位話最少的修士搭話道:“這種幾率不大,而且人多,也容易混淆視聽,是最好的機會,但是不容易。”


    “的確,若是有如此好的機會,那便是上天都在幫我們渡過此劫了。”那位陰柔的散隱匿的修士說道。


    這四人還在這裏臆想之際,在聚海天宴。


    聚海天宴,一如平常,修士路人進進出出,大多還是山上修士帶著修道伴侶來此,平凡人少些,不過平凡人的飯菜不算太便宜,一般人也是吃不起,若是想吃些山上修士吃的,那必須要靈石了,不過在生意人裏,做得大的自然也會做山上人的買賣,也不會缺乏靈石靈票之類的,來此消費也不是問題了。


    不過酒樓還是很良心的,特別是對山下人最厚道,菜肴天南地北你隻要想吃的,都會有,貴是貴了點,但量絕對夠足,沒有說是吃不飽的一說。這濱海城的普通人,若是節省點,一年倒是可以來吃上一迴,但絕對不昧著良心上菜,讓來此的人滿足。


    此時聚海天宴裏鬧哄哄的,似有人吃不飽,像是來此砸招牌的。


    裏麵看熱鬧的人著實不少,這倒是頭一遭啊!在聚海天涯鬧事的,大家都是保持玩味的心理在看戲。不過倒是有人出來替聚海天宴說話,說這酒樓向來是很厚道的,怎麽會做如此之事,莫不是你個老年人來訛酒樓哦。其餘的人也都點點頭,力挺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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