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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狂周身的氣息噴湧而出,氣息暴漲,周圍大廳一陣動蕩,其腳下的地板也漸漸出現裂紋。


    吼!


    一聲長嘯後,張狂周身的氣息升騰,凝聚於麵前,氣息越來越濃,漸而由無色轉為金黃色。


    不多時氣息在張狂臉部凝聚,逐漸現出魚鱗狀。又過了幾個眨眼的功夫,張狂變成了一個馬首人身的怪物,馬首呈金黃之色,耳際生兩角,雙角如鹿,一雙眼睛有碗底大小。這怪物赫然就是囚牛篇中的囚牛,隻是這囚牛形狀有些模糊,不夠凝實。


    張狂放聲大笑道:“等我練成《龍生九子》,世上便罕有敵手了哈哈哈。”言畢他足尖一點地朝龍淵飛去,一拳轟向龍淵。這一拳勢如閃電,龍淵無法閃避,隻能雙臂交叉在胸前抵擋。


    砰!


    這一拳直接將龍淵的雙臂壓在其胸膛上。


    “噗嗤!”


    龍淵口中鮮血狂噴,倒飛而去。張狂一擊命中後又遽然加速追上龍淵,一掌拍在龍淵肩上,隨後一腳掃來。


    大廳中傳出“哢嚓”骨裂的聲音,龍淵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他被張狂一腳掃得飛了出去,在地上搽出老遠的距離,衣衫盡破,挨地的皮膚被生生磨的出血,停在了阿嬌身旁。


    龍淵雙手撐地艱難的起來,麵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從一開始便有著這麽致命的漏洞,而且還是兩個致命的地方。


    張狂是個武人便是其一,龍生九子煉氣篇的第一篇是完整的,這是其二。


    “能殺死嗎?”龍淵在快速思考著,如今的情況看來,隻有他拚死一搏,使用爭天尺施展遊龍劍法。


    爭天尺雖說有五六千斤重,但是被龍淵直接拿在手裏的話,給龍淵造成的重感並不大。


    因此張狂很有可能看不出爭天尺的實際重量,抵擋的話,也會出現誤判。


    這就是龍淵最後的謀劃。


    可是,能擊殺張狂嗎?龍淵心裏沒底。


    張狂一腳掃開龍淵後,便向天鶴攻去,他現在殺性大發。


    畢竟是一部絕世武學,即便起始篇能練成,沒有人指導或者不了解這部武學的話,很難修煉至圓融。


    張狂現在就處於狂暴狀態,可以說這是龍胤山莊之外的人修煉龍生九子才會出現的病態。


    現在的張狂一拳一腳的威力比之前要高出不少,而且他的速度也暴漲了許多。不多時天鶴便被他打的渾身是血,眼見一記致命的攻擊躲不開,天鶴運起全身的氣息使用舞空術,飛向半空。


    還沒待他喘口氣,張狂也飛身至半空,又是一陣拳雨落下。


    龍淵轉身看向阿嬌,說道:“我不知道你怎麽煉製武器,但是現在能修補弓箭嗎?”


    張狂的速度太快,唯有離弦之箭才能追的上,即便龍淵現在能夠利用舞空術,也不見得能跟上張狂的速度。


    阿嬌見自己師兄在半空被毒打也是心急如焚,道:“我需要一點時間。”


    龍淵點點頭,強忍著痛楚飛身向張狂攻去。


    張狂發現背後龍淵竟然敢攻來,便一腳掃開天鶴,轉身道:“既然你急著尋死我就成全你。”而後他提氣暴起衝向龍淵,龍淵跟不上他的速度,隻能下意識的雙手交叉護住胸膛,提腿護住腹部。


    見到龍淵和天鶴二人被自己壓製成這樣,張狂頓時心中感到一陣暢快,笑道:“直接殺了你太沒意思了。我要讓你筋脈盡斷生不如死!”隨後他收了轟向龍淵的一拳,空中一個翻身,一腳砸向龍淵的肩膀。


    砰!


    龍淵軀體墜地將地麵砸出一個坑來,張狂直直落下,雙腿一屈直直跪在龍淵腹部。


    “哇!”龍淵喀出一口鮮血。


    “嘿嘿,我忽然不想殺你了,先把你變成殘廢,等我練成了龍胤流的武學就拴著你去龍胤山莊。哈哈……”張狂麵容陰鷙,瘋狂而猙獰。隨後他一腳踏在龍淵左腿脛骨上,發狠地碾搓。


    即便龍淵現在變身僵煞體,在張狂的攻勢下也不夠看的。龍淵疼的咬牙,剛要起身又被一腳踹躺下。


    遠處天鶴勉力起身,見龍淵被如此折磨,心道:“如今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怎麽保護師妹,完成師父的遺願,恢複宗門榮光!”隨後他一聲怒吼強行運氣向張狂衝去。


    張狂見天鶴衝來,嘴角一咧露出嘲諷的笑容,待天鶴近身,他一把抓住天鶴的脖子將其提起,現在這二人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威脅。張狂手一甩便把天鶴甩在地上與龍淵並排躺在一起,一腳踹在天鶴胸膛之上。


    “噗!”天鶴嘴裏鮮血噴湧而出,最後落在自己臉上。


    “哈哈……”張狂放肆地笑著,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是一個傲視武道世界的霸主,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龍淵趁張狂陷入幻想的空檔,扭身抱住張狂的小腿,露出僵屍牙,一口咬了上去。


    “啊!”


    張狂吃痛大叫一聲。


    龍淵一手從天鶴身上接了一掬血液,直接甩進了張狂嘴裏。


    張狂一腳將龍淵甩開,看著腿上被咬下的一塊肉,登時殺心陡起,他踢飛天鶴後大步向龍淵走去。


    “張狂!”天鶴起身後向張狂大喊一聲,將自己腰上兜內的幾部卷軸拿出來放在火盆的上方。


    張狂聞言扭頭。


    “這是幾本罕見的武學功法,你想要嗎?”說罷天鶴手一鬆。


    張狂一愣,隨即向那火盆飛身而去,武學功法的價值比這龍淵和天鶴的小命值錢多了。


    “龍淵,帶我師妹走!”天鶴大喝一聲,隨即雙手停於太陽穴旁,拇指按在小指指根,四指散開。


    “鶴流太陽拳!”


    大廳內頓時光芒萬丈。


    “大哥,弓箭!”阿嬌此時將弓箭扔給龍淵,龍淵伸手接住,然而他的雙眼已經被強光刺的什麽都看不見了。


    “啊!我的眼睛……”張狂怒吼。


    “我師兄要死了,他再也沒有力氣了。”阿嬌哭道。


    龍淵心中一凜,如果趁這個機會殺死張狂,恐怕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了。龍淵收束焦心,側耳傾聽,他聽到了天鶴粗重的唿吸聲,一片白光中他仿佛看見了天鶴趴在火盆底下大口的喘著氣。


    搭箭挽弓,弓如滿月,龍淵認真的聆聽著大廳內的所有聲音,來確定張狂的位置。


    微微的啜泣聲,鏗鏘的腳步聲,火盆燃燒紙頁的聲音,聲聲入耳。


    龍淵瞄準一個方向,鬆手,箭離弦。


    嗖!


    羽箭洞穿了空氣,下一瞬,利箭射在了大廳內的一根柱子上,沒進其中一尺。箭尾上的鮮血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漸成一朵妖豔的花。


    一箭射出後,龍淵立刻向門邊衝去。


    “怎麽可能……”張狂扭過頭,此時強光已經暗了下去,大廳中的所有都暴露在亮光之下。


    而此刻龍淵手拿爭天尺,縱身到了半空,向張狂頭上砸去。


    “想殺我,沒那麽容易!避役門弟子入門便要煉氣將心髒移位,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張狂獰笑著,低頭看著心口的箭洞,心裏也是一陣驚悸。


    差一點陰溝裏翻了船。


    龍淵手中爭天尺上傳出龍鳴的聲音,張狂舉劍橫於頭頂格擋。雖然龍淵力大,但是張狂現在習練了囚牛篇,那樣的巨力根本無法奈何他。


    “我的胳膊……”張狂忽然感覺到他的身體猛然僵硬了瞬間,真氣沒有及時傳到手臂上。


    當!


    大廳中爆發一道金鐵交擊的聲音。


    聲音落下後,大廳中一道血柱衝天而起。


    張狂依然是雙手舉劍格擋的姿勢,隻不過黑劍嵌進了他的頭顱,龍淵的爭天尺也砸在了他的頭上。


    “不……不可能。”張狂瞪大了眼睛,以他的修為怎麽可能擋不住龍淵的攻擊。


    不過即使他心裏有多麽的不甘,他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了。


    砰的一聲,張狂倒了下去。


    “唿。”


    龍淵長舒口氣也倒了下去,精疲力竭。


    一刻鍾後,天鶴與龍淵坐在一處。


    “你的功法……”龍淵指了指火盆。


    “那是我默寫的。”天鶴看著龍淵勉強笑了笑。


    龍淵啞口無言。


    “你的《舞空術》哪來的?”天鶴詢問龍淵。


    “是一位大師交給我的。”


    “碩鼠族的大師?”天鶴一臉驚訝的看著龍淵。


    龍淵一愣,看著天鶴,問道:“你認識大師?”


    “沒想到碩鼠大師還在世。”天鶴長歎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籍,上麵寫著《騰空術》。


    “這是……”


    “這其實是舞空術的下部。”天鶴道。


    “舞空術的下部?”龍淵疑道。


    “你的那部舞空術雖說完整,但是修行很容易走岔道。而且也不能將舞空術真正修至大成。”天鶴臉上浮現出一絲黯然,說道,“這《騰空術》算是對舞空術的詳解與總結。”


    “可是這舞空術怎麽會同時有兩種功法?”龍淵問道。


    “這就要從我的師祖和師叔祖說起了,他們都是大師早年的弟子。後來他們出師後一番打拚,也都在世間闖出了名聲。然而一次毀滅性的大戰讓他們二人遭受了很大的打擊。師叔祖心灰意冷,窮盡畢生所學創了舞空術然後著成典籍,交給了師祖讓他轉交給大師。師叔祖自道門派沒落沒臉再見大師,便歸隱了深山。”


    頓了頓,天鶴一臉悵然,繼續道:“我師祖翻閱了《舞空術》,驚訝於師叔祖的驚世才華,嫉妒心起,就把舞空術的注解和總結保留了下來,隻把你的那本不完整的舞空術交給了大師,師祖說大師翻閱《舞空術》後搖搖頭一聲歎息,什麽都沒說。師祖離去之後直至身死都再也沒有見到大師,那時候師祖才明白原來大師歎息是因為對他感到失望。所以師祖交代我師父如果見到大師一定要把這本《騰空術》交到大師手中,以贖當年之罪愆。後來師父仙去,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


    龍淵聽了關於舞空術的秘辛心裏也有幾分感慨,一時的妒忌導致與自己的恩師永訣,這對於一個弟子來說是何等的可悲。


    這就等同於被恩師逐出師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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