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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迴到薛氏醫館時已經是亥時末尾，醫館中薛先生還在為二龍治療，一把把藥粉藥草被其撒入藥桶之中。
“我這些年珍藏的這些稀有的藥材可都拿出來了，真心疼啊。不過要不是你借給我那幾本醫理典籍，我恐怕就在閻羅殿裏跪著了。”薛先生調侃道，為了給二龍壓製毒性，他可是下了血本。
龍淵心中十分愧疚，說到底薛先生被石鵬盯上跟他不無關係。
“薛先生，日後但有機會，我一定迴報你的恩情。”
薛先生擺了擺手，說道：“龍胤山莊的人值得我這樣去做，況且你借給我的那幾本醫理可以說是無價之寶。這些藥材雖然稀有珍貴，還比不上那幾本醫理。”
龍淵鄭重地向薛先生抱拳行了一禮，而後他走過去將手搭在二龍的肩膀上，說道：“我會為你討迴公道的。”
二龍雖然看不見聽不見，但他知道是龍淵來看他了，他拍了拍龍淵的手，竭力地露出笑容。
“龍淵大哥，你先迴去吧，石鵬自以為殺了薛先生，這個醫館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月陽城其他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手，我也不能迴內院了。”梁源早知道二龍被殺手暗害的事情，如今將事情前後串聯在一起，真相昭然。一直都是石鵬與時鷹要害二龍，他如果再迴內院，必然會遭其毒手。
龍淵點了點頭，他知道梁源雖然年紀小，但是心思頗為縝密，於是也不再停留，帶著小小迴了龍胤山莊。
“兩日之後的切磋比試，恐怕要起風雲了。”薛先生望著龍淵遠去的背影兀自說道。
“龍少爺，你沒事吧。”小小跟了龍淵一路，總感覺龍淵跟往常不一樣了，讓她有種陌生的感覺。
“沒什麽，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龍少爺對我們有恩，應該的。”小小笑了笑，她看著龍淵臉上遮不住的青紅，很想幫他揉揉，不過顧及身份，她沒有那樣做。這些時日龍淵去淩晴嵐那裏尋水粉的時候也被小小撞見過，便知道了他受傷的緣由。
二人到了龍胤山莊便各自迴了住處。
這一日龍淵情緒多有波動，又封閉氣海經曆了一場戰鬥，甚是疲累。迴到房中不作梳洗便睡了。
這一夜他做了一場夢，這許多年來他睡覺尤其深沉，幾乎從來沒有入過夢，隻有在他幼年時剛入龍胤山莊時才有過夢境。
夢中是一片荒涼的大地，周遭山倒峰塌，一片狼藉，如同經曆了一場巨大的地震一般。那片大地之上彌漫著滔天的黑氣，龍淵迷失在其中，尋不到任何方向。
那些滔天的黑氣向他聚攏而來讓他胸口越來越煩悶，逐漸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在那黑氣之中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生靈死亡，一片屍山血海，又仿佛看見了無數士兵倒在地上，被冪曆的雲煙埋沒，那些士兵根本不像是凡間王朝的軍隊，他們身上的甲胄金光焰焰，銀芒爍爍，看上去極為神聖。
驀地他聽到了一聲巨吼，吼聲直衝霄漢，仿佛要突破那三十三天之最，離恨天。
“軒轅！”
聽到這一聲恨意滔天的怒吼之後，龍淵感覺自己的血液中有什麽要脫體而出一般，他仰麵朝天，長嘯一聲：“軒轅！”
而後他便失去了知覺。
現實裏，龍淵在床上不住地痙攣著，滿頭大汗，似是被夢魘纏身。
最後他大喝一聲軒轅後將自己震醒。
“我怎麽了？”龍淵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的腦袋脹痛無比。抬頭看了看窗外，一輪紅日在西方懸掛著。
“我怎麽睡了這麽久。”龍淵甩了甩頭，下床取了換洗的衣物便去了不遠處的山澗。
撲通一聲龍淵渾身光溜溜的一頭紮進了澗水中。
就在龍淵在山澗中洗澡時，小小來到了龍淵的住處，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奩盒。
“龍少爺。”小小站在龍淵門外喚道。雖然龍淵房門沒關，她也不敢直接進去。
“龍少爺，你在嗎？”見無人應答小小又道，“龍少爺，小小給你送東西來了，我進去嘍。”
剛踏進龍淵的房門，一股汗臭味讓小小捂住了口鼻。
“唔，好臭。”
龍淵房裏沒人，一些雜物陳列在房中，極為雜亂。
“龍少爺好邋遢。”小小喃喃道。她將房間稍微整理了一番，地上的一些重物如玄鐵板鐵球之類的她也搬不動便沒有去碰。
見床頭的櫃台上堆的都是髒臭的衣物，小小皺了皺鼻子道：“這些衣物龍少爺也不拿給我們這些下人去洗了。”說罷便抱起了那些衣物去了山澗方向。
“正好那邊有些沒用完的皂角，我去幫龍少爺洗了吧。”
小小蹲在澗邊剛要將那些衣物放入水中浣一番，忽然水中鑽出一個人來。
原來龍淵洗完澡後在水中嚐試了下閉氣便一直潛在水裏不曾出來。此時龍淵憋氣憋到極限從水中一躍出來想到岸上唿吸，沒想到岸上不知何時有一個人。
“哎呀！”
岸上的一塊方石被小小占了龍淵無處落腳，一下子將小小撲倒在地。
夕陽下，一個尚在懵懂的少年赤條條的壓在了一個少女身上，二八妙齡少女濕身。龍淵自水裏出來後便被小小一抬眼看見，此時她又被龍淵撲倒，情急之下便大叫起來。
“啊！”
隨後小小本能地抬手扇了過去。
啪！
龍淵臉上出現了五道指印，他被抽得立刻清醒了過來，當即又鑽入澗中，隻露了一個頭。
“小小，你怎麽……在這裏。”
小小雙手捂臉跑到一邊，顫聲道：“龍少爺你快穿衣服。”
龍淵已經快有十六歲年紀了，從生理上來說，他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隻是個頭還需要再長兩年。正因為如此，小小無意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把她驚得又怕又羞，良久不能迴神。
“哦。”
龍淵趕忙上岸背過身將衣衫穿上，轉身後看到小小瑟瑟發抖的背影尷尬地捎了捎頭道：“穿好了。”
小小轉過身來，可愛的臉龐比遠山的夕照還要紅上幾分，酡顏極美。看見龍淵本就青紅的臉上趴著一片巴掌印，她心裏有幾分自責。呢喃道：“我來給龍少爺送了一些東西，見少爺屋中有些髒衣服，便拿來洗了。“
“哦，這些衣服多了我拿過去就好了，你給我拿了什麽東西？”
“是一些類似水粉的妝品，不過比水粉好多了，龍少爺你水粉搽多了特像壞人，所以我帶了這種妝品給你，這種妝品叫粉底。明天老爺叫你們去後山，龍少爺再搽水粉的話會被發現臉上的傷的。”小小道。她在龍胤山莊稱淩九天為老爺，龍淵等幾個男性弟子為少爺，淩晴嵐為小姐，或許是丫鬟做的久了，一時不好改口。
“我倒是把這個給忘了，過了明日就是比試的日子了。”
“龍少爺，月陽城裏來了許多武林高手，都要觀看明日的比試呢，小小擔心龍少爺……”
龍淵聽了小小的話，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明日的比試可是真刀真槍的對戰，不再像格鬥場角鬥場那樣了。
“沒事的。”龍淵眼神堅定，沒有一絲怯意，隨後他看向小小道，“粉底呢？”
“我放在少爺你的房間了。”
“走吧，看看粉底能不能遮我的傷，要是讓師父知道我去了格鬥場，非得關我禁閉不可。”
“嗯。”
小小跟在龍淵後麵，看著龍淵的後背，臉頰不由自主的燙了起來。
“這粉底真不錯，跟我膚色一樣。”龍淵對著一塊銅鏡將粉底一通抹在了自己的臉上。這銅鏡本來是淩晴嵐閨房的妝鏡，不過龍淵因為要用水粉遮傷的緣故，便把她的水粉及妝鏡都拿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小見龍淵一個少年對著銅鏡搽粉底，不禁輕笑了起來。
“龍少爺若是想照鏡子，小小什麽時候幫你買一麵琉璃鏡，現在許多朱門大戶中的夫人小姐用的都是這種琉璃鏡，比銅鏡好用多了。”
小小心裏也有些感概，淩晴嵐到了這個年紀竟然還不知道琉璃鏡，就連衣物不合體了也不去在意，想來是因為沒有娘親的緣故吧。
不過自從小小來到山莊以後，淩晴嵐就改變了許多，尤其在著裝和梳妝打扮上。
“不用了，過幾天等傷好了以後我就不會再受傷了。這東西本來就是女人用的。”龍淵道。
小小見龍淵長發披散，上麵的水珠還不時滴落，衝淡了粉底，便道：“龍少爺，你需要先風幹頭發才能搽呢，要不然就被水漬破壞效果了。”
龍淵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想起了震藩截拳中闡述的武理，其中便有對打扮和服飾有過要求。在格鬥中長頭發會影響視線，甚至成為對手攻擊自己的手段。
“小小，你去賬房支些金幣，去月光街的裁縫店給我做一身衣物，明晚之前給我送過來。”說罷龍淵便取了紙筆，畫下了《震藩截拳》中設計的武師服。
不多時，一身對襟短褂，寬鬆長褲便呈現在紙上。短褂一排扣子位於前身正中這種服飾的風格與龍淵身上的交領袍衫迥異。
“嗯，小小這就去辦。”小小洗過龍淵的衣服，對龍淵的體長胖瘦及身圍都知曉。
“對了，你也做一身新衣服吧，自從你來龍胤山莊還沒添置過衣物，做幾件衣裙吧，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龍少爺……”小小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的時候眼眶一紅，在龍胤山莊她的確感受到一股家庭般的溫暖。她爹因為被淩掌門帶去過龍靈穀，身體再也沒了疾病，閑暇時炸些麻花，跟莊裏種稻栽菜的大叔、砍柴理圃的大爺對幾局棋，活的甚是快樂。而幾個燒飯搗衣的大媽也對她非常的好，蘇東河他們更是沒把他們父女當成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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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迴到薛氏醫館時已經是亥時末尾，醫館中薛先生還在為二龍治療，一把把藥粉藥草被其撒入藥桶之中。
“我這些年珍藏的這些稀有的藥材可都拿出來了，真心疼啊。不過要不是你借給我那幾本醫理典籍，我恐怕就在閻羅殿裏跪著了。”薛先生調侃道，為了給二龍壓製毒性，他可是下了血本。
龍淵心中十分愧疚，說到底薛先生被石鵬盯上跟他不無關係。
“薛先生，日後但有機會，我一定迴報你的恩情。”
薛先生擺了擺手，說道：“龍胤山莊的人值得我這樣去做，況且你借給我的那幾本醫理可以說是無價之寶。這些藥材雖然稀有珍貴，還比不上那幾本醫理。”
龍淵鄭重地向薛先生抱拳行了一禮，而後他走過去將手搭在二龍的肩膀上，說道：“我會為你討迴公道的。”
二龍雖然看不見聽不見，但他知道是龍淵來看他了，他拍了拍龍淵的手，竭力地露出笑容。
“龍淵大哥，你先迴去吧，石鵬自以為殺了薛先生，這個醫館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月陽城其他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手，我也不能迴內院了。”梁源早知道二龍被殺手暗害的事情，如今將事情前後串聯在一起，真相昭然。一直都是石鵬與時鷹要害二龍，他如果再迴內院，必然會遭其毒手。
龍淵點了點頭，他知道梁源雖然年紀小，但是心思頗為縝密，於是也不再停留，帶著小小迴了龍胤山莊。
“兩日之後的切磋比試，恐怕要起風雲了。”薛先生望著龍淵遠去的背影兀自說道。
“龍少爺，你沒事吧。”小小跟了龍淵一路，總感覺龍淵跟往常不一樣了，讓她有種陌生的感覺。
“沒什麽，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龍少爺對我們有恩，應該的。”小小笑了笑，她看著龍淵臉上遮不住的青紅，很想幫他揉揉，不過顧及身份，她沒有那樣做。這些時日龍淵去淩晴嵐那裏尋水粉的時候也被小小撞見過，便知道了他受傷的緣由。
二人到了龍胤山莊便各自迴了住處。
這一日龍淵情緒多有波動，又封閉氣海經曆了一場戰鬥，甚是疲累。迴到房中不作梳洗便睡了。
這一夜他做了一場夢，這許多年來他睡覺尤其深沉，幾乎從來沒有入過夢，隻有在他幼年時剛入龍胤山莊時才有過夢境。
夢中是一片荒涼的大地，周遭山倒峰塌，一片狼藉，如同經曆了一場巨大的地震一般。那片大地之上彌漫著滔天的黑氣，龍淵迷失在其中，尋不到任何方向。
那些滔天的黑氣向他聚攏而來讓他胸口越來越煩悶，逐漸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在那黑氣之中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生靈死亡，一片屍山血海，又仿佛看見了無數士兵倒在地上，被冪曆的雲煙埋沒，那些士兵根本不像是凡間王朝的軍隊，他們身上的甲胄金光焰焰，銀芒爍爍，看上去極為神聖。
驀地他聽到了一聲巨吼，吼聲直衝霄漢，仿佛要突破那三十三天之最，離恨天。
“軒轅！”
聽到這一聲恨意滔天的怒吼之後，龍淵感覺自己的血液中有什麽要脫體而出一般，他仰麵朝天，長嘯一聲：“軒轅！”
而後他便失去了知覺。
現實裏，龍淵在床上不住地痙攣著，滿頭大汗，似是被夢魘纏身。
最後他大喝一聲軒轅後將自己震醒。
“我怎麽了？”龍淵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的腦袋脹痛無比。抬頭看了看窗外，一輪紅日在西方懸掛著。
“我怎麽睡了這麽久。”龍淵甩了甩頭，下床取了換洗的衣物便去了不遠處的山澗。
撲通一聲龍淵渾身光溜溜的一頭紮進了澗水中。
就在龍淵在山澗中洗澡時，小小來到了龍淵的住處，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奩盒。
“龍少爺。”小小站在龍淵門外喚道。雖然龍淵房門沒關，她也不敢直接進去。
“龍少爺，你在嗎？”見無人應答小小又道，“龍少爺，小小給你送東西來了，我進去嘍。”
剛踏進龍淵的房門，一股汗臭味讓小小捂住了口鼻。
“唔，好臭。”
龍淵房裏沒人，一些雜物陳列在房中，極為雜亂。
“龍少爺好邋遢。”小小喃喃道。她將房間稍微整理了一番，地上的一些重物如玄鐵板鐵球之類的她也搬不動便沒有去碰。
見床頭的櫃台上堆的都是髒臭的衣物，小小皺了皺鼻子道：“這些衣物龍少爺也不拿給我們這些下人去洗了。”說罷便抱起了那些衣物去了山澗方向。
“正好那邊有些沒用完的皂角，我去幫龍少爺洗了吧。”
小小蹲在澗邊剛要將那些衣物放入水中浣一番，忽然水中鑽出一個人來。
原來龍淵洗完澡後在水中嚐試了下閉氣便一直潛在水裏不曾出來。此時龍淵憋氣憋到極限從水中一躍出來想到岸上唿吸，沒想到岸上不知何時有一個人。
“哎呀！”
岸上的一塊方石被小小占了龍淵無處落腳，一下子將小小撲倒在地。
夕陽下，一個尚在懵懂的少年赤條條的壓在了一個少女身上，二八妙齡少女濕身。龍淵自水裏出來後便被小小一抬眼看見，此時她又被龍淵撲倒，情急之下便大叫起來。
“啊！”
隨後小小本能地抬手扇了過去。
啪！
龍淵臉上出現了五道指印，他被抽得立刻清醒了過來，當即又鑽入澗中，隻露了一個頭。
“小小，你怎麽……在這裏。”
小小雙手捂臉跑到一邊，顫聲道：“龍少爺你快穿衣服。”
龍淵已經快有十六歲年紀了，從生理上來說，他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隻是個頭還需要再長兩年。正因為如此，小小無意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把她驚得又怕又羞，良久不能迴神。
“哦。”
龍淵趕忙上岸背過身將衣衫穿上，轉身後看到小小瑟瑟發抖的背影尷尬地捎了捎頭道：“穿好了。”
小小轉過身來，可愛的臉龐比遠山的夕照還要紅上幾分，酡顏極美。看見龍淵本就青紅的臉上趴著一片巴掌印，她心裏有幾分自責。呢喃道：“我來給龍少爺送了一些東西，見少爺屋中有些髒衣服，便拿來洗了。“
“哦，這些衣服多了我拿過去就好了，你給我拿了什麽東西？”
“是一些類似水粉的妝品，不過比水粉好多了，龍少爺你水粉搽多了特像壞人，所以我帶了這種妝品給你，這種妝品叫粉底。明天老爺叫你們去後山，龍少爺再搽水粉的話會被發現臉上的傷的。”小小道。她在龍胤山莊稱淩九天為老爺，龍淵等幾個男性弟子為少爺，淩晴嵐為小姐，或許是丫鬟做的久了，一時不好改口。
“我倒是把這個給忘了，過了明日就是比試的日子了。”
“龍少爺，月陽城裏來了許多武林高手，都要觀看明日的比試呢，小小擔心龍少爺……”
龍淵聽了小小的話，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明日的比試可是真刀真槍的對戰，不再像格鬥場角鬥場那樣了。
“沒事的。”龍淵眼神堅定，沒有一絲怯意，隨後他看向小小道，“粉底呢？”
“我放在少爺你的房間了。”
“走吧，看看粉底能不能遮我的傷，要是讓師父知道我去了格鬥場，非得關我禁閉不可。”
“嗯。”
小小跟在龍淵後麵，看著龍淵的後背，臉頰不由自主的燙了起來。
“這粉底真不錯，跟我膚色一樣。”龍淵對著一塊銅鏡將粉底一通抹在了自己的臉上。這銅鏡本來是淩晴嵐閨房的妝鏡，不過龍淵因為要用水粉遮傷的緣故，便把她的水粉及妝鏡都拿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小見龍淵一個少年對著銅鏡搽粉底，不禁輕笑了起來。
“龍少爺若是想照鏡子，小小什麽時候幫你買一麵琉璃鏡，現在許多朱門大戶中的夫人小姐用的都是這種琉璃鏡，比銅鏡好用多了。”
小小心裏也有些感概，淩晴嵐到了這個年紀竟然還不知道琉璃鏡，就連衣物不合體了也不去在意，想來是因為沒有娘親的緣故吧。
不過自從小小來到山莊以後，淩晴嵐就改變了許多，尤其在著裝和梳妝打扮上。
“不用了，過幾天等傷好了以後我就不會再受傷了。這東西本來就是女人用的。”龍淵道。
小小見龍淵長發披散，上麵的水珠還不時滴落，衝淡了粉底，便道：“龍少爺，你需要先風幹頭發才能搽呢，要不然就被水漬破壞效果了。”
龍淵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想起了震藩截拳中闡述的武理，其中便有對打扮和服飾有過要求。在格鬥中長頭發會影響視線，甚至成為對手攻擊自己的手段。
“小小，你去賬房支些金幣，去月光街的裁縫店給我做一身衣物，明晚之前給我送過來。”說罷龍淵便取了紙筆，畫下了《震藩截拳》中設計的武師服。
不多時，一身對襟短褂，寬鬆長褲便呈現在紙上。短褂一排扣子位於前身正中這種服飾的風格與龍淵身上的交領袍衫迥異。
“嗯，小小這就去辦。”小小洗過龍淵的衣服，對龍淵的體長胖瘦及身圍都知曉。
“對了，你也做一身新衣服吧，自從你來龍胤山莊還沒添置過衣物，做幾件衣裙吧，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龍少爺……”小小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的時候眼眶一紅，在龍胤山莊她的確感受到一股家庭般的溫暖。她爹因為被淩掌門帶去過龍靈穀，身體再也沒了疾病，閑暇時炸些麻花，跟莊裏種稻栽菜的大叔、砍柴理圃的大爺對幾局棋，活的甚是快樂。而幾個燒飯搗衣的大媽也對她非常的好，蘇東河他們更是沒把他們父女當成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