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關臨淵視頻的時候,舟以雁把燕三和鍾瑩的事給他說了。


    寶寶全程在旁邊聽著,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端坐在旁邊聽得非常認真。


    舟以雁說完後,摸摸小家夥的腦袋道:“聽好了,你長大後可不許成為燕三那樣的渣男。”


    關臨淵不滿地道:“我的寶寶怎麽會像燕三?”


    舟以雁便改口道:“要像你爸爸那樣,做個鋼鐵直男。”


    關臨淵:“……”


    對於鍾瑩和燕三的事,關臨淵的建議是,“你別插手,讓他們自己處理。”


    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該自己負責。


    舟以雁也是這個意思。


    隻是因為當初是關臨淵為他們牽的線,所以才跟他說一聲。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關臨淵就被叫去開會了。


    “那麽晚還開會?”舟以雁不由心疼起關總來。


    關臨淵說:“短會,做臨時決策,不會影響我休息的。倒是你,早點睡。”


    他知道舟以雁這段時間都在趕著縫製那本布書。


    之前她本來想作為兒童節禮物送給寶寶的,但眼看著寶寶一天天長大,布書卻遲遲沒有完成,她就開始給自己訂下目標,還將完工的時間提前到寶寶一歲生日那天。


    偏偏她手殘,動作又慢,一天下來就隻能做那麽一頁。


    鍾瑩和小梅都看不過去,想要幫她,但她卻覺得,這是她為寶寶親手製作的第一份禮物,絕對不能假手於人。


    於是就算被繡花針戳了好幾次手指,材料被不小心剪壞了幾次,也沒有氣餒,還越挫越勇。


    現在那本布書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隻要稍微熬夜趕一下,要在十一月底完成也是有可能的。


    然後就在鍾瑩向她坦白了自己和燕三已經“那個”了的一周後,燕三竟然向鍾瑩求婚了。


    “天啊,太難以置信了,他真的要娶我!”鍾瑩把這事告訴舟以雁的時候那語氣簡直都語無倫次了。


    舟以雁也沒想到燕三跟她以為的不一樣。


    看來燕三對鍾瑩還真是有感情在的。


    “那訂好了什麽時候擺酒了嗎?對了,婚紗照什麽時候拍?”


    “這些等見過家長後再定吧,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擺酒好像是要挑吉日的。”鍾瑩臉上滿是喜氣。


    舟以雁都忘了他們兩位還沒有正式見過家長呢。


    “你爸媽什麽時候過來啊?”她知道鍾瑩的父母都不在京都,而是在比較遠的一個小縣城裏生活。


    從那裏來京都,可謂千裏迢迢。


    “你有沒有考慮過把你爸媽接過來住?”舟以雁問。


    鍾瑩點頭道:“想過了,他們在我來京都的時候就開始嘮叨著要跟來了,但京都消費那麽高,他們要是過來了,我還得租大一點的房子,我當時又還沒有穩定的工作,所以就一直沒讓他們過來。”


    舟以雁表示明白,然後又問:“那你打算給他們訂哪裏的酒店?要不要我叫人幫忙安排?”


    鍾瑩握著舟以雁的手,滿臉感動地道:“小舟,你對我真好,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跟他們安排一個標雙就好,至於什麽酒店,無所謂啦。”


    舟以雁也是看在鍾瑩曾經在自己落魄時照顧過自己的份上才對她那麽好,當即便將事情交給管家去辦。


    紀烽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感覺有點和以往不同,至於哪裏不同,具體又說不上來。


    舟以雁隻是憑著女性的第六感覺察到他似乎有點消沉。


    “紀管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舟以雁覺得自己和紀烽的關係還不錯,於是便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紀烽愣了一下,隨即道:“沒有啊。”


    “但是……”舟以雁想了想,終究沒有說什麽,隻是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紀烽笑道:“好的,夫人,謝謝你的關心。”


    舟以雁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紀烽的心事有可能跟麥櫟有關。


    因為麥櫟最近幾天的朋友圈都在秀恩愛。


    例如,前兩天中午,她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用玫瑰花組成一個愛心的照片,然後附上文字:老公給的小驚喜。


    舟以雁看到的時候還吃了一驚,差點以為麥櫟真的和誰跑去結婚了。


    不過以他們的關係,不可能結婚都不通知一聲。


    但在朋友圈裏喊“老公”,看來真的好事近了。


    然後到了昨天下午,麥櫟又在朋友圈裏放出了一張用手指“比心”的照片,附上文字: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舟以雁不禁感歎,年輕真好啊,戀愛的酸臭味隔著屏幕撲麵而來。


    不像她跟關臨淵,隻會在朋友圈秀寶寶。


    不對,關臨淵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就隻有她在秀而已。


    舟以雁正想著麥櫟跟她男朋友的事,麥櫟就打電話過來了。


    “小舟,下午有空嗎,出來喝一杯啊。”麥櫟說的喝一杯指的是喝奶茶。


    舟以雁也正想當麵恭喜她呢,一口就答應了。


    兩人見麵之後,舟以雁第一句話就是,“跟你說,鍾瑩快要結婚了。”


    麥櫟一愣,隨即高興地道:“不錯啊,她那麽恨嫁,終於嫁出去了。”


    舟以雁說:“不過婚期還沒定,要等見家長之後才能繼續下文,說不定你能趕她前麵。”


    麥櫟又是一愣,“我?怎麽趕她前麵?”


    舟以雁提醒她道:“你之前不是說要結婚了嗎?”


    麥櫟撇撇嘴,雙手擺弄著餐單道:“是啊,不過也不能太馬虎,唉,說實話吧,其實是我外婆……唉。”


    舟以雁很少聽到麥櫟這樣長籲短歎,不過她一提到結婚和外婆,舟以雁便猜到幾分了。


    “那你跟他現在算是穩定了吧?”舟以雁問。


    麥櫟也不知道怎麽說。


    祝修毓對她還算不錯,問題在她,她心裏還是留了一席之地給某個人,所以還不能徹底敞開心扉接納祝修毓。


    但如果問她喜不喜歡祝修毓,那是毫無疑問的。


    若是她先遇到的人是他就好了。


    “小舟,原來愛一個人卻得不到,是會受傷的,心裏好像卻了一角,午夜夢迴時還會隱隱作痛。”麥櫟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苦苦壓抑對紀烽的思念,所以她都不敢經常約舟以雁出來,她連看到和紀烽有關的人都會禁不住想他。


    舟以雁很明白她的心情,她也試過愛而不得,而且更加糟糕,她被喜歡的人無情背叛,不光心裏缺了一角,簡直就是整顆心都死了。


    她都以為自己不可能再去喜歡別人了,因為被傷害得太痛,已經喪失了心動的本能,無論是對愛還是對人,她都是下意識警惕和抗拒的。


    隻能說,她是幸運的,遇到了關臨淵,讓自己那顆死去的心又再度活了迴來。


    舟以雁歎了口氣道:“我看你發的朋友圈那麽甜蜜,還以為你已經走出來了……”


    麥櫟隨即奇怪地問:“什麽朋友圈?我都好久不發朋友圈了。”


    舟以雁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小麥,心型玫瑰花和比心的手勢啊,還有老公老公我愛你,你該不會是夢遊發的吧?”


    麥櫟立刻掏出手機點擊微啊信。


    然後,整個人都憤怒了。


    還能是誰發?現在誰跟她同住一個屋簷?


    “我要迴去了。”麥櫟站了起來。


    “咦?那要我送你嗎?”舟以雁是司機開車載過來的。


    麥櫟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叫計程車就行。”


    “哦,那好的。”舟以雁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有話好好說,他可能隻是想宣示所有權。”


    這個其實挺好猜的,如果那些照片和文字不是麥櫟發的,那必定是她身邊親密的人做的。


    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偷拿她的手機的。


    麥櫟風風火火地趕迴家中,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客廳沙發上吃薯片看電視劇的祝修毓。


    “寶貝,那麽快就迴來了?是不是因為想我呀?”


    麥櫟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質問,“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拿我的手機發了奇怪的朋友圈?”


    祝修毓坐了起來,伸手去摟她的腰,被她閃躲開了。


    “你現在才發現?不奇怪啊,怎麽奇怪了?”


    麥櫟氣唿唿地道:“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偷拿我的手機。”


    祝修毓笑嘻嘻地道:“放心吧,我沒有看你的信息和其他東西,就是發了兩條朋友圈玩玩。”


    麥櫟想到在坐車迴來的路上翻看到的那兩條肉麻兮兮的朋友圈,臉色當即有黑了幾分。


    她的微啊信是加了紀烽的,也就是說,紀烽已經看到這兩句話了。


    她其實知道自己不該再對紀烽有任何想法,當初也是她自己選擇放手的,但她就是忍不住生氣和難過。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分嗎?”麥櫟很嚴肅地看著他道。


    祝修毓也意識到麥櫟是真的生氣了,於是便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很認真地道:“對不起,沒有下次了。”


    麥櫟沒想到他那麽幹脆便承認了錯誤,一腔怒火無從發泄,臉色愈加難看。


    祝修毓伸手握住她的手,誠懇地道:“寶貝,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你想讓我怎麽賠罪道歉都行。”


    麥櫟甩開他的手,悶聲悶氣地道:“你是不是太無聊了,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祝修毓說:“我其實就是想公開我們的關係而已。”


    麥櫟覺得他這話還說得真奇怪,什麽公開不公開,他們又不藝人,談個戀愛都要公諸於世。


    祝修毓一直都在觀察她的臉色,看到她似乎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才道:“你不是跟我提過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嗎,什麽時候帶我出去讓她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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