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記得關關姐找上門的時候提過那件事情,明明是去感謝元大哥,怎麽會有這般說法?


    元夕沒想到對方能說出這般話語來,他盯著對麵那人,開口問道,


    “是你懷疑?”


    王季聽出了元夕話中之意,他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橫在眼前,看著雪亮的刀身,他說道,


    “不錯,是我懷疑!”


    說完,他突然將手中佩刀向著元夕扔了過去。


    元夕一愣,順手將刀抓在手中。


    王季突然說道,


    “鎮南軍演練,有人闖入禁地,還趁本大人一不留意,搶了本大人的佩刀,給我拿下。”


    元夕一聽,心道不好,大喊一聲,


    “小非快躲!”


    王季說完,便閃身到眾人身後,十多個人的羽箭齊發,射向元夕。


    大人交代過,不死就行,招子都放亮點,別總往要害上瞄。


    眾人所持是軍中製式弓箭,遠非成是非買的竹弓可比。


    也虧得成是非聽話,元夕喊完之後便沒多想,再次閃身躲到樹後。


    成是非這一躲,元夕便沒了後顧之憂,他揮手用手中鋼刀撥開飛箭,縱身一閃,便在林中來迴竄動,再次搭箭的眾人失了目標,射出去的箭,連準頭都沒了。


    在躲避羽箭的間隙,元夕順手在地上一抓,隨之幾顆石子順勢彈出。


    幾人驚唿一聲,手中單弓落地,捂著左手蹲在地上,倒吸著涼氣。


    元夕出手不重,隻為傷人,不為取人性命。


    王季一看,在這山林之中,弓箭無法施展,便大喝道,


    “抄家夥,圍攻他!”


    他的佩刀在那小子手中,順手從旁邊之人手中拿過鋼刀,他說了句,


    “你去盯著點兒樹後邊那小子,別讓他跑了!”


    說完舉著刀便向元夕衝了過去。


    邊衝邊喊道,


    “大家注意點,那小子暗器功夫了得,快跟我衝到跟前,他的暗器就沒有辦法施展了。”


    王季也怕元夕的暗器,衝過去的時候他使了個心眼,躲在幾個手下身後往前衝去。


    元夕與對方相距不過是數丈,那幾名左手受傷之人也忍痛抽刀而上。


    元夕又彈出幾顆石子,打在幾人膝蓋之上。


    幾人應聲倒地,捂著膝蓋“哎呦、哎呦”的叫喚。


    還是有八九個人圍了上來。


    元夕一看自己跑也不是辦法,便舉刀迎敵。


    別看攻過來的人多,但是由於地勢的因素,真正往元夕跟前招唿的鋼刀沒有幾把。


    元夕出手極快,隻是幾下,對方幾人的鋼刀便脫手而出,隨後元夕幾次躲閃,對方眾人隻覺得眼前人影一晃,便已中招。


    躲在眾人身後王季剛衝到元夕麵前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一眾手下已經被元夕打趴在地。


    刀舉在半空之中,卻怎麽也劈不下去。


    元夕手中的鋼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季沒想到這少年真的如大哥所說這般厲害。


    冷汗從額頭滲出,他看了眼四下,發現自己的手下不過是被那少年所傷,並無性命之憂,心中稍安。


    篤定那少年不會殺了自己,他舉刀磕開元夕的刀,便又上前攻去。


    隻是這刀還沒攻到元夕跟前,對方的刀又架到他的脖子上。


    王季不管不顧,反正你不敢傷我,我便繼續砍你。


    眼見自己執刀架在王季脖子上,他還舉刀向自己當麵劈來,元夕眉頭一皺,抽迴鋼刀,隨手一架。


    兩柄鋼刀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容王季多想,元夕以再度變招,刀已貼著王季手中鋼刀刀身向前滑動,滑到刀柄之後他一發力。


    王季隻覺一股大力傳來,虎口震蕩,右手一陣發麻,五指不由自主微鬆,鋼刀便脫手而飛。


    反握刀柄,元夕右臂一橫,再次把刀架在王季脖子上。


    這迴不等王季出手,他左手一拳打在王季小腹之上,王季吃痛,忍不住躬身,元夕一掌拍在王季後頸,王季便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隨手把刀插在地上,元夕向著成是非走去。


    那個被王季下命盯著成是非的人趴在地上,而成是非正騎在那人身上開口大罵,


    “讓你嚇小爺,讓你嚇小爺!”


    嘴上說著,手裏攥著一張弓,一下一下地抽著那人屁股。


    抽一下就抽搐一下的那人帶著哭音說道,


    “小爺饒命,小爺饒命,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小爺饒命啊,我還娶妻生子呢。”


    原來這人接到大人命令之後便摸到那棵樹後麵,與成是非一樹之隔。


    成是非藏在樹後,那邊飛箭激射而出,他也不敢露頭。


    當聽到王季說出那句話之後,他便悄悄探出頭來,剛好看見一張臉伸了過來,嚇得他一哆嗦。


    對麵那人明顯也是被成是非嚇了一跳,同樣打了一個激靈,口中罵了一句,他娘的!


    成是非撇了眼元大哥那邊,發現不少人舉刀奔著元大哥而去,自己這邊就一個人,顧不上害怕,他跳了出來,一掌劈向那個罵娘的人。


    讓成是非意想不到的是,那人一下子便中掌倒地。


    成是非愣了,情急之下他並未用內功對敵,那人怎麽這般不禁打。


    那人也是一愣神,自己也是軍中好手,怎麽會被這小子一下子就打中了呢?揉揉胸口,也不疼啊。


    興許是自己絆石頭上了。


    沒顧得上那邊戰況,他跳將起來,大喝道,


    “好小子,竟然偷襲你大爺,看招!”


    說完摘下身背大弓,代替佩刀,向著成是非砸去。


    瞥了眼元大哥那邊,發現又有好幾個人被元大哥打趴下,他心中大定,抬眼見那人舉弓砸來,他側身一閃,迴手一掌,這迴用上幾分內力。


    一掌拍到那人後背之上,那人踉蹌了幾步,又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雜草。


    背上有些疼,那人心道,自己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人家可是武館的少館主啊,拿出點真本事來就夠自己喝上一壺的。


    算了,自己還是暈過去吧。


    成是非一看,自己就這麽一下子,就把人打得不會動彈了,又慌了神,嚇得他趕緊過去,看看那人還有沒有氣。


    晃了幾下之後,那人被晃得頭暈,裝不下去了,“哎呦”一聲,說道,


    “別晃了,晃死大爺了!”


    成是非一看,這人沒事兒啊,才想起二人敵對關係,便順手搶過那人手裏還攥著的大弓,騎在那人身上開打。


    見元夕過來,成是非才收了手。


    元夕說道,


    “去把馬牽過來,咱們走吧!”


    成是非看了眼手中的弓,元夕搖搖頭,然後說道,


    “這個不能帶走,不然有理咱們也說不清。不知道此事會不會給成世伯惹來麻煩,先迴去再說。”


    成是非有些不舍,還是把弓扔在那人身上,過去牽馬。


    二人一騎離開了這裏。


    被元夕打倒的眾人爬起身來,去看看大人傷勢如何。


    被眾人叫醒的王季臉色極差。


    一共三隻野兔三隻山雞,用繩子綁好掛在馬匹上,二人下了山。


    到了山腳下,跟兩個打過照麵的守兵打了聲招唿二人便往迴走。


    與來時一樣,依然是一人騎馬一人跑,這次成是非竟然要求多跑上些距離。


    方才元大哥與眾人對戰的情形激起了成是非的血性,血氣方剛的他想著自己要像元大哥一樣。


    守衛的二人見他二人離去,便趕緊上去稟報。


    二人的獵物掛在馬上,守衛看得一清二楚。


    周伯昌思量了一下,覺得二人應該是真的來此打獵,此事記下之後,便繼續剿匪演練事宜。


    不過他還是命人上山查探一二。


    依舊是元夕先騎馬,成是非先跑,堅持跑了一半的距離之後,累得他像逗非一樣吐著舌頭,唿哧唿哧的,趕緊盤膝調息一下。


    快到了平南城的時候,成是非跳下馬,二人牽馬一起進城,進城門的時候,還真沒有掏錢,打了聲招唿便進去了。


    一眾排隊等著交錢進城的人見狀,投來豔羨的目光,心想,這是誰家子弟?怎會如此瀟灑!


    成是非得意地跟元夕說道,


    “元大哥,那守城的小頭目還是咱們武館出來的人呢,這大營裏,咱們武館裏出來的人可是不少的!”


    元夕笑笑,說道,


    “快走吧,差不多該早訓了!”


    昨日成是非提前跟夥房打了招唿,給他和元大哥留早飯。


    進了武館,當值的周信良看著二人滿載而歸,笑著說道,


    “這麽快就迴來了啊,收獲不錯啊,小非,你獵了幾隻?”


    成是非興奮地舉起一隻身上帶著箭洞的野兔說道,


    “周師兄,你看,我也射中了一隻,元大哥才厲害,剩下的幾隻都是他打到的。”


    元夕笑笑,然後對成是非說道,


    “這些獵物,你挑三隻留給家裏嚐嚐鮮,剩下的三隻我給幾位大哥拎過去!”


    周信良一看自己竟然還有份兒,便開口道,


    “你們倆一大早打來的,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元夕笑道,


    “周大哥,這鬆果山我熟門熟路了,有空我就跑一趟,打點兒野味兒都是隨手的事。”


    說完元夕對一眾剛剛開始訓練的弟子說道,


    “迴頭考核最好的弟子,我會給一隻野味兒當做獎勵,如何?”


    野味還是不容易吃到的,聽得一眾弟子幹勁兒十足,齊聲喝好。


    自己射死的兔子肯定要自己吃,成是非又拿了一隻山雞和一隻兔子走向夥房的方向,晚上加餐是肯定的了。


    迴來路上,元夕交代他了一下,反正山雞和兔子都死了,讓他跟著夥房的廚子看完扒皮褪毛之後,然後再把處理好的內髒拿去喂逗非。


    元夕告訴周信良待會兒記得去教席休息室拿上他的那份,便拎著獵物向裏走去。


    把獵物放到休息室之後,與正在閑聊的孔禮祥二人說與一聲,他便迴屋先洗漱一番。


    孔禮祥要了野兔,剩下的山雞朱周二人一人一隻。


    小呷著剛剛泡好的茶,二人隻覺得這元夕著實不錯。


    拎著獵物迴去,家中婆娘的臉色一準好看,順道打點兒酒,晚上又可以喝上幾杯了。不過不能多喝,小酌點,自己喝得好,婆娘吃得飽。


    要是喝大勁兒了,有些事兒就做不成了。


    擦洗一番之後,元夕去了夥房。


    以往的早餐都是送到他的房間的,昨日提前打了招唿,今日直接去夥房用飯。到了夥房,正看到成是非在那撅著屁股和夥房廚子老宋在收拾兔子。


    老宋也是奇怪,這少館主打來了野味交給自己收拾就是了,為何非要親自跟著自己一起收拾。


    這少館主哪裏見過這個,自己剛給兔子開膛的時候,那少館主就先跑到一邊幹嘔了好一會兒,老宋笑笑,這野味兒做熟了一個一個吃得比誰都香,可有幾個知道做熟之前是什麽樣呢。


    別看老宋幹了多年的廚子,那豬大腸一類的下水,他是絕對不會碰的,那玩意,味兒忒大。


    前日少館主讓自己弄點下水喂狗,老宋強忍著弄了副心肝迴來,還好這兩樣除了血唿淋淋的,味道不是那麽重,他用熱水簡單處理了一下,便給少館主拿去喂狗了。


    按照以往,這雞和兔子的內髒直接扒出來就扔掉了,偏偏少館主說要收拾一下留著喂狗。


    老宋在心裏嘀咕,武館也不差這倆小錢兒,自己拎迴來的那套心肝就花了兩文錢。


    既然少館主說了,那便按著他說的幹就是,也不知道少館主是沒睡醒還是怎麽著,非得要自己處理這兔子和雞的內髒。


    雞還沒處理,收拾兔子的成是非已經幹嘔了兩次。見元夕來了,已經說不出話來的成是非站起身,然後往前走兩步,胳膊使勁往前伸,手裏的東西還在攥著,扭著頭先唿了一口氣,然後跟元夕說道,


    “元大哥,早飯在那邊,你自己吃吧,我現在是吃不下東西了。”說完成是非又幹嘔了一下,然後恨恨說道,


    “逗非要再敢對我兇,可真對不起我了!”


    元夕心中好笑,然後故作嚴肅地說道,


    “我可說過,你不許誘之以食,伺機討好!,對了,一會兒那隻山雞的毛就由你褪了吧,我先吃飯去了。”


    一旁的老宋看得一愣一愣的,知道咱家武館來了位厲害的武師,聽說是個比少館主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館主還特意吩咐,給這新來的武師單獨送一份飯過去,這待遇,武館可是少見的。


    尤其館主關照過,飯食按照他的標準做。


    元夕對著看自己眼神有點兒怪異的老廚子點點頭,便去裏麵的案板上吃起了早餐。


    一大碗粥,粥中有碎肉末,鹹香的味道,四個白饅頭,一碟熗拌小鹹菜,外加兩個白煮蛋。


    習武者體能耗費極大,一天之中又隻有兩餐,自是吃得多。當然,如果餓了,也有人去街上小攤子上吃個餛飩,下碗麵條什麽的。


    至於酒樓,多是宴請會客的居多。當然也有在酒樓點上幾碟小菜,慢飲小酒之人。


    奔波了一個早上,元夕吃得格外香,來武館這些時日,就屬今日的早飯吃得暢快。


    大口咬著饅頭,唿嚕唿嚕地喝著粥。元夕還衝著成是非喊到,


    “小非啊,你還是吃點吧,大早上來這一趟,消耗那麽大,不補充一下怎麽行?”


    成是非挑挑揀揀的,把兩隻兔子的腸子都扔了,隻留下不點兒的心肝之類的內髒。


    看著自己惡心半天搞出這麽點兒東西,還不夠那逗非吃上幾口的,他抬頭對老宋說,


    “宋伯,待會兒出去買菜的時候,還得辛苦你一下,再來上幾副心肝,好夠我那狗吃上幾天的。”


    看著少館主整理出的那點可憐玩意兒,老宋心想,少館主一定是特別喜歡他養的那條狗。


    起身抻抻腰,成是非想到還有隻山雞沒處理,一陣頭大。


    迴頭看著吃著正香的元大哥,他歎了口氣,


    “元大哥,你先吃吧,我待會兒再說。”


    宋伯拿來個木盆,將山雞扔到盆中,然後舀起鍋中燒開的水,快速澆到山雞上麵,騰起一片水汽。澆了三四瓢之後,便開始趁熱褪毛。成是非一看宋伯開始給山雞褪毛趕緊上前要伸手。可還沒蹲到盆邊,便被開水澆雞毛的味道惡心夠嗆。


    宋伯怕少館主受不了,手上動作更快,幾下的功夫便把山雞毛褪了個精光。成是非給元夕遞過去一個無奈的眼神。


    拿著最後一個饅頭往嘴裏塞的元夕一邊嚼一邊說,


    “沒事兒,以後機會多的是!”


    成是非歎了口氣,看著給光溜溜的山雞開膛破肚的宋伯手上的動作,保不齊下次元大哥就讓自己收拾了。


    雞的內髒更少,掏出內髒的宋伯撿出一點兒心肝,在盆子裏涮了涮然後扔到盛兔子內髒的盆子裏。然後宋伯把收拾好的山雞兔子掛了起來,留待晚上做。


    元夕已經放下碗筷,然後問道,


    “小非,你確定不吃?”


    其實早已饑腸轆轆的成是非很想吃東西,可又有些反胃惡心,他搖搖頭,然後說道,


    “現在惡心得緊,待會兒好點之後我再找些東西吃吧!”


    已經走到他跟前的元夕說道,


    “那行,走吧,咱們去喂狗去!”


    二人端著剛剛弄出來的野味兒內髒往後院走去。


    昨日成是非已讓人給逗非搭了一個狗窩,還在狗窩旁打了個樁子,是用來拴狗的。


    聽見腳步聲過來,逗非嗖的從狗窩鑽了出來,吐著舌頭搖著尾巴。


    與元夕一起走過來的成是非一看,這逗非也沒衝自己叫啊,怕是昨日自己的嗓門征服了它。


    心想自己的招式果然不錯,他心中有些得意,嘴中情不自禁的“汪”了兩聲。


    正討好主人的逗非被聲音吸引,好像覺得成是非的叫聲威脅到了自己,到嘴的食物收到了威脅,它便又開始衝著成是非叫了起來。


    心中正得意地成是非被逗非這一叫又嚇了一跳,本來與元夕並排的他一下子躲到元夕的身後,雙手扶著元夕的肩膀,探出個頭。


    元夕感受到小非的手指稍微用力,便開口道,


    “小非,逗非拴著呢,你怕它做甚?昨天那一天,白叫了?”


    叫了兩聲便繼續衝著主人搖尾巴的逗非吐著舌頭,一副討好的樣子,氣得成是非直瞪眼,隻覺得自己忍著惡心弄的那些內髒都喂了狗了。


    也的確是喂了狗了。


    眼見逗非的繩子拴得牢靠,他才放下心來,元夕已經把內髒倒到逗非的食盆裏,然後對成是非說道,


    “好了,今天繼續,我就不打擾你了!有空去見成世伯的時候叫上我,咱倆把今早發生的事情跟世伯講一下。”


    逗非在那吃著食物,成是非在旁邊看著,這一人一狗的距離依然是比狗繩長那麽一小截。


    去夥房還了木盆,元夕去演武場,開始今天的授課。


    教完基本功之後,元夕開始教授那三名弟子自己的創元拳法。這三名弟子也算爭氣,才兩天的功夫,拳法便打得有些模樣,至少動作已經記得住。


    元夕糾正著每個人的動作,授課的元夕異常認真,也非常嚴厲。


    習武沒有捷徑,必須吃得起苦,吃得起這份苦,再來說誰將來的成就高與不高。


    正當元夕授課的時候,有弟子過來,說門外來了個小孩兒,要把這封信交到元教席手上。


    自己還有書信?元夕一臉疑惑,接過信,拆開來看,上麵隻有一句話,


    今日未時三刻,城北湖邊見。


    落款卻無人名。


    派人上山查探的人還是發現了打鬥的痕跡。


    王季一行人自然不能留在原地,已經撤迴了自己的營地。


    打鬥之地在他們演習的山頭邊緣之處,下屬之人稟報之後,周伯昌親自帶人前去查看。


    現場留下最多的是箭痕,羽箭已經被拔走。


    讓周伯昌意外的是,現場竟然一點血跡都沒有。


    蹲在地上,他仔細查看,發現還有刀痕。


    拔出自己的佩刀,他順著刀痕插了進去,剛剛好。


    他們的佩刀與兵卒們的不同。


    兵卒們多持厚背大刀,刀頭寬大,刀體重,刀尖突出,鋒利異常,護手圓盤形,刀柄稍彎,適合雙手作戰,多適合劈、砍對敵。


    而周伯昌他們這種將領身份所配之刀為環首刀,刀身狹長,形似於劍,不同之處在於環首刀是單麵開刃。


    這種環首刀多為軍中將領隨身兵器。


    周伯昌抽出自己的佩刀,吩咐下去,給那邊一個信號,說演練加速,今晚自己這邊便發動剿匪行動。


    周伯昌懷疑王季做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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