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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淵感覺體力恢複了些便扛起糧袋繼續向前奔跑,山路崎嶇,幸好龍淵習練過太空步,對平衡的掌握甚是熟練,小半個時辰後龍淵便下了高山。在半山腰處時龍淵遠眺前方,發現約莫三裏之外有一隊人馬,大概有六七人。但由於距離頗遠龍淵也看得不分明。


    到了山腳時龍淵才看清了這是一群土匪,綁架了一個女子,他扔下糧袋,三步並兩步向馬賊奔馳而去。


    “嘿嘿,老大,沒想到那幾個丫鬟長成那樣,這轎子裏的小姐卻這麽漂亮。”一個臉上斜趴著一道刀疤的男子在馬背上淫笑著。


    “就算長得醜,你也不該殺了,寨子裏的兄弟好長時間沒見過女人了。無論美醜蒙上頭都一樣,你手那麽快幹什麽。”另一人似乎對先前的說話者的做法不滿意,揶揄了一句。


    “兄弟們,有福同享,這娘兒們長得這麽俊俏,隻要你們別玩死了,寨子裏的兄弟肯定雨露均沾。”人馬中為首的一匹青鬃馬馬背上坐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強壯男子,顯然是這一群人馬的首領。而這樣一群人馬便是窮鄉僻壤裏常出現的馬賊。


    馬賊首領手中牽著一條韁繩,韁繩尾端係在一個美貌女子的雙手手腕上,女子此時花容失色,雙目無神,踉踉蹌蹌的跟在青鬃馬的後麵。


    “老大,走慢些,這娘們要是累著了晚上叫不動了,老大你哪能盡興啊。”刀疤男子看了美貌女子一眼,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我說刀疤,以後出手別那麽快,那些女人能留著,這娘兒們哥幾個就可以專用,你看現在把她嚇得,要是嚇成啞巴了還怎麽用?”


    “是,老大我下次會注意的。”刀疤喏了聲。


    “嘿嘿,原來是一群馬賊。”紫衫青年站在一棵樹上,嘿嘿一笑,看著被拖拽著的女子,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


    “極品啊。不過要便宜我了,嘿嘿正好荒山野嶺的,正是野合的好地方。”青年男子從樹上一躍飛身而下,一腳點在了刀疤的後肩上。


    “混蛋!”另一邊龍淵突然出現,淩空一腿踹在了另一個馬賊的胸膛。


    “嗯?”紫衫青年見龍淵突然出現,臉色變的有些陰沉。


    事出突然,馬賊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其中兩人便被龍淵和紫衫青年踢暈落馬。


    龍淵見到紫衫青年出手教訓馬賊,心生好感,對其點頭示意,而後他便向其他的馬賊衝去。以龍淵的身手,這些馬賊根本不是一合之將,一躍展腿龍淵便掃落一個馬賊,一個魚躍後他徑直向馬賊首領衝去。


    這些人渣,必須要將他們捉到官府,繩之以法。


    “哼!”紫衫青年冷哼一聲,心道:“一個氣元境初臻的毛頭小子也敢來壞我的事!”他一腳踮起排出一掌,直取龍淵後背。


    龍淵感受到一股強橫無匹的真氣向他背後襲來,本能的反應使他運轉起太空步,身軀猛然旋轉。


    “那是……龍胤山莊的弟子符?”龍淵在扭身的過程中,腰間的一枚玉符被甩出露了出來。而紫衫青年恰好看到這枚玉符,他麵色陡然一變,旋即瞬間改變掌勢,拍中了馬賊首領的左肩。馬賊首領的肩胛骨登時折斷,從馬上倒飛而去。


    武門弟子身上都有本門的玉符來證明其門派身份,這些玉符並無太大的作用,平日裏僅是一道佩飾。龍胤山莊的弟子符是一個直徑兩寸的圓形白玉,一條盤龍雕鏤其中,甚是漂亮。


    紫衫青年打落馬賊首領後便打量著龍淵。


    “他是龍胤山莊的弟子?可是為何修為隻有氣元境初臻?”紫衫青年心生惶惑,一時不敢下手。


    “小友,在下流月山主周暢,路過此處見這批馬賊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對他們痛恨至極,不親手懲治難平心中惡氣。方才出手驚到了小友還望見諒。”紫衫青年賠笑道。


    “沒什麽,這些敗類就該狠狠地教訓。”龍淵怒視著倒在地上的馬賊,不過當他看到第一個被他打的那名馬賊時,龍淵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糟了,下手重了。”


    那名馬賊被龍淵一腳正中胸腹,趴在地上,雙眼眼神渙散,幾乎就要斷氣。


    龍淵之前一直穿戴玄鐵板,如今除去後身上的力氣增長了不少,一時間對力道的把握不如以前,下手難分輕重。


    龍淵趕緊跑到那名馬賊身旁,雙手按其胸腹對其施救。


    上次他失手殺了一個殺手已經引來了武門執法,這次再把俗世人打死了,他就難辭其咎了,還會再給龍胤山莊帶來更多的麻煩。


    蘇東河私底下找過龍淵,他知道龍淵性子比較剛烈,遇到不平的事總想出頭。所以他便告誡龍淵,再遇到不平之事可以製止,將歹徒交給官府處置,但絕對不能再下手殺害。


    不過龍淵也沒想到自己手裏沒有輕重,把馬賊打得垂死。


    周暢見龍淵慌裏慌張地對那名馬賊施救,心中便確信了龍淵是龍胤山莊的弟子,因為武門中的大派對不能殺害俗世人這條規矩遵守得甚是嚴格。


    “不知小友名諱,可是龍胤山莊的弟子?”周暢出口詢問,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時龍胤山莊的弟子他還真不能動手,隻能將其支走。


    龍淵不知道周暢怎麽猜到他的身份,以為他會向武門執法舉報,連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叫龍騰,不是龍胤山莊的人。”


    周暢見到龍淵的表現頗有些滑稽,這個毛頭小子連說個謊都說不像,料定不難對付。周暢心中便有了定計。


    龍淵見那個馬賊情況好了些,不至於立刻死去,長舒了口氣。


    俗世中的惡人雖然罪該萬死,武林中的俠士可以滅之,人間的義士可以殺之,但是武門弟子不能殺。這就是蘇東河再三告誡龍淵的話。


    “龍騰小友,這些馬賊你看如何處置?”周暢問龍淵道。


    “當然是把他們拿去見官!”龍淵一手一個將這幾個馬賊扔到了馬背上。


    “對,這些喪盡天良的惡人必須繩之以法。”周暢點點頭,續道,“既然如此,我們好人做到底,你將這些馬賊交給官府,我去將那位姑娘送迴家去。”


    而那個美貌女子見到地上躺著的馬賊良久後才反應過來,先前馬賊殺人的情景將她嚇得失了魂,她喃喃道:“死了,都死了。”說著便哭了起來,今日是她出閣的日子,夫家在二十裏外的小鎮上。因為此地偏僻山野中多有匪盜,所以家人才沒敢招搖過市,隻用了一個普通的轎子將其送走,連隨行的丫鬟都特意挑選了幾個相貌不揚的少女,沒想到即便是這樣還是被馬賊打劫。馬賊將隨行的丫鬟與轎夫全都殺死,她自己也被俘虜。


    “姑娘你是哪裏人氏,馬賊已經被我們擒住,你不必害怕。”周暢微笑著上前對美貌女子說道。


    美貌女子以手背揾了淚水,她此時才看清周暢的模樣,見到周暢眉細眼長,眼神遊離不定地打量著自己,她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這人麵相不善,表裏不一,還是提防些好。


    周暢要幫美貌女子解開腕上的麻繩,卻見到女子退後了幾步走到了龍淵身旁。美貌女子見龍淵眉清目秀,眼神澄澈通明,沒有邪念滋生,便說道:“這位少俠,我家在二十裏外的方家村,你可否送我迴去,必有重謝。”


    周暢見到美貌女子疏離自己去親近龍淵,心中冷笑道:“女人的直覺,嗬嗬……我不過在她身上的妙處瞟了一眼,嘖嘖。”


    周暢跟上前去,指上暗蘊真氣,虛空一彈,點住了女子的啞穴,他擋在女子前麵,手指在背後虛彈,一道真氣衝入女子的體內,令得她難以動彈。隨後周暢對龍淵說道:“龍騰小友,這些馬賊作惡多端,還請小友將他們送到官府,為民除害,我正好順道去方家村的方向有些事情,可以送這位姑娘一程。而且我看其中有個馬賊好像被你傷得不輕,恐怕再耽擱一會兒會有性命之憂。”


    龍淵聞言,看向了馬背上的那名馬賊。隻見他雙眼翻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看來還得多熟悉下現在的力量。”龍淵撓撓頭自語道,旋即他對周暢抱拳道:“那就請周大哥將姑娘送迴,我把這些馬賊送到官府中治罪。”說罷便去扛起了糧袋牽著馬匹徑直離開,全然沒注意到周暢身後的那名美貌女子蒼白的臉龐。


    見到龍淵走遠,周暢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而後他轉身摟住了女子的柳腰,眼中的淫褻光芒展露無遺。


    龍淵又走了十裏左右忽然見到路上有一具乞丐屍體,他放下了糧袋,鬆了馬上前查看,屍體上還留有一些餘溫。


    “這是誰下的狠手,連個乞丐都不放過。”龍淵心生憤怒一拳砸在了地上,因為發現乞丐的胸膛遭受過重擊,胸骨斷裂,這也是直接導致乞丐的死亡的原因。


    究竟是什麽人這樣喪心病狂!


    在乞丐臉上一抹,龍淵將乞丐雙眼合上,又不忍他暴屍荒野,便運力於雙掌猛地拍向地麵,震酥了地上的幹土,刨了一個坑將乞丐埋了下去。


    處理好乞丐的屍身後,龍淵複行十餘裏,到了一個貧窮的鎮甸。龍淵借了一家裁縫店的繡花針在那名馬賊身上紮了幾下,確保他不會在定罪前死去後便將幾個馬賊交給當地官府。


    之後他又在街上賣起了糧食,糧袋中多數是米,其中還有豇豆黃豆之類。


    龍胤山莊此舉並不是為了錢財,旨在幫助周圍偏僻之地的鰥寡孤獨者。


    忙活了一個時辰,龍淵賣光了糧食便離開了鎮甸,按原路返迴。


    經過那座高山時龍淵沒有走山路,而是在林間像猿猴一般跳躍飛騰,借此來熟悉身體的力量。


    林中一個女子衣衫襤褸,難以蔽體遮羞,披頭散發,趴在地上。雖然不掩姿色,但看上去甚是可憐。


    龍淵在林間攀扯樹木,不曾注意到林子裏有個人。


    女子看到龍淵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嗚咽飲泣。待到龍淵遠去後她踉蹌地來到一處懸崖邊,縱身跳了下去。


    一聲女子淒婉的哀鳴驚飛了林間的宿鳥,而後便再無聲響。


    “什麽聲音?”龍淵落地後扭頭看了後方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繼續翻山越嶺,一路無詞便迴了龍胤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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