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這柳風出了柳府,便往冠佳店這邊趕來,急著與孟山匯合,哪知在那門口便先與楚雲天碰上了麵。而後,孟山又出來見著他倆,便是一出不打不相識的情況。


    三人一番談妥,便尋了家酒樓去吃飯喝酒,述說談論一番。而後,幾人又是各自道訴了一番自身的經曆世事,這一邊又是感慨,那邊又是惋惜的。酒過三巡,這天也就慢慢暗了下來,三人也都在那酒桌上醉暈過去,任那店家小人怎地叫喚,都是不省人事,便也就隨他們在那趴睡著,想是等到他們醒來,結了酒錢才肯放走。


    也不知是怎麽了,這柳風忽然動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將桌上的酒杯碰倒了,這酒杯摔碎的聲音直接便將他驚醒了。隻見柳風揉碎揉碎眼睛,還是醒眼朦朧的樣子,看了看四周,突然便震驚起來,大叫道:“不好,都夜晚了。哎呀,遭了。”


    這聲叫喚直接的也把楚雲天和孟山給驚醒了,楚雲天也是用朦朧的眼神看了看柳風,說道:“怎麽了,柳風兄弟是有什麽事嗎?”


    柳風站起了身子,朝楚雲天說道:“來不及了,我還要到城北去拜師呢!”


    楚雲天撓撓腦袋,脫口而出兩字:“拜師?”


    當楚雲天再看向柳風時,柳風業已出了酒樓門口,不見人影去了。這楚雲天和孟山相視一眼,便也跟了上去,臨走時,這楚雲天還在那桌上留了酒錢,那店家小二差點急得便是要追他們而去。


    黑夜已經籠罩了整個大地,街道上依舊是熱鬧非凡,這在江都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對柳風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情去留戀這夜景繁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城北才是他現在唯一想的。


    而楚雲天和孟山也在後麵緊跟這柳風,隻見楚雲天滿是好奇的向一旁的孟山問道:“柳風兄弟說拜師,拜的什麽師啊?”


    這孟山也不知道是個怎麽迴事,隻是好像聽柳風和江童提起過一些,好像是去拜一個很厲害的劍修作師父之類的吧!總之,其中的一些具體事情,孟山也不是很清楚,這孟山一邊想起,便一邊向楚雲天說來。


    在江都街道一旁的樓閣瓦礫之上,一個身影在飛快的跳躍其間,向著城北方向而去。這人身穿這一席黑服,頭上戴著竹製的鬥笠,身手輕盈,矯捷,那城南和荒樹林兩戰都有出手的黑服人便是。


    江都城北一帶,此時的柳風已經來到江都城最北邊的邊緣,這裏顯得沒有城中一帶那麽繁華,零零散散幾家樓房尚還點有燭光,其他的都是一片寂靜。柳風看著滿是漆黑的四周,不知不知如何去向。


    突然,一隻手拍在柳風背上,柳風嚇了一跳,急忙轉身,才發現原來是江童,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見江童一臉笑道:“去哪了?整天都沒有見著。”江童鼻子又嗅了嗅,繼續說道:“怎麽,一身的酒氣?”


    見到江童的柳風也沒來得及解釋,便雙手抓著江童的肩膀,問道:“青士白呢?你不是說,他叫你今晚來城北的嗎?怎麽就你一個人?”


    江童看著柳風一兩著急的模樣,用手拍下柳風的手說道:“我也是剛剛才到,見你急匆匆的趕來,便才過來見你,再說了,我師父既是說了來這見他,便不會有錯的,至於現在什麽情況,我哪裏知道?”


    柳風聽得江童說是剛到,心裏便也就鬆了一口氣,想是他們都來得早了,便又對江童說了自己今天的大致去向和事情。而楚雲天和孟山此時也趕到了,幾人一一見過麵後,又將事情的始末大致向他們略說了一番,這時大夥們才各自知道原由。


    雖然柳風他們都已經來到了城北,但是卻不見一人蹤影,這時便是把大家都給難住了。好在他們在商議一陣後,便決定再往北邊去看看,於是四人又結伴往北而去。


    江都的北邊是是一片沃野,這裏有至北方延綿的運河,又有大片的沼澤灘塗。重要的是,白日裏河道行船無數,黑夜卻又寂靜的可怕,大晚上的,在這獨自行走都是會感到害怕,還好他們一行四人,相互壯膽,也就沒有那麽恐懼。


    這蟲鳴蛙叫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在他們還是不見青士白人影之際,西北邊的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隻見漆黑的夜裏,那邊的幾棵大樹上棲息的鳥兒飛起,這鳥兒到了晚上就會找地方休憩,而此時的鳥兒卻像是被什麽驚了,大晚上的飛了出來。這異樣,明顯就是暗示那邊有人驚了這棲息的鳥兒,才會引來如此。


    於是,他們一夥四人便決定隨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摸索過去,一探究竟。


    那大樹之上,站立著兩個人,一個是拿著酒葫蘆的破道袍青士白,而另一棵樹上站立的則是戴著鬥笠,著一席黑服的浪子劍客。


    這柳風一行走來這邊,便見著他們站在樹上,那江童見著自己的師父青士白,有些興奮,便叫嚷道:“師父,我來了,您這是在幹什麽呢?”


    那青士白聽著聲音,往這邊瞧來,會心一笑,說道:“好徒兒,你來早了,為師還想先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去尋你,沒想到你這小子倒是自己先尋著過來了。也罷,今天便叫你長長見識,也好對我蜀山劍術有個了解。”


    其實,這青士白是想要快些解決,可倒是那浪子劍客來得晚了,這原由是個什麽迴事,他也不知,便衝著那對麵的鬥笠少年喊道:“後生,怎麽還讓我個長輩等你這麽久?”


    此時,這柳風方才注意到,那樹上的另一位便是那荒樹林的浪子劍客,隻是不知這浪子劍客與那青士白是個什麽關係,為何又會在這?


    那浪子劍客麵對青士白的問,開口道:“晚輩受過恩遇,那人托我,一定要護一人平安,我不敢違背,故此才在萬般把握之下,得一絲空閑才能抽出身來與會,還望前輩見諒!”


    青士白說道:“知恩圖報,劍之俠者,為我劍修之輩楷模。”青士白稱讚道,隨後又朝著下邊的江童喊話道:“好徒兒,記得了,為劍者,當是如此!”


    江童挺了挺胸膛,抬起頭應道:“嗯,我知道了,師父。”


    浪子劍客微抬頭來,向青士白說道:“那晚輩就此得罪了,鬥膽向前輩問劍。”


    青士白微笑,將那葫蘆中的酒喝上一口,酣暢淋漓便開口道:“你是後生,便先出劍吧!”


    那鬥笠少年,右手捏著劍訣,漆黑的夜裏,一道光亮便在他的手上湧現,那柄在荒樹林裏大戰四方的光劍便祭出在手。


    隻見浪子劍客低聲道:“那就得罪了。”


    話語剛落,鬥笠少年的手便一揮,光劍順勢便向青士白襲來。那青士白見光劍朝自己而來,隻是嘴角處微揚,沒有顯得一絲恐懼緊張,微微側身,便將那光劍躲過。


    隻是,這光劍沒有刺中青士白,但卻又順著原先的軌跡折了迴來,那劍便要刺向於他,下邊的江童也為師父擔心了一番,不禁喊道:“師父,小心!”


    那青士白沒有迴頭,絲毫沒有在意那“迴馬槍”似的一劍,又是一閃,再次將那光劍避閃開來,一連兩次那光劍都沒有傷著青士白一毫。


    這江童他們方才安心,慶幸有驚無險。


    若是想著這浪子劍客就是這點本事,那可就是太小瞧他,畢竟這柳風和江童可都是親眼見過他的厲害,現在碰上了馳名天下的劍仙青士白,那會有怎樣的一番絕倫,對於這四個年輕的少年來說,都是滿懷著期待。


    那浪子劍客也是知道這些小把戲根本不會難住鼎鼎大名的青士白,因為那隻是小試牛刀,畢竟這青士白讓自己先出的劍,自己不可能一開始便鉚足了勁的和他硬殼。


    這青士白自然也是明白浪子劍客的意圖,一招一式之間都是充滿著對後輩欣賞,愛惜的不忍。對青士白來說,這些年輕的劍士修士,都是才華橫溢,眼前這個浪子劍客更是一枝絕頂的璀璨之星。若不是他學有所成,隻是還不到火候,這青士白早就想把他收入門中,好生調教,日後必是前途無量。隻是這一切都好像是青士白一廂情願,那浪子少年的劍賦遠比他想得高,一切似乎都是多餘。


    而這劍過三招,便已知是一場劍道巔峰的對決,那少年四人在下邊目不轉睛的望著青士白兩人的打鬥。隻是柳風心中一直有著疑問:這浪子劍客到底是個什麽人,又為何會一而再的相助於他們?


    隻是現在沒有機會,若是尋著適當的時機,這柳風一定要到那浪子劍客的麵前,問他個清楚。一路的經曆,讓這個小鎮出來的普通少年,漸漸的豐富了閱曆,見識了許多曾經隻是出現在小時候母親嘴裏的奇事。


    這邊還不等柳風再想下去,那邊的交戰也是逐漸激烈起來。隻見浪子劍客迴過光劍,執於手中,再向青士白揮來。方才那青士白隻是稍稍的將劍祭出擋了一下,便又將劍收了迴去,這次見浪子劍客認真了起來,便也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待之。


    那青士白將酒葫蘆再次對著嘴,飲上一口,酣暢一番,隨身便用手揮舞比劃劍訣,那漆黑的蒼穹之上,一道光芒普照於下,照在青士白的頭上方處。霎時,一道白光至那天上散發而下,刹那之間,一柄奪目的白色光劍脫穎而出。


    那青士白拿劍在手,揮舞一番,劍指偏鋒,顯得有些高興的說道:“大河之劍天上來!這次可算是給你找了個好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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