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頓了頓,對戳著食指小聲問:“我們這算隱婚麽?”


    關臨淵怕她想歪了,忙解釋道:“白家現在正窩裏鬥,我不想介入他們的紛爭,更不想我們的孩子被接過去管教。”


    舟以雁愣住了,不解地問:“為什麽我們的孩子要被接走?”


    關臨淵便打了個比喻,“像生在帝王家,皇子都是要接受專門的教育。”


    舟以雁一臉崇敬之色看他,“不愧是名副其實的京都第一家,不過陛下,臣妾舍不得兒子入宮。”


    關臨淵:“……”


    他就打個比喻。


    舟以雁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花容失色,把手放到嘴邊,惶恐地道:“前幾天你帶我去見的那位老先生,難道就是……?”


    關臨淵立刻道:“不是。”


    那位隻是心理學教授,林文凡的老師。


    他是擔心她聽到心理醫生的字眼心生抗拒,不利於治療,才沒有直說他的身份。


    “但他總是用很慈祥的目光看我。”舟以雁有點不信。


    關臨淵無奈地道:“他看誰的目光都很慈祥。”


    據說真材實料的心理醫生很注重自身的修養,性格一般都很豁達,氣場也很平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關臨淵覺得那位教授就是那樣的人。


    舟以雁跟他見麵後迴來就對他交口稱讚,覺得他是位慈父一樣的人。


    “真的不是太上皇他老人家?”舟以雁又問了一句。


    關臨淵都要被她逗樂了,無奈地道:“真不是。那位老人家就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


    “噢。”舟以雁眨巴眨眼,神色似乎有點失落,又似乎鬆了口氣。


    天氣漸漸轉暖,外麵有陽光,也有和風,他便推著她到院子外麵唿吸新鮮空氣。


    寶寶吃完午飯不久就趴在爬行墊上睡著了,麥櫟也有午睡的習慣,便抱著他迴嬰兒房。


    夫妻兩人樂得輕鬆自在,於是便有了珍貴的二人世界時間。


    關臨淵現在倒是有點不確定她的想法了,試探著問:“我的身份現在公開了,但你跟寶寶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先拖著不說。”


    舟以雁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才道:“你就算不是白家的公子少爺,光這外形,就不知道有多少愛慕者了,現在還加了一道光環,還不被那些名媛淑女虎視眈眈?萬一那邊覺得你到了適婚年齡,希望你早日成家,給你介紹女朋友怎麽辦?”


    關臨淵挑了挑眉,這些他都想過,隻是沒想到舟以雁也能想到這茬。


    “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他們公開你跟寶寶的存在吧。”他彎下腰,輕輕摟著她的肩頭,語氣溫柔而堅定地道:“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事到如今,舟以雁就算不樂意跨進京都第一家的門檻,也不到她做選擇了。


    她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擔心我段位不夠,被你家那些厲害的親戚搓圓揉扁。”


    關臨淵神色一冷,道:“他們敢?不管誰給你臉色看,我都讓他好看。”


    舟以雁樂了,轉頭看著他,故意笑問:“如果你父母還有爺爺奶奶都不喜歡我呢?”


    關臨淵說:“那我們就立刻搬迴來住,又不是沒有住的地方,哪裏舒坦住哪裏。”


    舟以雁用食指戳戳他的腰,頑劣地道:“白家小公子哦,京都第一家,跟生在帝王家差不多了,你舍得離開?”


    關臨淵握住了她那隻調皮的手,拇指指腹輕輕虎摸,唇角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不靠白家,我也能站在京都名流圈的頂峰,別太小看你的老公。”


    秦昊然將那份合約修改了三次,終於得到了龍聖那邊的確切答複。


    “我們老板想當麵跟秦總你麵談。”秘書助理郭子玉的聲音平穩溫和,就是缺乏了一點溫度。


    秦昊然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主動提出約在帝豪私人會所裏見麵。


    這幾天,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已經發展到在公司裏看到個女性員工都恍惚長著秦莉莉的臉孔。


    第一次產生錯覺的時候,用座機撥打內線讓外麵的秘書進來換咖啡。敲門聲響起,他沒有抬頭,專注地瀏覽文件,直到秘書捧著熱騰騰的咖啡進來,他無意間抬頭一瞥,視線中立刻闖進一張帶著獰笑的慘白的臉。


    額頭的冷汗瞬間滑落下來,他抄起桌麵的文件夾被砸過去。


    秘書驚叫一聲,手中的咖啡杯打翻在地,應聲粉碎。


    “秦、秦總?!”她也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在地。


    秦昊然這才如夢初醒,心跳如雷,一聲急似一聲。


    那次之後,他提醒自己這隻是藥物引起的幻覺,別當真。


    但第二次,卻是在晚上加班到十一點時,他坐電梯到地下車庫取車。電梯在中途停了下來,門開了,過道的等沒有亮,外麵黑漆漆一片。


    並沒有人。


    他當時立刻覺得頭皮有點發麻,立刻按了關門鍵。


    誰知道就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眼角餘光竟然瞥見自己旁邊驀地多出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倒抽了一口涼氣,迅速後退。


    那女的一直垂著頭,一動不動,始終看不到她的臉。


    到達負二層的時候,電梯停住了,遲遲沒有開門。


    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秦二少在那一刻連大氣都不敢喘,指尖微微發抖,頭皮一陣陣發緊。


    後來他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麽走出電梯,找到自己的車,然後開車迴家的。


    次日,他到監控室調出了昨夜的監控錄像,卻發現一切如常。


    攝像頭拍到他直接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坐電梯直達停車場,電梯根本沒有中途停過。


    那一瞬間,他身後的衣服全濕透了。


    都是冷汗。


    情況的發展有點超出他的掌控了。


    如果隻是做噩夢和失眠頭痛,他還能通過吃止痛藥和安眠藥來解決。


    但一旦出現幻覺,那就表明他的精神狀態真的糟糕到極點了。


    他不敢掉以輕心,立刻聯係了國外權威的精神科醫生,決定放下手頭的一切,靜養一段時間。


    不過這個計劃要在跟龍聖簽訂了合同之後才能實行。


    正巧,龍聖的總裁也答應了要跟他見麵。


    上午十點,秦昊然踩著時間點出現。


    他所在的那一層vip包廂,早就準備好了紅酒。接下來的一係列慶祝活動也都準備好了,這家會所都是紈絝子弟花天酒地的最佳場所,什麽節目都能安排。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它辦不到。


    十點零一分,服務生領著人進來了。


    “幸會……”秦昊然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卻在見到麵前的人時頃刻凍結了表情。


    “秦二少不認得我了?”來者西裝革履,身形頎長挺拔,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高雅。


    秦昊然皺眉,不悅地看向服務生,“你怎麽迴事?隨便讓人進我的專屬包廂?”


    服務生看他怒容滿麵,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秦、秦少,我是按照你的吩咐將人領上來的。”


    秦昊然走過去,沒有耐性再保持風度翩翩的模樣,戳著服務員的胸口就開罵,“我讓你帶龍聖的總裁上來,不是這家夥,你是耳聾了還是眼瞎了?”


    關臨淵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冷眼看秦昊然發飆。


    服務生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道:“這一位就是龍聖的總裁,關總。”


    秦昊然有點神經質地笑了一聲,緊接著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得不能停止。


    “他是龍聖的總裁?”秦昊然抬手指了過去,“是他跟你這麽說的?你有沒有腦子?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說我是你爸,你喊我一聲爹來聽聽!”


    換了以前,秦昊然絕對不會說出那麽刻薄的話,也不會輕易罵人,這對他來說是一件有失風度的事。


    但現在不行了,他被那藥物折磨得快發瘋了,日子都過不好,哪裏還管體不體麵。


    他現在能控製住自己不摔東西就不錯了。


    那服務員以前是見過秦昊然的,一直覺得這位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脾氣好,風度佳。沒想到今日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一喪心病狂的瘋子。


    “秦總,這一位真的是龍聖的關總。關總一直都是我們會所的貴賓會員,是有登記的。”服務員小心翼翼地解釋。


    秦昊然的笑聲戛然而止。


    關臨淵轉頭對那服務員道:“你先下去吧。”


    服務員如蒙大赦,感激地朝他鞠了個躬,匆匆離開。


    秦昊然這迴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的表情像走馬燈似的一變在變。


    “你是白家失散多年有找迴去的幺子?”他偏著頭看他,表情非常複雜。


    關臨淵氣定神閑地道:“對。”


    “同時也是龍聖的總裁?”秦昊然絕對自己現在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對,就是藥物造成的幻覺。


    不然這家夥怎麽可能搖身變成人人稱頌的商業奇才?


    京城第一家的背景就已經是常人想十輩子都想不來的幸運了,居然還有那樣超凡卓越的能力,點石成金。


    “你那破公司不是在桐城嗎?”秦昊然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的話,“我查得很清楚,你名下有什麽產業,資金有多少,騙不過我。我都一清二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特別對手是關臨淵,他更是嚴謹非常,不敢有一絲大意。


    龍聖的產值怎麽也有十個億,這麽龐大的資金他不可能查不到。


    關臨淵說:“因為龍聖並不在我的名下。”


    秦昊然一愣,然後就聽到關臨淵接著道:“我還挺感謝你從來沒有找人查過以雁的。”


    秦昊然如遭雷殛。


    “你、你把它轉到了雁雁的名下?!”


    這家夥是瘋了吧?


    這是要把身家財產雙手奉送的意思嗎?


    關臨淵勾起唇角,滿不在乎地道:“我的就是她的,我連命都可以給她,龍聖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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