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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被請來的陳禦醫給玄心把了一下脈,又仔細查看了一下玄心的眼睛和口鼻,對宋人傑行了一禮,說道:“啟稟侯爺,此人脈象沉穩,氣血暢通,可見此人身體十分康健,想來著這失心瘋應該不是身體原因所致。古書有記載,這失心瘋除了身體原因之外,也可由驚嚇過度所致。如果是此原因導致,微臣也是愛莫能助了。若是能尋到其家人,得知其得失心瘋的原因,或許還能有辦法。”


    “勞煩陳禦醫跑這一趟了。”宋人傑示意管家將陳禦醫領了下去。


    宋人傑對雪寒江說道:“看來還是要等找到這位玄心的家人才行。”


    “這失心瘋著實有些麻煩。”雪寒江看了一眼眼神迷茫的玄心,歎息道。


    宋人傑安慰道:“此事盡管放心,找人之事交給我就行。”


    雪寒江帶著玄心在侯府內用過膳後,便告辭離去了。


    此時書山學海,花憐香正在和柳思思在房中談話。


    “思思,你現在就去找寒江?你傷還沒好呢!”花憐香望著柳思思有些責怪道。


    柳思思臉上浮現一絲紅暈,辯解道:“娘,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呀。聽寒江說在玄都開了個茶館,我主要是想去看看他當老板什麽模樣。”


    “你根本就是想趁你爹還沒迴來,去見寒江。”花憐香輕笑道。


    “嘿嘿。”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去吧,去吧。”花憐香搖頭道:“反正攔著你,你也會偷溜著去。”


    “娘最好了!”柳思思過去抱了一下花憐香,便向她告別,禦使天心劍蓮往書山學海的出口飛去。


    花憐香歎望著遠去的身影,歎息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雪寒江帶著玄心正往茶館走,走著走著,雪寒江突然發現身後腳步聲消失了,迴頭望去,發現玄心正站在一家名為妙音齋的店鋪門口直勾勾的望著店鋪裏麵。


    “這家店怎麽開得如此之早?”雪寒江走到玄心身邊,發現玄心盯著得是一張箏。他一皺眉,心道:“玄心平日都是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的,這次居然因為一架箏而駐足不前,隻怕是這古箏對他有什麽重要意義吧。”


    於是雪寒江便拉著玄心進了這妙音齋。


    “二位客官,想買什麽樂器?”此店掌櫃是一位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衣著素雅,頗有氣質。他見二人進店,卻並無歡喜之色,隻是淡淡的問道。


    雪寒江指了指一旁擺著的一張暗紅色箏,對掌櫃說道:“這張箏如何賣?”


    “此物隻待有緣之人。若是無緣,千金不賣;若是有緣,分文不取。”那掌櫃盯著雪寒江的手說道:“看你樣子似乎也不常彈古箏,隻怕是無緣。”


    雪寒江臉色一紅,他在書山學海學習之時,雖然對於樂部的各種樂器有了初步了解,但是對此道並無興趣,所以雖然初通音律,但是很少練習。


    而此時,玄心卻是突然走到了一張凳子邊上,將凳子放到放著那張箏的桌子前,不管不顧的坐下,雙手放在了箏之上。店裏掌櫃也是一愣,正欲阻止,但是他眼睛看到玄心熟練的姿勢,便沒有開口。


    玄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神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手指輕動。頓時琴聲響起,這琴聲婉轉低沉,柔和優美。似有歡喜,似有甜蜜。如山澗泉鳴,似環佩玲響。又如春日拂麵,春風化雨。琴聲動人,讓人不勝歡喜。那掌櫃眼中露出驚訝、癡迷之色,而雪寒江則是被琴音引動陷入了和柳思思的美好迴憶之中。那箏身暗紅之色居然慢慢鮮亮起來,仿佛是這箏遇上了知音,高興起來了一般。


    突然玄心眼神哀傷起來,手中箏琴音一變,帶著悲切憂傷,讓人忽的生出了幾分憂思,一股哀傷之感湧上心頭。琴聲雖然結束,但是餘音繞梁,讓人遲遲不能從琴聲中脫離出來。不知過了多久,那位掌櫃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聲,讚歎道:“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妙音,今日聞得此曲,真可謂三生有幸。”


    雪寒江此時也清醒過來,望著呆呆坐在那裏的玄心,心裏更覺這玄心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那位掌櫃走到玄心身邊,恭敬行禮道:“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居然在箏上有如此造詣,離某真是佩服萬分。此箏名為紅梅,乃是由一顆被雷劈死的千年梅花樹所製。此箏製成之時,箏身黯淡無光。請了許多大家彈奏,卻是琴音普通,比起普通的箏也又不如。若不是一位琴道大師說此琴有靈,隻有有緣之人,才能彈奏出它原本的聲音。”


    “公子你便是此箏有緣之人,此箏隻有在你手中才是一張舉世無雙的好箏。還望公子收下此箏。”


    |見掌櫃此時一臉懇求之色,讓雪寒江有些懵,這人做生意怎麽比自己還不靠譜。他輕咳一聲,對那掌櫃說道:“掌櫃,玄心他得了失心瘋,現在他也聽不太懂你說什麽。”


    “失心瘋?”那掌櫃一臉不信之色,搖頭道:“怎麽可能!失心瘋怎麽可能能彈出如此妙音!”他仔細盯著玄心看了許久,發現玄心此時神情呆滯,完全不複剛才彈琴之時的深情流露。他又嚐試喊了幾句玄心,卻見他充耳不聞,隻是呆呆的坐在原地。


    “難道真的是失心瘋!”那掌櫃麵色難看起來,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雪寒江見他如此模樣,想必此人是一位極愛音律之人,安慰道:“這位掌櫃,我已經托官府找尋其家人,若是能知其病因,或許還有救治之法。”


    “他不是你的家人朋友?”掌櫃聞言出聲問道。雪寒江苦笑著向他說起了玄心在他店門口凍暈過去之事。


    “原來如此,小兄弟沒想到你也是一位小老板。”那掌櫃感歎道:“他既然倒在你店外,又隻跟著你,隻怕是恨你有說不清的緣分。”他拿起桌上的那名為紅梅的箏,將他用一個精美的綢緞琴袋小心裝了起來。


    “此箏與他有緣,你就幫他帶著先吧。”掌櫃將那個綢緞琴袋雙手交到雪寒江手中,對他囑咐道:“讓他平日裏多彈彈,他彈琴之時完全是另外一個狀態,或許對他有好處。”


    “嗯。”雪寒江雙手接過箏,隻覺入手頗沉,怕是有五六十斤重。他見掌櫃拿著琴時毫不費力,心中也是一驚,自己居然完全看不透這掌櫃的修為,以為它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現在看來此人修為高深怕是境界遠在自己之上。


    “你們且去吧。”那掌櫃擺了擺手。


    “多謝掌櫃。”雪寒江將箏背在身後,向掌櫃行禮道謝後,帶著玄心便準備返迴茶館。


    “差點忘了,這架子還沒給你。”掌櫃又從後麵拿來了高矮兩個紅木架子,交給了雪寒江。


    在茶館內,雪寒江將箏放下,看著玄心,琢磨了一會兒,一拍大腿笑道:“有了,反正你現在隻會彈琴,幹脆就在這裏彈琴就好了。正好喝茶聽彈琴,不錯不錯。”


    “得去把邊上那張桌子撤了,好放箏。還得去買張凳子。明天等雲起來了,正好就開門見客了。”這幾日不開店讓已經習慣了的雪寒江有些不太習慣了。等他忙好了以後,對角落那邊很是滿意。他將玄心帶到那邊,將箏放在架子上。


    玄心此時神色依舊迷茫,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凳子上,開始彈奏起來。


    “果然妙哉。”雪寒江此時坐在不遠處的桌上,一邊品茶,一邊聽琴,一股愜意之感油然而生,自己陷入了一種神遊天外的感覺。沒過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之聲,讓雪寒江從這種狀態清醒了過來。


    “誰呀?”雪寒江站起身來到門口問道。此時門外傳來兩聲驚喜的叫聲,他把門打開,隻見葉輕塵和葉青煙兩姐妹正一臉驚喜的望著他。


    “怎麽是你們呀?”見到她們雪寒江倒是頗為意外。


    兩姐妹對雪寒江恭敬行禮,感激道:“多謝公子春華閣救命之恩!”


    “額。”雪寒江一愣,她們倆不是被自己打暈過去了嗎,怎麽還會知道是自己救了她們。見他神情疑惑,葉輕塵輕笑道:“雖然當時我們昏迷過去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猜是你保護了我們。”


    “其實我隻是在你們腳下開洞,讓你們從二樓掉下一樓。”雪寒江笑道。


    “雪公子,有人彈箏,你莫不是金屋藏嬌了?”葉輕塵注意到了琴聲,開玩笑道。


    雪寒江笑著搖了搖頭,對二人坐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對二人說道:“二位進來喝杯茶吧。”


    葉輕塵和葉青煙走進茶館,便看到了角落裏的玄心。


    “居然是男子彈的!”葉輕塵麵露驚訝之色。俗話說男琴女箏,自古男尊女卑,箏的地位完全無法和琴相比,男子多看不起箏,而是選擇更為典雅的琴。角落那人所彈琴聲婉轉,讓人神往,比是此中好手。


    “這位是?”葉輕塵問道。


    “他叫玄心,是我撿來的。”雪寒江迴答了一句,便去取茶具給二人沏茶了。


    葉輕塵和葉輕煙在靠近角落的一張座上坐下,一邊欣賞起玄心的琴聲,一邊等著雪寒江的茶。


    雪寒江用葉輕塵教給他的沏茶方法,沏了一杯千針鬆霧茶。桌上茶香四溢,杯上鬆霧迷人。


    真是,取琴理曲茶煙畔,看鶴梳翎鬆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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