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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朝東方,有一片連綿起伏的高山,山峰險峻,其中多有猛獸,故鮮有人跡。其中有一座最高的山,名曰仙跡山此山高聳入雲,山頂常年隱於雲霧之中。曾有采藥山民在某次雲霧消散之時,看見仙人從此山飛出,故因此得名。


    而此時,虞不器和雪寒江正坐在條碧綠色的小舟上,此舟在雲海之上快速飛行,方向正是那仙跡山。


    “我們書山學海坐落於仙跡山的一方小洞天內,入口處設置了幻陣掩飾蹤跡。”虞不器一邊操縱靈碧舟,一邊向雪寒江介紹起了一些書山學海的一些情況。


    “書山學海,總的來說分兩大部分,書山樓和學海閣。書山樓負責藏書管理、功法研究、任務發放以及宗派監管,學海閣負責教導弟子和外出任務。”


    “虞先生,那你是屬於學海閣的吧。”雪寒江說道。


    虞不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是學海閣六部禦部講師。學海閣分為六部,樂部、數部、禮部、煉部、禦部、書部。樂部擅長音律咒術,數部擅長星象易數,農部擅長驅獸司農,煉部擅長鑄器煉丹,禦部擅長機關禦劍,書部擅長符籙陣法。”


    “進了書山學海,需去學堂學習,唯有通過考試,方能有權選擇一部鑽研。”


    “修煉界,修行分為九大境界。養氣境,煉體境,禦物境,神遊境,開山境,辟海境,至人境,地仙境,天人境。前三境為初境,中三境為入境,後三境為化境。”


    雪寒江好奇道:“虞先生,那你是什麽境界呀?”


    虞不器笑了笑,沒有迴答,隻是指了指前方,說道:“我們到了。”


    隻見前方一截被白雪覆蓋的山尖從雲海中升出,仿佛雲海中的一座小島一般。


    “哇!這山在雲海之上呀,那得多高呀。”雪寒江張大了嘴巴,發出驚歎。


    碧靈舟很快便已來到山前,此山在雲海中遠看不大,等到了眼前,沒來由的生出一股遮天蔽日之感。


    “虞先生!快停下來,咱們要撞山啦!”雪寒江見碧靈舟速度不減,直勾勾的向山壁撞去,連忙喊道。


    虞不器隻是對其笑了笑,碧靈舟反而更加快幾分速度。


    雪寒江驚慌失措,連忙用雙手擋在身前,閉眼待撞。過了會兒,感覺都沒有撞擊山壁的感覺,趕緊睜開了眼。隻見碧靈舟懸停在一個巨大的平台上,而平台兩邊立著六根高大的柱子。前麵是一條寬敞無比的青石板路,直直通往後麵隱約可見的亭台樓閣。


    再迴首望去,發現兩人之前穿過的居然是一座高有二十丈的巨門,巨門外便是一片雲海。


    “虞先生!”此時前麵傳來幾個恭敬的聲音。隻見剛才六根石柱下,六名身穿統一白色儒袍的年輕弟子,向虞不器拱手道。


    虞不器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便駕馭碧靈舟向遠處飛去。不多時碧靈舟便已來到一座巨型閣樓建築麵前,閣樓正中寫著“學海閣”三個字。這座閣樓三簷兩層,底部有紅色巨木支撐,閣樓挑角呈龍首裝,嘴中銜有金色風鈴,在清風吹拂下,不時發出悅耳的聲音。


    碧靈舟輕輕落在學海閣前,虞不器收起碧靈舟後,領著好奇張望的雪寒江走了進去。


    進去是一個巨大的大廳,裏麵有不少人走動,而最吸引人的便是,正對門口的一副巨大的玉石牆麵,它兩邊有兩根巨大的紅木,上有一副金字對聯:觀天地萬物,看乾坤眾生。


    玉石牆麵裏隱約寫著一些人名,等到雪寒江跟著虞不器走進了些才看的清楚。上麵第一個名字是端木先天,第二個名字叫李天琊,第三個名字叫百裏問道。


    未及看全,虞不器已經領著雪寒江便上樓梯。


    “虞先生。”雪寒江好奇問道:“剛才玉石牆壁下的名字是什麽意思呀?”


    “這是大道圭壁,上麵每一個名字其實都是這個人對大道理解的體現。但凡能在圭壁上顯露名字的無一不是現在修煉界的一代巨擘。”虞先生一邊向雪寒江解釋,一邊領著他來到了一個廳堂門口。


    廳堂上首一名長相威嚴的黑衣中年男子,正和坐在一旁的白衣青年說些什麽。正是數部部主兼學海閣主的邢玄機和書部部主公良子玉。


    “此事我已知曉,但是事關西海水國,不得不慎重一些。”


    看到虞不器二人,邢玄機向虞不器打了個招唿道:“虞師弟迴來了,快些進來。”


    虞不器帶著雪寒江拱手向二人行禮道:“見過邢師兄,見過公良師兄。”


    公良子玉也迴了一禮,關心道:“聽說此行師弟遭到了血海天、不老山和無相門的暗算,受了重傷,現在傷勢如何了?”


    “在玄國小鎮上修養了數月,已經痊愈。多謝公良師兄關心。”虞不器笑了笑答道。


    邢玄機歎了口氣,說道:“這三家旁門左道平日與我們並無過節,今次向我們動手,怕是另有陰謀,修煉界近來暗潮湧動,怕是以後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虞不器點了點頭,說道:“無相門的高手化作道宗出塵子對我出手,極有可能是想挑撥我們和道宗關係。”


    “這無相門神秘詭異,極少現身,每次現身,必給修煉界帶來一場血雨腥風,我們不得不防呀。”公良子玉臉上露出些許擔憂之色。


    邢玄機安慰道:“此事掌教也已知曉,相信以掌教之能,定能識破其陰謀詭計。”


    虞不器想起正事,便對邢玄機說道:“邢師兄,此次找你,是來舉薦這位少年進我們書山學海,雖然已經錯過了此界入門的時間,但希望師兄批準。”


    虞不器又拍了拍雪寒江肩膀,說道:“寒江還不見過二位部主?”


    雪寒江恭恭敬敬的對二人行禮道:“雪寒江見過二位部主。”


    “哈哈哈!邢師兄,看來又要多一位師侄了呀。”公良子玉對邢玄機笑道。


    “虞師弟,你身為我們禦部講師,是有推薦名額。雖然錯過了時間,但是師兄豈有不批準的道理。”邢玄機站起,走到虞不器身前,將一塊黑色令牌交予他手,,對他說道:“去找吳師弟辦理入門手續吧。”


    又看了看一旁的雪寒江,勉勵道:“雪寒江,入了我們書山學海,一定要用心學,不得荒廢光陰。你入門晚了,更是要勤加學習,這樣才能追上其他學生。”


    “寒江多謝師伯教誨,一定勤加學習。”雪寒江又鄭重的行禮道。


    “那兩位師兄,那我就先帶這孩子去找吳師弟了。”虞不器對邢玄機和公良子玉行了一禮,便帶雪寒江出去了。


    “邢師兄覺得此子如何?”公良子玉笑著問道。


    邢玄機沒有說話,隻是手指不停掐算,眉頭也是緊鎖,過了半晌,才歎了一口氣,迴答道:“此子乃魚躍龍門之相,難怪虞師弟推薦此子。”


    “魚躍龍門,但是日後能不能翱翔九天,那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公良子玉似是想起了什麽,笑了笑。


    “希望此子,不要辜負虞師弟的期望吧。”


    而另一邊,虞不器帶著雪寒江已經找到了管理學海閣六部學籍的書部講師吳振海。


    “吳師弟。”


    “虞師兄。”


    兩人打過招唿後,虞不器將令牌交予吳振海,說道:“師弟,我是帶這孩子來辦入門手續的。”


    吳振海似是個話不多的人,點了點頭,帶著二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麵前,自己進了房間,不多時,從中取出一塊玉牌,幾套適合雪寒江穿的白色儒服,一張長卷和六本藍色封皮的書對雪寒江強調道:“玉牌是我們書山學海證明,需時時佩戴。”


    “多謝師弟了。”虞不器謝道。


    “多謝師叔。”雪寒江接過東西也是連忙謝道。


    “分內之事,無需多謝。”吳振海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了。


    虞不器怕寒江誤會解釋道:“這位吳師叔性子比較清冷,但是為人還是很好的。”


    “嗯嗯。”寒江此時抱著衣服書卷一臉開心的表情。


    兩人很快便走出了學海閣。


    “學卷內記錄關於書山學海的規矩,所要學習的科目、時間以及學舍、飯堂、學堂所在。”虞不器對寒江講解囑咐道:“到了學舍要好好將此卷內容記牢,按照上麵的記載去學堂學習。你畢竟入門比同屆學生晚,所以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多向同學和先生請教。”


    “以後學習就靠你自己了。”虞不器摸了摸他的頭,將一個包裹遞給了雪寒江,囑咐道:“切記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切莫懈怠了。”


    雪寒江看著虞先生鄭重的神情,重重的點了點頭。


    “去吧。”虞不器著看寒江說道。


    雪寒江點了點頭,朝著學卷地圖上所指的學舍方向走去。不知走了多少步,寒江終於忍不住迴過頭去,隻見學海閣下,虞先生遠遠的對他揮著手。


    雪寒江對著學海閣方向也是用力的揮舞了幾下胳膊,然後轉身向跑了起來。


    虞不器望著少年奔跑的身影,臉上露出了笑意,突然心裏沒由來的想起了一句古詩。


    “少年恃險若平地,獨倚長劍,淩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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