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愣了愣道:“好。”


    隨即招妹給人換了紙,用雞血開了墨,雖比不得那些先畫的,可也很好了。


    雞血放久了不僅易凝固還容易臭,放點鹽加水,雖能留住,可也成了一塊塊的得磨開。


    一家人都在幫著準備雞血墨水,別人見了,也想起自家殺雞了,讓前頭的人傳送迴墨,幫著一起做雞血墨水,磨好了再倒入一個大桶送迴去。


    看著反應及時的女孫們,鬼祖宗笑了,腳步極其威嚴地離去。


    她長相極美,豔麗至極,有著傾城傾國之貌,可讓一些男子癡迷不已,可現如今生命攸關,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可還是有人竊竊私語道:“李家的鬼祖宗們一個長的比一個好,我真想去到幾百年前哪怕做小,都心甘情願。”


    “啊。”


    被打了一巴掌,男子轉頭一看自己親娘,低頭閉了嘴,花了大力氣快速磨墨。


    “你也不看看你尖嘴猴腮的樣子,給老娘做什麽美夢呢?你別說做小了,是個人隨行伺候都嫌你像個猴,吃的多,幹的少,嘴巴多,事事多,碎嘴,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不想要命,你想死,別拉上全家全村人,想死你就自己走出去,自己給撂了,死後誰都別怨,也別迴來,哪怕成了鬼,你來鬧,你娘也讓你知道知道你的屁股怎麽就跟猴一樣紅了?。”


    罵人的話可刻薄了,把那男子罵的直哭。


    “收聲,別讓你眼淚稀釋了墨水,要是哪防禦出了問題,能活下來看我抽不抽死你就完了,你都18了,你今年快19了,就因為嘴多,長的醜,至今都沒嫁出去,連個來領的人都沒有,還有人問我要十畝地的嫁妝,才肯娶你,我看你像十畝地,跟著哥哥弟弟一起嫁人都嫌你,那麽多哥哥弟弟人家就把你踢出去了,再哭,再哭,就給你送李若娘家去,不就是大了你18歲嗎?還挨打男人,可好歹能嫁出去,得了,等明天天亮太平了,我就跟李若娘家的說去。”


    最後幾句可把他兒子嚇壞了,眼淚收了,嘴也閉了,心裏可苦了。


    可他娘也隻是嚇嚇他,沒真打算那麽做。


    拍著兒子的頭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再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我服了你了,五畝山地的嫁妝,等下個月,我花點錢,找個人家給你嫁了,早晚給你氣死我。”


    旁邊的一些人也懂道:“李家樹家的長女還行,人雖懶了點,可不罵人不打人,人還長得漂亮,今年才17,就是家窮,人口多,房裏就有一個大夫與五個小夫,條件不上不下,可你家願意出五畝山地,還願意花些錢,別的不好談,側夫之位還是可的。”


    順嘴給人做起了媒婆,那大娘為人誠實,長的還好,微胖,就是年紀大了,35了,要不然,被她說親得家人說不得當場看上她。


    “李媒婆,要不我花50萬人民幣+5畝山地把兒子嫁給你得了,你長得好,為人好,雖年紀大了些,可也是個好人選,你別看我兒子不怎麽樣,可他聽話,老實,除了嘴巴不好,別的幹活可勤快了。”


    給人介紹人,卻被人臨時替上去的李媒婆都快氣笑了道:“媒婆一張嘴,花都能說上天去,你替我做媒婆得了,你可會誇了,我就算找小的,不找好看的,我圖什麽?圖你那五畝山地,圖你那50萬人民幣,給自己招個禍害迴來,長的醜,嘴巴多,做事不勤快,有事沒事就愛哭哭哭,我是來說媒的,不是來找禍害的,更何況我缺你五畝山地了,哪怕十畝良田我都得考慮考慮別到時候生個猴出來,還是怪臉猴,更別提嫁妝隻有區區五畝山地+50萬人民幣了。”


    給人罵了迴去,也熄了介紹的心思,禍害配禍害一對,怪不得都快19了還嫁不出去呢,嫁妝給不起,可架不住人想得起,還想得怪美的。


    被罵了一頓,還被那麽數落,一家子人臉色都難看了,可看看自家被罵的19歲高齡剩男,得了,別說,自家娘又異想天開了。


    從哭到紅,從紅到白,人演繹了一場川劇變臉。


    人扮演關公都不需要多上妝了,畫幾筆就成。


    可雖讓被罵得那家人的長女上了心道:“李家樹家的長女李咩咩人還行,長得好,漂亮,會說話,除了家窮,人懶,都還行,可咱家小弟人醜,嘴多,做事也懶,都快19了,再拖再拖就嫁不成同齡人了,娘您真狠心讓小弟給老大娘做小。”


    一句話人被說的猶豫了,可手上的動作不停,關乎人命呢。


    咬了咬牙道:“我改天找人說去,五畝山地,50萬人民幣,給你弟爭個側夫之位來,也就極限了,到時候你弟帶田地帶錢嫁進去底氣也足,也不至於沒兩天被趕迴來,讓人睡了破了身子更不好嫁,嫁妝還難退。”


    被母親和姐姐定了終身,男子隻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了。


    低了頭,默默抹淚,人可傷心了,婚嫁之前還鬧出了事端,可讓人頭痛了。


    宗澤邊豎著耳朵聽八卦邊小心地畫著公雞爭豔圖,一隻隻公雞被畫得又肥又大,羽毛靚麗,爪子,雞嘴畫得又尖又利,最後一筆點睛,畫的灼灼有神,看著可兇了。


    連畫了半個晚上,足足畫了50張,人都快被榨幹了,外麵情況還好,圖畫還被留著,慢慢晾幹,說是留著明天用。


    天一亮,外麵的打鬥聲停了。


    “崩,崩,崩。”三聲鈴聲響起,代表了安全的暗號,眾人又等了一會兒,才集體小心出了門。


    外麵可亂了,到處都是老鼠的殘肢,可幸運的是無人傷亡,老鼠妖怪們通通被擋在了祠堂牆外。


    圍牆外的一幅幅畫全暗淡了,一隻隻雞顏色也開始掉色,還有最後一點靈光在閃動,可眾人看了也知道了畫已無用了,再被攻擊一下,哪怕是輕輕一下,也得散了最後的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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