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盤怎麽在你這裏!”


    “你女朋友給我的。”


    “你說的是哪一個?”


    “兒子,你說這話就有點渣了,爸得稍微批評你一下,男人花心可以,但可不能傷害女人感情。”


    “我媽現在一提起你還掉眼淚呢,你還有臉教訓我。”


    在一台老舊速騰裏,父子兩個對著u盤麵麵相覷。


    江流現在就想找個地插u盤,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主要是太好奇了!


    可是江新年這二手速騰已經到放cd都卡碟的程度,一首友情歲月“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這句放了三遍。


    除了儀表盤連個屏幕都沒有。


    “這到底誰給的?”


    “你那個心理醫生,說是你們吵架了給你的禮物。爸知道這是隱私,所以沒看。”


    ???


    吵架?我跟她吵哪門子的架?


    明明之前問過她u盤的事情啊?


    為什麽非要托我爸給我?


    種種蹊蹺都表明這裏麵有問題。


    而且是大有問題!


    江流連續撥打電話,可惜陳舒挽的電話打不通。


    “她什麽時候給你的?”


    “前天還是大前天來著,總之不是昨天。”


    “為什麽不早點給我?”


    “兒子,你可真是帥哥多忘事,你把爸手機號都給拉黑了,隻有找我的時候才給拉迴來。”


    “沒事少上點網。”


    江流繼續跟著邏輯走。


    陳舒挽明明一個電話就能召喚他去取u盤,偏偏非要從老爸那裏倒手送過來。


    老爸又聯係不上自己,隻能靠偶遇...


    偶遇?


    “江新年,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當江流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中已經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答案唿之欲出:


    “你是來找二伯的?”


    “你都是心情好才管我叫爸,怎麽二伯張口就來,以後叫他大名。”


    “我問你話呢!”


    “倒也不算是找,主要是怕他對你動手腳。”


    江流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句話是屁話,老江家是有多大能量敢在這種光明正大的場合對他動手腳。


    這純在編瞎話。


    “江新年,你別給我謎語人,你快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兒子,你也知道我有渠道打聽你的事,我是聽說你和小李的父母鬧得不太開心。”


    “合計著你想的是見親家?”


    “我這副樣子怎麽見,就是怕...怕萬一你在裏麵真聽了什麽風涼話,心裏不好受。”


    江新年從扶手箱掏了支煙出來,拿起打火機想順手點上。


    但斜了眼兒子,又把煙放下了。


    “八字沒一撇的事,再說誰家當朋友還看家庭高低貴賤的。”


    “兒子,爸怕的不是你和她當朋友,是怕你隻能和她當朋友。”


    江新年難得說了句有些深意的話。


    人到中年的江新年,渾濁的眼神裏開始變得深邃,這是歲月的饋贈。


    代價是再也沒有年少時的意氣風發。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做過拯救世界的夢,隻是可惜起點遠遠高於普通人的他。


    仍然要為變成兒子的拖累感到無奈。


    江新年不是個例,很多很多的中年男人都要麵對無奈,隻是反應不再是年少時的憤慨。


    而是順著廉價香煙的煙霧顆粒試圖藏進自己的骨髓裏。


    江流沒說話,主動從他的煙盒裏拿了一支出來,點上抽了一口就開始咳嗽。


    “你能不能抽點好煙。”


    “習慣了。”


    “抽完跟我進去。”


    江新年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話,忽然抬起頭看著兒子的眼睛。


    但半響後目光又黯淡下來:


    “兒子,爸不能進去,我和江舊歲一旦見了麵,今天這場生日宴就辦不下去了。”


    “都這歲數了,你倆見麵還打架?”


    “主要是他一見到我麵就報警,我還什麽事都沒幹呢。”


    “行吧。”


    江流手裏擺弄著u盤,下車朝著莊園大門走去。


    事情的指向已經很明朗了。


    這u盤大概是被人算計好了,必須要在今天交到我手裏。


    第一幕出現的槍,第三幕總會響。


    看來這把槍注定要在這場生日宴會上打響。


    “哪就玩玩看吧。”


    江流整理了下衣服,拿出手機看了看發型和身上的西裝。


    然後拿出香水朝身上噴了噴。


    這東西在某創優品買的,十幾塊錢一支。


    掩蓋味道是真的好用,不止是煙味、油汙味,遮女人香水味也好用。


    好兄弟江流友情推薦,並附上友情建議: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但如果喜歡好幾個可千萬要藏好了。


    ...


    坐在辦公室裏的薑羽貞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煩躁。


    尤其是在麵前這個煩人的女人不停嘮叨的情況下。


    “薑總,你們這麽做對江流是不公平的。”


    “你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幾個字?”


    “我知道我沒資格,可既然已經失憶了,為什麽不能讓江流好好生活呢?”


    “失憶隻是暫時忘掉罷了,作為他未來的妻子,我有義務幫他想起來。”


    薑羽貞上班時間一律穿正裝,這身ol打扮配上黑金腰帶讓她誇張的腿部比例展現的淋漓盡致,再加上標配的黑絲高跟鞋。


    當的上一句男女通殺。


    可此刻她那雙淡藍色的瞳孔此刻正在醞釀怒火。


    因為眼前女人的迴答激怒了他。


    “薑總所謂的義務,說的是幫助他選擇性的記起一些事情吧。我想薑總這麽做,大概是為了滿足您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隻有哪個姓李的小姑娘,才有機會讓我出現占有欲。”


    坐在沙發上戴著大蛤蟆鏡的女人站了起身,麵色平常的走到薑羽貞麵前。


    兩隻手靠在辦公桌上。


    “可是薑總,我是江流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前女友啊。”


    “你也知道女友之前要加個前字?”


    “至少比薑總這種“富婆包養小白臉”戲碼裏的富婆更有發言權。”


    林素恩帶著大蛤蟆鏡,氣場毫不露怯的和薑總對視。


    直到薑羽貞緩緩開口:


    “那你說,他接受我的包養是為了誰?”


    林素恩的麵色瞬間蒼白,怔在桌前許久未有動作。


    半晌後才緩過神。


    “薑總,我們不是敵人,你這麽做是達不成願望的。”


    這次輪到薑羽貞的心亂了。


    此時此刻,這間辦公室的劇情要多瑪麗蘇就有多瑪麗蘇,兩個女人輪番上演“互相朝對方心裏紮小刀”的戲碼。


    但這次薑羽貞迴神很快。


    因為她覺得自己一定會達成願望的。


    她找到了和江流和諧共處的方式,並在逐漸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們很快就會有一個家。


    但在有一個家之前,必須把最大的隱患排除掉。


    在商業上講這叫風險規避。


    麵對江流,她隻是稍微隱瞞了些真相而已。


    比如江流車禍那天掉到沙發縫裏的u盤,是被她恰好撿到給藏起來了。


    江流並沒有找到。


    再比如,是她把u盤給了陳舒挽,現在大概到了江流手上。


    “江流,你答應過那永遠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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