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完之後,青檀小臉上有浮現出狡黠的笑容:“周易,本祖待你如何,想來這三個月你也能感覺出來,至少是絕不會害你的。”


    “修行不能故步自封,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與仙宗的其他弟子交流也是不錯的選擇。”


    “見證他人的修行本身也是對自己修行的驗證。”


    她這麽說是想讓周易與仙宗弟子一起修行產生交集,不至於和現在一樣每日都待在蓬萊仙山,不像是蓬萊仙宗的弟子,反而像是澹台萱的個人徒弟。


    “這……”


    周易目露猶豫之色。


    他知道澹台萱不太喜歡蓬萊仙宗的人,自己身為澹台萱的徒弟,若是與蓬萊仙宗的弟子走得太近,怕是會引得澹台萱不高興。


    見到周易在猶豫,青檀忍不住道:“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你本身也是蓬萊仙宗弟子,還是小紅塵的接班人,未來的仙宗宗主,自然要多和其他弟子交流,也要多認識些長老才好。”


    她在想辦法扭轉周易的看法,讓周易不要隻對澹台萱一人死心塌地。


    周易詢問:“那……我需要做什麽?”


    他入宗半年,還真沒有去過蓬萊仙山外的仙宗其它地方,也沒有與仙宗弟子、長老打過交道。


    青檀迴道:“做什麽當然看你自己,你隻要走出蓬萊仙山多和其他師兄師弟、師姐師妹打交道就行。”


    她心裏有著小謀劃。


    隻要讓周易踏出蓬萊仙山融入蓬萊仙宗這個大整體,那就是成功完成了將周易從澹台萱手中奪迴蓬萊仙宗的第一步。


    在青檀的強烈要求下,周易最後還是答應了。


    他與青檀相處了三個月,還是知道這位青祖對自己沒有惡念的,在修行見聞上都沒少指點自己。


    就這樣,周易首次獨自踏出蓬萊仙山。


    他迴頭看了一眼蓬萊仙山,心中微微歎氣,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蓬萊仙山之上,青檀看到這一幕無比滿意。


    她身形一閃,暗中跟了上去,防止出現什麽意外。


    ……


    “三個月了。”


    澹台萱坐在二樓的窗口,目光失神地看向天邊,呢喃著出聲。


    她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到周易。


    期間她也無數次想主動去濁日居見一見周易,但最後都忍住了。


    現在她和周易的關係迴到了正軌,要是去了濁日居後又脫離正軌變得不倫不類怎麽辦?


    澹台萱垂眸,輕聲罵道:“君紅塵,你個笨蛋,出去這麽久都不知道迴來。”


    她一個人待在仙雲閣很孤寂,想有個人陪陪自己。


    思來想去之後,澹台萱還是走出了仙雲閣。


    不過她去的方向不是濁日居,而是清月居。


    清月居。


    蕭曦月看到澹台萱到來,微微行禮:“曦月見過師父。”


    她那清冷絕色的麵孔上出現一絲古怪之色。


    看到澹台萱,她就難以避免聯想到澹台萱與周易的關係。


    澹台萱佯怒道:“曦月,為師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見外,太生疏了。”


    她蓮步輕移,來到蕭曦月麵前,看到蕭曦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驚歎道:


    “曦月寶貝真是越來越美了,為師看著你從小美到大,也算是見證了仙子的成長。”


    蕭曦月微微低頭,輕聲道:“師父謬讚了。”


    她不認為自己有多美,至少最熟悉的澹台萱容顏就絲毫不在她之下,甚至對異性的魅力似乎還在她之上。


    澹台萱開口:“曦月寶貝,為師好無聊,你可以陪為師說說話嗎?”


    她心裏憋著很多話,一個人待著堵得難受,很想找個人好好說說話,舒緩下心情。


    蕭曦月自然不會拒絕澹台萱的要求:“好。”


    兩分鍾後,澹台萱與蕭曦月在清月居的亭子中相視而坐。


    兩人的容顏都堪稱人間絕色,一人身穿純白衣裙,一人身穿黑裙,氣質也截然不同,完全是兩種不同風格的絕世美人。


    澹台萱看著眼前清冷出塵、空靈若仙的蕭曦月,忽然有些羨慕,問道:“曦月,為師是不是很失敗?”


    她羨慕蕭曦月永遠是這樣清冷出塵,似乎不會有人間的煩惱,一心沉浸於仙道,並且遲早都能成仙,人間的經曆不過是過渡罷了。


    蕭曦月否認:“師父是個很成功的人,擁有很愛你的丈夫與很聽話的徒弟。”


    她不會吹捧人的那一套,隻會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


    在她心中,澹台萱是個很優秀很美滿的人。


    作為妻子,擁有恩愛的丈夫;作為師父,擁有聽話的徒弟。


    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很成功嗎?


    “聽話的徒弟……”


    澹台萱聽到蕭曦月的話,心微微一緊,絕美的臉上出現一絲慌亂之色。


    她看著眼前始終保持清冷空靈氣質的蕭曦月,卻是有些懷疑。


    該不會她和周易之前那段時間過於親密的關係被蕭曦月發現了吧?


    蕭曦月知道澹台萱在觀察自己,依然十分淡定。


    她也不想對澹台萱隱瞞,直接道:“有一天晚上,我看到師父和……師弟一起去仙雲閣。”


    “之後過了一個月,又看到師弟獨自從仙雲閣離開。”


    “一段時間過去,師丈迴來後也找過我,和我說師父情緒失落狀態不對勁,問我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麵對最信任和尊敬的澹台萱,她不想隱瞞自己知道的那些似乎算是秘密的事情。


    澹台萱呆呆地看著蕭曦月,沒想到蕭曦月居然發現了自己和周易的一些動靜。


    她遲疑著問道:“曦月,你是怎麽迴答你師丈的?”


    蕭曦月看著首次在自己麵前露出柔弱一麵的澹台萱,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柔和:


    “我迴答不知道。”


    那是她唯一一次說謊。


    從小到大,她就不會說謊,直到上次君紅塵來找她。


    為了替澹台萱掩飾,她說出了人生第一個謊言,明明知道一些情況卻當作什麽也不知道。


    澹台萱對蕭曦月的迴答沒有意外,畢竟當時君紅塵的表現完全不像是有發現異常的樣子。


    她看著跟隨自己十年的徒弟,認真地詢問:“曦月,你想知道我和你師弟在仙雲閣發生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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