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麵孔,此人正是學校裏的一霸,名字叫做劉建東,打架異常兇悍,他的名聲在學校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所以他的身邊,總是跟著一群狗腿子,那些人唯他馬首是瞻,總是東哥東哥的稱唿他,他占著人多勢眾,經常在學校裏欺男霸女的,老師對於他的種種惡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雖然我不像其他同學那樣,整天在學校裏胡鬧,但是對於他在學校裏的名聲,我多少也是有點耳聞的。


    看著他猙獰的麵孔,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一種不好預感席卷而來,我的性格天生就比較懦弱,隻想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好好的把學上完。


    所以我從來不惹事兒,一向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這位大哥。


    劉建東抓著我的衣領,狠狠的推著我往牆壁上撞,麵色陰沉的道:“你一個外地來的土包子,膽子可真不小啊。”


    我心裏麵很害怕,感覺特別的無辜,雙腿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訕訕道:“東哥,我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話才剛說完,他啪的一巴掌,就照著我的臉上扇了過來,震得我耳朵嗡嗡亂響,整個人都嚇懵了。


    他指著我的鼻子,大聲的怒罵道:“你這個土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連勞資看上的女人,你他媽也敢惦記!”


    我捂著臉,紅著眼睛,看著憤怒無比的劉建東,感覺一頭霧水,含著淚水說道:“東哥,我真沒什麽地方得罪你,要是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你說出來,我一定改正。”


    這時候,他的一個狗腿子,似笑非笑的站了出來,對著劉建東點頭哈腰的說:“東哥,你千萬別聽這小子吹牛逼,他是裝的,那天我親眼看到他向田甜表白,最後田甜還打了他一巴掌。”


    狗腿子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點什麽,又接著補充道:“對了,還有前幾天,田甜去上廁所,這小子居然偷偷的跟了上去,我真的想不到,這小子平日裏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內心會如此肮髒。”


    我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誤會我了,以為那天我是對田甜表白,可是被他們這一驚嚇,神經一下子繃緊了,想解釋,但是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正當我衝破障礙,努力說出話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給我機會解釋,劉建東已經一腳踹在我的小腹上。


    隻感覺肚子一陣劇痛,眉頭一皺就倒在地上了,可是劉建東並不打算放過我,他一腳踩在我的臉上,咆哮道:“還他媽敢狡辯,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在這裏上學了!”


    說著,又迴頭看著他那些狗腿子,大手一揮,命令道:“給我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免得他下次記不住!”


    得到命令,他的那些狗腿子,一唿啦的衝了上來,對著我拳打腳踢的,嘴裏還罵我是土逼和慫蛋之類的。


    我的那些舍友,沒有一個站出來替我說話,有些還在那裏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些跟著一起下黑腳。


    我不敢還手,因為他們人多勢眾,還手隻會讓他們更生氣,然後打我也會打得更狠。


    我隻能雙手抱著頭,蜷縮在地上,任著他們對我拳打腳踢,我隻有等他們打累了,然後好放過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才停了下來,劉建東順手點燃一支煙,然後蹲了下來,拍著我的臉說:“如果以後我再聽到有人說,你騷擾田甜的話,你就死定了。下次招子放亮點,以後別老給自己惹麻煩。”


    “走了,兄弟們!”


    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發型,然後帶著他的那幫狗腿子,揚長而去。


    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傷心欲絕的閉上雙眼。


    我的那些所謂的舍友,沒有誰願意過來扶我,他們在那幸災樂禍的看著我,對我冷嘲熱諷的,說是我活該,慫逼之類的。


    過了許久,我睜開眼睛,咬了咬牙,艱難的站了起來,身上的疼痛,讓我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我一瘸一拐的爬上了自己的床,躺在床上,內心思緒萬千,百感交集的


    以前上初中的時候,那些同學雖然打我,但是他們都還小,手腳也有分寸,不敢怎麽下狠手,就算被欺負了,迴家隻要看到舅舅對我關愛的眼神,心裏也不會那麽的難受了。


    而現在,遠離了家鄉和親人,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上學,同學們處處排擠我,欺負我,我卻找不到人傾訴,他們也不願聽我傾訴,就算我主動找人傾訴,換來的隻是他們,永無休止的嘲笑和鄙視,隻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想到這些,心裏真不是滋味,我掏出手機,翻到舅舅的號碼,然後撥了過去,想把我受的這些種種屈辱,告訴他,然後換來他的安慰。


    “喂,麒淵。”


    聽到舅舅慈祥的聲音,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看來還沉浸在失去表姐的悲痛當中,沒有走出來。現在我把這些告訴他,隻會讓他更加的擔心。


    “喂,麒淵你怎麽了?”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舅舅蒼老嘶啞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擔憂,我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為什麽我會這麽的懦弱?一點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住,隻是被同學打了一頓而已,卻想著要把這些告訴舅舅,企圖換來他的安慰,他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實在不忍心讓我他再為我操心。


    我猶豫了一下,果斷的把電話給掛了,想著同學們對我的欺辱,我自己的種種遭遇,內心壓抑無比,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我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舍友不耐煩的怒喝道:“哭什麽哭!沒用的慫逼,要哭外邊哭去,你不睡我們還要睡呢!”


    我咬了咬牙,強行壓製住哽咽聲,任憑淚水,滑落在枕頭上。


    第二天是周末,我一直躺在床上起不來,因為全身上下都是鑽心的疼,就像散了架似的。


    最後實在疼得無法忍受,我咬了咬牙,艱難的站了起來,拖著疲憊與受傷的身軀,去了醫務室。


    漂亮的女校醫,溫柔的替我擦著藥,淡淡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打架?”


    對於她來說,這個垃圾學校,打架是正常的事兒,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打架,她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我沒有力氣解釋那麽多,隻是隨便的搖了搖頭。


    擦好藥之後,她還用手在我背上,替我揉搓著,動作很溫柔,被她這麽一弄,反而覺得舒服多了。


    她歎了聲氣,語重心長的說:“別老打架了,好好學習,別辜負父母對你的期望。”


    我淡淡的迴了一句:“我沒有父母,他們早死了。”


    穿好衣服,我從床上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長相,不僅長得很漂亮,皮膚很白,瓜子臉,櫻桃小嘴,大眼睛,長睫毛,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而且身材也不錯,胸部很大,腿也很長,還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我們學校裏的男生,包括男教師,有病沒病的總喜歡往醫務室裏跑。


    開始我還以為,他們都喜歡生病,原來,他們是喜歡醫務室裏的天使姐姐。


    天使姐姐表情僵硬了一下,又接著道:“那你就更應該要好好的學習,你的父母會在天堂永遠看著你。”


    來這個學校這麽久了,從來沒有人舍得用正眼看過我,別人對我都是嫌棄和厭惡,而天使姐姐和他們不一樣,她對我的,隻是同情和可憐,沒有半點的嫌棄。


    我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溫度,感覺很溫暖,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存在的。


    把錢給了天使姐姐,她給了一瓶藥,讓我迴去自己擦一下,還特別叮囑了一句:“以後別打架了,一定好好學習。”


    我點了點頭,拿著藥離開了醫務室,心中的那股暖流,越來越濃,天使姐姐的那些話,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有是有過,不過那是在我爸媽沒有死之前。


    天使姐姐的那些話,點燃了我心中的希望,就像冬天裏的棉襖,饑餓時的麵包一樣。


    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學習,不讓在天堂的爸媽,還有待我如親兒子般的舅舅失望,就算為了我自己,也要更加努力,以後出人頭地,以後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好好的報答對我好過的人。


    對了,我以後還要找很多很多的媳婦兒,其實媳婦也不用找太多,兩個真心愛我的就夠了。


    嗬嗬,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在心裏小小的鄙視了一下自己。


    笑聲還沒停止,便看到田甜迎麵走來,“沈麒淵,你怎麽受傷了,是不是誰欺負你?”從她的眼神裏,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絲的擔憂。


    我想說點什麽,但是無意間看到不遠處,劉建東的一個狗腿子,正對我虎視眈眈的,我一下子想起了劉建的那些話。


    “沒事兒,我自己摔的。”


    說完,我拔腿就跑,這一刻,隻希望劉建東那個狗腿子,不要向他的主子告密。


    後麵傳來了田甜的怒罵聲,迴頭一看,她也追了過來,一不小心,我腳拌到一塊石頭,咣當一聲摔倒在地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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