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石慶義登上去往洛陽的大船,在那船上結實了蓬萊弟子文毓,一番交談之後,兩人各自知曉對方。


    此時,石慶義看著文毓拱手對著自己作禮,知道他也是不得已而如此,心中雖是有些許惋惜,但還是想得明白,便也恭敬的迴了一個禮。


    時間飛逝一般,清晨,一陣微風拂過,天邊的那一抹紅日便緩緩爬升起來。新的一天又來到了,距離洛陽又少了一日光陰。


    這邊說完,便又要迴到西涼,開啟少年劉光的旅途。話說那劉光到西涼參軍不得,一時又沒了去處,若是返迴武掖鎮倒也是可以,但是出都出來了,又折迴去,那不是將曾經的誓言都拋棄?雖然軍隊暫時去不成,但是劉光又有了更好的向往。那便是到中洲內地去,去尋訪徐老頭說的那些修煉的高人,拜他們為師,學習那些比奚伯答還要厲害的本領。將來才能報仇,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信念有了便是行動。


    少年劉光帶著走出大漠的信念決心,便朝著東邊,那個在安西常常聽郭援他們念起的長安,美麗的家,一個夢幻般的地方前進。


    這一路注定不會太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月?兩個月?總之,劉光感覺走了很久,好像比走過大漠時還要久得多。唯一的好處是,一路上沒有因為沒水喝和沒東西吃而擔憂,畢竟這西涼道長安的一路,多的是水,那漫山的飛禽走獸,對劉光這個野外生存能手來說都不在話下。而且一路上都能遇見一些人家,或是問路,亦或是討要些施舍,基本都是能夠所願。


    這天,劉光照常上路,一路上已經快有兩天沒有見著人家了,劉光迴想起上次最後一次見著的人,是個年輕的材夫。那材夫靠著自己打材為生,在這片常年累月的在這片山林裏打材,靠著每日的辛苦,賺著些許銀兩養活一家老小。


    劉光看著那材夫,其實心裏也在暗自幻想著,等到有那麽一天,自己報了仇,西涼再也沒有戰爭,自己便像這材夫一樣,靠著自己的能力,打材為生。劉光腦裏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一邊又踏上了東途的行程。


    按說這也快要到長安了,畢竟劉光兩天前見到的那材夫,聽得他說還有大約一日的行程便可以到了。劉光也是知道,要是有馬這西涼往長安的路程也不用多久,可是他自己是既沒有馬匹,又不識路,途中沒迷過幾次路,走錯幾次道。但是,劉光仔細算了下來,即使是步行,按理來說也應該到了,可是這都走了兩天了,還是沒有到長安,而且一路上都沒見到一個人。


    劉光一屁股坐在地上思考著,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隻見劉光一掌拍在腦門上,大叫道:“不好,不會又迷路了吧!”


    劉光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幾乎全是相同的樹木,難怪他自己走了這麽久都沒有走出這片樹林。一下被打倒極點的劉光有些垂頭喪氣的又坐到地上,隨手撿起地上的枯樹枝一扔,顯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有些事情便是這樣,你以為一切都是順利,哪知其實是正在背道而馳,對於那些迷茫和所犯的錯誤,有些可以彌補倒還是好,若是再也不久不了,那便才是永遠的痛。


    劉光思想經過一番激烈的鬥爭,像是想明白一般,深唿吸幾口大氣,握了握拳頭,像是在給自己大氣。隻見劉光站起來,說道:“漫漫大漠我都走出來了,區區一片樹林子還想難倒我,也太小看我劉光了吧!”


    打足氣之後,劉光便又帶著滿心的信念抬起頭來,看了看那隱隱透過樹蔭遮擋,照射下來的陽光。隨後,劉光有對著一些樹木發呆,或是左右打量一番,饒有一番興致的點點頭。反複經過幾次,像是知道了些什麽似的,便整理整理又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其實,劉光不是在那瞎忙活,隻是他看著以前在安西,那些老兵教授給他的一些辨別方向的方法,靠著這些樹木的生長軌跡,來判斷方向。此時,劉光經過一番辨別,已經基本肯定方向,便就朝著那東邊方向而去。


    雖說這劉光的方法但是用得妥當,但是畢竟是荒野樹林,茂密的植被對於劉光來說,並不是特別友好。習慣了放眼望去都是望不到邊的沃野,反而到了這裏便不是那麽好了。在樹林裏走動,往往很容易走得偏差,開始一絲,越往後便越大,慢慢的便也就拉開與原先正確方向的距離。


    開始的時候,劉光沒有注意到,後來繞來繞去又迴到原先經過的地方,劉光才意識到這點。於是,為了不再出錯,劉光也是小心,每當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便就停下,再重新辨別判斷。雖然這樣之後,很明顯的沒有再出現過前邊那些情況,但是卻將速度給放慢了很多,相比之前肯定會多用許多時間。


    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太陽也漸漸到了落下去額時候,劉光明白,到了夜晚雖然可以借助星光月亮來判定方向,但是畢竟這是荒嶺之地,夜晚多野獸毒蟲。所以,當務之急對劉光來說,是找一個可以安然度過一晚的地方。


    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黑,劉光便停下了步伐,去找了一處稍微有些開闊的地方。又搬來許多石頭,圍成一個圓圈,還拾了許多木材,作為材火之用。畢竟劉光還是知道,在這裏過夜,沒有火便是無法驅逐野獸,有了火便是多了安全。


    隨後,劉光又用身上攜帶的短刀將一些樹木削尖,以作不時之需,最後就是找些枯草大木之類,搭設簡易的休憩之地。一切弄好之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火已經升了起來,在哪茫茫的黑夜之中,是那樹林中散發出的唯一光亮。


    劉光拿出僅有的一些幹糧,他實在是餓得不行了,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暫時可以填飽他的肚子。劉光打算著,明早早些起來,便在這樹林裏頭看看能找到些什麽吃的野味之類,畢竟他對自己的捕獵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此時,因劉光所在的地方是個稍微開闊之地,所以月光可以照射進來,劉光也可以躺著欣賞這美麗的月色。


    可即便是這樣,樹林裏時不時的幾聲狼嚎,亦或是其他什麽發出的聲響,總是不時的令劉光難以安下心來。那篝火雖還在燃燒,但劉光卻是總怕它突然熄滅,所以總是不斷的往裏邊添材,以避免火的熄滅。


    火越燒越大,周圍的奇怪聲響也漸漸消失,劉光又可以安心一會兒,此時劉光又想起了在西涼武掖鎮的日子,想起了宋嬸,想起了寧倩兒,還有寧爺爺,以及那裏的一切。總之,劉光想著,想著,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對劉光來說,這些日子真是太累了,他一路走來都是一個人,懵懵懂懂的,不知走了多少錯路,經曆了多少困難。眼看就要到長安了,卻又迷失了在這樹林中,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不順。所以,在這難得的一刻,他帶著美好的夢境,沉睡過去。


    然而這世間的美好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隨著一聲狼嚎的聲音襲來,劉光猛地醒了過來。是那樣的迅速以及清醒,對於一個才是十幾歲的少年來說,這是常年的死裏偷生所帶給他的條件反射。對於那些危險的信號,他總是能及時的反應過來,對此也是特別敏感。


    醒來的劉光發現了那堆火已經快要熄滅了,四周隱隱有些異動,像是野獸故意為之。劉光警覺的摸索著短刀,幸好那短刀還在,他緊緊的握著,慢慢的注視著四周,來到火堆旁邊,拿起僅剩的幹材,往火堆裏添。


    也許是早前,劉光加材加得及了,現在所剩的幹材已經不多了。一陣冷風吹過,劉光打了個冷戰,還來不及將材添到火堆裏邊,暗處之中便竄出了黑影,隻是好在劉光躲得及時,沒有遭了那黑影的毒手,在迴過頭來一看,才發覺那黑影像是一隻狼。


    劉光心生膽寒,沒有想到這荒樹林中還有狼,劉光也知道那狼的兇惡,在那大漠裏也是有狼的存在。大漠裏的狼往往都是成群結隊的,它們兇惡無比,為捕獲獵物常常不擇手段,耐力和毅力都是超長。在這樹林裏邊有狼,那劉光自是知道危險有多大了。


    可是,劉光還來不及害怕,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把那快要熄滅的火堆給重新升起來,要不然今晚便再也過不了,明天的太陽也是見不到。


    還未想定,劉光便趕緊急匆匆的將材添進火堆裏,那餓狼似乎知道劉光想要幹嘛似的,一陣騷動,又是躍躍欲試,準備上來偷襲劉光。


    危機時刻,黑影再次向劉光襲來,劉光一個急轉,便將那黑影躲過,瞬時又將許多材火添進火堆裏邊去。那餓狼有些急了,耐不住性子,便又接連向劉光發起攻擊。


    火眼看就慢慢燃起,那餓狼也不再本能的害怕火光,想要趁著火勢還小,將劉光一舉拿下。那劉光也不傻,故作一個沒有防備,露出破綻,隻見黑暗之中,餓狼便向他偷襲而來。


    這狼哪知劉光的計謀,是故意賣給它的,隻見劉光一個閃躲,手上那著一根火棍,向那餓狼襲來。餓狼也是敏捷,雖是躲過,但也沒有傷著劉光,此時,那餓狼身影便是借著火光,活生生的展現在劉光麵前。


    隻見此時,一匹黑色的大狼,齜牙咧嘴的對著劉光,劉光一手拿著火棍,另一隻手拿著短刀,做出一副防備的姿勢。那黑狼年輕力壯,可卻是單槍匹馬,劉光用餘光仔細搜索一番四周,才是肯定沒有其他同伴。按說這狼都是成群結隊,為何此時眼前卻是單單一隻?想不明白的劉光也不再做他想,隻是將注意力轉到麵前的黑狼這裏,不敢有一絲走神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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