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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瑤被周茵茵勾肩搭背著走進教室,這種不良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要去收保護費。


    “方諾!”安娜拿著兩杯豆漿走了過來。


    “吃早飯了嗎?”


    “吃了..”


    “喏,給你的,上次你幫了我,還沒能好好對你說聲謝謝。”安娜遞過豆漿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呢?”站在一旁的周茵茵斜著眼睛,活像隔壁街賣糖人的刁婆婆。


    “給你,哪敢把您忘了啊。”安娜笑著把另一杯拿給她。


    “這還差不多,當時本姑娘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多盡心盡力啊,隻是到最後也沒看到那個小鬼娃是怎麽死的,我說,你那天那麽早趕我迴去幹嘛啊?”


    “切,你在那能幹嘛?給鬼娃娃當個人肉屁股墊還差不多!”鹿瑤嗤笑道。


    “別那麽看不起不人好不好,好歹我能幫你們加油助威什麽的..”周茵茵吧唧了一口手中的豆漿。


    “方諾,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和我們很不一樣,以前是我誤會你了!”安娜不好意思的說。


    “誤會我?誤會我什麽?”鹿瑤也拿起豆漿喝了一口,雖然她感覺不到餓,但這好歹是人家的心思,總不能糟蹋了不是。


    “誤會你,陰陽怪氣,故作高冷..”


    “沒,你沒誤會,她就是陰陽怪氣,故作高冷。”


    周茵茵笑著接過話茬,誰讓剛才方諾奚落她來著。


    “還有,我聽說你有個法師朋友很是厲害,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幫我們引見一下?”安娜小心翼翼的抓過鹿瑤的手。


    “得,原來前邊都是鋪墊,重點在這呢!”


    “對對對,我也想見見!”周茵茵也加入進來。


    “啊,當然,不過呢,我那個法師朋友脾氣古怪的狠,沒什麽事的話他是不會見外人的,不過也不打緊,看在我的麵子上,偶爾見那麽一次兩次也是沒問題的,


    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把他叫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鹿瑤背靠在牆上,心裏琢磨著如何把宿七七叫出來圓下這個謊,畢竟他小子桃花運旺到不行,沒準能因為這件事


    和他緩和一下關係。


    “好好好,太好了,如果能把他約出來一定要叫上我!”安娜開心的像個孩子。


    畢竟是青春期的少女們,看多了難免喜歡幻想,要是鹿瑤約出的是宿二一而不是宿七七,也不知道眼前這兩個少女會哭還是會笑。


    渾渾噩噩的一天過去了,黎折那邊卻是一條消息也沒發過來,看來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因為晚上有重要的任務,所以鹿瑤把哭包留在家裏,


    自己早早的去了地府。


    “浣卯姐姐,你在幹嘛?”一進院子,離老遠的就看見浣卯趴在石桌上,麵前攤著幾本翻開的冊子。


    “我看了一天了,眼珠子都看花了。”


    “這是什麽?”鹿瑤走進一看,冊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字,果真是看的人眼花繚亂。


    “這是那巫氏一族的族譜,還有因果薄,這本是生死薄。”


    “因果薄,你居然借來了因果薄?”


    “噓!”浣卯輕聲說道,“這個是從因果鋪老板娘那拿來的複製版,這是不被地府所允許的”


    “那個因果鋪究竟是做什麽的?我還以為是管因果的呢。”


    “因果鋪是叫因果鋪,可其實和因果沒什麽關係,因果薄是由地府高層管理的。”


    “那因果鋪是賣什麽?水果嗎?”


    “因果鋪啊,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心理諮詢中心。”


    “心裏諮詢中心?”


    “對,因果循環,很多人死後在地府受苦受難時,心中都難免淤結生痂,因為受因果所累,自己的悟性又實在有限,很多鬼都想著跳次奈何橋再把自己淹死一次來贖罪。


    這老板娘就想著怎麽疏導一下這些鬼魂的病態心理呢,於是就想開一個店,專門用來和那些病態的鬼魂們溝通交流,讓他們看清因果好改變自己的命運,


    所以呢,就有了這家因果鋪,想告訴眾鬼們,前世今生乃至在陰間,所受的一切是非苦難,或是享受的無數榮華富貴,皆是由自己的所作所為而生,


    若論因果,自身才是母體,想要救贖自己,就要看清因果,約束自己的行為,清洗自己的罪惡。”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個老板娘一定是個心思細膩,心胸尤為寬廣之人,怪不得集樹師兄會被她著迷!”


    “這個因果薄啊,是她的珍藏,這個可不能被別人知道,要不是今天護禾大人有急事外出,我也不敢明目張膽得把這個拿出來。”


    “那你都查清什麽了嗎?”


    “我把他們家從老半仙那一代往下都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麽異樣,就連那半仙年少時的家族一代也查了,就是很普通的一家人,他本家姓武,


    每天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幾代人都以耕田為生,直到第五代才開始做起了小本生意,他化名到巫氏一族,同樣是經營裁縫生意,除了肩負封印巨龍的使命外,


    並無其他特殊的能力和事跡。”浣卯合上了巫氏族譜,鬱悶的晃了晃腦袋。


    “那,百年前那場大火,詳情可有記載?”鹿瑤好奇的追問。


    “百年前那場大火?沒什麽記載啊?我昨天去查了關於落西鎮的方誌,對於那場大火並無過多的描述,也沒有查清火源,隻說是山林起火,導致了整個鎮子的滅亡。”


    “可是這不覺得奇怪嗎?那落西鎮好歹也該有幾千人的人口,什麽大火能把為數過半的人都燒死?莫不是他們行動不便,就是沉睡的如死豬一般?”鹿瑤蹙著眉頭在院子裏踱步,


    “這場大火怎麽想都覺得十分蹊蹺。”


    “我也這麽認為,可是不知為何關於那場大火真的並無太多的記載。”浣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誒!我知道了,既然文獻裏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不如我們去找那些會動的史書們去問問。”


    “會動的史書是什麽?”


    “自然是在這陰間生活最久,消息最廣的幾位了。”


    “哦,我明白了!”浣卯恍然大悟,“你是想去找一些老鬼差們打聽打聽。”


    “不隻是鬼差,還有很多民間的鬼魂們知道比鬼差還多呢,走,先跟我去茶館。”


    鹿瑤等著浣卯將石桌上的文冊收拾好後,一起離開了昀閣院。


    “去茶館?去茶館找誰啊?”浣卯被鹿瑤一路拽著跟在後邊。


    “你不知道這驅憂閣的茶館裏,有一位說書老先生嗎?”


    “聽倒是聽過,可是,他好像被地府給警告了,說是老是傳一些地府的陳年舊聞,不讓他出來胡說八道了!”


    “你怎麽知道是胡說八道,也許人家說的是真的呢,隻是地府想掩蓋事實罷了。”


    “也有可能,但是這話可不能往外說,說了搞不好要被革職懲罰的!”


    “知道了,聽聽罷了,誰還真能把這禁事醜聞天天掛在嘴邊,而且今天咱們來這也不是為了聽八卦的。”


    說話間就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大門。


    “你們家老爺子在家嗎?”鹿瑤一進門就嚷嚷著問院內的夥計。


    “呦,這位有些眼熟啊?”夥計顛顛的跑了過來。


    “我是昀閣院的鬼差,上迴來過一次,你們老板呢?”


    “哦,哦,是您啊,怪不得看起來如此麵熟,我這就去叫他。”


    夥計一甩毛巾,轉眼間飄出去幾米遠。


    “怎麽?鬼差大人這次是得空來喝茶了?”老板忽然在身後出現,著實嚇了浣卯一跳。


    “這位是?”


    “昀閣院的浣卯。”浣卯扭過頭打量著麵前的老板。


    “哦,浣卯大人,久仰久仰!哎呦,您好像從未來過小店啊?”


    “我陪我妹妹來辦點事..”浣卯用手不停的煽動著風,“你這茶館開了多久了?”


    “下個月剛滿七百年。”


    “呦,這是上一任閻王爺還在時,就已經有了的?”


    “對,對!”老板畢恭畢敬的迴答。


    “你這院子種的是彼岸花?”


    “是,從黃泉路上移植過來的。”


    “你可知這是地府禁忌?”浣卯皺起眉頭,這老板膽子也忒大了。


    “大人有所不知,這彼岸花是七百年前茶館開張之日,老閻王送過來的。”


    “老閻王?”


    “正是,所以新閻王爺知道後,也沒有再多過問。”


    老板微笑著迴答著,眼神裏流露出不勝得意。


    “看來,你們茶館是有靠山,怪不得這麽久了都沒被查封..”


    “”


    鹿瑤一看浣卯對老板似有不滿,但今兒是來求人辦事的,可不能起了衝突,趕緊擠過來打圓場。


    “老板,怪不得你們這裏這麽受歡迎,有這人鬼癡迷的彼岸花做盆景,還有那德高望重的老閻王做茶客,


    我們這小鬼差啊,都不敢踏進門了。”


    “大人您這說笑了,您都不敢進來我這小茶館不是要黃鋪子了嗎?”老板剛剛拉下去的臉終於又見到了笑模樣。


    “您這次來是?”


    “我來找你家說書的老爺子,他上次可是幫了我大忙。”


    “不敢不敢,我們和孟婆一族都是老相識,您既是她故人,自也是我們的有緣人。”


    “那我這有緣人還想求老爺子問點事,不知您能否?”


    “可以,當然可以,我這驅憂閣就是為了給大家驅憂解難的,不然不就枉叫這名字了?兩位這邊請!”老板走到前邊帶路。


    浣卯在身後給鹿瑤豎了個大拇指,若說哄人,這丫頭認第二,昀閣院沒誰敢認第一。


    鹿瑤則衝著浣卯吐了吐舌頭,示意她一會多聽少說,免得又把這裏頭的老爺子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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