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


    再次被扔出門的顧劭遙踉蹌兩步,站穩身子後習以為常的先裹緊身上的衣服。


    他滿臉黑人問號的看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顧劭承,“二哥你到底哪隻眼睛看到她對我縱容了啊?”


    顧劭承指了指他身上的黑色羽絨服,又默默扯了扯自己粉色羽絨服上的兔耳朵。


    “這還不夠明顯的嗎?”


    顧劭遙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把衣服又裹緊了一些,嘴硬道,“看出來什麽,這都是我憑實力搶來的!”


    如果她真的像二哥說的那樣,對他那麽特別的話,不是應該他想要什麽,就把什麽送到他麵前嘛。


    又怎麽可能每次都故意欺負他呢,不是打就是罵的。


    如果說這也算一種殊榮的話,那他無話可說。


    顧劭承看著他那口是心非的心虛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闃惄昳有意讓著他,就憑借他的身手,怎麽可能能從她手裏搶到衣服呢。


    他抬腳朝著旁邊的別墅走去。


    “算了,現在說這些幹什麽,還是盼著年後開春了,早日有船隻經過吧,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事。”


    這裏縱然不缺吃穿,但是他在外界還有許多工作沒有完成呢。


    顧劭遙追了上去,“那不還早的嘛,說來也奇怪,自從咱們被扔在荒島上後,竟然一艘船隻都沒有看到過,手機到現在都跟擺設似的。”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提前多下些電影了,起碼也不至於這麽無聊。”


    這如果是夏季過來,沒事了還能下水遊遊泳,潛潛水,或者進林子踏踏青。


    也算是別有一番樂趣。


    現在倒好,冰天雪地的,有時候風大的嗚嗚作響,給人種房頂子隨時會被掀起來的危機感。


    人別說下水了,站在岸邊恨不得都把人刮跑了。


    每天隻能窩在屋子裏,除了吃飯,就是烤火、發呆。


    也就去隔壁拿東西的時候,才短暫出下門。


    “早知道?”


    顧劭承有些不理解,“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你不應該徹底杜絕上島的念頭嘛,怎麽會有人上趕著還要來冒險呢?”


    顧劭遙訕笑道,“我就是假設,如果真有重新選一次的機會,我肯定會在佳琳提出來散心的時候,就義正言辭的拒絕她,更加不會陪著她胡鬧的。”


    “行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還是趕緊去拿東西,迴去晚了,小心小越再把你扔出去。”


    倆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最近的別墅門口,顧劭承打開門推著他趕緊進去。


    “我那是好男不跟女鬥,讓著她呢,還有啊,你以後少幹見死不救的事。”


    顧劭遙不服氣的拍打著沾染在褲腿上的積雪,“島上一共就咱們三個人,咱倆可是親兄弟,有什麽事不是更應該一致對外嗎?你怎麽老是幫著她,欺負自己的親弟弟呢?”


    “親弟弟怎麽了?”


    顧劭承意味不明的輕哼一聲,“別忘了,咱們如今這個處境,都是拜誰所賜。”


    顧劭遙急忙解釋道,“島雖然是掛在我名下的,但是我發誓,這一切真的跟我沒關係!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有必要扔下公司那麽多的事情,留下來陪你們嘛。”


    “再說了,你是我親哥,咱倆之間又不是像別人家裏那樣,兄弟鬩牆,為了公司的那些股份,使盡各種手段,互相陷害,甚至不惜殘害手足。”


    到他們家倒好,公司跟燙手山芋似的,一個兩個的都撂挑子,如果不是顧佳琳實在沒有經商天賦,他也想跑路。


    “咱倆之間從始至終都不存在競爭關係,而且當初是你跟大哥都不願意接手,爸才會把公司扔給我的,又不是我想要的。”


    “你說爸也是的,老當益壯的,退休年齡都往後推遲了,他也一點都不響應國家號召,非要這麽早退休幹嘛,我都沒來及多享受兩年自由時光呢。”


    大學還沒畢業,就被老頭子強行帶進了公司,完成學業的時候,還要操心著公司的事務。


    一天恨不得掰成48個小時過,忙得他連陪對象的時間都沒有。


    雖說他沒對象。


    但幸虧他沒對象,不然的話,有肯定也得分。


    好不容易擠出些時間參加個酒會吧,顧佳琳這個不省心的還落水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在曲家的時候落了水,受到了驚嚇,他也不會為了讓她散心,百忙之中抽空過來陪她來度假。


    來前明明說好的,最多待一個星期,公司那邊離不開人。


    現在好了,一個又一個,一個接一個的星期過去了,馬上到年底了,他們還被困在荒島上呢。


    她們倒好,偷偷藏了船也不告訴他們,第二天就扔下他們,拍拍屁股走了。


    把他們扔在這荒島上自生自滅。


    早知道,當初那晚就不應該去參加什麽破酒會,惹出來一連串的麻煩。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在島上的這三個來月,是他近幾年過得最輕鬆最愜意的幾個月。


    並且,也在相處的過程中,重新認識了曲越。


    也算是……意外收獲吧。


    就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長這麽高了?


    居然可以跟他互換衣服穿。


    總感覺她跟自己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但真要他說哪裏不一樣,他也記不清以前的曲越什麽樣了。


    他對曲越的認知,大多來自於身邊的人。


    經過這一事,他算是親身體會到了,什麽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以前就隻聽說過她暗戀自己,卻從來不知道,她還信奉‘打是親罵是愛’那一套呢。


    這一天到晚的,給他親\/打的死去活來的。


    “現在自由了吧?”


    顧劭遙剛才想到闃惄昳,有片刻的走神,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


    “嗯?二哥你剛才說什麽?”


    顧劭承沒錯過他扯著衣服發呆的一幕,麵露揶揄的搖搖頭。


    “我說,每天想睡到什麽時候睡到什麽時候,想什麽睡就什麽時候睡,沒有忙起來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三天兩頭的出差,四處飛,也不用天天加班到深夜,這種日子是不是很自由很輕鬆?”


    顧劭遙矜持的點點頭,口是心非道,“還行吧,如果曲越別總是欺負我,那就更好了。”


    顧劭承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歸根究底,曲越是被你們忽悠過來的,還莫名其妙的被困在島上,她心中有氣,遷怒於你也是人之常情。”


    顧劭遙倍感無奈,“都說多少次了,我事先不知道她們的計劃,我也是上了飛機才知道他們把曲越也騙了過來。”


    說著說著,他突然靈光一閃。


    “哎不對,二哥你說咱們仨被困在這,到底是……拜誰所賜?”


    比起他倆被報複捉弄的可能性,家裏那一位,得罪人的幾率似乎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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