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戎裝男子、乃是負責城門巡檢的一名小統領,而這衙役男子、則是這酒樓所在的縣衙衙役其中一名隊長,這兩人乃是堂兄弟,較胖男子便是這酒樓的東家,較瘦男子則是一商隊老板,兩人此舉為何、這對堂兄弟略一思索便已然了解。


    “來、幹杯”


    待戎裝男子與衙役男子將銀票收下手,這較胖男子大喜過望,連忙舉起桌上的酒杯,四人碰杯一飲而盡後,較瘦男子輕聲道:“後天便是郡主宣封儀式,不知城主府上可有什麽大動作?”


    好在這靠窗的桌子旁,有四扇大屏風遮擋,戎裝男子與衙役男子收下銀票倒也不藏著掖著,聽較瘦男子這麽一問,戎裝男子皺了皺眉,大動作自然是有,但一些事情可說、一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吐露半字的。


    較胖男子瞧此突變氣氛後,連忙起身說道:“統領和隊長放心我倆不是要打探什麽,隻想知道一些情況,你倆也知道,我作為這酒樓的東家,他作為一個商隊老板,我倆的行業競爭壓力是很大的,希望能在後天宣封儀式上,博得城主府青睞罷了”


    衙役男子連飲三杯酒,猶豫一番後、便心一橫、牙一咬,道:“一些事我倆的級別根本沒有資格知道,據說那位郡主雖僅五歲,可一身武藝已然超絕,城主府十餘名頂尖侍衛根本不是其對手,不愛紅裝愛武裝,這你們明白了吧”


    其實這衙役男子還有一些話沒出來,據說這郡主其力可擋十牛,更是不懼尋常刀劍水火,或許是為了保持郡主的高貴,故而城主府並未將這些事公諸於眾。


    但這消息對這較瘦男子可謂是極為有利,他作為商隊老板,常年走南闖北,倒是收集了一些削鐵如泥的利器,這消息對他來說,那張壹仟兩的銀票絕對花得值。


    戎裝男子則瞧了一眼酒樓老板,臉色極其為難,可想到自己的堂弟已經說了一件利於較瘦男子的事,自己不說一件能幫酒樓老板之事的話,貌似也說不過,當下轉頭往四周瞧了瞧,確定沒人偷聽後,便神秘得說道:“這段時間、城主府侍衛們常常出城”


    “噢?出城、是為何事?”


    掌櫃老板急切的問道,那商隊老板已經得到對他有利的消息了,他自然也不想落後,不然自己豈不是白白花錢了,不止是他、衙役男子和商隊老板也起了興趣,紛紛豎起耳朵細細聽著。


    戎裝男子身子稍微探前,悄聲道:“每次這群侍衛們出城,都帶著不少金銀財寶,而這群侍衛的侍衛長,便是我的鐵哥們,他說他們要去東方一座名為道址的大山裏、尋一座道觀,據說這道觀裏有一名道士擅於煉丹,城主想集各種天材地寶,煉一顆永駐容顏之丹,但我這哥們率隊進入這道址山不下十次,根本就尋不到這道觀”


    “原來是這樣”


    酒樓老板當下便有了主意,做他們餐飲這行,倒是和許多獵戶有過接觸,在他府邸的庫房中,便有一株極為難得的千年靈芝,皆是將這千年靈芝奉上,定能取得城主青睞,到時在請城主為自己的酒樓題字,那自己這酒樓定能一躍為晉城第一酒樓了。


    “大哥、話說咱這位郡主到底長啥樣啊?都說長大後定是傾國傾城之人,你見過沒?”,衙役男子問道。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窗外、躲在枝葉裏林凡的注意,隻見那戎裝男子,神神秘秘得從懷裏掏出一副小畫像,大開展開眾人看後,林凡連忙輕輕撥開枝葉,透過縫隙一瞧、頓時大喜過望。


    那戎裝男子的畫像中,乃是一名小女孩手持青扇,站在一觀賞石旁的畫像,這小女孩的模樣,七分像極了周晨汐,看來這位所謂的郡主,就是林凡苦苦尋找的周晨汐了。


    “統領大人、您怎麽會有這畫像的?”,酒樓老板問道。


    戎裝男子為何有這畫像,他並未向三人說明,四人又開始推杯換盞時,林凡已經一哧溜的從樹下滑下,將三獸帶在身上後,便直接出了城門,朝東方方向趕去。


    道址、林凡要去這座大山,既然周晨汐已經明確在晉城,眼下林凡倒也是不急了,再說周晨汐現在也隻有五歲,恐怕其記憶也難複蘇,待她長大後、再來尋她也不遲。


    反而是這道觀引起了林凡的重視,能成為城主府的侍衛,除了武藝高強以外,其膽量、謀略、智慧等也定要高於常人,可這一群侍衛居然找了那麽多次,連道觀的影子都沒見著,那隻有一個解釋了,這道觀定有某種力量在影響,故而隱去了其蹤跡。


    按那戎裝男子所說,這道址山、出了城門後向東方直行三千裏便是,林凡帶著三獸、一路上在樹林之間風行電掣,不到八個時辰、馬不停蹄終是到了這道址山。


    隻不過、他現在總算明白了為啥那些侍衛們找不到這道觀了,在他眼前、乃是一座座被巨大江河湖泊所包圍的群山,每座山約有上千米之高,且四麵皆被深不見底的湖水包圍,濃濃的白霧不是飄在水麵上、山腰中、樹林裏。


    別說那群侍衛了,就算是化神期的修真者來此,恐怕都得被繞個暈頭轉向,而且四水環繞的山其數量可不少,足足一百一十八座。


    猶如一個巨大的鐵桶,一條連綿不絕的山峰內,是一處巨大的湖泊,湖泊內又有這群山,按林凡的猜測,那晉城的侍衛們,恐怕都沒瞧見這湖泊,就在湖泊外繞圈圈了。


    這湖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林凡指尖一點、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最後林凡將脖子上的青蛟扔到湖中,那青蛟哧的一聲便是往迴遊,若不是林凡眼疾手快用一根樹枝將青蛟挑起,恐怕就得沉入湖中了,饒是如此、青蛟也是被凍得不行,一層白霜都浮現在蛇身。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就在林凡苦惱要如何渡過此湖時,水麵遠處、濃濃白霧裏,突然出現了一條小木,一名白鶴老者,站於木筏之中笑道。


    “修真者?”


    林凡驚訝道,這老者並未掌篙竿、其足下木筏卻自主向林凡而來,這老者身著一襲青衣道袍,手持一黃柄拂塵,白發上插一棕色發簪,雖未曾感應到任何靈力波動,但林凡可以肯定,這名老道的修為絕對在他之上。


    “非也非也、我可是等你好久好久了~”,這老道腳踏木筏、來到林凡一丈處後再次笑道。


    “等我?”,林凡狐疑的迴道。


    老道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手指木筏、道:“隨我來”


    林凡猶豫了一會,這老道實力超乎尋常,秦綬都說這顆星球皆是常人,看來這老道的實力就算不超越秦綬,至少也在同等之列,思索一番後、也躍上了木筏。


    “你這三獸就在此等候吧”


    在林凡從湖邊躍至木筏時,老道身形未動、亦未施展任何靈力,三獸便飛迴了湖邊,不過這一招林凡倒是未驚訝,要是他力量在身的話,施展言出法至,也能做到這種效果,隻是這老道技高一籌,因為這老道至始至終並無任何靈力波動傳出。


    “這位道長如何稱唿?”


    當林凡站穩後、木筏便自主向濃霧內駛去,過了一會、這老道始終不曾出聲,林凡便率先出聲問道。


    “貧道太上老君是也”,這老道捋了捋銀須迴道。


    “太上老君?怎麽感覺有點耳熟呢”


    林凡喃喃自語道,這太上老君的名字總覺得耳熟,貌似在哪裏看過記載,迴想了一會、林凡便驚訝的失聲道:“太上老君?道祖?你是地球的那太上老君?”


    老道笑了笑、迴道:“對也對、錯也錯,地球啊、你是說那顆藍色星球吧,不錯、我曾呆過一段時間,不過不是我本尊,是我一縷分身罷了”


    在地球的記載中,這太上老君實力可是非常強悍,乃是鴻蒙未分時便已存在的超級強者,可如此人物居然隻是一縷分身。


    “是了、一氣化三清”


    林凡頓時茅塞頓開,太上老君的分身之術,與林凡這種修真者的分身不同,林凡的分身不過是靈力所聚之體,靈力一旦消耗光,分身便也崩潰,可這太上老君不同,所謂的一氣化三清,並非是說一本尊三分身。


    太上老君分身千千萬,每道分身都有獨立的思想,猶如一個完整鮮活的生命,分身實力增長,其本尊亦隨增漲,可這老君為何再此?又為何說等候自己多時了呢?


    “你說你在此等我?這又是何意?”


    林凡問道、想不到來這星球居然還有如此重大的收獲,居然見到了道教始祖,現在想想、難怪秦綬不敢到此星球,要麽是認為這星球不值得他親臨;要麽、就是他深知這裏有一名他惹不起的超級強者,在林凡看來、後者的可能性要較大一些。


    “許多事情、不是你表麵所看到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莫說凡人、哪怕是我,也是曆盡滄桑,才尋到了真相,莫要心急、等會你便知,這些事可不能說出來,否則會有人感應到的,哪怕是我、也難抵擋這些人”


    老君歎了口氣解釋道,隨後木筏便驟然加快了速度,朝其中一座山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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