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那是一個很短很淺的吻。


    安琪笑著問我:“喜歡檸檬味嗎?要不要再來一點?”


    我愣在原地,滿腦子都在想,我剛才咽下的餅幹糊糊裏……都是安琪的口水。


    “今天怎麽不吃晚飯?”安琪一麵說一麵又往嘴裏塞餅幹。


    “沒胃口。”我簡單地答道。


    我總不能說,因為他一下課就一溜煙不知去處,我被氣到吃不下飯了吧?


    “你去國際部幹什麽?”安琪又問。


    “哎?”我終於發現了問題,“你怎麽知道我去哪裏?”


    “不可以嗎?”說完這四個字,安琪雙手扶住我的雙肩,又一次無限靠近,用同樣的方式喂我餅幹。


    這一次,“安琪的口水”這個概念無比清晰地在我腦中敲響警鍾。


    我硬是躲開了:“安琪你特麽夠了!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我這話並沒有嫌棄他的意思,更多的隻是開玩笑而已。


    可安琪似乎當真了。他沉著臉咽下餅幹,語氣陌生:“你剛剛不就吃了?”


    若是一個月前,我還能頂他一句“剛剛是剛剛”或是“吃了才知道不好吃”之類的玩笑話。


    可此時的我,在被乒乓老師變相tiáo教了一個多月後,在安琪莫名消失了一個多月後,我除了發愣什麽也做不了。


    “謝謝你的餅幹。”良久的沉默後,我擠出這麽一句尷尬無比的話,囧著臉要迴教室。


    安琪攔住我:“康榕,你去國際部幹什麽?”


    他的舉動讓我很煩躁。


    我沒好氣迴他:“你都知道我去哪裏,怎麽又不知道我做什麽?”


    “你下課怎麽不等我一起吃飯?”他不停叨叨著同一個問題,“你一個人去國際部幹什麽?”


    母親的男友,幾乎每一任,都會質問她去xx幹什麽。我和母親一樣厭惡這種問題。


    此刻的安琪變得像那些男人一樣,越界而不自知。


    我可以給他答案,這沒什麽;可我就是不想迴答他。


    我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低頭去看地麵。


    “康榕,你不要不理我,”安琪聲音又弱了下去,“我們上課不是說好,一起去吃飯?結果我去了一趟廁所你就走了……”


    “啊?”我聽見外星語似的抬頭看他,“什麽時候說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琪擰起眉頭:“康榕,我說的話你有哪次是認真聽過的嗎?我跟你說過那麽多話做過那麽多事,你特麽有記住過一件嗎?”


    安琪的這幾句話,比那句“普通同學”讓我更傷心。


    我記得他的月牙刺青,記得他唱歌的樣子,記得他那個進了少管所的朋友,記得他喜歡《帝企鵝日記》,記得他傳奇一生的叔叔,記得他陪我打跨年電話……


    ……我還記得他說過喜歡我……


    “算了,”安琪頹敗地放開我,“我沒有資格說這些,是我自作多情了。”


    等我反應過來,安琪已經走了。


    我不想迴到教室又被安琪惹得心煩意亂。


    我直覺他又會像下午那樣故意把我晾在一邊,卻又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跟我說什麽。


    我若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迴應了他什麽,日後他又要跟我翻舊賬,指責我不重視他的話……


    光是這樣假想,我就覺得心累。


    我又一個人在學校裏閑逛起來。我輕車熟路地避開了可能有老師經過的地方。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因為想要逃避而逃課了。


    但這卻是我第一次因為不願麵對安琪而逃課。


    結果就是,我無所事事地數了一晚上星星,平白落下一天的作業,迴到宿舍依舊要碰到他。


    我一麵衝水,一麵後悔自己小題大做。


    第二天又要怎麽麵對收作業的各位課代表?要是班主任找我談話怎麽辦?


    我還來不及梳理好這些,淋浴室小小的隔門突然被打開——我們宿舍的浴室隔門沒有鎖;若是裏頭沒人就會開著,有人時其他人都不會擅自打開。


    心口一鉤月牙刺青——是安琪。


    他隻穿著短褲進來了。我真是被嚇到了,腳下一滑,就要往後摔去。


    安琪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手,我還是重重摔在地上。


    因為被他拽了一下的緣故,我在著地前又前傾了些,幾乎是跪在他麵前。


    靠,膝蓋怕是碎了。


    我的表情肯定很扭曲——一半是痛的,令一半是狼狽的。


    我來不及斥問安琪闖進來做什麽,安琪就不厚道地噗嗤笑了:“小康子快快免禮,跪我做什麽?我可受不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骷髏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妄言的破不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妄言的破不歸並收藏骷髏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