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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淵來到花園,心口下的髒器跳動的還有些紊亂,麵頰上還留些燙意。


    “現在的我不能承諾什麽,前路諸多兇險,是生是死還未可知。等我迴來。”龍淵轉身看向自己的房間。


    “明天就走吧。”


    他知道現在他不能留戀這裏,他還有事要做。再者奎狼宗的殺手還在找他,萬一他將災禍帶給了小芸他們,那他真的要悔恨終生了。


    夫人房間。


    “他一定是命運之子了。隻是為什麽這鵲山圖隻開了一半?”夫人看著隻有半邊金光的鵲山圖,一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們可是……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小芸道。她麵生紅霞,俏臉上有著藏掖不住的喜悅。


    “對了娘,我們這幅鵲山圖跟他要找的《山海寶典》有什麽關係嗎?”小芸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當年先祖隻能一窺天機,並不能全知全能,不過龍淵要去的地方可能不是個善地。”


    “那……那龍淵他去鵲山會有危險嗎?”小芸急忙問道。


    “危險會有,但不會有生命之憂,既然先祖有預言,那麽在浩劫來臨前他是不會死的。”夫人道。


    看著小芸焦心的模樣,夫人也感到無奈,她道:“你滴一滴血在圖上,閉眼凝神感受,看看鵲山圖裏記載了什麽。”


    小芸依言咬破手指,滴在了手中的肚兜上。不多時房中便大放青芒,一個女子的虛影在半空出現。


    “這……這是風舞先祖?”夫人驚唿,隨後便跪在地上,小芸和馨兒也屈膝跪拜。


    那虛影對著夫人笑笑。


    “風家後人世代守護鵲山圖,辛苦了。我便是風舞。”虛影道。


    “這是後代的職責所在。”夫人道。


    “看來浩劫要來臨了。鵲山圖開啟,命運之子出現,人間將於七年之後成為般若煉獄。如今鵲山圖隻開了一半,爾等聽我長話短說。”風舞一臉凝重,對著跪著的三人說道。


    “後人洗耳恭聽。”夫人應道。


    “我以卜筮天賦,感聽於太上,卻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了一個自邃古時便已醞釀的震驚天地的陰謀計劃,這場陰謀勢必塗炭整個生靈界。但當時我境界受限,所能感應的不多,而且我隻是心神一掃窺見了陰謀的冰山一角便被廢去了一身修為。因此我將靈識封印在鵲山圖中,以待浩劫來臨時能給予人間一些助力。”風舞道。


    “先祖,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麽?竟然連整個生靈界都會罹難?”夫人問道。


    風舞搖搖頭,說道:“這個陰謀我無法告知他人,隻能自己知道。當時我以玉清境的修為,隻是窺得那個陰謀的邊角,便被廢去了大半的修為,不久便隕落。如今這個陰謀不可能再有人知道詳情了,即便我想說,也會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夫人聽了這話,心中一緊。這麽嚴重麽?


    “當時我在人間的境界雖至玉清境,但與那操作陰謀的幕後者層次相去天淵,他於茫茫人海中很難感受到我,加上我已將靈識封印,才躲過一劫。這場陰謀之恐怖,想必三界各自的掌控者都會有所感知,而我就是想在必要的時候將這場陰謀告知世人,希望能以自己的綿薄之力,阻止這場陰謀。這場陰謀雖然可怕之極,但在其中有個漏洞,這個漏洞便是命運之子。”


    “先祖,那個命運之子是龍淵嗎?”夫人問道。


    風舞抿了抿嘴唇,道:“他不是真正的命運之子,否則鵲山圖不會隻打開一半。”


    在龍門寨時,鵲山圖就已經有了變化,因此風舞也知道龍淵的事情。


    “隻有真正的命運之子出現才有可能阻止這場驚天陰謀。上一次人間出現命運之子的時候是在兩百多萬年前,那時天地出現大劫,世界盡成深寒,冰封億萬裏。那段曆史被後世稱為寒武紀,最後是命運之子抗衡天地才使得萬物複蘇。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尋找到命運之子。我的靈力還有很大一部分被封印在鵲山圖中,無法探知真正的命運之子的所在,所以要借助你們的力量。”風舞道。


    “可是先祖,我們風家如今沒落了,再也不複先祖當年的榮光。如今已成了普通人,如何能幫助先祖?”夫人對先祖的話感到疑惑。


    風舞臉上浮現一抹黯然,道:“其實這都是我的原因,兩千年來風家女子穿戴鵲山圖,其實是吸收她們體內修真的潛力與初始靈力,這才致使她們的靈根枯萎,成為了普通人。這些初始靈力我用來溫養鵲山圖中的太清之胎,而那些潛力則留在了鵲山圖中。”


    “原來如此。”


    “我有意讓風家隱匿於世間,男子經商,女子刺繡,所以當年的風家便成了今日這般模樣。”風舞繼續說道。


    夫人心中泛起一陣心酸,她的丈夫便是死在了山賊手中,如果他不是個普通人,又怎麽會那麽早就死了。


    “我也知道你丈夫的事情,雖說我是先祖,也感到非常抱歉。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況且如果不能阻止大劫,我們所有人都會滅亡。”風舞感受到夫人的情緒,眼中也有些歉意。


    夫人收斂了心緒,問道:“不知道先祖要後人怎麽幫你?”


    “如今我能做的便是激發鵲山圖中的收集的潛力,讓你的女兒日後能成為修真係的強者,輔佐於我。”風舞說罷便虛指一點一引,一道金光便從鵲山圖中蜿蜒而出鑽進了小芸體內。而後她手指又一虛點,從鵲山圖中冒出一個三寸大小的嬰兒狀光團。


    “這是兩千年來一直溫養的太清之胎,今日就送與你家那個丫鬟吧。”


    “先祖,這麽重要的東西還是等您留作以後恢複之用吧。”夫人忙道。


    風舞歎了口氣,道:“我如今已經進入了太清境,再高個境界的話便容易被那幕後者發覺,況且我需要人手布置計劃。”隨後她虛空一指將那太清之胎引入了馨兒體內。


    “你們二人明日過後隨我進入鵲山圖修煉,以補十數年不曾修煉落下的基礎。在未來的一年裏你們要進行甚為辛苦的修煉,我希望你們有心理準備,之後你們要去找龍淵,跟著他才能找到真正的命運之子。”風舞道。


    “是,先祖。”小芸與馨兒同時應道。


    “先祖……鵲山圖與《山海寶典》有什麽關係嗎?”小芸問道。


    “在那場驚天陰謀裏,鵲山是個非常神秘的所在。這《山海寶典》我雖聽說過,但虛無縹緲,我也不清楚它們之間有什麽聯係。好了,我不能出來太久,要迴圖裏去,這鵲山圖你還是穿在身上吧,比較隱蔽些。”風舞說罷便迴到了鵲山圖裏。


    “你們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夫人道。


    小芸和馨兒出了夫人房間,今日發生的事讓二人一時來不及思考。她們竟然要幫先祖阻止一場驚天陰謀。


    “馨兒,我們去花園走走吧。”小芸道。


    “嗯。”


    花園裏兩個少女在銀月下信步遊走,心事頗重。


    “馨兒,你知道嗎,他今天抱了我,我們好生親昵。”小芸說著玉手掩住了小嘴,一陣羞喜。


    “哦。”馨兒努努嘴應了聲。


    小芸摸摸馨兒的頭,說道:“傻妹妹,今天如果去的是你的話,他也會抱你的。他啊,是個木頭。”


    “真的?”馨兒星眸一亮。


    “好妹妹,以後他要是不要你的話,姐姐也不會一個人跟著他。”小芸溫柔道。


    “姐姐……”馨兒眼眶一熱,撲在了小芸懷裏。


    “姐姐,他明天就要走了,馨兒好舍不得他,馨兒好難過。”


    “傻丫頭,他要走我們就不要留他,他有自己的路。如今我們兩個也能修真了,未來要麵對的,不是我們以前能夠想象的。其中的險惡與殘酷可能會讓我們猝不及防,說不定要生死之間徘徊。武門與道係不怎麽入世,與凡世算是平行世界,身為凡世女子時我們不用考慮那麽多,可如今我們也將要步入那個世界,不好好修煉怎麽能自保呢。我們兩個生得不錯,萬一以後遇見歹人強者,被人奪了身子的話,怎麽還能給他一副冰清玉潔的之身。”小芸看著馨兒道。


    馨兒抹了抹眼淚,輕點螓首。


    “不過等我們再遇見他的時候,也不怕他不要我們。”


    “為什麽啊?”馨兒問道。


    “有心算無心唄。他在心思還單純的時候遇見了我們,以後無論他有了什麽變化,都不會對我們作防備的。到時候我們送給他口一水或者遞給他一個饅頭,他想都不想便會送到肚子裏去。如果我們在水裏或饅頭上加點什麽,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到時候飯就熟了。”小芸努嘴道。


    “啊?姐姐,你……你現在變壞了。”馨兒睜大了眼睛看著小芸,此時的她已經全然不複以往的矜持模樣。


    “誰讓他今天抱我抱的那樣緊。對付木魚,要用犍稚,不用力敲敲,日後萬一真把我們姐妹給忘了,倒枉費了我們的相思意。日後我們修煉有成的話,他要是敢忘了我們,我非把他……非把他……”


    馨兒在一旁見小芸一時語塞,便捂嘴嗤笑道:“姐姐,你越來越霸道了。就是不知道以後龍淵哥哥會不會怕你躲著你了。”


    “傻丫頭,聽不出來姐姐是在你麵前逞嘴勁。”小芸玉指點了點馨兒額頭。


    ……


    旦日,龍淵稍作收拾,又帶了不少金幣裝進了藥葫蘆裏,便出了潔彩坊的門。


    夫人、小芸、馨兒和鶯鶯母女將龍淵送到門外,林政英也帶著三個弟子來為龍淵送行。平陽則是迴了冥界抽不開身,沒有來相送。


    “各位迴去吧。”龍淵轉身向眾人辭別。


    “三弟保重。”林政英道。


    “龍淵大哥。”馨兒蓮步淩波來到龍淵身前。


    “馨兒,我要走了。”龍淵對其微笑道。


    馨兒嬌軀前傾,一把撲在了龍淵懷裏,將他緊緊抱住,螓首貼在其胸膛上,嗚咽著說道:“你抱過姐姐了,你也得抱我。”


    馨兒聲音中帶著些倔強,她抬頭看著龍淵,美目中已是淚花盈盈。


    “姐姐說你是個木魚。”


    龍淵感受到懷裏的嬌軟,看著馨兒的眼睛,發現那裏麵所蘊含的意味與昨夜小芸眼中的一般無二。


    經曆過昨夜的事後,他再也不是個木頭了。


    “我……”


    龍淵動了動雙臂,緊緊抱住馨兒的柳腰,那宮腰盈盈一握,讓龍淵有些舍不得鬆開。


    馨兒將臉貼在龍淵溫熱的胸膛上,輕輕摩挲,心道:“姐姐說的對,他抱的很緊呢。”


    龍淵覺得自己左手手腕上多了道繩子,低頭一看,那左手手腕上已經戴上了一個綠色的平安繩。


    平安繩裏還織就著馨兒的一縷青絲。


    “馨兒……”龍淵輕聲喚了一聲。


    馨兒抬起俏臉,鼻子眼睛都有些紅了。


    龍淵在那螓首上親吻了一下。


    馨兒沒想到龍淵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她,一時有些呆了。


    龍淵就勢把她攬在懷裏,臉上有些慚愧,柔聲道:“你和小芸都好美,我在師門裏都墊底的,又孱弱又頑愚……”


    馨兒抬起玉手捂住了龍淵的嘴巴,嬌聲道:“不在乎的。”


    “姐姐說的是真的,她把你敲醒了。”


    馨兒踮腳吻了龍淵的嘴唇後便跑到了小芸的背後,低著頭不敢麵對別人的眼光。


    “馨兒姑娘親了他,我不活了。”


    “馨兒姑娘,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馨兒,我會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來娶你的!”


    潔彩坊內有工人恰巧看到馨兒主動親吻龍淵的一幕,一個個聲嘶力竭地吼著,結果被工頭抽著鞭子攆著打。


    “有活不幹,做白日夢!”


    “三叔,好福氣啊。”阿初一臉羨慕的看著龍淵。


    “三叔兩隻手的手腕上都有一個平安繩。”阿秀道。


    “是小芸姐姐。”鶯鶯輕聲道。


    “沒天理啊。”阿初喊道。


    “要是小芸和馨兒都喜歡我,我也願意少活十年啊。”


    阿秀和小海看著阿初跟哭爹喊娘的樣子,將他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後會有期。”龍淵對著眾人招手。


    “龍淵大哥,此去艱難險阻,一定要小心。”馨兒揮淚。


    “我會的。”


    龍淵與小芸四目對視,相顧無言。


    抬起右手,龍淵將腕上的紅色平安繩按在心口,隨後轉身大步前行。


    收起離別的情緒,龍淵下定決心無論以後的路多難他都要走下去,並且活著迴來。


    因為他還需要給他的師父治傷,他還要來這裏再抱一抱那兩個可人的少女,帶她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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