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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台下一陣叫好聲。


    “那個龍騰怎麽跳起來的?”


    “沒看清,他身形都沒矮下去。”


    “他的這個步法好奇怪,明明是往後退可我看上去好像是在往前走。”


    台下也在此時議論了起來。


    台上龍淵一擊得手趁其失神之際連番直拳打在了王海胸膛上,不過龍淵畢竟才練了半個月的震藩截拳,堪堪入門,狂攻之間自然疏於防守。


    而王海也是格鬥場的老手,這些年來也有敗過,處於下風的次數多不勝數,因此在龍淵猛攻的間隙中瞅準機會一個重重的下勾拳將龍淵打得登時雙腳離地摔了個四仰八叉。剛想上去補上一腳,王海感覺胸口一陣喘不過氣,因此不得不後退了兩步調整唿吸。


    龍淵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爬起,大口地喘著粗氣。


    王海的唿吸也相當沉重,他沒想到龍淵攆著自己打了十幾拳,這樣的出拳速度還能有那樣的力道,不得不慎重起來,一旦被龍淵近身,自己的一拳肯定沒有龍淵的一拳重,要是龍淵放棄防禦與自己對碰的話,毫無疑問吃虧的將是自己。


    想到這一點王海便將希望放在腿功上。一步上前王海又施展起腿法,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把龍淵逼的那麽急,隻是在一個安全距離,既讓他的腿部攻擊能招唿到龍淵又能及時收迴防禦。


    龍淵對王海的這一戰術也略感無奈,十數個迴合下來他的身上包括臉上都傷的不輕。這王海的腿功果然了得。


    他今日是第一次將太空步運用到實戰,在近身的時候並沒有取得太大的優勢,而現在王海似乎又在刻意不讓他近身。


    龍淵雙腳奮力一跺,鉻鋼金鞋跟踩進台麵上,而後他立刻身軀前傾,腿、腰、臂瞬間發力,寸勁拳使出重重地擊在了王海的胸口上。


    王海這一次更是鬱悶,這個距離龍淵怎麽還能攻擊到他,而且還是用拳頭。他定睛一看龍淵的雙腳依舊還是跟他有一段距離。


    略微緩了口氣王海抬腿又向龍淵掃去,龍淵身體如不倒翁一樣先後仰之後一個側擺繞到了王海身前,直拳一出捅在其腹部。不過這次王海留了個心眼,在吃了一拳後立刻一個膝頂還以顏色。


    這次王海算是看清楚了龍淵的動作,問題就在龍淵腳上!


    找到疑惑所在之後王海箭步上前一腿橫掃龍淵腦袋,龍淵以後仰躲避,不過等到一腿掃到龍淵身體上方後王海變掃為踏直取龍淵小腿。雙腳如果無法離地那麽小腿部分必然避無可避,這一踏足有三四百斤,若是被踏中,龍淵腳踝必然受傷。


    但此時龍淵處於後仰狀態,膝蓋繃直無法使力,情急之下腳腱遽然發力,而其身體登時便如鐵弓斷弦。


    啪!


    砰!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出。王海一腳踏在龍淵小腿上最後力道刮著腿麵踩在他的腳掌上而龍淵也一肘頂在了王海肋骨處。


    哢嚓兩聲,龍淵腳掌所處的台麵出現了裂縫,而另一聲也是王海肋骨斷裂的聲音。


    兩敗俱傷。


    王海捂住胸口,退到擂台一角,嘴角滲出了血絲。


    “好!”一個字從他口中蹦出來。他沒有想到在那種情形下龍淵還能給予他如此重的一擊,這股戰鬥的狠勁簡直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龍淵將雙腳從台上拔出來,此時他的左腳已經沒有了知覺。


    “認輸吧,你的一隻腳已經受重傷了,如果你不是有著武人的體質,恐怕腳部早就骨折了。”王海說道。


    “還有半個月,如果我連這第二層的人都贏不了,龍胤山莊也會輸。”龍淵自語道。龍胤山莊是養他的地方,他隻知道山莊受外人敬仰,有著頗高的名譽,他不允許這份名譽受損。


    “我還有一隻腳。”龍淵眼神變得雪亮起來,堅定地說道。旋即他單腳一躍堵在王海身前,如今他一腳受傷移動受阻,隻能將王海逼得與他對拚,隻有這樣他才有勝的希望。


    剛到王海身前,龍淵拳頭聚勁向王海襲去。


    王海沒想到龍淵如此的強,當下忍住肋下的傷痛與之扭打在一處。


    龍淵一腳固定在台麵上,任憑王海的重拳落在身上也不後退。而王海也比龍淵好不到哪去,他與龍淵的距離不足以讓他大開大合的腿法施展出來,幾次強攻突圍都被龍淵抵擋下來,而龍淵的寸間發力的拳頭更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兩人在角落裏廝打,一個死活不退一步,一個無路可退,那般慘烈實在是格鬥場第二層極為少見的情景。


    龍淵被黑色麵罩遮住原本俊秀的臉龐已經是青紅一片,身上也都是一片片的淤青,王海的臉龐也都變了形。


    “嘶~我從來沒見到過王海被打成這樣。”


    “這小子夠狠,不愧是武人。”


    “不狠能幫我們抵擋兇獸和魔族嗎,嘖嘖。”


    台下的看客見到兩人拚打的慘烈模樣不由得對台上那道瘦削的身影起了敬意。不屈不畏的男人會令人由衷的佩服。


    砰!


    龍淵與王海的臉上同時受到對方極重的一擊,王海受力撞到繩欄被彈射而出倒在地上,龍淵腳下的台麵崩碎,沒了支撐也同樣撲倒在地。


    唿。


    二人在地上沉重地喘息著,都是累到了極點。


    王海掙紮著想要起身,肋骨吃痛又倒了下去,龍淵幾次想站起來奈何單腳難以維持平衡也趴了下去。


    “平局嗎?”


    台下的看客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掃動,低聲說道。


    “不,龍騰要站起來了。”


    龍淵在台上匍匐爬向擂台邊沿,扒拉著上麵的麻繩撐起身來。王海終於搖了搖頭躺了下去。


    擂台之下頓時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這一次沒有人再唿喊自己輸了錢,他們看到了一場極為精彩的比賽,這讓他們一時忘記了自己賭徒的身份。


    “他娘的,以後就在月陽城混了,這樣的比試比其他城市裏的精彩多了。”一個看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


    “我也不迴去了,在這裏打拳有意思多了,賠率還高。”一個剛來月陽城發展的格鬥家也附和道。


    遠在一旁的封大師滿意地點點頭,以後他的待遇又要提升了。之後他親自上去將龍淵接了下來,一個武人即便淪落到來格鬥場打拳也值得他這樣去做。


    龍淵取了自己賭贏的財物,告別了封大師後便出了格鬥場,一瘸一拐地走在夜空裏。


    格鬥場門外兩道身影走了出來,正是元若沉兄妹兩人。


    “你不是說是平局嗎,人家可贏了。就你天天跟未卜先知的一樣,那是龍胤山莊的弟子,龍胤山莊我們北魏皇室一直都摸不著深淺。他好像才是龍胤山莊的六弟子,上麵還有五個師兄呢。收斂收斂你的傲氣吧,哥。”元若浮語氣古怪地說道。


    “算我看走眼行了吧。”元若沉攤了攤手。


    龍淵來到了附近的夜市。這裏是月陽城的銷金窟,不夜之市醉月街。街上的商店鋪子都是晚上營業,一些富家公子流連鶯歌燕舞處怕被人發現,晚上借著夜色的籠罩陪著流鶯或歌姬在街上一擲千金,是以這裏日夜顛倒。


    龍淵買了一頂鬥笠進了一家首飾店,買了一隻昂貴的手鐲,荊虹鸞鳳鐲。之後他也無心看這些紙醉金迷便迴了龍胤山莊。並不是說龍淵心性多清高,看不上這片繁華,而是他還沒有成長到欣賞繁華的年紀。


    龍胤山莊內的一片空地上,這片空地碧草瑩瑩,一座封塋坐落其中,墳塋前燃著兩支蠟燭。


    “師娘,淵兒不肖把師父送你的手鐲打碎了。不過我又給師娘買了一隻,不知道師娘你會不會喜歡。”龍淵跪坐在地上取出手鐲後在墳前刨了個小坑,將其埋了進去。


    “師娘,你走了以後師父就沒開心過了。”龍淵將墳前零星的草屑清理了一番,道,“半個月後內外院的弟子要跟我們比試,我們要封了氣海,大師兄肯定贏不了的。山莊輸了的話那個令人討厭的外院院長肯定會到處吹噓的。從小到大師父教的我都學不好,師父心裏肯定對我是失望的,這一次我想幫山莊做點事,師娘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淵兒去修煉了,等到了師娘的忌日淵兒還會來的。”


    龍淵齜牙一笑,一如孩童般單純,而後便起身一瘸一拐地迴了住處。


    腳部受傷了龍淵無法練習太空步,連紮馬也做不了,他將玄鐵捆在身上後,翻身一個倒立雙手撐地“走”向了後山。


    汗水滴在了後山的山路上,一個倒立的身影吃力地行進著。


    一夜過去,龍淵躺在床上,他閉目迴想著這十日裏的戰鬥,琢磨著怎樣才能提升實戰能力,不知不覺間疲憊感襲來,整個房間便安靜下去,隻聽到均勻的唿吸聲。


    一連三日龍淵都沒去格鬥場,腳上的傷也逐漸的好了起來。武人的體質極其的精奇,自愈能力比常人強大的多,等到第四日龍淵的腳掌已經完全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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