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那劉光曆經千辛萬苦,從西涼來到長安,終於見識到了日思夜想的長安帝都。還來不及高興,便在那街邊包子鋪遇著了難處。


    話說這劉光聽了那包子鋪老板的話,自知自己是買不起那饅頭了,便尋思著將那饅頭退迴給包子鋪的老板。可是沒有想到,就在劉光將饅頭還給包子鋪老板之時,那老板卻是不願了。


    隻見那包子鋪的老板說道:“誰要你的包子,我告訴你,原先本大爺還是可憐你,賞你一個饅頭。怎知你不識好歹,竟然那枚破銅板來戲弄於我,現在我便隨了你的願。我這饅頭包子都是新鮮出爐的,貨真價實,一個就是十文錢,你既然非得給我錢,那便拿出十個銅板來,這饅頭即已經被你拿過,瞧瞧你那髒手,怎地還好意思還迴來,叫我怎麽在賣出去?”


    劉光臉色難看,解釋道:“老板,不是的,你看,這饅頭是用紙包住的,就是我的手髒,也沒有髒到裏麵的饅頭,怎麽就不能還了?”


    在那安西,甚至來到西涼,劉光都沒有注意和在乎自己是否手髒,就是現在,在劉光看來自己的手,已經算是十幾年來很少有過的幹淨了。那老板這樣說劉光,劉光也是有些無奈,但還是極力的辯解,想要求得老板的意思開恩,莫要為難於自己。


    可是,這畢竟是劉光多想,那老板根本就是存心想要為難劉光,劉光再三說到,這饅頭沒有被自己弄髒,想要退迴,希望那老板可以接受。


    那老板說道:“小子,不是我沒給過你機會,今天你要不賠我饅頭錢,我還真就不給你走了。”


    隨後,老板想著一旁揮了揮手,眼神一示意,便上來兩個男子。這兩個男子是一旁攤鋪的夥計,因為那包子鋪的老板平日裏與周邊同行攤鋪的商販老板熟得很,所以這一般出了些什麽事,都是相互照應。這下包子鋪的老板故意為難劉光,便是有所底氣,才敢如此。


    劉光哪裏受過這種明目張膽的欺負,心裏雖然有苦,但是還是想要強忍下去,見老板咄咄逼人,他隻能再次從身上摸出僅有的幾枚銅板,十分不舍的伸了出去。


    劉光說道:“給,老板我就還有八枚銅板了,方才掉了一枚,現在我饅頭也不要了,外加這八枚銅錢,你就收下,當是我的賠償。”


    那老板看著劉光遞給來的八枚錢,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又哈哈大笑起來,便說道:“什麽?八枚就像糊弄我,你這臭要飯的,沒錢就不要學人家闊氣嘛,還硬要給我錢,又給不起,當我是猴,耍我呢是不是?”


    劉光又解釋道:“不是,老板,我真沒想到長安的饅頭這麽貴,我剛到這裏,肚子餓了,便想要買個饅頭填填肚子,我是真沒想到一個饅頭就要十個銅板。”


    老板笑道:“原來還是個鄉巴佬,我告訴你,小鄉巴佬,這長安可是城裏人的地方,你個臭要飯的鄉巴佬想來這裏吃口飯?我看你是癡心妄想吧!”


    這老板左一個鄉巴佬,右一個臭要飯的叫著,劉光雖是心中憤憤不平,但也是知道克製,畢竟這裏是長安,自己初來,很多地方也許真的做的不對,便就一直忍在心裏,再是難受也不表現出來。


    劉光說道:“我就還有八文錢了,給你,至於這饅頭,還給你便是。”


    劉光有些氣憤了,但是還是婉婉的說完話,便將那饅頭放在那攤鋪上,準備轉身離開。“啪”的一聲,那八枚銅錢落地作響,劉光強忍著沒有迴頭,那老板罵罵咧咧,突然一個饅頭砸向劉光。劉光頭上挨了一下,停下腳步,緊握拳頭站在那裏。


    那老板帶著那兩個夥計便是追了上來,隻見那老板用手指著劉光,說道:“你個臭要飯的,我叫你走了嗎?”


    老板對這地上的銅錢,用腳用力的碾踩,憤憤說道:“我告訴你,我還就是為難你了,要不拿出十個銅板來,我還就不給你走了。”


    老板說完,便招招手,示意一旁的那兩個夥計動手。那兩個夥計相覷一眼,見這劉光矮小,便是搓搓手就朝劉光動起手來。


    劉光雖說是經曆過戰場的人,可是畢竟也是普通人,況且長得還是比同齡人要矮小一些,在那兩個夥計開始向他動手的時候,還能躲閃一番。可到了後邊,便被那兩個夥計以絕對優勢碾壓。


    隻見那一人強行抱住劉光,使得劉光一下子沒有機會施展開來,另一人便是一記重拳向他揮來。劉光勉強能夠抵下那人的一拳,可是好不好受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劉光奮力掙紮,可是那人確實死死抱住,劉光就像是被捆綁住了一樣,怎麽掙紮都不是辦法。那老板氣勢囂張的來到劉光麵前,一個巴掌便是朝劉光臉上扇了過去,那笑臉受了那包子鋪老板的一巴掌,都有些輕微變形去,一個開始幽青,而後又漸漸泛紅的巴掌印便在臉上顯現出來。


    此時,周圍已經陸續圍上來許多人,可大多都是一些看熱鬧的人,沒有誰會主動參合,甚至見到劉光如此模樣,還有人在一旁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


    劉光被那包子鋪的老板扇了一巴掌,一時氣憤,好在腳沒有束縛,便是條件反射一般,怒上心頭之時,一時沒有控製得住,便是朝著那包子鋪老板一腳踢了迴去。


    隻見那包子鋪老板正中被踢到襠部,好在劉光被抱住了,沒有用盡全力,但是那包子鋪老板還是被踢得不輕,正在捂著下部一臉難受的表情,愣是怎麽個疼法,都是叫不出聲來。


    劉光像是泄憤了一般,看著那包子鋪老板難受的樣子,竟然暫時忘記了自己臉上剛剛受到的一巴掌所帶來的傷痛。此時,那微微泛紅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意。


    那包子鋪老板過了許久方才緩過神來,一邊捂著襠部,一邊慢慢站起身來,指著劉光說道:“你個臭要飯的鄉巴佬,敢踢我,我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包子鋪老板揮手叫上一旁的夥計,自己則是特意站到一個劉光踢不到的地方,老板示意一下,那夥計便是二話不說,就往劉光身上打去。劉光還沒停下笑聲,便被那夥計一拳給打得瞬間凝固了笑容,那個表情也是惹得周圍一夥圍觀的人們哈哈大笑一番。


    那老板此時見劉光那模樣,也是樂了,高興地便是趁著現在,一腳便朝劉光踢去。好在那老板要捂著襠部,沒有那麽靈活,一腳本是朝著劉光當下去踢的,卻是踢外了,隻是踢到劉光的大腿深處,但是也使得劉光受了著實不輕的一腳。


    此時,周圍的人見了劉光那難受的模樣,有一些動了惻隱之心,開始叫道這包子鋪的老板仗著人多,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小子。那包子鋪的老板被這些人說了,有些慌張,可是那些圍觀的人說是說,卻也是嘴上功夫,沒有一個人敢出頭。這老板也就漸漸不當迴事,繼續準備著他的“暴行”。


    那包子鋪的老板又叫夥計下手,那夥計也不手軟,看來是平日裏沒少幹這勾當,一副輕車熟練的樣子,一圈又一圈的打在劉光瘦小的身上。若不是劉光從小便是生活在戰亂之中,長得瘦小,卻是十分的強健,挨了這麽多下,早就應該是挺不住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那包子鋪的老板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依舊在一旁左一個鼓掌,右一個吆喝的喊著,為那夥計加油,好像是要把劉光打死才肯罷休似的。


    劉光一直挨著拳打,愣是沒有吭一聲,在場的人,先是各執所見,但是也漸漸的開始為眼前這個瘦小的小夥子擔心起來。生怕哪一拳不小心,就把劉光給活活打死了,一重人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


    也許是那包子鋪的老板也是不忍了,一把拉住那夥計停了下來,原本以為是老板的好心,可是那老板卻是說道:“該我了。”


    此話一出,周圍許多人便是噓聲一片,倒是很多人指責叫囂包子鋪老板所為,卻還是沒有一人上前製止。


    那包子鋪的老板也是被人們給說著了,便向人們說道:“各位,是這小子不給錢在先,我今天最後一次,若是他挨得住我便不與他計較以往,若是挨不住,便自安天命吧!”


    說完,那包子鋪的老板便掄起拳頭,使勁的揮了揮,臉上露出一副兇惡的模樣,似乎這一拳一定要把劉光拿下似的。


    此時那劉光嘴角流著鮮血,小聲說道:“一拳就一拳,挨了你,便不要再向我討要饅頭錢,我劉光誰也不欠。”


    那老板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最後一拳,各不相欠。”


    那拳頭重重向劉光襲來,劉光雖是被一個夥計抱住,不能動彈,但還是努力挺了挺直身子,閉上眼睛,準備接受這最後一擊。


    隻是許久,劉光都不曾感到那老板的拳頭打在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隻見眼前一幕,一隻手緊緊抓住那老板的拳頭,而老板的拳頭卻是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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