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林凡來到地球時,這老者便是昔日負責基地的副指揮長,故而也得知林凡的事,眼下林凡又再次前來,真不知又要幹點啥了。


    “報告”


    門外響起了洪亮之聲,老者揉了揉太陽穴,道:“進來吧”


    一身處健碩的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道:“報告一號、突擊隊已經登島,沒有發現十一個目標的蹤跡,但是在島中發現了一個人”


    “噢?什麽人?”


    老者瞬間來了興趣連忙問道,這男子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打開後,指著屏幕上說道:“就是他”


    “什麽…”


    老者瞧見屏幕上突擊隊發現的男子麵容後,連忙迅速拿起桌上的電話,待對方接通後便吼道:“所有人、迅速撤離,立刻、馬上,所有的軍艦戰鬥機全部返航”


    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照片中正是閉目盤坐在地的林凡,老者深知林凡的來曆不小,乃是傳說中的修真者,當年不知為何能離開地球,但眼下又能再次來到地球,想必一身實力已經是強上不少,而且上次林凡前來地球,並未對地球造成任何危害,老者可不想去得罪林凡。


    ……


    而三清觀中,林凡的神識已經是將三具石像來來迴迴掃了好幾遍,可依舊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毫無頭緒的林凡,急得是抓頭撓腮,西裝的右口袋中,則有三張百元大鈔,這乃是那服裝店老板的一種策略,此刻卻被林凡仍進了旁邊的功德箱。


    “這位善人、貧道觀你麵帶浮躁,可是有不解之惑?”


    當林凡走出大殿,坐在殿門口旁的石階時,一位身著道袍的白發老者,手持一掃把問道,正唉聲歎氣的林凡遂斜頭一瞧,發現這老道的雙眼布滿了渾濁,可林凡總覺得這老道卻是清澈無比,似若那山澗溪流般。


    “我確實有一事不明”


    林凡緊皺著眉頭,從石階上站了起來說道,老道鬆了鬆滿是褶皺的臉龐,笑道:“噢、善人何不說來聽聽,貧道或許可解其一二”


    “何為道?”


    林凡嚴肅得問道,老道指著地上的一群螞蟻,道:“善人你且看、地上有落葉雜草枯枝,貧道便要將之掃去,可若稍有不慎,這群螞蟻便也一同掃去,螞蟻遭受此無妄之災,善人你說、這是誰的錯?或許、錯就錯在螞蟻過於弱小吧”


    老道挺了挺腰杆,接著說道:“而芸芸眾生之中,我們何嚐不是弱小的螻蟻,自願、亦或者被迫接受命運的安排,整個宇宙、文明的碰撞,螻蟻與人的對弈,人與更高等之搏,都有著自己的一種無形規律,姑且變成稱其為道”


    林凡腦海靈光一現,總覺得抓住了問題所在,可是卻又一臉迷茫,老道瞧林凡此舉,遂再次笑道:“古今中外、道究竟是什麽,從未有人能說清,最重要的、是你的本心”


    “我的本心”


    瞬間明朗的林凡,額頭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他知道如何去道界了,就是十位尊主齊聚,怕是耗盡無數歲月,也是無法尋到這道界。


    何為道?


    道、可能是宇宙中萬物生長的規律


    道、亦或是所有事物發展的定律


    道、也可能是生靈們生出的必然和自然


    順其自然、隨心而行


    道界、就在本心之中,隻是如何去尋自己的本心呢?隨後林凡連忙又問道:“我想去一個地方,那就是本心”


    “我曉得你的來意,從你來到地球後,我便已經知道了”


    老道此話可是將林凡震得瞠目結舌,連忙神識一動、雙目青光一閃,將老者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可是以他四象無極三重天的境界,竟無法看出一絲端倪。


    來地球時、林凡並未察覺到地球還有此等人物的存在,不過想想便又釋然,十二生肖、混世四猴等強者,都曾在地球留過蹤跡,想來地球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而眼前這老道,居然知曉林凡的來意,這讓他如何不震驚呢,好在附近的凡人雖多,但並未一人注意到他和老道的對話。


    “你是何人?”


    林凡臉色一肅,他身為宇宙的起源,卻落得每一步都是按照前世與未來所製定的計劃而行,這讓他心生一股不暢之感。


    “隨我來~”


    老道說完後便持著掃把,向三清殿旁的小道走去,林凡則連忙緊跟著,二人來到一處庭院後,老道邁步至東牆邊上,在這東牆邊、栽種著上千朵鮮花,幾十隻蝴蝶正在盛開的花朵上翩翩起舞。


    “我就是這蝴蝶”


    老道指著來來迴迴飛舞的蝴蝶笑道,林凡瞧了瞧蝴蝶,又看了看老道,迴想一番後,便狐疑道:“你是莊周?”


    “不錯、我正是莊周”,老道彎腰輕輕放下手中的掃把後迴道。


    莊周、地球戰國中期便存在的人,主張齊物我、齊是非、齊生死、齊貴賤,幻想一種“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的主觀精神境界,而莊周最著名的,便是他的遊世思想。


    “本心…本心…”


    莊周喃喃自語,隨後向林凡問道:“當我第一次知道起源和本源的事後,你可知我的內心有多麽震撼嘛?那時候我的道行差點直接潰散”


    太上老君的萬千分身之一,來到地球後化身李耳,在帶李德清離開地球時,更是留下了線索,這線索後被莊周遊世時所發現,那時的莊周、在知曉宇宙起源與力量本源千億年來的對弈後,可是費了好幾個月才迴過神。


    “本心即夢境、夢境則本心”


    莊周說完後,便對林凡問道:“你對夢境有什麽看法?”


    “夢境?不過是凡人之心罷了,你如果真是莊周,那歲數也有兩千多歲了,應該曉得、修真者是不會做夢的,嚴格來說、三渡期後的境界,是根本就不會進入夢境的”


    林凡想了想迴道,如果這老道真的是地球戰國中期的莊周,那至今他可是活了兩千多年了,理應明白這個道理,而且林凡根本就看不透這莊周的實力深淺,然不成莊周的境界比他還要高不成?


    “真相、其實往往就在我們身邊,可我們卻最容易去忽視它”


    莊周指著蝴蝶嚴肅道,隨後他向林凡講了自己的一個故事,當年地球靈氣匱乏,他好不容易才修煉至化神期一重天,遊世時、在一株樹下歇息,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在夢境裏、莊周化身一隻蝴蝶,隨風而動、隨風而飄,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愜意,而在夢境中、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莊周了,化身蝴蝶暢遊在天地之間。


    沒過多久、莊周便從夢境中醒來,對自己剛剛所做的夢境,莊周可謂是驚惶不定,為何在夢境中,自己所化之蝶是如此的瀟灑快意呢?而後莊周又看了看天地萬物,一個大膽的猜測則出現在了莊周腦海中。


    “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夢境才是真的呢?”


    莊周坐在草叢上說道,從那時候開始,莊周便苦苦尋找這個答案,為何凡人會有夢境,而修真者達到一定境界後,便不再有夢境的出現,千年後、莊周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給自己取了多少姓名,走過多少國家,踏遍多少座山峰,淌過多少河流了。


    不過一番辛苦之下,莊周總算是找到了答案,凡人順天、修真者逆天,故而許多真相,修真者窮其一生都難以發現,反而凡人卻可輕易尋得。


    “修真者本應有夢,那便是本心、你要尋的道界,你剛剛也猜到了,就在本心之中”


    在莊周說完這一席話後,四周的忽然扭曲了一下,隨後又迅速恢複正常,林凡眉頭一皺,望著四麵隨後驚唿道:“這裏然不成是你的夢境空間?”


    “說對了一半,這庭院是我的夢境,庭院外則不是,而那...”


    莊周話還未說完,便被心煩意亂的林凡給打斷了,隻見林凡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打住打住,你說得太亂了,能不能直接說清楚些?還有你現在是何等境界?”


    “我其實早已經死了,我是在夢中與你想談的”


    隨後莊周便簡單扼要和林凡說起了他的發現,夢境其實是另外的一個空間,凡人之夢與修真者之夢又有所不同,凡人的夢、乃是日思夜想,加上環境所成,而修真者的夢,則是身在宇宙、意識進入了另外的空間,這空間無邊無際,任你實力再強,也是無法尋到。


    而道界、便是在夢境另一頭,隻有修真者才能進入夢境,也才能進入道界,這便是太上老君為林凡留下的後手,修真者逆天而行,也就是逆十人組而行事,可他們的力量來源,又是啟至十人組。


    生命的演變是超脫十人組的掌控,有可能是十人組讓修真者斷去夢境,從而導致修真者無法進入夢境,也有可能是因為力量的來源於十人組,所以無法進入夢境,林凡想進道界,就必須忘記自我,先進入夢鄉之中,而在夢鄉中又要記得自己是林凡,這樣才能在夢境中尋到道界的入口。


    “如此說來、要進道界豈不是麻煩得很,甚至可以說根本做不到了”


    林凡皺眉道,莊周收起笑容迴道:“夢境中的我在此,就是要等你,我的真身早已死去多年,所有的力量全都留在了夢境中,你要是在晚個幾年來三清觀,怕是見不到我了,數年前你來地球時,我也是知道的,可我根本就無法走出三清觀一步,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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