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林素恩的演唱會還有一天。


    在社交媒體如此發達的今天,南江同城全都是關於林素恩演唱會的各種消息。


    江流這兩天跑了很多地方,用以應對不時之需。


    但他心裏還是不夠踏實。


    捧著可樂坐在居酒屋二樓,江流手舞足蹈的表演:


    “青叔,你說江欣有沒有可能搞出個biu biu biu來?”


    “如果真準備了那東西,地點就不可能是演唱會。”


    “那我時刻呆在觀眾席,是不是就能保住狗命?”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


    青叔打了個盹,瞥了眼麵前這個臉上看不見多少慌亂的小子


    “明擺著下套,你還非要往裏鑽?”


    “不然呢,要我用經濟戰打垮江家嗎?”江流坐在小馬紮上捧著可樂指了指自己:


    “青叔,你覺得我有去納斯達克敲鍾的潛力嗎?”


    “是誰給你去納斯達克敲鍾就能打爆江家的錯覺?”


    江流就是隨口扯個爛話,他還有個更關心的事情:


    “青叔,以你的視角分析分析,為什麽我當初會主動撞車?”


    “你給我分析分析,為什麽這趟你主動去演唱會。”青叔還了個相同句式。


    “富貴險中求唄。”


    “那主動撞車為什麽就不能是富貴險中求?”


    青叔老神常在的靠在竹椅上,把人字拖輕輕一甩低聲說道:


    “知道為什麽我會準時出現在你車禍現場嗎?”


    “你消息靈通?關愛員工?”


    “因為是你主動找到我的。”


    江流點了點頭。


    現在確認了。


    源頭來自於薑羽貞講的故事。


    青叔曾親口告訴她,你要尊重江流的個人意願。


    “那我找你幹什麽?”


    “你找我調查裴安寧並希望我能保你一命。”


    “你這麽好說話,說幫忙就幫忙?”


    “你當我是你爹啊?說幫你就幫你。”青叔撓了撓腦門:


    “純粹是你小子的計劃把我震驚到了,直接給我來了一句必須讓車禍真實發生。”


    “我牛逼吧。”


    “你是天字號大蠢逼,我能去單純是因為好奇。


    好奇你小子嘴裏說的,讓車禍真實發生到底是怎麽個發生法,誰知道是結結實實的往上撞。”


    “這不也活下來了嗎?”


    江流理解了,合計著車禍的情況和這次是一樣的。


    都是自己上趕著送死。


    隻是當時的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還以為憑一場車禍就能占據主動權。


    倒也不算錯判。


    現在的一切不都是靠車禍來的嗎?


    江流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既然你調查過裴安寧,她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自私,但不夠純粹,這種人注定沒好下場的。”


    “詳細說說呢?”


    “多了我也不知道,總之這點不純粹全是因為你。”


    “哦哦。”


    江流現在隻需要確認裴安寧的立場。


    她轉而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青叔,這些話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


    “你指的是剛失憶的階段嗎?”


    “對。”


    “你想想那個時候,你對待車禍相關人員的態度是什麽樣的?”


    “防備。”


    “如果我當時說了,你對我會是什麽態度?”


    “不相信。”


    “等你自己了解點真相後再說,你對我又是什麽態度?”


    “幹爹,你對我真好。”


    青叔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我是出了名的無利不起早,連感恩戴德都換不來的話,我幹這麽多是為了什麽?”


    “老牛郎,名不虛傳,心真黑。”


    江流沒什麽避諱的在嘴裏吐槽。


    青叔起身走向窗邊的神龕,點起三炷香恭敬的拜了拜。


    頭也沒迴的說著:


    “江流,會辦事隻是進居酒屋的門檻,但敢冒險的愣頭貨不多見。”


    “謝謝誇獎,不怕以後把你居酒屋賠光了?”江流也學著青叔的樣子上了三炷香。


    “愣頭貨不行,但謹慎的愣頭貨有點意思。


    你瞞著你爸主動迎接車禍、你瞞著裴安寧主動找上我、又瞞著我去撞車。


    每一步初看都是蠢逼行為...至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但是我不相信你每一步都沒有目的,更不相信你什麽後手都沒留。”


    青叔轉過頭看著江流的臉,神色很精彩的和他對視:


    “就像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心裏早就猜到了,當初我去車禍現場源自於你的計劃。”


    “老登,你心黑別帶著別人。”江流大聲反駁。


    “裝兩個月糊塗就為了循序漸進的釣我魚,試圖用信息差來判斷我的成分?”


    “哪有的事啊,沒有沒有。”江流繼續強嘴。


    “所以判斷出我的成分了嗎?”


    “確定我活著符合你的利益就行了。”江流坦然承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腦子壞了嘛,所以就警惕了點。”


    老牛郎和小牛郎大眼瞪小眼,終究還是老牛郎歎了口氣。


    “警惕點是好事。”


    “靠,我還以為你要摔杯為號召喚刀斧手呢。”


    “江流,這就是我選你的原因,你跟我年輕的時候太像了。”


    江流聽這話當即翻了個白眼:


    “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直接貼,我給你捧臭腳不就得了,何必繞這麽大一圈子。”


    江流還納悶呢。


    怎麽今天淨誇他,原來等著自己誇自己呢!


    江流還是照例和青叔打嘴仗。


    但心裏還是舒服的。


    行。


    最後一顆雷也排了。


    這次敵人都在正麵,沒人在背後陰我了吧?


    ...


    江流騎著共享電車,在腦海裏盤算著想法。


    他的目的還是一樣。


    無論大伯、二伯和江欣要搞什麽事,權當無事發生。


    正常去演唱會。


    至於最後會發生什麽,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但危險程度要遠遠低於上次的車禍,除非江流再一把子撞上去。


    畢竟是公共場所要注意影響。


    並且江流自己也做了準備。


    初步判斷就是江老大喜歡看內部自相殘殺,指不定就是精神變態的惡趣味。


    江老二的態度沒看懂,但光看引導江欣這個行為,指不定也和江老大穿一條褲子。


    至於江欣,隻能說客觀角度上同情,主觀角度上江流盼著他趕緊進局子。


    可憐歸可憐,可如果這時候你來找我。


    指不定我還不計前嫌,幫你出出主意呢。


    但當別人手裏的刀,這事是你自己的選擇。


    別怪堂弟我無情無義。


    你富少爺的命是命,我泥腿子的命就不是命啦。


    但到現在仍有一件事,江流不是很懂。


    在已知江流要參加訂婚宴的情況下。


    大伯為什麽,還如此篤定江流會去演唱會呢?


    起碼你隨便找個人打電話告訴我:


    “喂,是江流嗎?恭喜你中了元旦節驚喜一等獎,請前往南江市體育館領取,如果是長途,記得買單程票。”


    為什麽買單程票。


    因為來了,你就迴不去啦。


    江流就這麽在街上閑逛,暢想著自己的美好未來。


    收集足夠多的罪證,將一切邪惡因素繩之以法。


    順帶恢複個記憶。


    到時候戎馬半生的病情痊愈版江師傅,繼承居酒屋,讓老媽安享退休生活。


    迴手發現自己才是個二十歲的大二學生。


    美滋滋的享受生活,也能靜下心來談談戀愛。


    美好生活近在眼前!


    騎著共享電車,暢想著美好未來。


    在腦海中進行一場盛大意淫的江師傅。


    全然沒有意識到,今天和平路的路燈沒亮。


    一輛黑色商務車在黑夜裏緩緩靠近,等到他快速駛離和平路的時候。


    隻剩下路邊倒在地上的共享電車。


    車廂裏隱約傳來江流依稀的吼叫聲。


    “兄弟,我提醒你把我放了,不然你家可能要挨煤氣罐。”


    “老三,你怎麽也在這?你說話啊!你不是道上混的嗎!”


    “大哥,我哥們是趙小青,是和平路上叫的上號的大哥,他打人可疼了...什麽,法治年代沒有黑社會大哥?你一個綁匪還跟我提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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