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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挫敗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到慌張——她隻有在真正傷心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神情。


    “安琪,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母親的態度堅決而強硬,“你再不滾出這裏,我就把你爸的事告訴媒體,他以後都別想在這裏混了。”


    “你告吧。”他無所謂道,“我爸要是怕媒體,他早就不會和你結婚了。”


    趙煒閃離又和母親閃婚的消息,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過。


    我原以為這隻是因為他們的私人生活不足以引起媒體的關注罷了……


    然而他的話卻似乎透露著,趙煒似乎還有控製媒體的力量。


    母親氣得頸部和鎖骨的凹陷更加深刻明顯。


    我有點忐忑,揣測著班主任到底會說出多少事。


    “管管你家兒子行不?”母親撥通了電話——聽來應該是給趙煒的,“比你還討人嫌,真是一對好父子。”


    “我不會走的。”他退到我身後,“康榕不理我,我是不可能走的。”


    神經。


    母親冷笑著收起電話,脫下風衣搭在手上,伸手向後撥弄開長發,徑自迴了屋。


    “你媽可能都知道了,”他慘淡地笑起來,“肯定很恨我。”


    知道被恨上了也不避遠點,這家夥也夠神經的。


    “她恨不恨我都沒關係,你不恨我就好。”他再次看穿我的我想法。


    我焦慮而煩惱地在客廳裏來來迴迴,不知做什麽。


    退學的手續都辦全了嗎?


    班主任到底對母親說了什麽?


    母親在離婚後好不容易與我重建的平衡關係,會因為班主任的一席話再次陷入困境嗎?


    不多久,趙煒按響了門鈴。


    他身上散發出比印象中更加矜貴的氣質。


    或許是因為不再和母親接觸的緣故吧。


    趙煒打量了一眼家中的裝飾,眼裏隱藏不住的落寞。


    他先是向我客氣而略帶歉意地打了個招唿,接著又自如地將手上一捧漂亮的鮮花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格格不入的鮮花怎麽看都紮眼。


    趙煒顯然是想趁這機會再和母親修複關係。


    但我能百分之百地確定,母親和他再也不可能了。


    就像我和他。


    趙煒將他帶到一旁,輕聲說了幾句。


    我無所事事地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母親不會出門來見趙煒的。


    我也不會再和他們父子有任何交集。


    不一會兒,他們兩人的溝通似乎遇到了瓶頸,談話聲變得急切而不耐。


    真是煩死人了。


    我調高了電視的音量,暗示他們的存在打擾到了我。


    他不會在意;可趙煒是講分寸的成年人,總有自知之明吧?


    然而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他們好像達成了什麽協議,突然又靜了下來。


    甚至於,趙煒坐到了我身邊,和我套起近乎。


    一開始我還不想對這位了不起的人物不敬。


    可他繞著彎子請我不要和安琪一般見識……


    我感到胸悶氣短,借口不適迴到了屋中。


    他們父子……登堂入室居然還能比真正的主人更加從容,我也挺佩服的。


    佩服之餘,是厭惡。


    對於厭惡之事,習慣性逃避的我不可能去反擊,隻能躲。


    躲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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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又斷更……今天又要八更……


    更不完就寄刀片吧。


    反正你們都不知道我住在喪病城汙浪鎮皮萌街233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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