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課了,也不說什麽了。


    “下課。”


    送走了孩子,自己擦幹淨了黑板。


    宗澤進了辦公室。


    招妹手上拿著簸箕篩著難吃米粒炒米上的土,見宗澤進來了,小聲的道:“都撿迴來了,加起來足足有三斤多了。”


    說完不安的閉了嘴。


    宗澤更氣了,她就算再不愛吃也沒丟到花壇裏的道理。


    抿了抿嘴,還是道:“你把東西好好收拾一下,下午把東西送迴那孩子家裏去,唉。”


    歎了口氣,不想說也不想責備孩子了。


    更不想傷孩子的自尊心,隻能私下悄悄處理。


    宗澤也因為怕孩子們有什麽不好的聯想也不好出麵,隻能讓招妹偷偷的走一趟了。


    說著坐到沙發上,靠著招妹看著他手上的簸箕:“顆粒飽滿,個大渾圓,定然是精心挑選,在炒製的炒米,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了,娘對我也很好,自己吃著難吃米粒,卻讓我吃更好吃的糧食。”


    眼裏滿是感動:“我是幸運的,幸運地遇到了很好的家人。”


    挑著泥沙的招妹被抱得一愣,隨即笑了。


    “能遇見妻,也是我的幸運。”


    堅定不移的眼神,看狗都深情的樣子。


    宗澤親了親人額頭道:“好乖,好乖,招妹永遠都要那麽乖才行。”


    說完不等人迴應,起身跑去批改作業了。


    “上午的大班小班學習越發好了,要不是縣城裏還不穩定,不少孩子已經能提前入學了,還發現不少有天賦的,留下來繼續學吧,我得好好教導。”


    邊說邊笑,勾叉不停,在作業本上打著分數。


    “99分,最後一道大題不謹慎扣了一分。”


    招妹失落的笑了笑,可看著認真批改作業的宗澤,嘴角滿是溫柔的笑容。


    “真好。”


    呢喃了一句,更仔細的挑揀灰塵與土塊了。


    等挑的差不多了,才把簸箕裏的難吃米粒炒米裝進了一個土罐子裏,交代了一句行蹤,就趁著孩子們玩耍的時間出門了。


    “妻,我去一趟紅徐同學家裏了,有事,迴家裏找人。”


    開門,關門,人走了。


    宗澤見人走了,才抬了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做事永遠都那麽仔細,我永遠都離不開你的。”


    然後表達著溫柔,笑著自己做起了書籍。


    散文詩集的抄錄,還有圖畫版的對比,一部分注解,做了八份,六份送人,兩份去郵局寄去書店報社各一份估價換錢。


    辦公桌上除了作業又多了六本書籍與兩個加厚信封。


    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走了幾步。


    宗澤看著窗外的天色道:“下午的課快要開始了,招妹怎麽還沒迴來呢?。”


    說著拿上了那六本書:“看來得我自己給人拿去了。”


    說著笑了,神采奕奕的樣子更好看了。


    精神上的美超越了皮膚的黑。


    明豔大氣的五官笑起來更顯溫婉了,矛盾的氣質,就像她的人。


    隨即看著窗外一秒變臉道:“他怎麽來了?我該往哪走?。”


    小心的蹲下來,露一點頭看著樓下蹲守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緊張地摸了摸頭發:“很好,沒有亂,就是簪子有些紮手了。”


    說著傻話,警惕地盯著樓下的中山裝四眼仔。


    “嘩啦。”


    人僵了,裙子被下腰的動作扯破了。


    “卡崩,卡崩,卡崩。”


    一點點小心的爬起了身,站直,手捂著裙子破口處,一點一點挪到門口。


    “哢噠。”


    調整,上鎖。


    隨即在辦公室裏沉默了:“我該怎麽辦?。”


    平平淡淡的自問道。


    “不知道。”


    平淡中帶著崩潰的自答。


    流下了寬麵條的眼淚,緊迫的不行了。


    “嘩啦啦。”


    放在窗台的書,隨風而落。


    “不。”


    崩潰的衝向窗戶,可還是晚了一步。


    三樓窗口處飛落了不少紙張,沒定牢沒綁牢的書籍飛了,天女散花。


    “宗澤女士。”


    崩潰的聽到了熟悉的稱唿,下麵的中山裝四眼仔正在揮手招唿。


    縮迴了頭,想死。


    那人邊招唿邊撿起了掉落的東西。


    “請您務必將您著作交給我們洪荒出版社出版。”


    理了理書籍,邊看邊誇讚道:“不愧是最厲害的新人獎作家,就連新的兒童書稿都那麽好,請您務必連帶我手上的著作一起交給我們出版社出版。”


    讚歎的語氣,誇耀的詠歎調。


    讓樓上的宗澤羞恥不已了。


    “夠了,你個該死的海馬精,啊啊啊,我要瘋了,閉上你的臭嘴,太羞恥了,那是我郵寄錯的,你不許再提了。”


    崩潰了,人更崩潰了。


    “撕拉。”


    很好,很不幸的裙子上又多了一個口子。


    她快抓狂了,是誰給她做的衣服?不是開口就是崩線,不是崩線就是開口了。


    “您怎麽知道我是海馬精?不愧是宗澤女士。”


    對方誇耀的自問,誇張的誇獎。


    捂了捂額頭:“夠了,真的夠了,是我錯了,我不該粗心大意,我不粗心大意就不會郵寄錯稿件的,不郵寄錯稿件就不會社死,不社死就不會被海馬精堵上門來。”


    精神崩潰的喃喃自語。


    不少學生看起來熱鬧。


    “宗澤校長的書要在洪荒出版社出版嗎?。”


    一個助教問了出來。


    被問到的中山裝四眼仔整了整藍色的中山裝袖子道:“不,還沒有,出版社派我來與宗澤女士交談,雖然很想立刻敲定出版,可我們還沒談好呢,請不要亂傳謠言哦。”


    說著笑了,露出了一個海綿寶寶似的傻氣笑容。


    “好高興,我才工作一個月就得到了領導的賞識與出版社的外派工作。”


    說著緊張的扭了扭翹臀。


    問出聲的女助教:……“啪,變態,下流,騷貨,好惡心。”


    沉默了一下,迴神的第一時間給了人一巴掌,在邊罵邊後退道:“門衛,快叫人,學校裏進入了小偷變態,他一個男人家家剛認識我,就對我扭屁股啊,不守夫道,不知廉恥。”


    邊罵邊護住了周圍的同學。


    “快滾開,你個肮髒的下賤男人,勾引女人勾引到學校來了。”


    邊罵邊繼續唿叫。


    “快來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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