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孔禮祥師兄弟三人到武館有些晚。


    一眾弟子已經開始自行晨練了。


    這些弟子,家在城中的,晚上便迴到自家,而家不在平南城的,便吃住在武館了,費用上自然會更高些。


    泡好了茶,幾人等著元夕過來。


    朱智莽打了一個嗝,依然帶著濃濃的酒氣,第一次他覺得喝醉了會這麽難受。撇了眼二人,他低聲說,


    “吐沒?”


    倆人沒吭聲,他笑了一下,


    “吐就吐了唄,有啥丟人的,不瞞你倆,我也吐了!”


    孔禮祥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不好意思,我沒吐!”


    周信良看著朱智莽,沒好意思笑,


    “師兄,你也太實在了,那元少俠明擺著千杯不醉,你還死命拉著他喝,我和師兄勸都勸不住,昨晚要不是我倆,你怕是連家門都找不到。”


    朱智莽皺著眉,仔細想,發現自己確實想不起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自己如何迴的家也沒多大印象,他有些沒好氣地說,


    “你們倆,不夠意思,讓我一個人上!”


    孔禮祥笑吟吟的說,


    “可來了一位喝酒能喝過你的人,不然你天天以為喝酒全天下沒幾個能喝得過你的人。”


    “幾位師兄在聊些什麽呢?”


    成是非帶著元夕走了進來。


    早餐成是非安排人送到元夕屋裏去的,畢竟要照顧一下元大哥的感受,他與父親商議,還是別叫他與自家人一起吃飯了。


    成是非昨晚還好,酒喝得適量,一來他年紀尚小,意思到了就行,另外,主角是那千杯不醉的元大哥和我還能喝的朱師兄。


    見二人進來,三位起身。


    元夕打了個招唿,


    “三位大哥早啊,方便的話一會兒指點指點我,如何當一名教席武師。”


    孔禮祥笑道,


    “元兄弟,你這精神頭可是很足啊,咱們這就去,如何?”


    幾人一起去了前院演武場。


    邊走孔禮祥邊給元夕介紹武館的現狀。


    雲德武館目前有弟子三十名,原來有五十多,曹何二人離開帶走了小一半的人。而當下這三十名弟子之中,吃住在武館的有十名。


    這三十名弟子分兩批次隔天來武館學習,六天之後,武館歇息一天,以此七天一個輪轉。


    至於這十名住宿弟子,同樣如此。隻不過他們不學習的時候,便在武館當雜役。因此,成雲德把節省下來的這部分雜役開支攤到他們的吃住費用裏,他們便省了不少錢財。


    目前三人一般情況是每人每天指導五名弟子,弟子初來武館,先從基礎練起,強健體魄,熟悉基礎步法等等。


    等身體素質上去了,再教一套拳法,另外弟子可選擇一樣兵器來學,當然,是從武館可以教的兵器裏選。


    一共就四種,刀、槍、劍、棍。


    從弟子們的選擇來看,選擇刀和槍的占了絕大多數。


    很多來學習的弟子心裏很明白,仗劍走江湖最是瀟灑,可惜他們做不成劍客,他們學的,是吃飯的本事。


    一眾弟子見教席與少館主來了,更賣力地練了起來。


    三位教席武師可是很嚴厲的,絕不允許偷懶,孔教席可是說了,不要以為你們花錢來這裏就可以想幹嘛就幹嘛,要想學就好好給老子學,不想學就給老子滾蛋,別他娘的到時候給老子丟臉,砸了老子的招牌,老子這裏不缺你們那點兒銀子,想跟老子學本事的,有的是。


    周信良拍拍手,招唿了一聲,


    “大家先停一下,來,都過來!”


    然後對著孔禮祥說,


    “師兄,你來說吧!”


    眾弟子圍了過來後,孔禮祥開了口,


    “給大家介紹一位新任教席武師,元夕,元教席。”


    元夕與大家點點頭,孔禮祥繼續說道,


    “我跟你們說,算是你們這批小崽子們幸運,能有幸得到元教席的指點,不瞞大家,這元教席你可別看他年紀輕輕,那本事可是連我都不及的,來,都來跟元教席見禮,嗓子都喊亮著點,別跟沒吃飽了飯似的。”


    一眾弟子看見新任的教席武師是這麽個少年郎,這歲數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心中犯嘀咕,這樣的,就是高手了?


    這裏麵還有昨天帶元夕進門那位,先前光聽著孔教席訓話了,沒注意到,這會兒看去,不就是昨天來的那個穿得破爛的小子麽。


    這換了身衣服,就成了咱們的教席了?不過既然孔教席說了,那就聽著唄。


    “見過元教席!”


    一眾弟子的嗓門還是很高的,禮不禮的不要緊,孔教席的話得聽。


    孔禮祥點點頭,看著元夕,示意了一下,說道,


    “元夕兄弟,你也給大家說兩句!”


    元夕一愣,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然後一笑,跟大家打了個招唿,


    “大家好!”


    打完招唿,元夕笑著看著大家。周圍有些安靜,成是非用食指捅了捅他,低聲說,


    “元大哥,再說幾句,霸氣點的,有氣勢的。”


    元夕心中嘀咕,這還能說些什麽啊,他也不會說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夕,倒是有點手心出汗。


    心一狠,管他呢,元夕憋出了一句,


    “拳要練得好,飯得先吃飽。”


    眾弟子一聽,隻覺得好笑,有弟子憋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接著一眾弟子都笑了起來。


    朱智莽嗬斥了一下,


    “笑什麽笑,元教席說的不對麽?飯吃不飽了,那拳頭打出去跟個小娘們似的,能行?”


    到底是老牌教席,他這一聲嗬斥,嚇得一眾弟子噤了聲。


    這些個弟子大都是十二三歲,正是熱血年華,來這麽個少年郎給他們當教席,心中還是不服氣的,尤其是有那已經在武館學了兩年多的老牌弟子,便有人起哄,


    “元教席,給我們露一手吧,好叫我們看看你吃飽了早飯沒有!”


    有人起哄,便有人跟著嚷嚷,


    “露一手吧!”


    眾弟子吵嚷的話元夕倒是沒覺得怎麽刺耳,師父對自己說過,想要說服別人,就得拿出理由,空口白話是沒有說服力的。


    成是非剛要開口,被站在身邊的周信良拽拽袖子,示意他別吱聲。


    孔禮祥師兄弟除了也想看一看元夕的本事外,也是給他一個服眾立威的機會,省著這幫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元夕有些為難,他不知道這個露一手需要怎樣去給大家露一手。


    山居士教元夕的時候,就告訴元夕一點,用最有效的方法攻擊對方,所謂拳法,就是在不被對方攻擊到的同時,打到對方。


    當然,兵器同理。


    在他十歲之前,山居士以自己為目標讓元夕攻擊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打中自己,什麽時候他的拳法,身法便略有所成了。


    而最初山居士並不進攻,隻是閃躲。隨著元夕內力增長,再以單手防禦。最後雙手防禦。


    山居士對元夕說過,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但是要記住一點,你能快得過對方,第二,你能確保擊中之後對方的攻擊力對你再造不成威脅。


    所以要弄清楚什麽時候發出致命一擊才是最重要的。


    而元夕十歲之後,山居士開始進攻,讓元夕防禦。


    當山居士對元夕的進攻與防禦都比較滿意的時候,元夕已經十五歲了。


    至於輕功,根基還是在內功,內功深厚者,氣息悠長,自然跑得快,而靈活性是要練的。


    在山裏,經常跟野獸打交道的元夕,靈活性自然不會差。


    元夕的實戰對抗,除了師父,還真沒跟別人動過手。


    另外,師父還教了他一套拳法,打出來很漂亮的那種,可在跟著師父打來打去的元夕眼裏,這拳法就是好看而已,殺傷力卻不是很大。


    山居士告訴他,不一定每次出拳都是要取人性命。


    武者,止戈為武。


    強大武力的存在是為了減少爭鬥,威懾力遠比打來打去更有用。而當這種威懾力存在後,還有更有用的東西,那便是規矩。由威懾力和規矩合二為一,便產生了權力。


    山居士告訴元夕,為何要教你學會控製自己的內力?就是怕你出拳之後造成自己承擔不了的後果,你要記住,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不講道理的殺人,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便是所有人默認的最基本的規矩。


    元夕問了一句,那如果有人這樣做了呢?


    師父笑了一下,會有更多人想殺了他。


    然後山居士拍了拍元夕的頭,小元夕,記住了,師父教給你的,是為了讓你將來能夠救更多的人,而不是去傷人。


    元夕有些不解,師父,你不是說,人與人之間,最根本的聯係是交換麽?那麽如果與我無關之人,我救還是不救?


    師父看著元夕,對他說道,也許你救了人,自己也得到了些什麽呢?這個啊,將來你自己就懂了,師父說得再多,你非親曆,也不會明白。


    師父還讓他記住一句話,


    要敬畏生命。


    山居士教他這個拳法就是讓元夕表明身份時候用的,他沒有告訴元夕,就是這種元夕覺得沒有什麽殺傷力的拳法,以元夕的內功和身法,都能打敗一般的所謂高手了。


    那些去參加比武大會的,大體上也是用這種拳法來比賽。


    元夕學來的這套拳法是山居士自創。


    元夕覺得打一套這樣的拳法應該是可以的。


    於是他對大家說道,


    “既然大家想看,那我就打一套拳法,你們來看看我早上究竟吃飽了沒有!”


    眾弟子一聽,好奇心也起來了,大家四散開來,讓出中間空地。


    元夕站在場中,氣定神閑,並未做什麽起手式的動作,然後直接行雲流水打完了一套拳法。


    元夕沒有使用內力,不然便是他放空一掌,怕是掌風也能傷人。


    快,太快了,在場的人幾乎沒怎麽看清楚元夕做了哪些動作。


    如果不是拳聲唿唿,他們真的以為元夕在跳舞。


    飄逸,瀟灑,拳法還可以這樣麽?


    那麽我們每天在那裏紮馬步,口中唿唿哈嘿的,是在練嗓子麽?


    元夕收手之後,感覺周圍很安靜,有些遲疑,是自己打得不好?他們看不上眼?早知道帶上幾分內力了,那樣打出來動靜會大些。


    元夕有些不好意思了,衝著目瞪口呆的孔禮祥問了聲,


    “孔大哥,是不是覺得不太好?要不我再打一次?”


    “啊?”孔禮祥迴過神來,像他和幾位得到成雲德真傳的人是能看出元夕打出的這套拳法的厲害,他自問自己是在元夕手下恐怕隻有硬撐的份兒,以元夕的身法速度,進攻有些困難。


    要說昨日隻是喝酒服氣,那麽今天他算是真的服氣了,聽聞元夕問自己,正在沉浸在元夕拳法中的他趕忙應聲,


    “元夕兄弟,客氣話不說了,我是佩服萬分,有空也與大哥過過招?”


    孔禮祥這一說話,大家也迴過神來,一眾弟子眼神放光,先前還在想是不是這武館不行了,找來這麽一個少年當教席武師。現在來看,自己真是賺大發了。之前那好事帶頭喊話者腦子一轉,趕緊帶頭高唿,


    “元教席,元教席!”


    一眾弟子都跟著喊了起來。


    元夕這才明白,自己這套拳法服眾是夠了。


    眾人喊的如此熱鬧,倒讓元夕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時看出元夕有些不自在的孔禮祥伸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一幫弟子情緒高漲,有人問,


    “元教席,我們能學你的拳法麽?”


    “元教席,我們能像你這樣厲害麽?”


    “元教席,我家中有個姐姐,年近二八,長得可好看了,你當我姐夫好不好?”


    元夕一臉黑線,而那個想當他便宜小舅子的弟子是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小胖子,正在被其他學徒弟子圍攻,七嘴八舌的。


    “你想得美,我還有姐姐呢!”


    “你們快得了吧,元教席能看上你們姐姐?他那麽好看,那不得城主家閨女才配的上?”


    “咱們城主家沒有閨女,隻有兒子,不過聽說大將軍家倒是有個!”


    “我知道,我知道,那位可是咱平南城一霸,哪家少爺敢娶了她?”


    “我可聽說,不少人家的大少爺,小時候都被這母夜叉嚇哭過,咱們少館主與她差不多大,不知道有沒有哭過?”


    說到這,一眾弟子不約而同看向了成是非。


    流言蜚語最惹人,口水八卦最有趣。


    成功被眾人突然忽略的元夕倒是鬆了口氣,悄悄地移步到場邊,與孔禮祥站在了一起,也饒有興趣的看著成是非。


    莫非這小非跟城主女兒有特殊關係?


    成是非一看大家都看向自己,臉有些紅,身為武館少館主還是見過大場麵的,誰還沒個童年了?他一板臉,年歲不大的他,裝出幾分威嚴說道,


    “胡鬧些什麽?該幹嘛幹嘛去,沒看見剛剛我元大哥的拳法麽?有這功夫,還不多練一會兒拳?”


    仿佛覺得自己丟了麵子,成是非又補充了一句,


    “告訴你們,你們少館主我,可不是城中那些手無半點力的大少爺,是有真本事的,還能怕了那個女魔頭?”


    女魔頭,是成是非給起的綽號,事實上,也是城中很多被呂關雎欺負過的人公認的綽號。


    有位手捧聖賢書的公子,恨恨道,窈窕淑女?真是汙了聖賢詩集。


    呂關雎確實欺負過不少子弟。


    蒙學的時候,她便被父親送去平南城的南麗書院讀書,那時的她還小,跟爹爹習武,也沒個練手的,便打上了學堂夥伴的主意。


    呂關雎自小長得機靈可愛,讀書也用功,在先生那裏是個好孩子,先生時常感慨,可惜是個女娃,不然定不負自己所授。


    在書院自然是不能練手的,她瞄上了一個孩子之後,便跟那個孩子說放學一起迴家,班上本就沒幾個女娃娃來讀書,況且她還長得那麽可愛,那孩子磕磕巴巴的說,好啊,好啊,就咱倆麽?呂關雎眨巴眨巴眼睛。


    那孩子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星星,便對自己的兩個小夥伴說一聲,不和他們一起走了。


    孩童時代,有著孩童的喜愛與歡喜。


    兩個六七歲的孩子,男孩兒和女孩兒,沒有手牽著手,一個不敢,另一個想著上哪裏跟不敢那位試試自己從爹爹哪兒學的掌法。


    夕陽下,兩道影子越來越長,最後拐進一個小巷子。


    呂關雎說自己有個好玩兒的,要不要悄悄地去看一下?另一個暈暈乎乎地好呀好呀的跟著進去了。


    呂關雎知道爹爹為何告訴她別亂用武功了,當然,那時候的她內功也不怎麽樣,掌法倒是打得有模有樣。


    出了小巷子,呂關雎不太高興,自己怎麽就選了個這麽個慫包,自己才剛打了一掌,還沒用力,就倒飛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


    她哄了一會兒,他還哭,一生氣,她吼了一句,有完沒完了?再哭,我還打你,那小子立刻不哭了,呂關雎又“好言”相勸,說別跟先生和你爹說,說了也沒人信,信了我就接著打你。


    那小子著實被嚇到了,抽抽著鼻子說,不會的,我不說。


    讓她滿意的是,那小子還很機靈,說次日放學,把他那兩個夥伴一起叫來,也來領教關關姑娘的掌法。


    呂關雎走遠了,那小子才出來,呲牙咧嘴的揉著肩膀和屁股,他是城主的兒子,他聽過爹爹和呂叔叔喝酒的時候,說過娃娃親什麽的。


    太嚇人了!明天拉上那倆夥伴,三人對一人,小丫頭片子,我好心對你,你卻打我,哼!


    他還很慶幸,慶幸自己機靈,跟爹爹打自己的時候一樣,抓緊哭,真管用。


    第二天,四個小身影拐進了小巷子,呂關雎自己先出來了,她眉頭緊鎖,似乎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男孩子都那麽愛哭?


    巷子裏,兩個男孩哭著鼻子瞪著叫自己來的小夥伴。


    叫人意外的是,當班上有近半數的孩子都遭受呂關雎欺負之後,依然沒人告訴先生和自家父母,這些孩子有個約定,就是有難同當,保守秘密。


    直到有一個孩子告訴了先生,他的大伯是書院的副院長。


    先生有些吃驚,這麽可愛的孩子,還是個女孩子,怎麽會打人呢?不過當那群孩子的盟約瓦解之後,他依然無法相信一個女娃能把班上那麽多男娃都給打了,他亦不忍心訓斥這個每天衝著自己提問的小女娃娃。


    先生去了趟將軍府。


    出了將軍府,他依然狐疑,將軍是那麽和氣的一個人,他的閨女怎麽會打人呢?


    呂一平是真心虛,這先生都找上門來了,看閨女她娘那眼神,若晚上再不出出力,以後就得睡冷被窩了。


    這次事件之後,呂關雎老實了一些,主要是學堂裏這幫男孩子太弱,不過那個告狀的,她可是記下了。


    城主兒子與他兩個小夥伴成了呂關雎的跟班,當然,是她嚇唬的,滿腦子想著將來這位將來有可能是自己媳婦兒的人這麽恐怖,他就很傷心,覺得自己未來太慘了。


    孩童之間,言語無忌,他的兩個小夥伴給他出主意,讓他討好女魔頭,將來不要嫁給他就好了。


    所以他成了呂關雎忠實的狗腿子,出主意那兩位也未能幸免。


    當城主兒子一臉誠懇的求她,將來一定要別嫁給他的時候,這個才八歲的小姑娘哈哈大笑,就你這慫包,放心吧。


    城主兒子一聽,果然管用,以後便更加狗腿了。


    那個告密的男孩兒,被他和另外兩個跟班騙了兩次,帶到小巷子裏,呂關雎掌法打得虎虎生風,就是不打到那個男孩兒身上。那個男孩驚恐地看著在麵前翻飛的手掌,倔強地咬著牙,含著淚。


    他身上沒有傷,告狀也沒用。


    孩子們不喜歡愛告狀的孩子,他們認為那次盟約之所以能瓦解,都是因為他。他在同窗跟前愈發不討喜,隻好拚命讀聖賢書。


    他最討厭《詩》首篇。


    那個小巷子,被那群孩子們叫做關魔巷。


    成是非很慶幸自己晚了一年被送去書院,而他在書院就學了三年,蒙學讀完,便不再去,與自己爹爹學文習武。


    是禍躲不過,他不還是被呂關雎打哭過?


    隻不過不像那一群可憐人,他哭的時候,沒人看到過,當然,除了元兇。


    聽了自己少館主這迴答,一眾學徒弟子滿臉狐疑,竟是半信半疑。


    看大家這將疑的眼神,成是非覺得有些時候在自家門內說說大話也無妨。


    “你們別不信,有道是好男不與女鬥,不然我讓她一隻手。”


    成是非這句話說的中氣十足,底氣嘛,反正空話而已,說說無妨。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說了句,


    “呦,還讓一隻手,這是長本事了?那咱倆再比劃比劃?”


    來人正是換迴男裝的呂關雎與周、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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