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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藍衫少年從地上爬起咆哮道。


    龍淵沒有理會那少年的咆哮,蹲下身來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問道:“小弟弟,沒事吧。你叫什麽名字啊。”


    “大哥哥,謝謝你,我沒事,我叫梁源。他搶了我的護身玉。”梁源指著那個藍衫少年道。


    龍淵扭頭看向那個藍衫少年,道:“把搶來的東西交出來。”


    “嗬嗬!”藍衫少年輕笑一聲,叫囂道:“整個內院都沒人敢讓我交出東西來,小雜種你打了我,便要做好殘廢的準備!”


    龍淵不與他多說,走上去一手探出直取藍衫少年的脖子。藍衫少年見龍淵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一時怒極一拳朝龍淵胸膛轟出。


    這一拳還沒靠近龍淵胸膛一臂的距離,便被龍淵一手抓住。勁力一吐,旋即響起了哢嚓一聲骨裂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藍衫少年的慘叫聲。


    “我最討厭別人欺負小孩子,其次我很厭惡別人的侮辱性的言語。把東西交出來。”龍淵沉聲道。


    “你這個雜碎,我讓我爹抄你滿門,男丁作苦役,女眷當軍妓。”藍衫少年嘶吼道。


    “你嘴巴太臭了。”龍淵說罷一抬手,啪的一聲響,那藍衫少年的牙齒崩飛,滿嘴血汙。


    “我爹是鎮北大將軍李剛,我爹是李剛!”


    龍淵抬腿一掃,藍衫少年頓時跪在地上,龍淵從其懷裏掏出了一枚玉帛,轉身問梁源道:“是這個嗎?”


    梁源仰頭看著龍淵,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半晌後才說道:“大哥哥你好厲害啊,我以後一定要像你這麽厲害。”


    龍淵摸了摸梁源的小腦袋,問道:“梁源弟弟,你知不知道內院新入弟子的武舍在哪裏。”


    “知道,我帶你去吧。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龍淵。”


    梁源帶著龍淵走進內院,隻留下門口一些不知道龍淵身份的人在那裏交頭接耳。


    “這人是誰啊?連鎮北將軍的兒子都敢打。”


    “不知道啊,不過真他娘的解氣。”


    “是啊,他們家主都是同為帝國效力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李帆在內院跋扈也是出了名的,沒想到今日遇見了刺頭。”


    “再這月陽城裏囂張過頭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名英俊青年說道,“龍胤山莊的淩掌門年少時比他還囂張,直接把國舅的腿給打斷了,大溏皇室都不敢吭聲。這內外兩院的院長跟淩掌門過不去,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哥,你是指院長他們說的友誼切磋嗎?”若浮問道。


    “這兩個家夥不是什麽好鳥,估計想踩著龍胤山莊上位,友誼切磋不過是個幌子。龍胤山莊這數十年來有點低調過頭了。”英俊青年摸了摸下巴道,“在大溏不要多管閑事,他們自有自己的法度。”英俊青年扭臉都若浮說道。


    “哥,我發現他比你還帥。”


    若浮的一句話讓英俊青年表情僵硬起來。


    “現在我們跟他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犯渾。”英俊青年提醒道。


    “我就隨便說說而已嘛。”


    龍淵與梁源一路行往內院弟子的武舍,一路上龍淵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事,包括梁源的家世等,梁源似乎對龍淵極為的崇拜,因此說的話也格外多了起來。梁源父親是帝國的小官,但其祖上也曾有過位高權重的大臣,兩百年前因兩國交戰時決策失誤,遭到貶謫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梁源立誌光複門楣,其父打通關係讓他進了此處的內院,如今算來他比二龍還要老上一級,或許是因為少年早立誌,梁源不似尋常孩童那般柔弱,做人做事略有些小大人的風度。這次從外院進入內院的新人大概有三十個,二龍便是其中一個。而他們的武舍便在內院的最裏麵。


    “龍淵大哥,新生的武舍我們老生是不能進入的,我隻能帶你到這裏了。你那個朋友沒有什麽家世,估計住的是四人一間的武舍,應該在一樓。今天多謝了,以後再見,我要練功去了。”梁源衝龍淵有模有樣地抱拳行了個謝禮便轉身離去。


    龍淵在一樓找尋了一番,恰好二龍正在武舍裏。


    “龍淵哥。”二龍見龍淵來找自己,心中一喜,剛要上去招唿,忽然想到什麽,便連忙用手遮住半邊臉。


    龍淵雖說聽力不好,但視覺不差,剛與二龍照麵便見到了二龍臉上的淤青。


    “你怎麽受傷了?”龍淵連忙問道。


    “沒……沒什麽。”二龍支吾不肯明說。


    “嘿,我說以後一定得把那個小光頭治的服服帖帖的。”


    “那個小禿驢再敢強,我讓他吃狗屎。”


    兩道聲音從牆外傳來,龍淵聞聲雙臂上的青筋頓時暴起,因為他發現這兩道聲音一道是袁龍的,另一道是阿樂的。他終於明白二龍為什麽會受傷了。


    “哈哈……”阿樂拄著拐杖第一個進門,還未等其多笑兩聲,他便已經愣在原地。下一瞬間他不由自主的後退,因為一時難以適應平衡的緣故,他沒退兩步便撲倒在地上,拐杖也丟在了一旁。


    “怎麽了阿樂?”袁龍見阿樂撲倒在地便上去扶住,而後循著阿樂的視線望去,就看見了龍淵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隨後的幾人見到龍淵也退了兩步。


    就在龍淵要上前一步時,二龍將其拉住。


    “算了,龍淵哥,你在這裏跟內院弟子動手你師父那裏不好交代的。”


    龍淵深吸了口氣,吼道:“滾!”


    袁龍幾人扶起阿樂走向了一邊。


    “大哥,那小子知道了小光頭被我們打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一人上前說道。


    “怕什麽?他是武門弟子又怎麽樣,惹急了我拚著自斷一條胳膊也要讓他被武門執法廢了他的氣海。武門有武門的規矩,他們就是籠子裏的狗熊,有什麽好怕的。”袁龍顯然對龍淵極為的憎惡。旁邊的幾人聽袁龍一說,懼意也去了許多。


    龍淵在二龍的武舍內,一通怒氣無從發泄。方才在內院門口出手教訓李帆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那裏還不算內院的區域,龍淵算是路見不平出手教訓人,不會留下什麽口實。而內院裏麵就不同了,內外兩院中有著他們的規則這一點龍淵還是知道的。這裏的肄武者都是靠拳頭生活,隻要不傷及性命或重傷致殘一切行為幾乎都是合理的。權謀,力量,利益等等成了內外兩院的基調,儼然是一個縮小版的亂世,但隻有這樣才會有優秀的人才大批的湧現,為帝國的強大提供動力。一門兩院製度就猶如豢養著一片蠱蟲的方法。雖然龍淵一直對這種製度和這種規則極為不喜,但他身為一個方外武門的弟子,對於這種事情是無權插手的。


    “二龍,這裏有一部《金剛伏魔》,是一部經世中乘的武功,挺適合你修習的。”龍淵看著二龍青腫的臉龐,心中一陣愧疚。


    “啊?不行不行,龍淵哥這太貴重了。”二龍連忙搖了搖頭,經世中乘的武學在外麵買的話也得三四十金幣,這個數字對於二龍這種沒有家世的人來說的確算很高的了。


    “你拿著吧。這是我從地攤上搜來的,不值錢。”龍淵將書塞進了二龍的手中。


    二龍見龍淵誠心要給他,也不再推托,將《金剛伏魔》放在了床鋪下。


    “龍淵哥,我聽到消息說內外兩院新入弟子要在一月後與你們龍胤山莊的弟子進行一場遊移切磋,很多武林高手聽到這個消息都過來了。”


    “那你們不是輸定了?我不用真氣都能贏吧,更何況是我的師兄們了。”


    “我也不知道消息是不是準確,你們在比試的時候要被封住氣海的。”二龍說道。


    “什麽?封住氣海?”這一下輪到龍淵吃驚了。


    武門弟子的氣海一旦被封,那就和一個尋常人無異了。這與氣海被廢不同,廢除氣海是直接將武人中丹田的那片氣海給破壞掉,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氣海一旦被廢,武人將會變得連常人都不如。而封住氣海是將檀中周圍的三個要穴封住以中斷氣海與體內的聯係致使無法動用真氣,而氣海一旦被封,武人體內的巨大力量也會消失,那時候武人就成了一個尋常人了。


    隻不過這種點穴封印一般隻能持續兩個時辰便會消失效果,武人自己也能去衝破穴道,以這種方式封住氣海是沒有什麽後遺症的。


    “龍淵哥,你這麽驚訝做什麽,你們武門弟子即使氣海被封,體力,防禦力和學過的武功都不是我們肄武者能比的。”二龍見龍淵一驚也覺得訝異,他是不知道龍胤山莊的情況。淩九天教導龍淵他們修煉,雖說該教的都沒落多少,但他成心不想讓弟子們融會貫通,一個體係的內容分幾年教完,其中又穿插著其他體係的內容,平素又讓弟子學習詩書醫理,學的太雜他們難以將這些武學知識串聯起來。這便導致了龍胤山莊這一輩的弟子的整體水平比其他門派弟子低了不少。


    “沒什麽。”龍淵也沒與二龍多做解釋,畢竟宗門實力這種東西是一個門派的重要機密。


    龍淵將《金剛伏魔》交給二龍後在此處也沒什麽事可做,二龍剛進內院也有事要忙活,因此龍淵再與二龍聊了幾句便要離開。


    “二龍,過兩天你入院的事務忙完了我再過來找你玩。”說罷龍淵徑自離開了武舍。


    “如果氣海被封住的情況下,我們七人當中當屬我最強,但是以我的實力來說想要打敗內外兩院的新入弟子還是有不小的難度啊。”龍淵揉了揉眉心,身為武門弟子他可不願意輸給肄武者,即便被封住氣海也不行,輸了的話丟人就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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