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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顧小姐這是怎麽了?”


    “她發燒了。”


    司瑾墨臉色蒼白的說道,長臂抱著顧以笙大步往外麵走去。


    別墅裏頓時亂成一鍋粥,所有人隻看到一向沒有任何表情的瑾少,今天突然那麽激動和著急。


    龍絕果然在外麵乖乖等著了,看到司墨北出現,沒有多問立刻拉開車門。


    “你去開車!”司瑾墨把顧以笙放進去,自己衝龍絕吩咐道。


    “黎叔,給醫院打電話。”


    “是,少爺。”


    看著跑車揚長而去,黎叔著急的拿起手機,讓醫院那邊做好準備。


    跑車裏,顧以笙被司瑾墨緊緊抱在懷裏,顧以笙意識已經模糊,一個勁說冷。


    龍絕從後視鏡裏看著兩人,他第一次看到瑾少這麽緊張。


    緊張?


    原本這兩個字就不該出現在瑾少的身上,因為顧以笙的出現,已經讓他看到很不一樣的司瑾墨。


    而顧以笙則是整個人埋在司瑾墨懷裏,聽著他緩慢跳動的心跳,意外的安心。


    猶豫是半夜,龍絕的車速還是比白天慢一點,司瑾墨不耐煩的低吼。


    “停車!”


    龍絕猛地踩住刹車,看著司瑾墨把顧以笙放在座位上躺著,自己退開車門。


    龍絕知道司瑾墨要做什麽,立刻主動下車,坐到副駕駛。


    深夜的街道上,隻能聽到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驚天動地。


    這個安靜的夜,注定變得不平靜了!


    終於到了醫院,醫生早就在外麵等著,看著顧以笙進急症室,司瑾墨才靠著牆壁,煩躁的撓了一把頭發。


    龍絕站在旁邊,恭敬的站著,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


    “瑾少。”


    猶豫再三,哪怕是知道瑾少會生氣,甚至會殺了他,龍絕還是開口了。


    他的命本來就是瑾少救迴來的,他不能看著他有什麽事情。


    “瑾少,您何必如此呢?難道,您忘記了麽?她的父親可是害死伊小姐的兇手,您不是說過,之所以將顧小姐抓來別墅,就是為了給伊小姐報仇!”


    半晌,司瑾墨輕輕開口,“煙。”


    他低著頭,一直也沒迴答龍絕的問題,伸出手,龍絕立刻心領神會,遞上煙。


    薄薄的煙霧在走廊上空氤氳開來,司瑾墨沉默不語,一個勁的抽著悶煙。


    黎叔在後麵急急忙忙趕過來,走到司墨北身邊,與龍絕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三個男人站成一排,其中兩個無比恭敬,另外一個冷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氣。


    等了半個小時,急症室裏終於有醫生出來了。


    龍絕和黎叔還沒反應過來,司瑾墨已經衝了過去,一把拽住醫生的衣領。


    “她怎麽樣?”冷漠的問道。


    醫生差點喘不過氣來,卻不敢對司瑾墨動手。


    “那個女孩兒隻是發高燒了,現在溫度已經降下來,隻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醫生幾乎是提心吊膽說完的。


    “滾!”


    司瑾墨甩開手中的人,扔掉煙頭,大步朝裏麵又走去。


    剛到門口,濃鬱的藥水味撲鼻而來,司瑾墨腳步頓了一下。


    醫院,他今天居然來了醫院。


    停在搶救室門口,司瑾墨沒有進去,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沉默半晌,他突然轉身,看著黎叔吩咐道:“讓人把她推出來!”


    “是,少爺!”


    黎叔立刻進去,不一會兒就推著躺顧以笙的車出來。


    蘇涼笙睡著,雖然降了溫,可臉上的紅暈還是很嚴重。


    司瑾墨直接掀開被子,動作輕柔的將床上的小女人抱起來,轉身往外麵走去。


    走到一半,司瑾墨冰冷的嗓音突然傳來:“把醫生帶迴來!”


    黎叔和龍絕對視一眼,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少爺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關,當年他親眼目睹夫人,還有伊小姐都死在搶救室。


    他們以為,這輩子少爺都不可能再踏進醫院一步。


    沒想到,打破這一切的居然是這個女人。


    ……


    迴到別墅,天已經快亮了,顧以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司瑾墨。


    司瑾墨還穿著睡袍,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冷冽的盯著她。


    顧以笙剛準備動一下,司墨北突然伸手擋住她亂動的手。


    她側臉看了一眼,才發現她居然在打吊瓶。


    暈過去之前,她好像有印象自己被司瑾墨抱著,然後就不清楚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顧以笙剛準備問他現在什麽時間了,門突然響了。


    隻見,女傭端著一碗清淡的粥進來,放在旁邊。


    隨後,女傭恭敬的退下,司瑾墨拿起盤子,冷眸深邃示意顧以笙將張嘴。


    顧以笙不舒服,嘴巴裏淡得厲害,根本什麽都不想吃。


    “司瑾墨,我不想吃。”顧以笙可憐兮兮的說道,還帶著感冒獨有的濃濃鼻音。


    然而,司瑾墨就像沒聽見一般,拉過椅子坐下來,攪拌著碗裏的海鮮粥。


    “醫生說了,必須吃。”司瑾墨冷著臉,舀了一勺粥,特意吹冷了才放到顧以笙的嘴邊。


    估計,司氏集團那邊的人看到她們的的司大總裁,親手伺候人,眼珠子都得跌落。


    顧以笙抿嘴,迫不得已張開嘴,剛吃下去一口,胃裏麵就不行了。


    “司瑾墨,我真的不想吃。”


    她喉嚨裏幹澀得厲害,現在隻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我親自喂你,顧以笙,別惹我生氣。”


    司瑾墨聲音愈發的薄涼,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可偏偏能給人一種劇烈的壓迫感。


    “張嘴。”


    在某男的威逼之下,司瑾墨忍著胃裏的翻騰,硬是將一碗粥全部喝完。


    顧以笙不解的看著司瑾墨,這樣的司瑾墨看起來好溫柔,一點兒也不像他。


    “我知道我很帥,不用一直盯著我看,不然你受不了。”


    司瑾墨把碗放在一邊,抽過紙巾輕輕給她擦拭著嘴唇。


    這讓顧以笙無言以對,看著窗外明亮的天氣,才一下子反應過來今天是北傾心和慕言澈的訂婚典禮。


    似乎看出顧以笙在擔心什麽,慵懶的開口:“你現在哪兒都去不了,給我好好躺著。”


    去?


    顧以笙撇嘴,她從來就沒準備要去好麽。


    昨晚生的這場病,真的是來得及時!


    “嗯。”顧以笙乖乖點頭,推開司瑾墨的手,“那你快去吧,我沒事。”


    司瑾墨目光陰冷的掃她一眼,臉色鐵青。


    “我也不去。”


    “為什麽?”


    顧以笙下意識問出口。


    司瑾墨突然俯下身子,薄涼的嘴唇貼近顧以笙的耳畔,輕輕廝磨著,吐出三個字。


    “伺候你!”


    顧以笙猛然愣住,看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司瑾墨莫名高興。


    這場訂婚典禮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去,說去隻是噱頭。


    顧以笙臉紅,不知道是發燒還是被這混蛋弄的。


    ……


    豪華酒店大廳,隨處可見各大行業翹楚,互相寒暄著。


    不遠處的投影儀上,播放著一對男女的唯美的婚紗照。


    照片中的女人始終笑靨如花,儼然幸福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可男人從始至終,臉上就沒出現過一絲笑容。


    休息室裏,女人穿著純白色緊身禮服,妝容精致,頭發燙成大波浪卷,更多的是嫵媚勾人。


    在休息室的另一間房裏,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和一位23左右歲的男人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客人。


    “司瑾墨到現在都沒出現,想必是不會來了。”中年男人歎了口氣,低沉說道。


    旁邊的男人冷笑勾唇,“嗬,司瑾墨來不來有什麽關係?”


    中年男人被氣到,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言澈,我們做了這麽多,不都是為了那個目標嗎?”


    慕言澈一身白色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雙手死死握緊。


    “我們?”他苦笑,“那隻是你,爸。”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


    她今天也沒有來,他是猜到了的。


    男人哽了一下,知道自己對不住自己的兒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言澈,你跟那丫頭這輩子都不可能,早點把她忘掉,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慕言澈不再說話,冷漠的雙眸看著窗外。


    來來往往的賓客,卻沒一個是他看在眼裏的。


    她不來也未必是壞事,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曾經答應過她的事,現在複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你自己待會兒,我出去照顧賓客。”


    慕言澈的父親拍了拍慕言澈的肩,轉身離開。


    “爸。”


    慕言澈轉身,叫住自己的父親,抱有幻想的開口:“如果笙笙不是顧叔叔的女兒,是某個豪門千金,我是不是同樣也不能跟她在一起?”


    這句話,他憋了十多年。


    慕言澈的父親背對著慕言澈,眼睛沒有焦點的看著天花板,一絲愧疚一閃而過。


    最後,他沒有迴答慕言澈的問題,便離開了。


    慕言澈雙手握緊,就算不說話他也知道答案。


    笙笙!


    他早晚會帶她離開,遠離這裏的爾虞我詐。


    她不適合待在這種地方!


    顧以笙躺在床上,無聊的翻看著手機,娛樂熱點突然跳出一個推薦。


    北慕兩家喜結姻緣,訂婚現場幸福無比!


    顧以笙目光顫抖了一下,心底終有些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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