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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寒江和柳思思仔細望去,隻見一名黑衣男子正持一柄黑色長劍站在剛才疤臉男子和他三個同伴麵前,而那疤臉男子四人臉色皆很是難看。


    疤臉男子強自鎮定,大聲罵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把人全嚇跑了,還讓不讓我們幾個討生活了!”


    “天南四煞,你們不用裝了,你以為能瞞過我嘛!”黑衣男子冷笑道。


    疤臉男子仍是裝傻充愣道:“什麽天南四煞,我們兄弟四人就是跑江湖的,你認錯人了吧!”


    “墨家從不會認錯人!”黑衣男子臉上開始露出了殺意。


    “墨家追殺我們那麽久,居然還是不肯放過我們。”疤臉男子知道已經瞞不過去了,厲聲喝道:“弟兄們抄家夥上!”


    “大哥,他是墨家的人,我們還是跑吧。”其餘幾人卻是不敢上前,連忙勸道。


    “墨家又怎麽樣!他現在隻有一個人!何況不殺了他,你以為我們跑的了嘛!”疤臉男子拿起架子上的一把大刀,便向黑衣男子砍去,其餘幾人見大哥上了,咬咬牙也拿起兵器衝了過去。


    隻是這四人雖然手持兵刃,但是暗地裏居然放出幾道黑芒從四周向黑衣男子襲去。


    “天南四煞,你們無惡不作,罪行累累,今日就將你們誅殺於此!”隻見那黑衣男子身形一動,劍招未出,而一股秋風肅殺之氣卻突然生出,四周空氣仿佛為之一凝,那襲來的黑芒也凝滯於空中,露出幾根黑色細針的樣子。


    “這難道就是劍勢?”雪寒江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眼前一亮,心中一下子產生了這個念頭。


    而這黑衣男子拔出長劍的一瞬間,雪寒江隻覺眼前黑光一閃,一股肅殺之氣充斥天地,轉眼地上就隻留下四人斷裂的兵器和屍體,而那細針也被斬斬落於地。而此時那黑衣男子正緩緩將長劍插迴了腰間劍鞘,臉上神色淡然,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好可怕的劍法!”雪寒江此時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背後直冒冷汗。


    街上本來想看熱鬧的人一下子都被嚇跑了,連附近一些街邊攤子都急急忙忙收攤,生怕殃及池魚。


    隻是那男子站在原地並沒有離開,似是在等待什麽。


    不多時,兩名白衣儒服男子就來到那男子的身前,抱拳行禮道:“這位兄台,不知為何當街殺人。”


    “書山學海的人。”黑衣男子看著二人,心中暗自權衡一番,迴了一禮道:“在下墨家從事燕季,這天南四煞惡貫滿盈,我奉師門之命,要將其誅殺,故一路追尋他們行蹤。這次在這裏總算找到了他們。”


    “原來是墨家燕季師兄。”


    “墨家俠義名揚天下,我們皆是知曉。”那兩名書山學海的弟子對燕季說道:“隻是此事發生書山學海附近,事關四條人命,不可不慎重,所以燕師兄可否跟我們一趟書山學海。”


    “可以,我知道你們書山學海有你們的規矩。”燕季點了點頭。


    隻見其中一名弟子拿出小巧的機關鳥,他隨手一拋,機關鳥身形變得十分巨大。“禦部機關之術。”燕季眼前一亮。這墨家機關之術天下無雙,而學海六部之一禦部擁有僅次於墨家的機關之術,自然讓來自墨家的燕季格外關注。


    兩名弟子將四具屍體放在,機關鳥上,對燕季說道:“燕季師兄請吧。”


    燕季點了點頭,縱身一躍落在了機關鳥的背上,仔細的打量起來。而那名禦部弟子禦使著機關鳥往仙跡山方向快速飛去。


    黑衣男子和兩個白衣男子離不久,街麵就又熱鬧起來,一群捕快模樣的人,匆匆趕到現場,拿水將染血的地麵衝洗了一遍,又將天南四煞假扮跑江湖的那些道具兵器統統拿走,而百姓也是視而不見,似乎這裏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難怪叫飛仙鎮。”柳思思有些無語道:“咱們來著還遮遮掩掩的,他們倒好,如此光明正大,估計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雪寒江剛從那劍勢中平複了情緒,聽到柳思思的話,點頭道:“看這裏百姓反映,大約是知道修煉者存在的。可能是這裏離書山學海太近了,不好隱藏,幹脆也就不遮掩了吧。”


    其實二人不知道的是,近幾十年來,修煉之人和普通人之間接觸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所謂的神仙的真相。所以現在越來越多的修煉之人已經懶得在普通人麵前隱藏,一些靠近修煉之地的百姓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真是倒黴,怎麽出來逛逛就遇到這種事情,現在玩的心情都沒了。”柳思思歎氣道:“早知道就遲幾天再出來了!我娘隻讓我出去一天呀。”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快些迴去吧。”雪寒江又迴想起剛才的劍勢心中有些感悟,想迫不及待迴去證實一下。


    兩人雖然知道這裏百姓已經對於修煉者不陌生了,但是還是覺得不應該隨便在普通人麵前施展修煉之人的術法,於是出了鎮,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上了柳思思的那座蓮台,飛迴了書山學海。


    將雪寒江送迴了竹林小院,柳思思有些悶悶不樂的迴家去了。


    雪寒江迴到院內,將睡得正香的小白放到了屋內,拿著木劍去了竹林。


    雪寒江手持木劍,緊閉雙目,迴憶墨家弟子燕季的那一劍的劍勢以及之前看到那一劍時內心的感悟。


    片刻之後,雪寒江猛的睜開了雙眼,開始將煙雨劍九十九招一招一招的施展出來,起初幾招劍法施展十分緩慢,但是隨著招式使出越多,劍法越來越快。


    隻是施展到第二遍的時候,九十九招劍法一經隻剩下六十招,而第三遍劍法隻剩下五十三招。


    “原來如此。”雪寒江停下了劍招,自語道:“實在想不到,這《煙雨劍》九十九招中大部分都是是要將劍法中雨字劍法和煙字劍法分開修煉的,雨字劍法重勢,煙字劍法重意。之前我都是將這兩種劍法一起使用的,難怪無法領悟出劍勢。不過最後這幾式,卻似乎要,悟出劍勢和劍意之後才能使出,或許是煙雨劍的絕招了。”


    隨後雪寒江用上劍元之氣,將這五十三招連續使出,果然此時劍氣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將竹林中的許多竹葉打得粉碎,更是在竹子上留下了點點傷痕。


    “雖然還未能悟到劍勢,但是怕是也不遠了。”雪寒江看著手中木劍,臉上露出笑意。再一抬頭,看著被自己劍雨摧殘過的竹林,臉上又露出尷尬神色,“希望老師迴來之前能夠長好吧。”


    雪寒江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想到今天就吃了半串糖葫蘆,肚子更加餓了,連忙將木劍放入屋內,跑去廚房做起飯來。


    隻是這飯菜才剛一上桌,香味才飄起來一點,變迴原樣的小白已經聞著味道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小白你這懶貨,能睡又能吃!”雪寒江雖然對小白一頓訓,但是還是盛了一大碗米飯拌上肉湯和幾塊肉骨頭。


    小白見了吃的,哪裏對雪寒江還有意見,搖著尾巴,狼吞虎咽起來。


    “小白,咱們這裏沒人和你搶,你慢慢吃!”雪寒江看著小白那粗獷的吃相,實在是頭疼。


    隨後幾日,雪寒江不敢再在竹林練劍,便跑到了竹林外的草地上,繼續研究雨字劍法。雖然他現在已經能做到劍氣如雨,但終究還是未能突破那層窗戶紙。


    “到底差在哪裏呢?”雪寒江苦苦思索,始終找不到答案。


    直到一日,雪寒江照常去草地練劍,突然天空烏雲密布,雷聲大作,似是有一陣大雨即將襲來,雪寒江趕緊從草地跑向小院。隻是這大雨落下太快,未及雪寒江跑迴屋內,雪寒江就被這傾盆大雨變成了落湯雞,傾瀉的雨水擊打在身上,雪寒江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猛然張開了雙手,感受這場大雨,欣喜的大喊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雨水之勢!”


    雪寒江不顧大雨,在雨水中瘋狂的施展出了雨字劍法,隻見其劍法如暴雨般傾瀉而出,此時雪寒江的揮劍如雨,渾然忘我,劍招之中雖未帶有劍氣,但是卻有一股無形氣勢四溢而出,使得這暴雨生生的被這氣勢彈開。仿佛雪寒江周圍一圈的頭頂之上有一把看不見的巨傘。


    雪寒江憑借著對剛才對傾瀉而來暴雨的領悟,再加上之前劍法上的積累和對當日劍勢的感悟,居然水到渠成的悟出了雨之劍勢。


    這幾日,雪寒江除了上午讀書、晚上修煉《劍元心經》外,其他時間基本都在熟悉自己領悟到的劍勢。柳思思這幾天也沒有過來,或許是被花嬸嬸逼著熟練禦物境的禦物能力吧。


    隨著雪寒江對劍勢感悟越深,他現在的劍勢一出,如同暴雨傾瀉,有一種摧枯拉朽的威勢,配合上劍氣,那更是威力絕倫。


    這一日下午,雪寒江還是照常去了已經飽受摧殘的那片草地,又在磨煉自己劍招劍勢,但是他發現有些招數用上劍勢卻完全無法發揮出威力。


    “這雨後春筍、春雨如油、杏雨梨雲、杏花春雨莫非和這雨之劍勢不合?”


    正當雪寒江苦思冥想之際,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看來已經領悟雨之劍勢了嘛。”


    雪寒江聽到這聲音,連忙收了劍招,迴頭驚喜道:“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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