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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這件事連街上賣炊餅的大爺都知道了。”龍淵解釋道。肄武者與武門弟子友誼切磋並不少見,其他門派也有這樣的事情,這也是龍淵聽二龍所說才知道的。如今他們龍胤山莊如果不接受這次的切磋比試,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諸如龍胤山莊瞧肄武者不起等等。


    淩九天聞言掃了莫百裏莫百川一眼,後者見到他的目光臉上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嗬嗬,淩情掌門,他二人也是承了我們這些肄武者的情,還望淩掌門不要見怪。”衝實道長此時也出聲為莫百裏二人解圍。


    淩九天眉頭微蹙,半晌後才道:“既然是肄武者朋友們的意思,龍胤山莊再推脫也不好,一月後我龍胤山莊的弟子會參加比試,隻不過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說罷便欲拂袖而去。


    “師父,弟子還有話說。”龍淵叫住了淩九天。


    “嗯?”淩九天看了龍淵一眼。


    龍淵轉身對著莫百川說道:“內外兩院的弟子最喜歡欺壓弱小,如果龍胤山莊贏了切磋比試,還希望院長能一改院內的風氣。”


    一旁的莫百裏聞言哼了一聲,而後道:“武門弟子身有氣海,一生衣食無憂,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殘酷,出了月陽城你就知道什麽叫實力為尊。帝國的那麽多家族宗族哪個不是唯利是圖,院裏如果不是這樣教導他們,出了內外兩院這些弟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懂什麽,簡直信口雌黃。”莫百裏本來就心眼狹小看龍淵不對眼,如今龍淵又說出這等荒謬的話,他怎能忍住不訓斥一番。


    “哎~”莫百川對莫百裏擺了擺手,示意其不要多言,隨後他對龍淵拱手道:“內外兩院這樣的風氣的確容易讓弟子滋生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性子,改改也好。”


    “既然這樣,三位也先請迴吧,淩某不送了。”淩九天已然知道這件事肯定是這兩個院子從中做了手腳,也沒有好的臉色,當下便下了逐客令。


    莫百川三人在武林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被淩九天這樣轟出去,臉上自然不好看,不過他們卻是不敢表露出來,拱了拱手便離了去。


    “淵兒,以後做事不能再這樣憑著性子,很多事情你還不懂,莽撞了隻會好心辦壞事。遇事多想想前因和後果。”淩九天教導道。


    “嗯,弟子知道了。”


    “下去吧。”


    龍淵便依言離開了會客廳。


    淩九天兀自踱了幾步,自語道:“如果淵兒懂得運氣,我再教他幾部武功,即使不能動用真氣,贏下比試也絕對不成問題。可眼下隻能將希望放在東河與阿愨的身上了。”


    龍淵出了會客廳後便去找蓋昀,他的那個木人樁想來蓋昀也快完成了,他還需要去拿著圖紙去鑄件鋪去一趟呢。


    “龍少爺。”


    龍淵正走間,一陣悅耳的聲音飄了過來。


    “小小。”龍淵衝小小微笑道。


    “我爹在廚房裏盤了麻花,龍少爺要吃嗎,我給你那一些來。”


    “不用了,我餓的時候再去。”龍淵擺了擺手後便徑直去了蓋昀的房間。


    小小望著龍淵的背影,微微一笑,啟齒嫣然:“龍少爺……”


    進了蓋昀的房間龍淵才發現裏麵堆了一層的刨皮和木屑,一陣濃鬱的油漆氣味彌漫開來。


    “三師兄,你這麽快就做好了?”龍淵看著那立在地上的木人樁,詫異道。


    “還得等油漆幹呢。我照你說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榆木,可沉了。明兒你自己來搬吧,我得睡大覺去了。”說完蓋昀就打了個嗬欠,不理龍淵上床便睡了起來。


    龍淵從桌上取了圖紙便去了城裏,據蓋昀所說城中有他相熟的鑄件鋪。


    輾轉來到那家鑄件鋪前,隻見一張破舊的旌旗隨風搖擺,上書“威記鑄件”四個字。


    龍淵進去將要求一說,又取出一袋金幣,隨後在鋪中晃悠了一番,買了二十幾塊玄鐵板。這些玄鐵長有一尺餘,寬不足三寸,厚度也就半個指節,平淡無奇。但龍淵卻是格外地喜歡,這是他用來配合木人樁修煉的器具。


    背著一麻袋沉重的玄鐵,龍淵迴到了山莊內,到廚房吃了些食物後龍淵便去了後山,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山腰上龍淵將玄鐵板用細麻繩綁在一處,最後將這些鐵板捆在自己腰腹和四肢上。這些玄鐵板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兩百斤重,龍淵在自封氣海後便能深刻體會到氣海對於武門弟子的重要性。


    龍淵身捆兩百斤的玄鐵,先一步一步地走著,到後來嚐試跑動起來,但還沒跑幾步便開始氣喘籲籲了。


    “不行,再來!”龍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再度挪動了起來。半個時辰後龍淵砰的一聲趴倒在地。


    太累了。


    他平時能舉起三千斤的石擔,可這種狀態三百斤就把他壓垮了。


    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後,龍淵卸掉上肢和腰腹的一部分玄鐵,便開始訓練垂直跳躍。


    如此這般交替訓練,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空山上之留下了一道略顯瘦削的身影,在星光的照射下影影綽綽。


    東方的一片雲彩漸成魚肚狀,龍淵頂著渾身的酸痛迴了房間,卸下玄鐵後趴在床上倒頭便睡。


    這一睡就足足睡了幾乎六個時辰,龍淵醒來後取了衣物去了後山的山澗,平時他與幾位師兄洗澡便是在此處。


    洗漱一番上岸後,龍淵扭動了一下腰身,旋即一陣酸痛襲來,這般酸楚侵襲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從小到大都沒這麽累過。”龍淵喃喃道。不過在想到他一月後能為龍胤山莊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後,便嘿嘿一笑。在他心裏龍胤山莊是最溫馨的家,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孤兒,從龍淵剛記事起他便感受到了這裏的溫暖,但那時候不知為何,他厭惡他所見到的一切,厭惡淩九天,厭惡他師娘,那時候他什麽都不知道,心裏總有無盡的惡念。不過後來是淩九天與他妻子給了龍淵不啻於父親母親一般的疼愛,才讓他逐漸地成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這些恩情龍淵一直深深地放在心裏,即便小時候淩晴嵐怎樣的欺負他,他都沒有還手過,因為淩晴嵐是他師父和師娘的寶貝女兒。


    舒展了身體後龍淵便去了廚房,上百把麻花被他一掃而光。一番風卷殘雲後龍淵又去了蓋昀那裏。


    “三師兄……”龍淵喊了幾聲沒人搭理,他便自己進了蓋昀房間,他的這個三師兄除了喜歡做木匠活計還喜歡睡覺。


    見蓋昀還在床上唿唿大睡,龍淵也沒去吵醒他,扛起那個木人樁便迴了自己的房間。


    將木人樁安放穩當後龍淵又自封了氣海,他的力量太大,不這般的話估計木人樁撐不了幾天便散架了,也是出於這般考慮龍淵才想再做個鐵人樁。


    震藩截拳裏有著擊打木人樁的一套方法,龍淵記性靈敏,早已熟稔在心。


    伴隨著木人樁樁手的扭動,龍淵愈是發現木人樁的奇妙所在。這木人樁的樁手安插得看似極不規則,但又能讓人感覺到這些手臂的活動軌跡有著一定的規律。擊打木人樁就好像在與一個格鬥高手近距離拚招一般,打走了上麵的樁手,下方的樁手頓時擊了過來,就好像是那個格鬥高手提膝一擊一樣。


    龍淵不僅發現木人樁的奇妙,同時也發現他在擊打木人樁的時候冷不丁地就中了一招。原因無他,龍淵的渾身肌肉都處於疲乏狀態,即便他的眼睛能看到木人樁的手臂擊來,他的身體也作不出有效的反應。


    “哦!”龍淵的腹部被樁手狠狠地抽了一記,不過他的眼睛卻閃著興奮的光亮。


    “這木人樁太好玩了。”龍淵自語道。他從小一直也在淩九天的“指導”下進行過一些變招拆招的修業,但他的體術本來就比其他師兄們強,因此在純粹的招式和速度上他的師兄還真比不上眼前的木人樁。


    至於淩晴嵐,在她的兩朵棉桃逐漸有了青澀的輪廓後,龍淵便沒有再與她對練拆招。龍淵這種見縫插針的招式,指不定就碰到了什麽柔軟之處。龍淵雖然情愫未開,但男女有別他還是知道的。


    為了不吃木人樁的攻擊,龍淵隻能竭盡心神地調動每一部分肢體,屈膝外擴,抬肘內砸。隨著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龍淵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控製仿佛便強了些。


    這一練就練了三個時辰,之後龍淵便按照太空步的要求折腰壓腿抻筋拉骨。為了斷裂腳步跟腱的力量,龍淵兩手扒在房屋的橫梁上,兩腳腳麵上各綁三十斤玄鐵,以跟腱活動來做提拉,這番提拉又到了黎明。


    龍淵將兩本秘籍上的修煉任務暫時分成兩天來做,一日進行力量和跳躍的修煉,一日進行木人樁和筋骨的修煉。待到身體漸漸適應後便可以合為一天,之後他便可以邊修煉便打拳。


    時光荏苒,龍淵如此這般晚上修煉白日睡覺,不覺間六日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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