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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意識到,除了同桌和後桌,我的身邊還有一個“斜對角”。


    那是一個淅淅瀝瀝的雨天。我咬著筆杆字解著函數題,外麵的雨聲讓我心情又悶又煩躁。


    沒有帶傘,自習後要淋著雨迴宿舍了。想到要踩著積水的地麵、雨水會打濕我的褲腳和鞋子,我就靜不下心來。


    自習結束,女生們成群結隊撐著傘離開教學樓,男生們大多不介意淋雨,跑進雨裏的身影敏捷而生動。


    我不知道猶豫什麽,在廊上站了快十分鍾,還是不想鑽進大雨裏。


    “康榕,沒傘嗎?”


    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叫了我的名字。


    我迴頭去看這個家夥。沒什麽印象,我也就沒有迴話。


    “一起迴去吧。”那個人又說。


    “啊?”我又看了他一眼——他也沒傘。


    “再不迴去宿舍就要關門了,來。”他一麵說一麵脫下他的校服外套。和我一樣,他校服裏隻有一件t恤。


    我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就被他拉到身邊,用校服遮住了頭。


    “一起跑!”他的聲音有些抖。


    雨聲劈裏啪啦地打在頭上薄薄的校服上。


    我被他半拉扯半牽引地帶迴了宿舍。頭發和上身沒怎麽濕,可褲子鞋子還是濕透了。算了,迴到宿舍就好。


    “謝謝。”我想了想,覺得應該表示一下。


    他笑著看了看我,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


    一路爬了七層樓到了寢室,我才發現,這個人原來跟我一個宿舍。他的床鋪是我的斜對角。


    他把校服打了個卷扔在臉盆裏,又脫了t恤。我看見他胸口心髒上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刺青。


    這是一枚詭異得有些迷人的刺青:青黑色的一鉤月牙輪廓,中間一顆精致的骷髏頭像。真是奇怪的組合。


    “哎,康榕,你幹嘛用這種吃人的眼神盯著人家胸肌看?”我的下鋪徐智——也是難得會偶爾跟我說話的同學之一——剛洗完澡,還擦著頭發,語氣有些搞笑又有些曖昧。


    他定定地看著我,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十三歲就文了。”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就移開了視線。


    浴室還是有人。我洗漱完就拿拖把打掃起宿舍來。


    “哎,康榕你太賢惠了,哪個女生嫁給你,以後可享福嘍!”徐智一邊吃著夜宵一邊打趣,“說迴來現在女生都有公主病,哎!如果你是女生,我第一個娶你!”


    我被徐智逗樂了,淋濕的鬱悶一掃而光,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哎喲喂!康榕謀殺親夫啊!”徐智又誇張地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宿舍裏其他幾個男生也被徐智逗笑了,開始附和他。


    我不知道該怎麽阻止他們亂說,就假裝沒聽見。不過我也注意到了,他沒有加入那些無聊的對話。


    入睡前,我腦海裏想的,都是被他用校服護著在雨中奔跑的場景,還有他胸口小小的月牙兒刺青。


    第二天我才發現,他不單是我的斜對角室友,還是我斜對桌的同學。


    傳作業的時候,我留心了他的名字:安琪。


    這個名字很好記,也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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