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苑。


    闃惄昳正躺在院子裏曬太陽呢,頌夏就跑了進來。


    “小姐!”


    “宮裏來人了。”


    “來幹嘛的?”


    難道是來賜婚的?


    如今曲碧憐和駱淩澤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個是當朝成王殿下,聖上最寵愛的五皇子,一個是當朝宰相家的二小姐。


    這件事,如果得不到妥善處置的話,對皇家和曲府的名聲都會有所影響。


    最好的辦法,就是為他倆賜婚。


    曲碧憐的身份,正妃肯定不用指望了,就是不知道是側妃呢,還是夫人呢。


    “聽說是來傳聖上口諭的。”


    “口諭?”


    賜婚連個聖旨都沒有的嗎?這麽隨便嗎?


    “來的是聖上跟前伺候的楊公公,老太爺不在府裏,他就隻單獨見了老爺和老夫人,其他人都不在場,至於具體說了什麽也不清楚。”


    闃惄昳微微皺眉,就算是那倆人是被捉奸在床的,賜個婚也不至於偷偷摸摸吧。


    難道楊公公來,不是為了賜婚一事?


    “隻不過,楊公公走的時候,把臥病在床的二小姐也一並帶走了。”


    頌夏也就知道這麽多,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闃惄昳神情錯愕,“就這麽帶走了?”


    “嗯,被攙上了馬車,一並帶出府了。”


    就算是納妾,起碼也有個流程吧。


    他就這麽把人帶走了,算什麽?


    曲碧憐雖然是庶女,但她好歹也是相府庶女,怎麽能這麽不清不楚被人給帶走了呢。


    這些事知情的人不多,頌夏更不可能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了。


    她也不可能直接去問曲俊良和曲老夫人,雖然外麵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但是在曲府,府裏的丫鬟下人依舊像往常一樣。


    除了昨日曲碧憐和莊姨娘被帶到祠堂一事,府裏一切都如常進行。


    這事如果不是她事先知情,特意派了頌夏留意著曲碧憐的動靜,她們棲梧苑很可能也一直被蒙在鼓裏。


    既然是宮裏的消息,那她知道找誰了。


    闃惄昳待在家裏無趣,便輕車熟路的去了隔壁。


    景與之府裏的暗衛看著闃惄昳翻牆跟進自己家似的,都在想到底要不要現身阻止她呢。


    可是轉念一想,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而且他們家殿下也沒有說,她下次來的時候,把人拒之門外不是。


    關鍵是拒之門外,也得有門才行。


    這位大小姐來這幾次,就走了一次正門,還拐著他們家殿下一起出門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到南風在她身後不遠處跟著呢。


    闃惄昳剛站穩,想著先去哪裏找景與之呢,南風就碰巧出現了。


    闃惄昳對於他的突然閃現一點也不意外,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一樣。


    她衝著南風勾勾手,“南風你出現真及時,你家殿、主子呢?帶我去找他。”


    南風不知為何,總覺得她話裏有話,遲疑了一下。


    從昨天起,他就懷疑曲家大小姐,不僅可能清楚他家殿下的身份,還可能知曉他家殿下知曉她真實身份的事情。


    昨天上午茶樓那一幕,他這麽遲鈍的人,都能看得出,這倆人是在拐彎抹角的提醒對方,成王他不懷好意呢。


    “主子他此時可能在忙,要不姑娘您先到亭子裏等著,有什麽事先跟我說,我去幫您代為通傳一下。”


    闃惄昳語氣嚴肅,示意他前邊帶路,“不用,我跟你一起過去,有些事我得親口問他才行。”


    親口問他家殿下?


    難道她這是知道,他們那晚見死不救的事,上門問罪來了?


    南風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可是……”


    闃惄昳故意板著張臉,明知故問道,“可是什麽,不方便啊?”


    “也不是。”


    主要是她來得這麽突然,他還沒來得及跟他家殿下稟報呢,不知道他家殿下現在在忙什麽,適不適合見客。


    “我先跟你一起過去,到時候你進去稟報,我在院子外麵等著總行了吧?”


    南風在背後打了個手勢,派人先去給他家殿下通個信,之後他才磨磨蹭蹭的帶著闃惄昳過去。


    無為齋。


    前兩次來,都是在後花園和膳廳活動,這倒是第一次來景與之住的後院。


    南風看著麵前的院落,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姑娘……”


    無為齋是書房,書房重地,縱然她是未來太子妃,他也不敢貿然帶她進去。


    闃惄昳倒也沒難為他,“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著。”


    “還請姑娘稍等片刻。”


    說是稍等,還真是,闃惄昳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呢,南風就折返迴來了。


    “姑娘,我家主子請您進去。”


    闃惄昳進去的時候,景與之正坐在書房裏的羅漢床旁,手裏端著茶壺,見她進來給她也倒了一杯。


    “闃姑娘這麽著急找我是有何事?”


    闃惄昳也不客氣,直接在他對麵坐下,“找你打聽些事。”


    “什麽事?”


    “關於昨日中午,茶樓那倆人的。”


    景與之動作稍頓,他瞥了一眼門口的南風,隨即他又若無其事的收迴視線。


    “哦,那倆啊……那你可真是找錯人了,我又不認識他們,怎麽會知道關於他們的事呢。”


    闃惄昳衝著門口的南風抬了下下巴,“不認識沒關係,不知道也無所謂,現在去打聽還來得及,我就在這裏等著。”


    景與之沒想到她不僅自來熟,現在還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如今都敢指揮上他了。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有嗎?南風我有嗎?”


    闃惄昳說著左手虛握,往茶幾上一放。


    景與之和南風還在想她到底想幹嘛,不會是想動手吧。


    手裏拿的是什麽?


    不會是暗器吧?


    南風快步上前,想要擋在景與之身前。


    就看見她手一轉,攤開的掌心裏放著一塊……腰牌。


    這是……


    南風下意識的摸往自己腰間。


    景與之在看到那塊腰牌的時候,眼神一凜。


    南風的腰牌怎麽會在她手上?


    闃惄昳漫不經心的在指尖把玩著這塊腰牌,嘴角噙著笑意。


    “這東西是我在來前,在我院子的角落裏……撿到的,我看著有些似曾相識,你們眼熟嗎?”


    真是好呐,南風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讓他去盯個人,他連自己腰牌什麽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


    迴頭哪天腦袋搬家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呢。


    景與之看著熟悉的腰牌,沒好氣的踹了擋在他跟前的南風一腳。


    “愣著幹什麽呢,該幹嘛幹嘛去!”


    南風自知理虧,什麽都沒說,灰溜溜的下去了。


    闃惄昳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間接答應了她的要求,她也沒戳破,把腰牌往他麵前推了推。


    “這東西還麻煩與之,迴頭幫我尋下失主。”


    景與之現在看見這腰牌就覺得來氣,總覺得自從認識闃惄昳,這兩天他幹什麽都感覺被牽著鼻子走。


    他還想著試探她呢,壓根不用試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跟之前的性子,可以說天差地別,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他讓人再三確認過她的身份,而曲府上下,也沒察覺到她的異樣,他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曲珞瑾了。


    他垂眸看著桌上的腰牌,南風的腰牌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她手上?


    難道她已經發現他派人盯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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