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恩走了。


    她走之前抱了江流一下,又迅速退開。


    “江流,堂哥說你的病有康複的希望。”


    “怎麽說?”


    “需要你最熟悉的人帶你迴憶。”


    林素恩就差把“最熟悉的人是她”這幾個字寫腦門上了。


    江流擺擺手示意她別亂扯。


    不過他倒是真的生出了重新拜訪林醫生的打算。


    “或者通過江家的資源找個醫生?”


    他當下確實沒什麽好辦法,他也打聽了很多案例。


    失憶這種事情痊愈大多隨緣,治療方法也更多的依靠個人因素。


    至於林素恩的事情?


    他壓根沒想管,主要是也不用他管什麽啊?


    他就照常過他的生活就行。


    “媽的好煩,想抽江欣兩巴掌。”


    江流沒由來的想到抽江欣的手感,那是針不戳。


    就是這人不按劇本走,按理說你個大反派怎麽不出來跳呢?


    你來我麵前跳啊!


    不然我怎麽找機會抽你丫的?


    ...


    把林素恩送到門口。


    江流抻了個懶腰決定結束一天的工作。


    今天真忙啊。


    先後服務了三個客戶。


    但是賺的也多啊!


    沒人嫌錢燙手,再說江流此刻處於需要攢錢的階段。


    青叔是個生意人,給他當接班人的機會已經算是天大的情分。


    想要更多股份肯定是要掏錢的。


    想到這裏,江流忽然有了幾分主人翁心態。


    大小也算是合夥人吧?


    那我在居酒屋睡一覺沒問題吧?


    剛好今天喝了那杯莫斯科騾子之後有點頭痛。


    居酒屋是有客房的,但不多。


    都是特供給頂級vip的。


    江流隨便找了一間睡了進去,這種頂級客房貴得要死。


    但真的很享受。


    江流在浴缸裏放了水,甚至還裝模作樣的撒了點花瓣。


    脫光了躺在裏麵,開始翻閱裴安寧給的檔案。


    此時此刻江家帶給他的壓力才是最大的。


    裴安寧給的檔案,剛好有了彌補他信息差的機會。


    “這也算是努力學習了吧?”


    ...


    江欣打了個噴嚏,這幾天他沒出門。


    因為他感染流感了,最近正在打點滴。


    打點滴的日子對他來說不是休息,是煎熬。


    “舊歲真是老糊塗了,竟然讓我在家宴之前不要見江流。”


    不見能行嗎?


    我不去見他,還有誰能阻止他迴到江家?


    還有誰!


    越想越煩的江欣,選擇撥通裴安寧的電話。


    “安寧,你在幹什麽?”


    “睡覺。”


    “你這幾天有和江流聯係嗎?”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江欣的內心充滿了歉意。


    都是流感惹的禍,竟然還要靠未婚妻來打探江流的消息。


    “今天還見了,江伯伯說讓我通知江流家宴的事情。”


    “真是麻煩你了安寧,江流的迴複呢?”


    “沒說什麽,就說知道了。”


    江欣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陰沉。


    你還同意上了?


    “他還說什麽?”


    “沒。”


    “不是,江流其他的什麽都沒說?”


    “你不相信我,我就掛了。”


    “我怎麽能不相信你呢,安寧,我是覺得...”


    嘟嘟嘟...


    掛斷的提示音傳來,江欣愧疚的放下手機。


    唉,都怪自己這張破嘴,把安寧惹生氣了。


    但是江欣沒有放棄,他再次撥通了一個電話。


    “劉成龍,你小子最近一點消息沒有,幹什麽呢?”


    “哼~哼~聽你的指示盯著江流嘛,唿~”


    “你那邊什麽動靜?”江欣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


    聽這唿哧哼哧的聲音,難道大半夜的在跑步機上呢?


    “我最近胖了,減減肥,唿~”


    “那這啪啪響的聲音是什麽?”


    “瑜伽球。”


    “你盯江流盯的怎麽樣?”江欣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


    “快了。”


    “什麽快了。”


    “寶貝我快了。”


    劉成龍這話明顯不是對江欣說的。


    江欣在懵懂中聽了全程,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迅速掛斷了電話。


    兩分鍾後,劉成龍又把電話迴了過來。


    “欣哥,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快了...不是,我問江流這兩天什麽動態。”


    “上次嫂子過來,不是說以後不用盯了嗎?”


    “那你就給老子出去花天酒地是吧?”江欣幾乎是咬著牙說話。


    放棄跟蹤江流這事壓根不用想,絕對是糊塗的舊歲指派裴安寧做的。


    盯梢倒也沒有什麽目的,無非是監視動向而已。


    但這種消息老是略過自己,把他當個透明人的感覺,讓江欣根本無法忍受。


    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對我!


    難道我是什麽很蠢的人嗎?


    我偏要悶聲幹大事,震驚所有人!


    “有沒有什麽辦法搞點事拖住江流,讓他沒法參加家宴。”


    規則是無形的,當江舊歲答應了讓江流迴家的事以後,他就必須讓自己的做法挑不出毛病。


    家宴是給江流融入江家的機會。


    但如果江流不來,那誰都說不出什麽。


    “哥,要不我去弄他一頓?”


    “糊塗舊歲...我爸不允許搞下三濫,有沒有稍微動腦子點的辦法,讓人挑不出來毛病、又讓他沒法自由活動。”


    “哥,我有一計,要不讓他打咱們一頓,然後我們報警把他抓進去?”


    劉成龍說完這話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這辦法不能說不好。


    隻能說,不太像一個碳基生物想出的方法。


    欣哥肯定會破口大罵他一頓。


    “好計策!你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曹操擁有郭嘉啊。”


    “什麽國家?這點事犯不上出國吧?”


    “就這麽定了!江流就是個學生,咱們就去他學校折騰,他感覺到沒麵子肯定揍咱們。”


    “哥,你把細節都想好了?你真牛逼。”


    “你也挺牛逼!”


    ...


    薑羽貞還在等。


    薑羽貞等不下去了。


    他要去居酒屋裏找其他人聯係江流。


    但在此之前她要尋找個解決方式。


    在數次撥打江流電話沒通的情況下,她覺得江流是在刻意冷落她。(實際上是接待客戶的時候手機要開靜音。)


    “如果女朋友冷落自己怎麽辦?”薑羽貞打出了搜索詞條。


    彈出的答案五花八門。


    “女人是感性生物,內心戲比較多,可能是溝通不及時導致的。”


    薑羽貞覺得這條說的就很對,江流內心戲就是多。


    但是沒提出解決方案,這個不行。


    “女人在冷落你的時候,其實自己也在心裏偷偷落淚,如果這個時候你把他抱在懷裏哄哄她的話...”


    哄哄嗎?怎麽哄。


    評論區給了她答案。


    “女人有時候隻是要個態度,隻要你溫柔的說一聲:寶貝我錯了,抱住她給她一個吻,她就會很開心。”


    薑羽貞在心裏預演了一遍。


    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這種事她做不來。


    但是不做的話又該怎麽辦呢?


    霸總整理了下衣服,打開車門下車。


    她輕輕歎了口氣,邁開大長腿衝著居酒屋裏走去。


    “女人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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