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磚大道也煞為怪異,走的越遠其行動便完全受到限製,三天前除了林凡還能一躍五米遠外,其餘四人都隻能像普通人一樣徒步前進,可在走了幾十裏後,林凡也和其他四人一樣,空有浩瀚的靈力,卻一絲也無法使用,五人也曾往樹林裏走過,可卻也和青磚大道一樣,看來被限製的範圍應該是以圓徑為中心的。


    “先在此歇息歇息吧”


    林凡喊道,五人都沒有攜帶任何幹糧和水,這一路上若不是大道兩邊都有無名的野果,和清晨收集的露珠,五人恐怕都得渴死餓死在這青磚大道上。


    林凡已是三渡期的修真者,連續一個月不吃不喝倒也無礙,可其他四人就不同了,他們的境界都是化神期,頂多撐三到五天而已。


    就在五人坐在大道上,各自揉著腿時,樹林裏猝然響起一陣蟋蟋聲。


    “妖怪?”


    五人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聲音來源方向。


    噔、噔、噔三聲響後,草叢裏躍出了一隻全身棕色的毛驢,鏗的一聲,這毛驢四隻蹄子踩在了大道上,將五人嚇了一跳,這毛驢似乎也被林凡等人嚇到了,一雙大眼眨巴眨巴著,鼻孔噴著熱氣,困惑的瞧著眼前的五人。


    “人類?你們居然是人類?你們來此做什麽?”


    毛驢張著大嘴口吐人言,它嗅了幾下,聞到眼前五人身上人類的氣息,不由得警惕萬分。


    林凡早就經曆玄武和青蛟對話過,故而並不感到奇怪,可其他四人就不像他那樣鎮定了。


    “媽呀,驢子能說話?”,真英俊雙手不斷拍著腦袋。


    “難道是我餓暈了?這是不是幻覺?”


    孫英平閉上了雙眼又張開,希望這毛驢是個幻像。


    “大驚小怪~~”


    毛驢嗤之以鼻的瞧著眼前五人,接著說道:“我說,你們怎麽跑來此處了?難道說試煉開始了?不應該啊,離試煉貌似還有一年吧”


    林凡記得玄武告訴過自己,隻要達到地聖期境界,那麽所謂的動物也能與人交流,有的更能化作人身,不過他雖無法使用靈力,卻能察覺到此驢的境界和他差不了多少,也能感知到這個毛驢並沒有惡意,當下膽子也大了許多,朝毛驢走了幾步,問道:“額,驢哥,請問怎麽稱唿?”


    毛驢前右蹄朝林凡甩了幾下,道:“少套近乎,你們人類修真者也不知殘殺了我們多少妖怪修真者,我沒和你們動手就算不錯了”


    毛驢剛開始還以為五人是妖怪所化,所以才毫無顧忌的躍到大道,不曾想是五個人類修真者。


    司劍仁瞧著健碩的毛驢,流著口水和孫英平小聲說道:“我看這毛驢身上的肉挺多的,要不把它擒下宰了吃驢肉”


    這毛驢也和五人一樣,空有一身靈力卻無法施展,但它聽力可謂是極為敏銳,當下怒道:“小王八犢子,還想吃你驢爺爺?來來來,看我一蹄子踢不踢死你”


    林凡眼珠子轉了幾下,笑道:“相逢便是緣分,我這兄弟就愛開玩笑,這位驢兄弟,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們,這條路通像哪裏,還有為何無法施展靈力”


    毛驢詫異的瞧了一眼林凡,這還是它第一次遇見對自己如此客氣的人類修真者,沉思了一會後,道:“你這娃娃態度倒是不錯,要說你們人類確實是得天獨厚,驢爺爺我修煉數百年也才三渡期三重天,看你模樣也就二十來歲,竟隻差本驢爺爺一個小重天,讓那個獐頭鼠目的人過來給本大爺道個歉,說不定驢爺爺我心情舒坦了,就告訴你想知道的”


    聽到要他道歉,司劍仁急道:“我呸,你個驢子大言不慚,若不是我靈力受到限製,我早剝了你的皮當皮衣穿,烤你的肉來充饑了”


    “小兔崽子,限製靈力了還敢如此囂張,信不信驢爺爺我踹得你屍首分離啊?”


    毛驢瞪著大大的驢眼,朝司劍仁亮起了前左蹄那碗口大的蹄甲。


    “我……”


    司劍仁正欲開口反擊時,被林凡給勸阻了下來。


    “別生事,乖乖去道個歉,我們需要知道這條路通向哪裏,也需要知曉為什麽無法施展靈力”,林凡輕聲在司劍仁左耳附道。


    司劍仁鐵青著一張臉,向一隻毛驢道歉簡直聞所未聞,可當下他們確實迫切需要知道原因,斟酌了一會,他朝毛驢走了幾步,憋著一張臉一字一字說道:“對~~~不~~~起~~~”


    “哎~~這就對了嘛”


    毛驢露出了驢式微笑,司劍仁看毛驢居然朝著他笑,索性露出後背對向毛驢,不然他怕自己受不了和毛驢幹上一架。


    林凡拍了拍司劍仁的肩膀,朝毛驢也笑了笑,說道:“那現在能告訴我了嘛?”


    毛驢甩了兩下驢頭,道:“在順著這大道走五千裏就是妖都之城,那裏是妖怪的城市,就和你們人類的鬧市一樣,妖都之城裏的人類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幾個,當然你們也可以去,妖都之城有規矩,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來到此城都不得動手,因為妖都之城裏住著幾位境界高深的大妖,敢在妖都之城裏發生爭鬥,那便會被大妖擒下受其刑罰,至於靈力為啥受到限製,是因為妖都之城裏有一座巨大陣法,讓妖都之城裏的妖怪和人類們都無法使用靈力,那幾位大妖除外,越靠近妖都之城,限製便越嚴重,那是因為受到陣法影響罷了,行了,我就說這些了,再見,不對,再也不見!”


    當毛驢從司劍仁身旁經過時,毛驢白了他一眼,隨後撒開四隻蹄子朝前方跑了起來。


    當毛驢的身影消失後,孫英平向林凡說道:“我看這隻驢子白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說話的時候啊,那兩個驢眼咕嚕嚕的打轉,肯定說的不是實話”


    林凡思索一番後,笑了笑,道:“我看不盡然,這毛驢雖然不待見我們,不過我能肯定它沒有騙我們”


    司徒明納悶道:“大哥,你怎麽如此肯定啊?”。


    “天機不可泄露,以後你們就明白了”


    林凡笑道,他已是三渡期的修真者,能感受到一定距離內天地之間的靈氣波動,也能感受到這段距離中萬物的波動,這毛驢與他對話時,聲音的波動是平穩的,所以他才能如此肯定毛驢沒有騙他,至於為什麽沒有告訴四個結拜兄弟,那是他想要這四個兄弟們自己去發現,總不能都靠他一人吧。


    真英俊目視前方,道:“那我們要繼續走下去嗎?”


    林凡堅定的迴道:“走,幹嘛不走,隻要我們安分點,就不會有事,都歇息好了吧,那就出發~~”


    陽光透過大道兩旁的樹蔭,點點的照在了五人身上,伴隨著嬉鬧之聲,五人再次朝著所謂的妖都之城出發,去探索和了解永逐森林的奧秘。


    ……


    上官玄,乃紫星昔日大門派萬劍門門主劍明塵之徒,也是劍明塵大徒弟齊明的師弟,當年離火教與正雷派偷襲萬劍門時,上官玄恰好在紅塵試煉,也因此而逃過一劫。


    對於上官玄這三十歲的化神期八重天修真者來說,萬劍門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對於他來說,萬劍門不僅僅是一個門派,更是值得他守護的一個家。


    可是他的家已經不複存在,他的師父師叔和眾師兄弟們,除了紅塵試煉的十來名萬劍門弟子逃過一劫,不然都死在了離火教和正雷派手裏。


    尋到一處僻靜之地,上官玄和師弟們隱忍了三年多,找到了曾承受過萬劍門恩惠的幾個小門派,經過一番密謀,四處尋找縹緲門、離火教和正雷派在凡人城市的弟子。


    每發現一名三大門派落單弟子,上官玄都會砍去其四肢,被古風發現時,他已經手刃三十幾名三大門派的弟子。


    在一處小山丘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名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上官玄的師弟,小山丘的四麵和天上,都有三大門派的弟子,上官玄手持一柄三尺銀劍,看著眼前的虎視眈眈的古風,嘴角不斷咳著鮮血,淒慘的笑道:“師父,徒兒隻能做到這裏了,可惜不能誅殺張晨風這老賊為您報仇了”


    “我就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上官玄圓睜怒視,手中的銀劍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在心髒中穿過,又從其後背透出。


    “冤冤相報何時了”


    古風歎息道,當年劍明塵若是交出潘達乘,那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看著地上萬劍門弟子的屍體,古風朝身後幾名縹緲門弟子招了招手,道:“挖個坑,將他們埋在此處吧”


    “師兄,我不明白為什麽……”


    古風身後一名縹緲門弟子問道,作為古風的師弟,他不明白為什麽要埋葬這些人。


    古風淡然迴道:“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給他們弄個碑,不用寫碑銘了,正所謂塵歸塵、土歸土”


    古風說完一席話,歎了一口氣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小山丘。


    剛剛說話的那名縹緲門弟子,一頭霧水的自語著:“埋人就埋人,扯什麽詩句啊,除了弄無字碑,其他的我一個字兒壓根就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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